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路
烏篷船靠岸停泊。
周山將船系好之後，就有短打赤腳的工人過來一起抬魚。
別看他們這麼的好心上前來幫忙，這不是免費服務，都是要錢的，漁業碼頭不遠處就是魚市，專門買賣各種各樣的漁獲。
這些短打赤腳的工人，就是魚市的工人。
還沒進入到魚市，周山就聞到了虛空中所瀰漫著的濃重腥氣。
魚市內，可以用亂成一鍋粥來形容，各種攤位一個接一個，各種魚鱗垃圾遍地，髒亂不堪，攤主們紛紛吆喝著招攬生意，有的則是與採買的夥計討價還價。
整個地方都是嘈雜吵鬧，顯得秩序混亂不堪。
「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
「嗯？你有路子？」
「等一下，我聽說你想要習武？」
「還是得練武才有出路。」
不一會兒，鋪子管事就算好了價錢。
黃延眼珠子一轉，叫住了周山。
「周山，不錯啊，這次的漁獲得有兩百斤了吧！」
這個乾瘦男子名叫黃延，跟他住在同一條衚衕當中，也是漁戶出身，但沒有什麼捕魚技術，父親病逝之後就來到魚市中漁幫開的鋪子當起了夥計，負責干一些雜活。
這個世界，並不平凡。
水中有水妖，山中有山妖，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匹敵的。
他將所有漁獲都賣給了漁幫的鋪子，雖然會少賺大概五分之一左右，但卻可以節省許多的事情，官府的一些稅全都會由漁幫代交，外出捕魚也會少許多麻煩。
前面有一個漁夫將自己捕撈上來的漁獲上秤，然後找鋪子管事結算工錢。
甚至是，到了冬季凍死的人都有不少。
但想要習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人類能夠通過修鍊武功掌握非凡之力，周山曾經見識到過一位武者出手，將一頭髮瘋了的馬打飛出去，是真的打飛出去了十幾米遠。
不然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因為買不起葯而病死了。
「周山，等一下。」
賭鬼的錢，就算是說破了天也是不能借的。
「行！」
要是多聊幾句，這個黃延怕又是要開口跟他借錢了。
對於黃延這個賭鬼的話，他不會全信，但是聽聽也無妨。
搬魚的工人叫著，擠進人群之中。
就在這時，鋪子管事將黃延叫了過去分配任務。
周山開口問道。
要是有實力的話，別說上交給漁幫的保護費了，就算是官府的稅都不用交。
不過這個黃延好賭，總想著一夜暴富，每月的工錢基本上都送給了賭坊，周山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這個黃延還跟前身借過幾百文錢，一年也沒還上。
比如，搬魚，稱魚，還有就是給城中的酒樓及一些大戶人家送魚。
「什麼事？」
甚至是，在這些大派的勢力範圍內，說話比官府都要管用。
別說只是住一個衚衕里的鄰居了，上了賭桌輸紅了眼，哪怕是妻兒都能賣掉。
周山之前打聽過，內城的武館光是學費，一個月就要二十兩，伙食另算，就算是外城區的武館，一個月學費也要六兩。
不一會兒。
比如江湖中的一些武林大派，有著武道宗師坐鎮，哪怕是朝廷都得忌憚三分，這些大派所擁有的產業，根本就不會向朝廷交稅。
周山只能點點頭。
「周山，等我一下。」聽到管事叫他，黃延立即將兩筐魚搬上了兩輪平板車，然後推著平板車來到周山身前，一邊走一邊小聲道：「我的確是有個路子。」
「若沒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官府的人除了收錢能看到之外，其它的事情卻是一概不管。
這間鋪子歸漁幫所有，光是裡頭忙活的夥計就有十多人。
周山從中倒出了一些漁獲，有河蝦，黑魚，鯽魚等，大概六七斤的樣子。
「不借不借，你在鋪子幹活，工錢賺的並不比我少，是你自己存不下錢。」
周山面無表情的說道。
幫派的人同樣如此，只知道收錢。
「上秤吧！」
看到周山準備離去，黃延立即走到身前拉住了他。
對於普通人來說，除去日常開銷，幾年時間都存不下這麼多錢。
這個世界，人人都知道習武才能夠有出息。
「一共是一千零八十文，刨去要給官府的捕魚稅，停泊費，交易稅，還有店鋪的抽成，漁幫分成等，夥計搬運過秤的花費，你可獲得兩百一十六文錢。」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自身實力不如人，只能低頭。
「我留一些拿回去吃。」
「還行，好幾天的收穫！」
前面的漁夫結算完之後，鋪子管理走了過來，讓黃延開始稱魚。
只有成為了武者，才能夠成為人上人，讓人叫一聲『爺』，一些強大的武者，就算是一縣之主官縣太爺都要禮讓三分。
周山搖了搖頭道。
片刻後，所有的漁獲稱完重量，鋪子管事來到木質櫃檯後面，開始打著算盤，計算漁獲的價格，因為不同的魚類，價格是不一樣的。
「這個……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點錢買米。」黃延搓了搓手，小聲道：「等我發了工錢，一定還你。」
周山淡淡的說道。
黃延尷尬一笑道。
這個時候，鋪子里一個乾瘦的男子看到周山，立即從店裡出來。
聞言，周山也是停下了腳步。
周山來到了魚市中最大的一間鋪子。
「我在賭坊認識一位兄弟，他的祖父之前就是開武館的。」黃延小聲道：「但武館只開了幾個月就開不下去關門了，我這位兄弟最近需要錢，所以私底下想要賣秘籍賺些錢。」
因此，周山根本不想理這個黃延。
「我這不是手氣不佳么，等我發了財，我一定還伱。」
周山接過兩百一十六文錢，心中暗暗道。
「黃延，把這兩筐魚送到福滿樓。」
「不借。」周山道：「你之前借的幾百文錢都沒還我。」
周山根本就不想理會這個賭鬼。
「哦，什麼路子？」
江湖中的這些大派，為什麼能夠不鳥朝廷，依靠的就是武力。
福滿樓是外城的一座酒樓，由漁幫供應日常所需要的漁獲。
「之前開過武館關門了！」
周山臉上也是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