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形勢不容她多想,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準備禦敵。
安忱也發現,不光是石像在抖動。
地面也在顫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
「小心腳下!」
她沒有從聖女身上看到一條規則,只能說明,對方很強。
不是她能窺探的。
「哎呀我天,我一會兒沒看住你們怎麼跑來跟大boss剛了!」
不知道人傻了,他不就休息了一會兒。
睜開眼這幾個毛頭小子跑來這了。
「快點跑!再發獃一會兒命都沒了!」
不知道只能大聲喊,但安忱臉色難看的說了句:
「門打不開。」
「打不開你門踹啊!四個人連扇門都打不開么。」
不知道都給氣死了,這幾個是被嚇傻了嗎?
安忱聽到,心一橫,伸腳使勁往門上踹著。
盼春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也跟著一起撞。
「來了就別想走,都給我陪葬!」
聖女已經從石像里出來,滿臉寫著怒火,手一揮,安忱覺得腳下的晃動愈發明顯。
意識到什麼,皺眉大喊道:
「快把門破開!她要召喚五毒了!」
「什麼!」
相柳臉色一白,只覺得渾身發軟,轉身瘋狂砸門。
萬幸,門似乎已經沒有那麼牢實了。
「赤忱,你和鳳春繼續砸門,我和相柳應付這些爬出來的東西!」
盼春見地上陸陸續續跑出來的蠍子蜈蚣,操控出了身上藏起的所有的刀片。
赤忱的身體素質是他們幾個當中最強的,他早就看出來了。
鳳春的分身一起砸門更方便,相柳的蛇頭和自己的刀片應付這些小玩意最合適。
只是一瞬間,盼春腦海里已經想到了最好的應對方法。
「好!」
安忱答應道,和鳳春繼續踹門。
快了,就快了。
盼春的想法不錯,卻出了意外。
刀片一片又一片的削去靠近的五毒,零星幾隻相柳肯定能解決。
但相柳的蛇頭卻一直沒動,包括她自己。
「動啊,快去打啊!你們在做什麼!」
相柳聲音都在發顫,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發白的紙。
她頭上的蛇頭卻都一臉畏懼,縮在一起,任憑相柳如何崩潰大喊都不動。
盼春沒辦法,只能手腳並用加上刀片一起處理。
「好了!快走!」
安忱自然注意到相柳的情況,此時大門已經被踹開,喊著幾人就要跑。
相柳還沒從情緒中緩過來,盼春見狀沒辦法,拉著她準備跑。
「殺了我那麼多孩子,還想走?」
聖女卻突然出現在身後,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
盼春嗓子被掐著,說不出話,聖女見此疑惑的歪頭。
「還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盼春額頭青筋爆起,整張臉因為充血紅得不正常。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相柳扔了出去。
安忱連忙接著相柳,不敢置信的看著盼春。
「還挺講義氣。」
聖女沒了耐心,手中一用力。
盼春的身下開始爬起越來越多的五毒,不停啃噬著他的身體。
「不…不要…」
相柳紅著眼,獃滯的搖頭。
安忱也愣住了,手掌幾時攥緊都不知道。
往前剛走一步,腦海中就傳來不知道恨鐵不成鋼的怒吼:
「你還想救他嗎?想團滅在這裡嗎?!還不趁現在趕緊跑,這是他在給你們爭取時間啊!!」
安忱定住腳步,紅著眼對獃滯的兩人大喊:
「還不快走!」
鳳春被喊回神,見相柳還是愣住不動,讓分身抱起她走。
見三人走了,盼春鬆了力。
安忱回頭看他,卻見他只是笑著,無聲說了句
快跑。
眼中的淚終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安忱不免有些絕望。
她真是,太不謹慎了。
這可是a級規則異聞,難道因為以前每次運氣好能逢凶化吉就掉以輕心嗎?
盼春見她們跑遠,此時渾身的痛楚隱隱襲來,脖子上沒鬆開的手,都預示著他的生命終點到來。
「既然你願意赴死換她們逃走,那我就成全你。你以為你死得壯烈?不,我告訴你,她們會被我抓到,慢慢折磨死的。你的死毫無意義。」
聖女輕飄飄的語氣就這麼進入到耳朵里,盼春困難的嗚咽了幾下,最終被扔進五毒堆里,啃噬著血肉。
他不後悔,他是四人中最強的,遇到危險時他必須頂上。
可是,好疼啊……
還好跟媽媽過了最後一個春節啊,幸好。
好疼…他的犧牲真的會有意義嗎?
不想死,他不想死。
他還是沒做到慷慨赴死的覺悟,只覺得好疼,好想媽媽。
眼角划過一滴淚,可是最終連骨頭都沒留下。
a級探員的血肉對於這些五毒來說是大補,爭先恐後的想要多吃幾口。
跑遠的安忱被一陣無力感席上心頭,腳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
鳳春一邊跑一邊哭,此時還要大喘氣的上來看安忱怎麼樣,模樣十分滑稽。
「赤忱,你怎麼樣?」
安忱攥緊拳頭,坐起身。
「歇會兒吧,她沒追上來。」
鳳春沒回話,站在原地,將頭低了下去。
腳下的土地變得濕潤,正是她的眼淚。
「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昨天我去沒出什麼事,那裡就不危險了。都怪我,對不起!我…」
鳳春已經語無倫次,眼淚讓她看不見眼前的風景,不管做什麼都沒辦法讓盼春再回來。
「是我的錯…我害怕蟲子,所以我的蛇頭受到情緒干擾不願意發起攻擊,拖了盼春後腿,不然死的應該是我。是啊,死的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這個拖後腿的!」
安忱沒回話,不知道嘆口氣,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自責,那怪物很強,你們能逃這麼多個已經很不錯了。」
「不是這樣的。」
安忱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話。
「是我,之前出任務太過順利,依賴著能力,對規則異聞太過輕蔑。如果我願意再謹慎一些,再多小心多注意一些,盼春就不會死。」
不知道知道,安忱這是在對他說話,不禁沉默。
「安忱,死亡是誰都阻止不了的。就算你再謹慎,在強大的敵人面前,都不起作用。」
換一句話來說,從他們決定來聖女廟時,某個人的死亡就已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