「我對你如此信任有佳，你這是辜負了我一貫以來的期盼……」
李府中，長孫無忌嘮嘮叨叨發著牢騷。
分身用處挺多。
但在體驗死亡時，感悟也極為逼真。
此番段志玄大捷，不乏有一些龍種妖馬趕回長安城。
朝廷想尋到幾匹龍種馬做實驗並不難。
但實驗的結果很糟糕。
信誓旦旦去演示，長孫無忌被龍種妖馬來了一個側踢，這讓他的分身當時就咽了氣，連帶本體都遭遇猛擊。
「我修鍊有成後，還是首次如此難堪啊，李左使！」
長孫無忌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沒可能啊」李鴻儒晃頭道：「我當初就是靠著那枚小珠子馴服了兩百多數量的妖馬群，還藉此逃離了海心山。」
不僅僅是推測，李鴻儒還在海心山做了實際的運用。
龍珠的效果賊棒，他馴服妖馬，趁著黑夜遠離了海心山數百里。
若無龍珠相助，還指不定他現在是什麼下場呢。
「你真沒騙我？」長孫無忌疑道。
「我怎麼可能騙您」李鴻儒叫道：「我怎麼拿作假的事情反饋到朝廷，找死也會另外尋其他方式啊。」
「這麼說倒也是」長孫無忌點頭道。
被龍種妖馬踢死分身，他隨即就動用分身過來質詢，一時沒想起這茬。
若是李鴻儒撒謊，這不僅僅是連累上司，更是欺騙朝廷，有欺君之罪。
「那是哪兒出了問題？」長孫無忌疑惑道。
「是不是皇宮有什麼奇異的力量支撐了龍種妖馬，讓這些馬避免了影響」李鴻儒猜測道。
「你跟我說說，皇宮能有什麼奇異力量來給妖馬。」
「那是不是這枚龍珠沒法在咱們大唐用，只能在吐渾國使用。」
「這算什麼？龍珠還分地方使用不成？」
……
連連不靠譜的猜測，長孫無忌已經拉上了李鴻儒，非讓他入宮去看一看，也好證明他這番難堪事出有因。
「你沒看到李道宗的幸災樂禍呀，本司空居然在他這等人面前死了一次，真是太上火了啊。」
「你問我為何不躲開，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一會兒你親自去體驗一番就知道了。」
長孫無忌看看李鴻儒，想想自己近戰時的身手，又想想李鴻儒的身手，最終熄了心思。
太子被咬，他被踢。
如李鴻儒這樣的文武全才，大概只是吃點小虧，甚至可以靠武力強行制服妖馬。
不同的能力在面對不同的場合之時，發揮也會各不一樣。
何況他當時太嘚瑟，確實沒做什麼準備。
帶著李鴻儒入了皇宮，長孫無忌趕到了御馬監。
此時唐皇和數人正在一處地方談吐。
見得長孫無忌歸來，數人頓時開了腔。
不乏李道宗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吐詞讓長孫無忌恨得直咬牙。
「兵部的幾位重臣都在此，你那玩意兒能值多少錢財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長孫無忌指著幾位重臣介紹了一番。
這其中不乏老熟人侯君集，也有不曾見過面的猛將薛萬均、李大亮、李道彥等人，還有曾經在朝廷開口幫襯的房玄齡等人。
御馬監處，匯聚的重臣是大唐當前頂級的文武之官。
這讓李鴻儒面色肅穆了起來。
他見過禮，亦是看向了唐皇手中的那枚龍珠。
此時的龍珠色澤金黃，沒有絲毫變化，唐皇數次觀看，臉上有凝重，詫異，也有些黯然之色。
「你詳細與我說一說打殺那條龍時的情形！」
唐皇並未與朝臣一般，著急讓李鴻儒去驗證龍珠的效果，而是捏著龍珠，有幾分思索之色。
「微臣就是那麼那麼的……」
李鴻儒開口時也不客氣，不乏提及自己的神勇，又滿臉肝疼的提及自己損失之大。
他就指望這一番能補全自己的損失，不僅重點提及了《陰符經》字帖、寒月劍和攝魂刀，當下連坐騎都添加了進去。
「那龍有沒有提及什麼隻言片語？」唐皇勉強笑道。
這小伙是個窮光蛋，手中之物拿捏也不怎麼長久，這是齊齊都砸在了海心山。
靠著以寶服龍的能力，那條金龍死得很憋屈。
但唐皇重點的關注並非這一方面。
「它很會吹牛皮，說自己曾經協助了炎黃和大禹，又在天地立下龍門，還給嬴政灌輸了祖龍之血……」
李鴻儒回憶一番，勉強記起一些內容。
他當時就想著幹掉對方，哪有什麼時間問東問西。
對交戰的雙方而言，只有處於絕對優勢，才可能問一問俘虜的話。
他用完這招用那招，拿著攝魂刀幹活沒停過。
直到對方死成一枚龍珠。
「這也太離奇了」久未開口的房玄齡道。
「龍族在妖類中的實力雖然並非最強，但壽命難有其他之物與之對比，只怕他所言為真」唐皇搖頭道。
「若禹王時代的應龍能存活至今，他至少有了三千歲。」
房玄齡補上一句，頓時讓等著李鴻儒使喚龍珠的諸多武將咂舌。
大夥只是來看個熱鬧，不是來聽玄幻的。
唐皇和房玄齡扯的這件事情有些久遠，與時代不掛鉤，聽上去宛如神話。
「曾經的無雙之龍，又見證了天地間諸多大變，沒想到是這般悄無聲息的死法」唐皇惋嘆道。
「昊天上帝的天朝都未能延續，何況是應龍！」
房玄齡感慨了一聲。
如今的後人也只能在典籍中窺探炎黃大禹，尊敬著屬於那個久遠的時代。
數百年都能發生無數巨變，何況是數千年之中。
「若能拿下吐渾國，定然要去海心山憑弔一番」房玄齡道。
「冥冥之中，它依舊在護佑著我們東土！」
唐皇執著手中的龍珠，微微點頭示意尊敬。
但能不能護佑也要看李鴻儒如何進行的操作。
顯擺的長孫無忌已經死了一個分身，不得不回去猛補身體做恢復。
他將手中的龍珠攤放，隨即示意李鴻儒，指向了御馬監。
「快牽幾匹好馬過來」李道宗叫道。
檢測龍珠威能的時候再一次到了。
此前的長孫無忌讓眾人大失所望，也鬧騰得一陣心驚膽跳。
如今眾人也想看看這其中是否有什麼操作訣竅，是否如李鴻儒所說，龍珠具備降服龍種馬的威能。
李道宗呼叫了幾個力士牽馬。
妖馬性子暴烈，又喜血肉之物，皇宮也不馴養。
這些妖馬是從長安城外的馬場臨時牽來，還需要擅長力氣的力士才能勉強管控，進而進行馴服。
若非有長孫無忌在此前檢測，此番檢測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伴隨著一陣馬嘶，十匹色澤各異的妖馬齊齊拉扯了進來。
這些妖馬此時還未馴服成功，讓力士好一陣抽打。
「有沒有把握啊？」長孫無忌問道。
江湖司一把手被踢死了一次，若二把手也灰頭灰臉，長孫無忌覺得今天會有點難過。
他詢問時，李鴻儒點頭應下。
「沒可能不好使啊！」
除了在海心山降服妖馬群，李鴻儒還強行驅使三匹龍種馬回到了大唐。
龍珠的效果斐然。
但龍珠會不會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李鴻儒也難於肯定。
他內心中有五分肯定，但也有五分忐忑。
執著龍珠，李鴻儒看了看妖馬群。
這些馬兒此時依舊不乏掙扎，也有高聲嘶鳴。
「閉嘴？」
李鴻儒執著龍珠輕哼了一聲。
見得這些妖馬依舊翻滾跳躍，各種小動作不斷，這讓李鴻儒也急了起來。
他這事情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算小。
除了他和長孫無忌丟麵皮，也甭想拿什麼兵部的懸賞。
「說你們呢，都老實點！」
他大聲咆哮上一句，才見這些妖馬搖頭晃腦的低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