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去和生命主宰彙報一下
世界之脊。
大陸上最高的地方，最高的山巒。
光看如今的模樣很難想到很多年前這裡是一片大海，而世界初開之時一艘船從遠方駛來，停在這片世界屋脊之地，最終建立起了一片神話國度。
那艘船上的船員在這裡化為了最初的三個種族，也掀開了一切的序幕。
此時此刻。
在這片神話的國度里依舊居住著一群還沒來得及踏入人間的白金號船員，一群永生不死者。
每當他們上一輩子死去，而下一世的新生命才剛剛孕育，還未曾落地的時候。
他們都可以暫時停留在這裡。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腥紅之海變得更加廣闊，真的好像一片遼闊的海洋一般，而血海的周圍建立起了各種各樣的建築，昔日他們居住的洞穴更是被改造成了一個巨大的神殿。
神殿之中，供奉著一個女孩的神像。
血海旁邊聳立的大樹下，一群矮人或站立，或坐著。
海水裡，一群妖冶美麗的人魚在水中浮起看著他們。
人群的矚目之中。
其中一個矮人緩緩抽出一把長刀，健壯的手臂持握住沉重的長刀絲毫不抖，刀尖朝下。
「唰！」
驟然一刀揚起，挑起空中的落葉。
隨後揮舞出的每一刀，都剛好挑起片片落葉，讓那些落葉跟隨著自己一起旋轉，怎麼也不能夠落地。
漫天落葉飛舞，就好像被超凡的力量操控著一樣。
其對於力量的掌控，對於風的感知，還有外界的變化可以說是到了極限。
哪怕不使用超凡力量，也達到了超凡的效果。
結束後。
矮人面露自信，對著樹人說道。
「看我，不論什麼武器我都已經用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稱呼我為男武神或者戰神怎麼樣？」
樹人問：「你練了多少年了？」
矮人剛想要回答，但是話出口就停止了下來：「我練了……」
最後，矮人搖了搖頭：「我也忘記了。」
一時之間，正在閑聊和許久未見的眾人都變得沉默了起來。
大家現在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究竟過去了多少年了。」
他們沒有去計算，或者說也不敢去計算，不敢去想。
這個時候，神殿之中突然有人沖了出來，朝著外面大喊。
「快看，神殿上面出現了影子。」
所有人順著那人的指引看過去，就發現神國出現了異常。
巨蛋形狀的神國散發出光芒，邊界倒映出一個又一個幻影。
而那幻影之中的景象，是矮人的族群，再仔細看去，就發現是一個全新的生命誕生的畫面。
「哇哇哇~」
那孩子的哭聲，甚至穿透了神國的壁壘，隱隱傳入到了這個國度中來。
似乎這個生命的誕生，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一群人正在眺望著外面世界的新生命的誕生，自然孕育出的物種，那個不需要任何外力維持，就能夠維持著矮人的形態。
「無需生命印記的矮人？」看著這個孩子的誕生，在場的一個樹人緩緩開口說道，始終睡意沉沉的眼睛終於完全睜開。
「直接以生命形態降生的物種，還有這樣的生命嗎？」哪怕是矮人，也沒有見過這樣誕生的矮人。
漸漸地，初代白金號船員們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那是真正的種族。」眾人擠了上來，目光漸漸發生了變化。
「不是用生命之力強行融合在一起的生命。」樹人也步步上前，走到了神殿之前。
「天啊，全新的種族誕生了。」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漫長的歲月還有一世世輪轉的人生已然讓他們脫胎換骨，但是也同時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眼中的滄桑和疲倦。
他們經歷一次又一次人生，穿過歲月輪迴，享受著所有人羨慕和渴望的永生不死。
他們變得更強大，不論是哪個方面。
他們已經不再害怕很多東西，甚至不害怕死亡和痛苦，熟悉了生命的長度不再是百年為單位，而是萬年。
但是他們，卻開始害怕這一成不變的世界。
害怕看不到變化，害怕看不到希望和未來。
「終於……終於……終於誕生了啊！」一時之間，可以看到那個拿著刀的矮人熱淚盈眶，聲音都有些哽咽。
「新的生命，全新的樹人也會誕生嗎？」樹人也期待無比，他覺得那應該也不遠了。
「文明要出現了嗎？」人魚們說不出話，但是可以從他們對視之中的眼睛裡看到，他們所期待的未來。
所有人都興奮無比。
他們曾經努力過很多次都未能夠辦到的事情，努力一次又一次卻又不斷回到原地的種族和文明。
那停滯的一切，似乎馬上就可以看到前進的曙光了。
這個時候，血海的漩渦里升起了一朵高大的血霧之杯。
神之花上浮現出了一個影子輪廓，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扭過頭去。
「船長。」
「布里曼大人。」
「您也醒過來了？」
布里曼看著那誕生出來的新矮人，也為一個真正誕生的新種族而欣喜。
「和費雯大人所說的那樣，歲月會將生命塑造成神靈所期待的模樣。」
「時間的力量還真的是強大啊！」
布里曼低下頭，也看到了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我知道你們期待著什麼。」
「但是僅僅是這樣，依舊無法誕生出你們想要的種族和文明。」
眾人也是歷經輪迴之人，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什麼。
「生命雖然誕生了，矮人、樹人和人魚的形態也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存下去，但是世界依舊太貧瘠了。」
「荒蕪的世界，一無所有的大地，單一的食物，很難供養太多的生命。」
「沒有樹木，無法冶煉，沒有火焰，沒有農作物，沒有織物，沒有紙張……」
「什麼都沒有，這裡真的是一無所有。」
哪怕是三葉人那樣強大的生命體，在擁有著神王的恩賜，擁有著七座魯赫供其驅使的力量下，才勉強建立起了文明。
沒有奇蹟術，也同樣無法真正開啟未來。
這就是太古時代。
眾人將目光投向了布里曼，這個時候還是只能詢問船長。
「那該怎麼辦？」
布里曼既然說出了這番話，自然也想好了後面的事情。
「建立一個特殊的文明孕育之地吧。」
「一個樂園。」
「這裡沒有神王的恩賜，沒有造物主的眷顧，也沒有王權血裔之座。」
「但是伱們並不是太古蠻荒誕生的生靈，我們來自於另一個完美如同天國一般的世界。」
布里曼一揮手，血海之中捲起了很多東西。
當初被吞入血海的白金號殘骸浮現了出來，上面的很多東西在血海之中依舊保留著。
有卷球蕨，有網繩藤，有褐球藤等等植物的種子，也有各種各樣的器具和其他東西。
大家看到這些東西後：「可是這些植物根本無法種活，我們之前嘗試過，太古的太陽之下不僅僅蛇人無法存活，連植物也一樣。」
布里曼：「那就在大陸的下面，開闢一個地窟國度。」
大家說：「可是地下沒有太陽啊。」
沒錯，在這裡生命的誕生就是讓人感覺如此詭譎。
有太陽會死，沒有太陽還是會死。
布里曼：「我們就將樂園建立在神國之下，以神國之光照亮地下世界，化為光和溫度的源頭。」
大家問：「地下的環境能夠種活這些植物嗎？」
布里曼：「慢慢地總能夠種活的，我們可以嘗試，另外新的樹人也將要出現了，他們會做到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似乎終於感覺到了一些信心，眼神也出現了變化。
布里曼踩在紅色的高大花朵上，血海在他腳下旋轉，他張開手臂，面向自己的船員們。
「我們沒有造物主那般的偉力，但是我們來自於一個造物主已經塑造完善的世界。」
「新種族徹底誕生，陸地也已經建造完畢，足夠承建一個地下世界。」
「如今時機已經成熟。」
「我們只要將我們帶過來的，曾經知道的，擁有過的東西，在地下全部都利用起來就可以了。」
「讓樹人培育植物重塑世界生態，讓人魚製造地海操控海洋生物，讓矮人開拓地窟建立文明。」
「建造一個不算大，但是卻是我們可以控制和完善生態的地下世界。」
所有人發出歡呼，似乎找到了一個遠大的目標，也讓生命重新有了希望。
「就這麼辦！」
布里曼點了點頭，告訴他們。
「但是想要開拓地窟國度，還需要藉助那些巨型石魔的力量。」
所有人都明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了，他們一起進入了神殿之中，在這裡見到了神明的雕像。
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神話。
神靈沉睡在她想要的神國之中，只有她最信任的人，矮人初王才能夠調動和號令那些高大如同神魔一般的巨型石魔。
也即是，世界上的第一位矮人。
此刻，那矮人初王就站在神像之下。
而布里曼的聲音隨著眾人的湧入，也傳入了那矮人初王的耳中。
「小矮人。」
「你想要建立一個娜紗的信仰之國的時候，已經到了。」
——
布里曼不僅僅喊來了矮人初王，也同樣從遠方喚回了另外兩位存在歸來。
血海之前，三名種族不一的存在站立在布里曼的面前。
樹人初祖、矮人初王、人魚之母。
也即是白金號的大副、二副、船醫，這個世界最初的矮人、樹人和人魚。
布里曼首先看向了矮人初王，點了點頭。
「小矮人。」
「讓巨型石魔動手吧！」
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神國之外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頂天立地的巨影。
它們整齊劃一地抬起腳，朝著大地一跺。
「轟隆！」
腳下的大地轟鳴，整個地面都在翻滾。
與此同時，整個神國都突然被激活了一般。
那顆巨蛋在震顫之中，緩緩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和天上的太陽有些不同。
祂的光芒是純白色，時而帶著一些銀，時而帶著一些褐黃。
神國之外。
居住在山腳下的蠻荒部族矮人們看到那巨型石魔到來的時候，就已經嚇得不斷叩首，呱呱亂叫。
此刻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面前的大山，連同腳下的大地正在依次緩緩抬高。
而他們看不到的大地深處。
那裡正在緩緩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並且在不斷地擴大之中。
最後，伴隨著其中一個巨型石魔一個跺腳。
霎時間。
大地崩塌，天旋地轉。
他們的家園、祭壇和湖泊所在的地面周圍，層層斷裂開來。
然後整個化為一個大整塊，朝著地底深處墜落而去。
所有的矮人伴隨著大地的碎裂，發出驚恐的呼喊，但是卻只能跟隨著腳下的大地，一同落入幽暗的地底深處。
「呀呀呀呀！」
「啊！」
「呀呀！」
「嗚嗚！」
他們恐懼地蜷縮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天變時刻。
等到一切落幕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大地深處的世界。
而頭頂上的入口，也緩緩的徹底合上。
他們不知所措的抬起頭，就看到了這是一片空曠無比的世界。
抬起頭，高處是一輪璀璨的光源。
仿若太陽。
看不到頂部，只能夠看到無限的光芒。
乍一看，和外面的天空竟然有些相似。
那就是他們之前看不見的神國。
眾人指著那頭頂上的巨大光源，發出了呼喊聲，最後好像本能反應一樣，來到了古老的祭台之下。
「呀呀。」
「啪！」
「呀呀！」
「啪！」
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整齊劃一的朝著那光源叩拜，叩首的時候雙手重重拍地。
一個女矮人懷中抱著孩子，也茫然地跟隨著一起。
而這個時候。
大量的目光正從那頭頂上的光源落下，看向她懷抱里的孩子。
這不是為他們準備的家園，而是為他們的後代準備的家，矮人國度和文明的樂園。
他們的時代即將成為過去，新時代將要到來。
神國之中。
隨著變化出現，地下世界的空洞開始建造後，布里曼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去吧！」
「去建立新的文明吧！」
神國之中的諸多初代白金號船員一起，進入了神殿之中，按照族群依次出發。
先是矮人一族穿過神殿後面的大洞，進入了船員們最初建造的棲息地。
棲息地深處，有著一條通道。
所有人沿著通道，就抵達當初他們尋找到的地下水源。
他們一躍而下，跳入那水源之中。
一股力量將他們拉扯著不斷往下，一道血色伴隨著他們，一點點進入了人間。
開啟了下一段人生。
但是在穿透那水源的時候，所有人都能夠隱隱透過那水光波瀾之中，看到一個蜷縮在神國之中的孩子。
矮人初王看過去的時候，似乎能夠隱隱看到對方掛在嘴角的微笑。
初代矮人一族離開神國之後。
地下世界還在不斷開闢，可以看到大量的水流從大海的暗河之中湧入，成群的人魚伴隨著水流而入。
最後，輪到了樹人一族了。
但是樹人初祖卻在所有人離開之後，獨自一人留在了猩紅之海旁邊，看著船長布里曼。
他能夠明白船長布里曼的一些做法，也知道船長布里曼是希望他們能夠在這個世界找到存在的意義，能夠互相扶持著、期待著度過這漫長時光。
不過有些話，他還是想要問出來。
「船長大人。」
「相比於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會有什麼變化。」
「其實我們更想要問的是……」
樹上那張臉龐伴隨著褶皺的樹皮，顯得異常的蒼老，而那蒼老的臉龐上，卻有著一雙更深沉的眼睛。
「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布里曼：「你不喜歡這裡嗎，我看你不是一直都挺適應的嗎？」
「當一棵樹，什麼都不用管，每天只要優哉游哉地曬太陽就可以了。」
樹人打了個哈欠，並沒有否認。
「我已經習慣了這裡，哪怕這個世界如此單調和殘酷。」
大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接著說道。
「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是害怕。」
「我熟悉了這裡，也習慣了這裡。」
「甚至熟悉到。」
「我都已經有些忘記了另一個世界的模樣，忘記了我們在白金號上的旅行。」
「有的時候我都好像忘記了，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來自於魯赫巨島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當有朝一日我們回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我究竟是這個虛無世界的樹人初祖，還是魯赫巨島的白金號冒險家。」
大副樹人看著自己的船長，悠悠地說道。
「船長。」
「已經九十萬年了啊！」
「你說過，我們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我們無法永遠地停留在這裡。」
「我們在這個世界停留的每一刻，都在加深我們和這個世界的印記，然而終有一天，我們不得不捨棄這一切離去。」
「既然如此，我們做得越多就越難捨。」
「還不如……」
話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
昔日的大副，如今的樹人初祖語氣平淡，似乎沒有多少感情色彩。
但是越是如此，那話語卻更加有力量。
因為聲音里沒有感情色彩，似乎就已經代表了很多東西。
布里曼聽完，似乎啞口無言了半天。
過了一會，他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
「呀呀，你竟然還真的計算究竟過去了多久。」
「我的大副，變成樹人了你還這麼清醒，就不能好好歇一歇嗎？」
「人還是太過於清醒，太喜歡去計算的話，可是活得很累的。」
大副似乎已經看穿了自家船長的這些把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一時間，畫面就好像定格了下來。
布里曼似乎也明白了，這些問題已經無法用插科打諢來糊弄過去了，只能嘆了口氣說道。
「我不知道。」
「這個問題，或許得問生命的主宰才知道。」
他搖了搖頭，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在笑，就好像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想要以一個優雅的姿態來面對這個世界。
但是此刻，他的笑也顯得有些沉重。
「命運的抉擇權利，並不在你我的手中。」
「你我只不過是被主宰投入玻璃缸的凡人。」
樹人：「您可是神明種。」
布里曼哈哈大笑，為自己大副的天真話語而發笑。
「我的大副，那可是生命主宰。」
「別說是神明種，就算是真的是神明那又如何？」
「在祂的面前，和凡人有什麼區別？」
「祂那高高在上的雙手從玻璃缸外落下握住這個世界的時候，不論是神話還是凡人，都同樣只能在祂的雙手之間驚恐地吶喊。」
布里曼說著說著，也漸漸褪去了那總是帶著笑意的優雅姿態。
「而且，我還不能離去。」
「因為我還沒有等到我想要的東西和未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布里曼站在神之花上的身影一瞬間似乎變得高大了起來。
樹人抬起頭看去，就看到布里曼的身體徹底和腥紅之海化為一體。
再仔細看。
他的身後似乎有著密密麻麻的血色三葉蟲如影隨形，伴隨著血海巨浪而來。
它們化為光芒糾纏在布里曼的身上，好像在詛咒著布里曼，層層疊疊地將他淹沒。
啃噬著他的血肉，還有意識。
那是三葉人復活計畫之中死去的生命種三葉人幼體，是九十萬年之中，因維持著他們存在而前赴後繼的消耗品。
樹人一時間眼神徹底清明了過來。
他看著自己的船長布里曼，張開了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有如同樹汁一般的眼淚從眼角流淌出來。
布里曼看到了樹人的眼神。
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一般，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
一切。
就好像以前一起冒險和旅行的時候一樣。
哪怕面臨最可怕的風暴，他也要傲然挺立在船頭上，展現出最優雅豪邁的姿態給所有船員們看。
樹人轉身離去，也跟隨著人魚和矮人一起開啟了下一個時代。
地下世界。
人為建造的文明樂園之中。
如同他們預料的一般，一切似乎到了一個節點，接下來可以自然孕育的樹人和人魚接連誕生。
種族的數量再也沒有了限制，世界解開了一道捆在他們身上的枷鎖和鎖鏈。
越來越多的樹人出現。
他們用自己的力量在地下世界建造出了一棵又一棵樹，將白金號船上擁有的所有植物和種子，都在地下世界嘗試著種植出來。
他們用自己的力量維持它們的生長，讓它們開枝散葉。
在一代代初代樹人的輪迴指導下，整個地下世界開始遍布各種植物。
而人魚在地下製造出了一片地海，養殖了大量的魚群和水生物，維持著地下世界的水源。
最後。
當矮人開始嘗試種植農作物，當他們開始用樹木生火。
當開始製造各種工具，並且在牆壁上進行記錄的時候。
文明。
誕生了。
他們朝著神國膜拜，將自己的信仰和力量傳遞到了神國之上。
神國的力量，也隨之一點點覆蓋地下空間。
神國、樹人和植物、人魚和海洋、矮人和大地。
一切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生態，環環相扣。
這是由三族一起建立的世界。
一個集合神國之力，以及所有初代種族和白金號船員所有製造的世界。
這是一個人造的樂園。
——
玻璃缸里已經過去了九十萬年。
而在外面。
則是第九天。
在北極的大海之上，白色的蘑菇人巨神頭上頂著擬態世界的玻璃缸，行走伴隨著滿天大雪飛舞。
透過玻璃缸，可以看到無盡的大海，還有巨型石魔建造出的荒蕪大陸。
只不過玻璃缸的一切都好像在瘋狂地加速，每一刻都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當自然孕育的矮人誕生的一瞬間，她也同樣感應到了。
「新的種族模板誕生了？」
虛無菌母轉過身，朝著天之鏡，朝著天空神殿所在的方向而去。
已經出現了新種族了，她要去和生命主宰彙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