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掀桌攤牌
「如果一開始就用帝皇之子的基因種子器官……」布林肯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後搖頭。
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就不要對既定事實再說什麼如果了，沒有意義。
原本布林肯的打算，是第十二道器官依然用火蜥蜴的基因種子。
但現在劉昊東和帝皇之子的基因種子器官契合度這麼高，布林肯又不確定了。
「想這些沒用。」布林肯告誡自己，「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將523號的視覺控制器官調節好。」
一個月後。
布林肯嘖嘖稱奇。
他從沒見過和基因種子契合度這麼高的人。
雖然是和帝皇之子的基因種子契合度高，但依然打破了布林肯的認知。
調節視覺控制器官的時候，不用像其他新兵那樣，需要反覆調節，反覆修正。
給523號實驗體調節視力，一次搞定，後面時間，該器官甚至進行了輕微的自我優化。
以後523號實驗體絕對比普通星際戰士視力好。
出乎預料的契合度，讓布林肯再次遲疑，第十二道器官到底用火蜥蜴的還是帝皇之子的。
猶豫不決了半天，布林肯才從當局者迷的狀態中醒來。
再看之前自己的猶豫，布林肯心中晦暗。
「要是法比烏斯和克里克遇到這種事，他們絕對會立刻做出決定，而不是猶豫不決這麼長時間。」
「所以，這就是我和他們的差別嗎？」
心中有了計較，布林肯便不再遲疑。
打開培養倉，拉起培養倉的支架。
開始給劉昊東做第十二道植入手術。
火蜥蜴基因種子器官：假死腦膜（Sus-an腦膜）。
假死腦膜作為身體內分泌的一部分，能夠讓星際戰士進入假死狀態，但需要對應的化學治療和訓練，才能激活使用，否則是無用的。
接受正確訓練的星際戰士能有意識的進入該狀態，身體遭受致命創傷時，也可自行啟動，停止身體的新陳代謝，直到受到全面的治療。
不過，這個狀態只有在化學治療和自我暗示下，才能被喚醒，星際戰士無法自己喚醒自己。
在假死狀況下，星際戰士最長能繼續生存幾百年。
手術完成後沒多久，劉昊東果然又出現了排異反應。
「和火蜥蜴的基因種子契合度就比較正常。」布林肯喃喃道。
劉昊東現在的身體反應，和布林肯以前給其他新兵植入基因種子器官時，產生的反應差不多。
就是正常植入，然後正常出現反應，然後正常治療。
可一切就怕對比。
植入吞世者的基因種子器官時，劉昊東身體的負面反應就比較少，這是契合度高。
植入帝皇之子的基因種子器官時，甚至根本就沒有負面反應，植入器官像是原本就是實驗體的器官一樣，生長發育的非常好，這契合度簡直完美。
和劉昊東這邊相比，瓦爾多那邊就不是很理想了。
布林肯也專門注意過幾次411號培養倉。
411號實驗體，每次植入其他軍團基因種子器官後，克里克都要忙活幾天。
這麼看來，411號實驗體沒523號實驗體運氣好，劉昊東原本就比瓦爾多植入器官多，現在拿回來的兩種基因種子，又剛好有一種契合度完美。
於是劉昊東的器官植入的速度，比瓦爾多快的更多了。
現在劉昊東已經植入第十二道器官了，瓦爾多才植入第七道器官。
這麼一想，布林肯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好心情持續了沒幾天，便消失了。
劉昊東的假死腦膜生長狀態不是很好，隔一段時間就出現一兩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這要在其他新兵那，是正常現象。
但布林肯習慣了劉昊東適應基因種子體質，這讓他有點不耐煩。
布林肯的狀態，克里克能看出來，也知道布林肯為什麼這樣。
就是想在這個實驗體上，贏克里克一次。
哪怕只是基因種子植入速度比克里克快一步完成，布林肯心中也有了自己比克里克強的地方。
克里克覺的布林肯這種想法很幼稚，科學實驗要是的過程和成果，不是誰的速度快，誰就強。
「這到底是布林肯的毛病，還是吞世者的基因種子的毛病？」
不再理會布林肯，克里克依然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實驗。
……
四個月後，在布林肯不斷的訓練和化學治療下，假死腦膜終於生長完成，並能夠使用了。
在這四個月的時間，克里克又給瓦爾多完成了兩道器官的植入。
好在還是比布林肯慢。
心情不錯的布林肯，立刻拿出了第十三道基因種子器官。
帝皇之子基因種子器官：色素控制球。
此器官呈黑色半球狀，它能偵測轟擊皮膚的輻射水平和種類，控制星際戰士皮膚中的黑色素數量來保護皮膚，還能保護星際戰士免受其他形式的輻射影響。
不同的軍團，色素控制器官也有不同，有的會造成不同的膚色和發色，有的卻會造成相同的皮膚和發色。
比如火蜥蜴，不管新兵是什麼膚色，植入了火蜥蜴色素控制器官，皮膚都會變成黑色。
色素控制球植入完成，和布林肯想的一樣，沒有任何負面反應。
於是布林肯放心大膽的給523號培養倉增加營養液。
兩個星期後，色素控制球便已經和523號實驗體融合完成。
布林肯準備植入第十四道植入手術。
火蜥蜴基因種子器官：卵石腎臟。
這個棕紅色的心形器官，它能和第二心臟協同工作，使血液高速循環並緊急解毒系統，讓星際戰士免疫大部分毒素，讓星際戰士在多肺無法處理的毒氣中存活。
日常功能是檢測整個循環系統，讓其他的植入器官更有效發揮功能。
手術結束沒多久，負面反應開始出現。
火蜥蜴的卵石腎臟和523號實驗體的契合度好像不是很搭配。
從植入卵石腎臟後，各種問題一直持續了五個月，依然沒有消停。
五個月後。
布林肯不急躁了，也不想比克里克快了，像是找到了狀態一樣，更加專業且有耐心的對待實驗體。
哪怕劉昊東畸形的身體，已經長成左邊身高2.22米，右邊身高2.08米。
只是每次路過411號培養倉的時候，都會遠遠的看一眼克里克的實驗室。
因為411號實驗體，畸形一直在增大，並且已經大到不能稱之為「畸形」了。
原本的411號實驗體，只是額頭凸出，背部脊椎骨拉長增大。
現在的411號實驗體，則是整張臉都大的誇張，但天靈蓋到後腦的頭部，卻是正常的。
前面只是有點佝僂的脊椎，現在已經彎曲成C字型，並且骨刺也突破皮膚，暴露在營養液里。
現在看411號實驗體，就是頭往後仰，身體卻是抱腿彎腰的樣子，而且因為身體過度增大，四肢看上去就顯的很細小。
這種程度的畸形變異，其實早該被拉出去火化，並砸碎骨灰拋灑到其他星區，以證明這些東西不是出自吞世者軍團修道院。
但克里克賢者並不這麼認為，他依然堅稱這是腺體發育的正常現象，並多次對布林肯強調，只要有合適的材料，他能夠修復411號的畸形。
布林肯問克里克需要什麼材料的時候，克里克卻看著布林肯不說話，這讓布林肯一頭霧水。
又是一個月後。
411號的畸形依然在加劇。
克里克來到布林肯面前，龐大的身體沒有一絲佝僂，肩頭的伺服顱骨掃描著布林肯的腦袋，直白的問道：「你培育這些腺體用的是什麼材料？給我一些，我能修正411號的畸變。」
「？」布林肯先是疑惑，隨後沉默。
或許是受夠了411號實驗體的畸變始終無法控制，又或者是克里克受夠了布林肯，也可能只是單純想掀桌攤牌了。
反正克里克不再藏著瞞著，「我給你說過，這是你的實驗項目，我只是伱找來的一個幫手，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需要你全力，做你能做的了。」
實驗室中陷入了沉默。
「現在，我們需要坦誠一些，腺體的原始細胞我不要，我只要你培養腺體的材料。」克里克直起龐大的身體，紅袍下傳來各種機械運作的聲音，讓克里克看起來極具壓迫感。
布林肯聞言只能苦笑道：「可是，那些材料我早就用完了啊！」
這句極度像是隨口推脫的話，克里克卻並沒有反駁，他肩頭的伺服顱骨一直掃描著布林肯的頭，在布林肯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停下過。
「那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那些材料？」克里克換了個方向，繼續問。
「軍團修道院內的聖物保管庫，那裡有個靜滯棺材，上面有帝皇的助手，基因編織者們的標誌，駐守的是泰拉裔老兵，我也只是偶然進去一次，檢查裡面的物品保存情況時，偷偷拿的材料。」布林肯道。
克里克伺服顱骨上的腦波掃描儀，還有身體里各種帶有測謊能力的尖端儀器，都顯示布林肯沒有撒謊。
但這就更讓克里克困惑了。
「你做實驗，一次性把所有材料都用了？」克里克萬分不解的問道。
「不是啊！當初偷出來的材料還是不少的，但我畢竟從無到有的實驗了三十多年，消耗的量當然大了。」布林肯奇怪的看著克里克。
那眼神像是看業餘者一樣，怎麼連實驗要消耗材料這種基本道理都不明白。
克里克從各種儀器的反饋上，明白布林肯沒有撒謊，這更加讓他無語了。
果然，業餘者從不讓人失望。
大腦中各種輔助思考機械，早就開始中和克里克暴怒產生的激素。
無法釋放怒火的克里克轉身離開實驗室，來到411號培養倉前，非常暴力的將411號實驗體取出來。
早就等在一旁的4台蛇級護衛機兵，當場亂刀將411號實驗體切成毫米級的細小肉粒，再用噴火器將肉粒燒成灰。
「411號實驗體上有機械神教不外傳的技術遺留，你覺的這樣處理怎麼樣？」克里克冰冷的機械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4台蛇怪級護衛機兵也全副武裝的對著布林肯。
全副武裝的布林肯，一手按著槍，一手頂著跳幫盾，站在523號培養倉前，低沉的聲音從頭盔里傳出。
「……我覺的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