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洛何：灶 灶君？！
海岳師傅輸給了飼育師界名不見經傳的新秀，此事在圈內引起不小轟動。
有好事者在網上，發布了洛何昨日在現場製作「寶塔肉」的視頻，播放量很快破萬。
「這道菜居然是冬瓜做的？好神奇！」
「他居然還能在菜品上面搞微雕？」
「這刀工離譜啊！」
「眾所周知，訓練師只是副業，廚子才是這位新人王的老本行！」
當天晚上，在廚藝大比的賽程全部結束之後，洛何接到了來自夏苗的聯絡。
「可以談一談你戰勝強敵，取得『祭灶儀式』主廚權的感想嗎？」
夏苗學著女主持的口吻，一本正經地問道。
洛何順著話茬往下搭話：
「感謝獵人會，給予我參加這次廚藝大比的機會，感謝組織對我的栽培……」
一段話里感謝了兩個組織，滴水不漏，洛廚子給自己情商點贊。
「好了，這種時候就不用表忠心了。」
夏苗笑著打斷，有些稀奇，道：「我說，你到底是從哪兒學到這種刀工的？吃了廚子招式果實了？」
洛何這道『冬瓜寶塔肉』展現出在刀工上極高的造詣，夏苗自忖她也難以與之相比。
但刀工向來需要點滴積累，洛何年僅十八，又是怎樣掌握這般神乎其技的刀工？
洛何拿出老一套的說辭：「我覺醒了與廚藝相關的天賦。」
夏苗接受了這一說法，沒有深究，畢竟她在香料領域的造詣也與訓練師天賦息息相關。
旋即，夏苗談及洛何在此次任務中的表現，笑吟吟地說：
「『狡兔』同志在這次行動中的表現卓越，我會及時向首領彙報你的成果，給伱記上一功。」
洛何心頭一動，隱隱覺得自己在獵人會中的職位，都快高過自己在第九局的職位了。
銀狐老大，快點收網吧。
再這麼下去，我都要當上四大天王之外的第五位了！
「我下一步該怎麼做？」洛何問。
「按照官方的安排，主持祭灶儀式，發現有價值的情報及時向我彙報。」
夏苗懶聲道：「當然，你也不擔心會暴露……」
「萬一你真的遇上情況，組織會替你撐腰！」
雖然這話只是畫大餅，但聽上去還是很暖心的。
洛何誠懇道：「謝謝你，夏天王！」
夏苗笑嘻嘻道：「不客氣，有空一起睡個覺。」
掛斷聯絡後，洛何開始認真籌備明天『祭灶』的行程。
【灶君大祭】之所以要設立『廚藝大比』項目，為的正是選拔出，負責烹飪『祭灶食物』的主廚。
洛何拿出玄武板，輕撫質地細膩如玉石般的砧面，喃喃道：
「明天這頓飯，能不能讓灶君滿意，就看咱倆表現了。」
玄武板目前有兩種已確定的能力：增加食材營養與口感、剋制龜與蛇血脈的玄武之威。
還有種「百毒不侵」的能力，洛何尚不確定，可能要等空間等級提升、與玄武板聯繫更緊密後，才能明確。
總的來說，這件傳說廚具，是洛何主持祭灶儀式的秘密武器。
「嚶~」小九在旁舉起爪子，示意自己也有份兒。
洛何微微一愣，笑道：「也對，明天還得你來控火。」
相傳，灶君喜愛甜食，粘牙香甜的灶糖是它的最愛。
我就按照小九的口味，來給灶君做一頓甜食大餐！
*
翌日，清晨。
洛何來到城郊，與妙璽大師、程安康三人匯合。
之前三人只是在網上討論『王階招式果實』的分配，線下並沒有私交，因此程管家也是首次與洛何攀談。
「洛先生。」燕尾服扮相的男人舉止得體，寒暄道：「我家小姐時常提起您的大名，今日一見，的確一表人才。」
洛何有些不解，遲疑道：「你家小姐？您是？」
「小姐姓姜名月暖，之前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這邊再次給您表示歉意。」
程管家謙和道：「目前我本人擔任姜氏管家一職，所以聽說過您的不少事迹。」
原來是「姜·開車撞樹上·月暖」的管家。
洛何恍然，肅然起敬，道：「幸會幸會，程大師。」
「大師不敢當，叫我程管家就行。」
洛何不知道一位大師級飼育師，為何自願擔任管家，想來其中肯定有隱情。
見他謙和有禮，又年長自己許多，洛何攀談道：「不介意的話，我叫您程叔吧，等下我們還得合作才行。」
程管家不再推讓，笑道：「有你主勺，這次祭灶，定能順利。」
閑聊之際，夏宿年風塵僕僕地趕到，輕咳道：
「抱歉，在下遲到了，路上費了點時間。」
「請三位和我到遺迹去吧，先看看周邊情況，然後我們再商量祭灶的具體安排。」夏宿年道。
洛何道：「也就是說，祭灶儀式要在遺迹里舉行？」
夏宿年搖頭道：「祭灶儀式是在靠近遺迹的外部舉行，路上我會和大家詳細解釋這場【灶君大祭】的起因，這樣大家對這場祭灶儀式也能了解更深些。」
說著，夏宿年喚出一隻羅盤造型的寵獸，仔細端詳起羅盤上指示的方位。
這種寵獸名為『羅經儀』，擁有尋路的能力，在風水與觀氣領域有著獨到表現，是風水師必備的寵獸。
夏宿年擎起羅經儀，讓其飄浮在天空中，代為引路。
自己則與洛何三人，交代此番灶君大祭的前因後果。
洛何聽完來龍去脈，詫異道：
「在農帝遺迹里，發掘出了灶君塑像？」
夏宿年點頭道：「是的，而且這是灶君塑像的首次發現，這一消息暫時還未對外界公布。」
「發掘出灶君塑像，事關重大，為了免災祈福，才有了這場灶君大祭。」
夏宿年道，「而在祭典中，『祭灶』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祭灶又名送灶，需要有灶糖、灶餅等祭灶食物，才能完成送灶儀式，讓灶君之靈回歸上天。」
「簡言之，需要三位烹飪合適的祭灶食物，確保送灶順利。」夏宿年道。
洛何內心隱隱有些激動。
灶君塑像？
塑像和畫像不同，有神識殘留的可能性極大。
即使只是殘存的神識，但那也是灶君之靈無疑。
換言之，今天這場祭灶儀式，很可能見到真正的灶君！
「夏宿年先生，我們可以見一見灶君的塑像嗎？」洛何問。
「這個，我需要先向上級審批，等祭灶儀式結束後，相信可以。」夏宿年道。
洛何點了點頭，暗忖道：
「龜前輩還在家裡喝熱水，來不及叫它了。」
「要是真能重見灶君一面，這小迷弟不知該高興成什麼樣子！」
半小時後，眾人來到城外一處遺迹。
該地已經成為保護區，建有臨時研究所。
「這裡就是最近發現的農帝遺迹。」夏宿年介紹道，「依據我們團隊的研究發現，該遺迹主要用於供奉農帝麾下的灶君。」
領著眾人，來到一座有勘測痕迹的洞窟前，夏宿年道：「灶君石碑與塑像，便是在這座洞窟周邊發現的。」
洛何看了眼洞窟。
黑黢黢的洞口不見一絲光亮，散發著神秘氣息。
「我們要深入洞窟嗎？」洛何問。
「祭灶儀式，就在洞窟外部舉行。」
夏宿年低頭看了眼地面，旋即道：「我們會把外部布置成合適的場地，然後需要三位現場烹飪，這樣能讓灶君在第一時間品嘗到祭灶食物。」
「祭灶什麼時候開始？」程管家問。
夏宿年抬手取下飄浮在自己身旁的羅盤，像是名勘測吉時的風水師，爾後抬頭看了眼天色：
「三位先請協商各自要做什麼，約在黃昏，太陽即將落山時分，便將舉行送灶儀式。」
祭灶食物，主要有灶糖、灶餅、灶湯、灶糕點等等。
經過商榷，洛何負責製作灶糖與灶餅；妙璽大師負責製作素湯；程叔則籌備糕點與送客餃子。
場地布置工作有條不紊地持續著，下午時分，洞窟外便已設立起祭壇。
祭壇上有一張鋪就紅布的長桌，桌上目前空無一物。
但洛何三人已經在祭壇下的灶台前待命，靜待吉時到來。
除三人與夏宿年之外，現場還有不少考古與科研人員，緊張地等候著。
太陽逐漸偏斜，第一抹夕陽餘暉照射在洞窟。
那黑不見底的洞窟深處，剎那間像是閃爍了下光芒。
「今恭叩奉送，九天東廚司命灶君，伏願，奉送高真去，留恩降福來。」
夏宿年念畢祭灶神文疏，道：
「起灶！」
召喚陣的光芒在場地中閃耀，像是火紅的彩霞渲染大地。
洛何道：「小九，生火！」
小九深吸一大口氣，猛地呼出。
霎時間，灶火明亮燃燒！
洛何首先製作的是灶餅。
一道外皮酥到掉渣，層層裹著芝麻醬，一口咬下滿嘴紅糖，麻香醇正，鬆軟適口的名點。
紅糖麻醬燒餅。
先是在牛奶里加入溫水與酵母粉，然後在麵粉里加入花生油、調好的牛奶液，用手揉捏成光滑的麵糰。
在等待麵糰發酵的過程中。
洛何將白芝麻倒進炒鍋中，炒至略變黃色關火盛出備用，又將芝麻醬加鹽、蜂蜜調製成秘制醬料。
麵糰發完，就輪到玄武板登場。
在揉搓麵糰的過程中，玄武板底座微微發亮，翡翠紋路的邊緣明亮如同夜明珠，玄黑色的中央則泛起啞光。
傳說廚具所提供的能量，加持到平平無奇的麵糰中，使麵糰表面愈加光滑潔白。
洛何在質地光滑如玉的砧板上，用擀麵杖擀平麵糰，均勻抹上調好的芝麻醬、撒上紅糖。
旋即邊卷邊抻，捲成長條，切成小塊，壓成燒餅的形狀，並在表面刷上清水與芝麻。
最後貼在燒餅爐的上壁，由灶火慢慢烘烤。
烤制的過程中，洛何另起爐灶，準備製作「灶糖」。
灶糖通常是又粘又甜的麥芽糖，有糖瓜、關東糖等多個種類。
但洛何覺得，自己可以依循小九的口味，用甜食來代替傳統的灶糖。
要問小九最愛的甜食是什麼。
那無疑是，自己最早製作的糖菜，琉璃蛇果。
琉璃菜，嚴格意義上屬於拔絲菜的一種。
拔絲菜那黏連的糖絲，恰恰與灶糖有異曲同工之妙。
洛何已不知做了多少回「琉璃蛇果」，連小九都對烹飪這道菜所需要的火候熟稔於心。
紅蛇果在玄武板上切成小塊，起火熬製糖色，然後將果塊下入其間。
洛何注視著在熱鍋中浸潤焦糖、晶瑩明亮的果塊，目光微閃。
這道菜，可以說是自己最拿手的甜食，在技法上已經沒有提升的可能。
但在外部條件上，仍有提高的空間！
「小九。」洛何通過寵獸空間，下令道：「炎天司命！」
灶火猛然間由橙黃轉為金色。
這項源自灶君的傳承中，蘊藏著對烹飪的見解。
灶君昔日就曾以這招九天司命，為烹飪七彩大湯的農帝，提供灶火。
眼下，愈加明亮的灶火，為這道琉璃蛇果提供了東煌烹飪技法中極為重視的「鍋氣」，平添一份滋味！
關火，出鍋。
金燦燦的果塊裹著糖汁，晶潤明亮，糖絲龍飛鳳舞，造型誘人。
洛何又打開燒餅爐蓋，裊裊白煙與香甜氣味直飄入雲，就連場地外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投來視線。
「好香啊。」
「饞死我了……」
「祭灶完了以後，這些燒餅咱能吃嗎？」
夏宿年投去視線，只見洛何與小九各自端著一碟貢品，走向祭壇。
香味陣陣飄散，引得他暗自吞咽口水，暗道，讓洛何主勺送灶儀式，無疑是明智之選！
妙璽大師烹飪的灶湯與程管家製作的糕點，先後出鍋，兩人將貢品擺上祭壇，放於洛何貢品兩側。
夏宿年看了眼天色，心道，接下來，只要念完祭文的後篇，就算大功告成了。
太陽西沉，金色餘暉照耀洛何身旁的九節狼，它的尾環似要燃燒起來。
暖風拂過。
小九吐出舌頭。
忽然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扯了扯洛何的褲腿。
洛何卻沒有反應，而是看著祭壇，緊張道：
「小九，你跑到那裡去幹什麼，趕緊下來！」
小九微微一愣：「嚶？」
我就在這裡啊？
洛何扭頭看了眼小九，同樣一愣。
小九在這裡？
那祭壇上的又是誰？
祭壇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九節狼」，左手抓著紅糖燒餅，右手抓著琉璃蛇果，滿嘴沾著醬汁，欣然享用。
洛何愣在原地。
來迴環顧小九和祭壇上的身影。
洛何悚然一驚，震撼道：
「灶、灶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