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明明是我先來的
實際上，曾致一隻是來湊熱鬧的。他也不是很關心自己老哥曾萬如和楚雲曦的事。沒想到吃了一個大瓜，也算不虛此行。
邱雲和曾致一是一樣的感覺，本來以為過來做電燈泡的，沒想到有戲看。他驀然想起，楚雲曦在高中那會兒就是壞女孩加富家千金的人設，學習和美貌那種事都算是附贈品。
壞女孩「壞」到這種地步，他是沒想到的。換做是自己一個男孩子，高中敢做這事，回去肯定要男女混合雙打了。
他瞥了眼楚雲曦，後者竟是一點也不羞澀，方才那話就更顯得像是在宣誓主權了。
想著，他夾起一塊紅皮腸粉，塞進嘴裡，繼續看戲。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星瀾身上。她也有些錯愕，反應像是慢了半拍，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只是看見她一臉平靜地看著司賓，問道：
「真的嗎？」
司賓動了動喉結，這種事情，他不想隱瞞，於是認真道：
「是的。」
「咻——」
曾致一吹響一聲口哨，開始拱火，用胳膊肘頂了頂司賓，一臉壞笑，「天尊，你這就不厚道了啊，居然不提前告訴星瀾姐！」
「嗯……為什麼不告訴我？」星瀾幽幽地說著，語氣卻聽著像是在嗔怪，「早知道就不研究那個『龍精虎猛葯』了……你不需要的話……」
？？？
思緒倒轉，司賓有些暈頭轉向了。
難怪那個時候她一直在糾結那個葯會不會吃死人？
敢情這妮子那會兒就開始算計了？！
他看著星瀾清澈的眸子，星瀾也正好獃呆地看著他，還輕輕一歪頭，像是在問「怎麼了？」。
司賓突然感覺，自己真的是「眉清目秀」，小白一個。
楚雲曦得知了這一點，當即就拍案而起，拽著星瀾就消失在了原地。
「她們去影界了？」司賓下意識地想去追，卻被曾致一拽住了衣角。
「哎呀，天尊，這種情況你就別去了。」
「不是，她們等一下打起來了怎麼辦？」
「呵，這種情況你就不如我了。我以前經歷過，」曾致一夾起一個蒸鳳爪，一副老成的樣子，「你去的話，只會被劈成兩半。」
「你經歷過？」
「我當時被分成了四半。」
曾致一回憶起那會兒的風光歲月，四艘跳的光榮事迹恐怕現在都還在天魁一中流傳。為此，回去遭了路易威登一頓抽也是值了。
司賓將信將疑，這火自己確實應付不過來，只能靠食物塞滿自己的腦子，不再去想那事。
曾致一和邱雲看完戲就一起離開了，臨行前都是不忘勸他耗子尾汁。
他們前腳剛走，星瀾和楚雲曦後腳就出來了。
星瀾香汗淋漓，月季紅色發色粘在側臉上，別有一番凄迷風韻。
楚雲曦要平靜許多，只是原本盤在後面的青絲如今傾瀉而下，襯出素凈乖張的臉蛋，細柳眉梢上可見淡淡的喜悅。
司賓不住嘆氣，他店都快打烊了，好在他提前又點了一些，留給兩人。
楚雲曦定眼一瞧，蝦餃、蘿蔔糕、腸粉……都是她愛吃的，接過小蒸籠時，含情脈脈的視線悄悄拂過司賓的臉頰，心裡樂滋滋的。
唯一讓她不滿意的是，司賓此刻正在關切星瀾。
「星瀾，你沒事吧？」
「沒事，技不如人罷了。」她端正且不徐不疾地吃著，「等我到了M階，全都會還回來。」
「呵！」楚雲曦冷笑一聲。
司賓知道星瀾不是那種需要人安慰的性格，便沒再做聲，只是問道：
「夠嗎？不夠的話我們去吃點別的。」
「嗯。」星瀾輕嚀了一聲。
看著倆人你情我濃，楚雲曦突然感覺心頭一陣煩悶：
（明明是我先來的！）
她意識到，自己的「戀愛遊戲」計畫，可能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好煩！明明是我先來的！）
（可……也是我主動把他甩了的……）
（但那是有原因的啊！笨蛋司賓這都看不出來嗎！）
她一向不是那種死板的性格。
（不行，星瀾這妮子手段太多了！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
想罷，她鼓足勇氣，放下先前的執念，叫了一聲：
「司賓。」
「嗯？」司賓轉頭看向她。
「我……」楚雲曦突然噎住了，說要複合這種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她其實根本就沒想和司賓分開啊！那都是不可抗力！
醞釀了片刻，她檀口微啟：
「你還喜不喜歡我？」
司賓愣住了，星瀾也正在看著他。司賓完全讀不懂後者眼神里蘊含的意思。
他略作思考，答案其實很早就在他心中了。
陷入危險的人已經很多了，他不想再多一個。如果不是因為千金的命令，星瀾接下來要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甚至不會接受星瀾的告白。
他在心中道了聲歉，開口道：
「對不起，我只喜歡星瀾。」
楚雲曦一雙剪水秋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司賓，鼻子一酸，抬手捂住，眼淚幾乎是要奪眶而出。
她怎麼也想不到司賓會給她這樣一個回答。
她輕輕闔上雙目，心中依然不敢相信，睜眼想再確認一遍時，發現司賓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慌張地左顧右盼，星瀾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店外轉角處的自動扶梯，一個上下竄動的身影消失在那裡。
不是，這也能扣費？不應該+1費？！
司賓剛剛說出那句話後，眼前就出現一個【費用-10】的提示。
我的老天，有病吧？
他大概猜到了這是怎麼計算的——是他處處留情太多。
但問題是，如果把那些只有一面之緣甚至拒絕了自己的人算上，這可就不是-10這麼簡單了；但如果只算和自己有過接觸的人，且自己表達過「愛意」的人，哪來這麼多人？
司賓一邊跳一邊掰著手指，怎麼也算不明白這個數。
……
從凱旋廣場到除禍司，其實不遠，也就十公里左右。
由於司賓和星瀾出來的時間很早，此時是9點，正趕上上班高峰期的尾潮。路上的行人很多，看見司賓時，皆是向他投去異樣的好奇目光。
司賓也尷尬，光跳也就算了，還要學貓叫，沒辦法，他只得拿出手機對著自己，佯裝出是某個吃飽了沒事做大學生在拍搞笑視頻的樣子。
這才讓現在還要面子的自己，心裡勉強過得去。
「誒，你們看，那小子不會是得病了吧？」
「精神病？」
「現在的人為了出名，真是沒有下限，什麼逆天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跳樑小丑罷了！」
「我覺得不行啊，要穿著黑絲短裙跳才有味！」
「他身後跟著的女人是誰啊？網紅嗎？恁漂亮啊！」
「傻逼！你見過哪個網紅不過照相機有這麼漂亮的？」
……
司賓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視線掃過他們頭頂，他們說的話和彈幕說的話，內容竟然高度一致。
兩個世界的人都覺得我逆天，那我現在肯定是真的逆天了。
買面具帶上的事情，他決定早點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