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准狠？」
「姐夫……何為快准狠？」
在這方面毫無經驗的趙宇，就像個渴求知識的孩子，迫切地向江啟詢問道。
「快！就是道歉的速度要快，准！就是道歉的方向要准，狠……目前你還用不到，但我還是跟你講一下吧，就是在被窩裡時要狠一點。」江啟一本正經地道：「你姐夫我雖然天天挨揍，但從某種角度來言，其實也是拿捏了婷婷的表姐，你看我現在沒有被揍死……還生龍活虎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道歉的速度要快？道歉的方向要准？在……在被窩裡要狠？
這後面一個聽起來倒是蠻硬氣的，為什麼前面兩個怎麼那麼的屈辱？
「姐夫？」
「靠著屈辱換來的家庭地位，真的值得嗎？」趙宇好奇地問道。
「以前我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也覺得這樣非常的不值得，但是尊嚴在生命面前，你不覺得根本不值一提？」江啟語重心長地說道：「婚姻嘛，男人嘛，不寒磣的。」
趙宇緊鎖著眉頭，呢喃地自語道：「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以前是我把愛情想得太美好了，其實愛情並非是我想像中的那樣，哪裡有什麼甜美和幸福，有的只是辛酸和痛苦。」
聽聞妹夫的這番獨白，江啟就像老父親一樣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地道：「趙宇……你成長了。」
「還行吧。」
「多虧姐夫教的好。」趙宇很謙虛，憨憨地笑道：「如果沒有姐夫……我可能會走很多彎路子。」
「都是自己人，別那麼的客氣。」江啟淡然地說道：「趙宇呀……還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我估計婷婷也沒有問你吧？她這個人別看很勇，其實臉皮挺薄的，既然如此……我就代表婷婷娘家人，問問你家裡的情況。」
「我家裡……」
「我家屬於書香門第吧，我爸媽都是大學老師，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是教書的，我家不少親戚差不多都從事教育工作。」趙宇默默地回答道：「挺清白的……沒什麼劣跡，而我也是遵循家裡的意願，一步步成為大學的教授，當然……我喜歡物理。」
「噢……」
「挺好挺好。」
江啟挺滿意趙宇的家庭背景，不是那麼的大富大貴，但充滿著書香氣息……不出意外的話，趙宇和婷婷的孩子，肯定也是個知識分子，不是科學家就是大文豪。
想到這，心裡不由感到一陣煩躁……
我家的兩個小王八蛋怎麼辦？這以後肯定是破壞分子呀。
「姐夫？」
「姐夫？」趙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嗎？」
「呃？」
「沒有沒有，我……我想到一些自己的家事，心情有點沉悶。」江啟苦澀地道：「哎……趙宇呀，姐夫提前拜託你一件事情，我兩個兒子多半是不會讀書的，甚至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到時候你出手幫助一下。」
趙宇還以為怎麼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笑著道：「姐夫不慌，國內國外的知名高校都有我的人脈，只要你一句話……我保證送兩個大外甥進大學，而且還是一流的大學，並且不會佔用公共名額。」
「哈佛能嗎？」江啟問道：「我可以花點錢。」
「哈……」
趙宇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尷尬地回答道：「這個……好像有點困難，這所大學並不是有錢就能上的，雖然錢對入學有幫助，但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只要錢多就可以上哈佛，沒辦法……哈佛從來不缺錢，有太多太多的有錢人想把自己孩子送進去。」
話音一落，趙宇認真地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和哈佛的某位校董很熟，讓他幫忙推薦……可以增加錄取幾率，當然前提是成績別太差，我說的太差是……託福成績起碼一百分以上，這是最低標準線了，不能再低了，還有STA考試……這個兩千分就差不多，平時最低兩千兩百以上。」
江啟都快無語了，這多半是進不去的，抿了抿嘴……苦笑道：「算了……還是在國內混混吧，就這兩個小混蛋，去國外多半是要給國家丟人的。」
話落，繼續說道：「婷婷有沒有跟你講她的情況？」
「沒。」
「她沒講過。」趙宇搖頭道。
「噢……」
「她的身份比較……比較……」江啟想了半天，默默地回答道：「反正是從權貴人家裡走出來的孩子，未來你去見她的父母，也不需要擔心什麼，姐夫我給你撐腰，不過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但你要小心你的老丈人，他不是什麼好人！」
趙宇愣了下，儘管心裡疑惑重重，但有些事也懶得問，跟姐夫接觸的次數不多，可也摸透了姐夫的性格，姐夫大概是那種……喜歡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同時也很會添油加醋，當然了……姐夫也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
無論怎麼講……
能有這麼一個姐夫，還是挺幸運的。
……
……
這一天的晚上，江啟和宋美月下了飛機，然後打了輛計程車直奔京城的家，當兩人回到家後……宋美月疲憊地躺在沙發上，撅著小嘴……氣鼓鼓地抱怨道：「以後不想來了……坐飛機那麼累。」
「頭等艙還累？」
江啟端來兩杯水，坐到俏阿姨的身邊，遞給她一杯水，輕聲地道：「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先去你外公家，然後再是我外公家，接著你爺爺家，最後我爺爺家，後面……就是其他的親戚了，包括幾位伯伯伯母和叔叔阿姨們，以及幾位大長輩們。」
宋美月頓時頭痛了，這親戚太多也是件煩心事，輕抿著小嘴……糯糯地說道：「不行不行……這樣我會累死的，直接和過年那樣，讓大傢伙在一起多好。」
「你有時間，但別人沒時間。」
「總之我們先見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包括幾位重要的長輩們，剩下的……看情況吧。」江啟說道。
「哦……」
宋美月有點不滿，可最終還是同意了這個方案，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老公，順手把水杯擱在茶几上，張開自己的雙臂……撒嬌地說道：「老公……抱抱。」
「肚子那麼大，你讓我怎麼抱？」江啟瞥了眼身邊的成熟宋阿姨，淡然地道。
「哼。」
「你不抱我……那我來抱你。」宋美月氣鼓鼓坐直身子，然後一頭扎進江啟的懷裡，雖然挺著隆起的肚子，可依舊無法遮掩住那迷人的嬌軀，尤其是懷孕後……發生了明顯的量變，此時的俏阿姨挨著江啟，嬌媚的臉龐貼在胸口處，聽著那強力的心跳聲，漸漸地……思緒迷失在這節拍中。
「老婆……」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江啟輕輕地抱著懷裡的俏阿姨，溫柔地問道：「你舅舅的兒子……他什麼情況？」
「舅舅的兒子？」
「你說小錚？」
宋美月撇了撇嘴，眉宇間略顯一絲惱怒，氣鼓鼓地道：「跟他爸一個德行，每天都在遊手好閒，都已經二十多歲了，連個正兒八經的工作都沒有，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情，舅媽也可憐……她性子比較柔，根本管不住兒子。」
話落，停頓片許，繼續說道：「舅舅更加的無語，舅媽你也見到過……標準的大家閨秀，性格溫文爾雅又懂持家，我很喜歡舅媽的……舅媽也對我蠻好的，誰知道舅舅是個混賬，在外面養小女人，搞得舅媽天天以淚洗面。」
「哎……」
「真的氣死人了。」
宋美月撇了撇嘴，惱怒地道：「外公外婆已經徹底放棄舅舅了，但……但舅媽是無辜的，我有時候真的想讓兩人離婚，讓舅媽得到自由，可舅媽是個非常傳統的女人，她……她不願意離婚。」
「你表弟……就是那個叫於錚的小夥子，我看多半是因為他爸的事，所以才走上歧途的。」江啟沉思了下，默默地說道：「你覺得你表弟還有救嗎？」
「誰知道呢。」
「以前我還會管管，現在懶得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宋美月黑著臉說道。
說完，宋美月抬起腦袋，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突然問舅舅一家幹什麼？」
「隨便問問。」
江啟笑了笑，摸著俏阿姨那柔順的秀髮，輕呢道：「過年期間……你表弟特意來跟我們打招呼，我對他的印象蠻深刻的，染著奶奶灰的顏色，然後梳著中分，一臉畏畏縮縮的樣子。」
「那是在我們倆面前，平時挺囂張跋扈的。」宋美月喃喃地道：「說起來他挺怕你的，這讓我有點沒想到。」
「是嗎？」
「我還以為是你的原因。」江啟笑道。
「可能吧。」
「但他對你很尊敬，這點我倒是看得出來。」宋美月說道。
江啟猶豫了下，溫柔地道：「要不在家多休息一天怎麼樣？後天再去見親戚們。」
「我聽你安排。」
宋美月並沒有意見，俏柔地應道。
很快，成熟的俏阿姨睡著了。
江啟抱著她來到卧室，緩緩地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替她蓋上被子，便安靜地坐在床沿邊，緊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
「舅媽……是我，小啟。」
「您知道於錚他人在哪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