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最後的篇章》和神之杯的來歷
暴風雨狂躁地拍打著海面。
高出烏雲的影子從雲層之上壓了下來，龐大的臉龐在黑雲後若隱若現，紅色的眼睛和雷霆一同閃爍。
腥紅女神伸出手，摘下了那朵巨大的封印之花。
「嗯？」
但是查看之後，神明卻發現裡面的目標已經不見了。
這讓腥紅女神已經驚詫，祂剛剛明明已經鎖定了對方。
「跑了？」
「怎麼跑的？」
目前人間知道門之仙境誕生，並且擁有鑰匙和製造出門的也只有兩個。
一個是古代人偶魔靈雷，一個便是陶瓷小人，所以哪怕是腥紅女神也並不知道傳送之門這種存在。
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
腥紅女神有些遺憾，最後還是沒能競全功，沒能將那個小人和肖的後手徹底留下。
知道陶瓷小人身上帶著肖的寶庫之後，祂更確定了陶瓷小人的身上有著肖的後手，雖然祂並不知道那後手是什麼。
「可以了。」
「至少，我已經拿回了《最後的篇章》。」
艷麗的紅色之花從神靈的手中分解，神靈的身形再度隱匿於烏雲和風暴之後，漸漸遠去。
封印之花解開後，原本凍結在封印之中的船也滑落而下，重新飄蕩在海面之上。
船上的人也一一醒了過來，不過醒來之後只看到了鋪天蓋地的風暴已經消散，還有天盡頭的一抹紅色。
渾身濕透驚魂未定的水手們一個個從甲板和船艙中回過神來，茫然地看向周圍，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能夠活下來。
「我們還活著？」所有人剛開始還是不敢置信。
「我們還活著！」然後轉化為了肯定和歡呼。
「感謝神靈的寬恕！」所有人在甲板上匍匐，不斷地叩首然後做著禱告。
「偉大的腥紅女神啊，感謝您的仁慈。」那王國海軍的船長之前還以為是自己之前做的惡事被神明發現了，所以才招致了神罰，此刻將頭都磕破了，整個人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風暴之海上。
慾望與煉金之神附在了奧蘭的身上，真理與知識之神的國度在雲海之上浮現，腥紅女神演化魔神之軀，魔靈之神則在金字塔上透過夢界窺探人間。
諸神將這片海域之上的風和所有波瀾都給壓制住了，海面平靜得猶如一面鏡子，連魚群都看不見。
得到了《星之女王和神使波羅》石刻，下一步自然是要從妖精那裡換回《王權血裔》石刻。
一片銀色的葉子從高處落下，最後和平靜的海面結合。
層層漣漪掀起，傳遞開來。
那力量最終通往了易物使者湖中仙女的夢境，文字在幻境里浮現。
一項項易物的介紹不斷變換，腥紅女神伸出手選擇了其中一項。
【易物：石刻《王權血裔》】
【數量：1】
【來歷：第一紀元之初神賜之島時代物品……。】
【代價：石刻《星之女王和神使波羅》亦或者聖徒蒂托篆刻的第一部《希因賽史詩》骨書。】
而另一邊，慾望與煉金之神伊瓦則將手中的《星之女王和神使波羅》石刻放了下去，任由其沉入易物使者的夢境之中。
但是當腥紅女神選擇了易物《王權血裔》石刻的時候，易物使者的力量就立刻通知了這件石刻目前的所有者。
神賜之地的太陽花海，線團編織成的童話王國之內。
一個大妖精朝著人間看了過來。
「呀，找到了。」
大妖精正坐在一輛旅行表演車上，立刻開心地站起來，從車頂上一躍而下。
化作一道星光通往人間。
而在風暴之海的海面上，那塊《星之女王和神使波羅》石刻還沒來得及掉落進易物之夢中，便看見強烈的金色光芒爆發了開來。
層層光芒將葉子掀起的漩渦漣漪化為了金色，一個身影穿透漩渦而出，抓住了《星之女王和神使波羅》石刻。
那身影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就這樣高高捧著石刻立足於大海之上。
「果然還在。」
「我就知道你還會回家的，波羅大人的石刻。」
圍繞在這片海域之上的存在，也一個個注視向了那道身影。
只看見對方一頭金髮，擁有著璀璨的金色眸子，還有妖精一族的特色罩衣，罩衣上面閃爍著祈願光的印記。
而她後面還背著一個背包，裡面裝滿了各色線團玩偶，這似乎代表著她的力量特性。
這種奇特的生命看上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不應該屬於現實，金色的光芒更給人一種永恆和不可磨滅的力量感。
妖精一族早就成為了夢境主宰希拉的祈願之靈，加上時常接近造物主因賽，其身上自然附帶上了一部分近乎永恆的氣息。
站在真理之門前的波里克：「妖精。」
魔靈之神愛蓮娜：「居住在太陽花海的生靈。」
費雯似乎認出了對方，對方好像很久以前降臨過人間，還見過她的老師藍恩：「是那位造物主的使者？」
而伊瓦看著妖精更是認出了她：「是茜米拉啊！」
降臨人間的，正是大妖精茜米拉。
茜米拉捧著石刻，高興極了。
妖精這種存在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然後對於外面的一切視而不見，哪怕是大妖精也是如此。
所以此時此刻，就看到茜米拉舉著石刻一副開心壞了的模樣，在海上飛了半天才停下。
終於，她平復下來了心情。
看向了眾人，然後一一喊出了他們的身份和名字。
「伊瓦！」
「腥紅女神費雯！」
「魔靈之神愛蓮娜！」
「還有幽魂波里克。」
隨後茜米拉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拿出了那塊誕生於太古時代，第一紀元之初的最古石刻。
「噹噹噹噹，你們是要這個吧！」
其出現沒有神器那般驚天動地的景象，但是伴隨著無數三葉人的呼喚和祈禱。
同時瞬間牽動了所有人的心，讓在場之人紛紛肅然而立。
「神說~」
「神說~」
「王權血裔……王權神授……」
「神授予我們一切，王賜予我們智慧的權能……」
「巨怪即是王座……」
第一紀元的三葉人聲音迴響於耳畔，穿越太古歲月而來。
他們看著那塊石板的輪廓，好像看到了太古蠻荒的神賜之地，看到了金字塔神殿。
看到了神王和諸子屹立於時間長河的彼岸注視著他們，看到了歷代希因賽之王和他們的祖先，看到了所有的智慧的起源和終焉。
所有人同時露出了各種表情，尤其是魔靈之神愛蓮娜和腥紅女神費雯，祂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些。
茜米拉拿著石刻問：「但是，我該給誰呢？」
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祂們可以用《王權血裔》石刻作為見證締結諸神契約，那麼這塊石刻最後由誰來保管呢？
誰又有資格來保管它？
和《最後的篇章》不同，其是聖徒之物，自然歸屬於真理聖殿。
而《王權血裔》石刻可並不屬於真理聖殿，它誕生的時候第一代聖徒都還未出生，偉大詩人蒂托降生於星之女王的時代。
並且為了得到它，所有人都是出了力的。
慾望之神最開始提出諸神契約然後聯繫眾神，真理之門攔住了陶瓷小人的出路，腥紅女神的信徒將陶瓷小人堵住，魔靈之神出了指南針。
慾望與煉金之神提議：「締結完契約之後，我們應該將其送回天空神殿。」
伊瓦神看了魔靈之神愛蓮娜一眼，最後落在了腥紅女神費雯的身上。
「耶賽爾王建造的天空神殿，歷代先王無盡祖先盡數埋葬於那裡。」
「那裡有《希因賽史詩》，有《智慧之王的讚歌》，有聖徒從神賜之地帶回的文字石板。」
「它本就供奉於神殿之中，也是時候送它回去了。」
但是腥紅女神的目光始終死死的注視著《王權血裔》石刻，聽到伊瓦神說完之後祂才回過神來，驟然看向了對方。
「送回去？」
腥紅女似乎有些激動，完全不能接受伊瓦的提議。
「我們好不容易才迎接回了它，好不容易才終於找到了它。」
「就這樣送回去？」
「它見證著我們的過去，見證著我們的身份。」
「它可以證明我們的來歷，它見證了三葉人的誕生和輝煌，它刻錄著我們的起源。」
腥紅女神越說越激動，心中的某些恐懼和執念從話語之中傾瀉而出：「我變成了生命種，你變成了慾望之杯，阿賽早就在輪迴之中變成了一縷幽魂，肖那個傢伙早就拋棄了三葉人的尊嚴和一切。」
費雯環顧著所有人，一一看著祂們的模樣：「還有愛蓮娜女士，您和魔淵之民也早就在歲月之中變成了一具人偶。」
「我們還有什麼？」
「伱告訴我，我們還有什麼？」
「我們什麼都已經遺失了，我們什麼都沒能剩下了。」
「除了這些，我們還有什麼？」
最後，腥紅女神指著伊瓦。
「伊瓦，或者我還是應該叫你王權血裔霍森家族的威士王子？」
「你們當然不在乎了。」
「你們都已經成神了，曾經的一切都已經可以不用在意了。」
腥紅女神聲音冰冷：「所以這些都該忘掉了？」
「就這樣放到天空神殿里，然後就當埋進了墳墓里？」
「是啊！」
「反正三葉人已經沒有了，血脈已經徹底斷絕了。」
說到這裡，其激動的情緒近乎無法抑制。
「但是我不可以忘，真理聖殿也不會忘。」
「我們是三葉人，我們是希因賽。」
還沒有簽訂諸神契約諸神之間就開始起了爭端，為了《王權血裔》石刻。
好像相比於其來說，諸神契約和那些人間事並不值得一提，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魔靈之神愛蓮娜靜靜的聽著腥紅女神的話語，兩雙目光銳利的看向了祂。
愛蓮娜：「誰說我不在意。」
和費雯一樣，愛蓮娜也是想要留下《王權血裔》石刻的。
石刻上記錄的不僅僅三葉人的祖先，還有著魔淵之民的祖先，就在那跪在智慧王宮之中接受原初權能恩賜的身影之中。
愛蓮娜比任何人想要一睹那石刻上的畫面，看一看他們的祖先的身影，去見證那一切開始的故事和畫面。
去見證，他們也是智慧之王的後裔。
證明他們身上流淌著萊德利基的血脈。
想到這裡，魔靈之神愛蓮娜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了人間。
真實和虛幻兩張面孔重疊，一張冰冷如鐵，一張高傲威嚴。
其開口說話的時候兩種音腔交錯，給人一種神秘感。
「你說得不錯，應該將它留下來。」
「把它留在人間，由我來保管它。」
「這幅石刻見證了魔淵之民真正的來歷，它證明了我們同樣是神王后裔，我們需要它。」
「至於諸神契約！」
「你想要多大的信仰之地，都是你的。」
愛蓮娜是魔怪與魔靈之神，對於諸神契約本就稱不上太過於在意，她在意的只是這塊石刻。
腥紅女神可不會退讓：「不行，這是三葉人的聖物。」
魔靈之神愛蓮娜：「你已經有《最後的篇章》了。」
一瞬間，就僵持在了那裡。
真理之門下，幽魂波里克也開口了。
雖然腥紅女神是神，但是不是波里克的神。
波里克雖然曾經也是真理聖殿的學生，但是他早就被真理聖殿驅逐，當時真理聖殿還因為他的一些禁忌實驗，廢除了他的權能力量。
「《王權血裔》石刻不是真理聖殿之物，它屬於王權血裔一脈。」
「就算保管，也不應該由你來保管。」
「費雯大人。」
「你既未曾擁有王權，也並非智慧之王的直系血裔。」
腥紅女神：「別說阿賽他沉睡了，就算他醒著，他敢承認他是王權血裔嗎？」
「他敢承認，他就是那個安霍福斯嗎？」
「他也有資格來執掌《王權血裔》石刻？」
「他敢直面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嗎？」
腥紅女神誕生於安霍福斯之後的時代，而且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說安霍福斯已經死了。
相比於安霍福斯這個歷史之中的死人，她對於肖的仇恨和罪惡感受更加深刻，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她對於阿賽有著什麼好感。
一時之間諸神之劍竟然有種劍拔弩張之勢，要為《王權血裔》石刻大打出手。
大妖精茜米拉看了半天，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你們是要為這塊石板打架嗎？」
妖精一出口，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散去了一大半。
所有人這才想起，造物主的使者妖精在場看著祂們。
手持著石刻的大妖精完全看不明白，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妖精疑惑地收起了石刻，對著在場的神靈和代言人說道。
「看起來你們還沒有決定好。」
「那就等你們決定好了，再來找我。」
妖精茜米拉打開了門，準備回到夢界之中。
但是在離開之前，她扭頭看了一下人間諸神。
「你們還真的記得自己是萊德利基的後裔嗎？」
「我見過桑德安，也見過蒂托和斯坦。」
「他們可不像你們這樣。」
最後，妖精走了。
諸神陷入了沉默，而慾望與煉金之神接著說道。
「那就這樣吧，大家回去思考一下。」
「等決定好了我們再締結諸神契約。」
一個個神靈退場，大海之上的異常漸漸恢複。
海風從遠方吹來，掀起層層細浪。
——
深海的血之國。
紅髮的神明坐在神座之上，她失神地看著真理聖殿四壁。
看著牆壁里的一塊塊浮雕，一幅幅骨書。
那是歷代真理聖殿的學徒留下的，是三葉人歷代對於力量和權能的探索。
看著這些骨書和石刻，就可以看到一代代三葉人的傳承，一幅接著一幅，似乎永不斷絕和休止。
費雯自認為是聖徒意志的繼承人，是希因賽的守護者。
同時，她也是因賽神虔誠的信徒。
她認為自己一直走在正確的路上，她也的確為希因賽和真理聖殿付出了所有，她將希因賽和三葉人的傳承凌駕於自己之上。
她幾乎犧牲了所有，才將三葉人帶到了這個紀元。
雖然是以生命種的形態。
但是那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是她付出了所有才最終抵達的盡頭。
人一靜下來，就開始思考，就開始回憶過去。
而最近最讓腥紅女神在意的，自然就是《王權血裔》石刻，是希因賽的傳承和延續，是安麗的轉生。
還有，她和造物主的座駕擦肩而過而不得見這件事。
而後者讓腥紅女神費雯情緒不寧，甚至稱得上是惶恐、害怕、擔憂。
「為什麼？」
「這一次我沒能見到造物主？」
她總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還是自己沒有資格，亦或者哪裡做得不夠好？
忽然之間她想起了妖精茜米拉的那句話。
「你們還真的記得自己是萊德利基的後裔嗎？」
「我見過桑德安，也見過蒂托和斯坦。」
「他們可不像你們這樣。」
腥紅女神從神座之上站起，她念叨起了那一個又一個古老的名字。
「初代賢者桑德安。」
「帶來奇蹟的聖徒斯坦！」
「偉大詩人蒂托！」
前者是真理聖殿的建立者，而後二者不僅僅記載在史詩之中，記載在神話之中。
甚至在真理神殿的至高神明譜系圖之中，他們就跪在金字塔的神殿之下。
他們是延續神話和信仰的聖徒。
得到造物主認可的聖徒。
腥紅女神一點點走出了真理聖殿，沿著階梯走向了下面。
整個血之國都亂鬨哄的，因為所有的三葉共生者都已經湊到了燈塔下，看著那被重新供奉在燈塔之上的聖物所散發出的光芒。
「偉大詩人蒂托的《最後的篇章》，費雯大人總算是將它找回來了。」
「聽到了嗎，那聲音？」
「你聽過那聲音嗎？」
「那是歷代真理聖殿學者的聲音，那是聖徒的意志。」
直到腥紅女神從後面走來，所有的三葉共生者才發現了她。
「費雯大人！」
「費雯大人來了。」
三葉共生者們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而費雯沒有說話，她就這樣抬著頭看著那光芒，一點點的走上了燈塔。
費雯來到了燈塔的最頂層，親手拿起了《最後的篇章》。
在祂的記憶里，這樣東西一直供奉在燈塔上。
因為是聖物，因為記載著造物主的秘密，所以沒有誰敢於觸碰，更沒有人敢於取下它來。
因此費雯也是第一次打開它。
她想要去探尋聖徒的世界，探尋聖徒的意志。
她想要知道聖徒到底是什麼樣的，曾經的聖徒到底和神說了些什麼？
而神，又是如何回應的？
思考了很久。
她慢慢地解開了繩子，緩緩翻開骨書，看向這部古老的智慧文字彙聚成的太古歲月篇章。
故事起源於大海邊的一座花園隱居之所，星之女王的寂滅之地。
那是她和波羅旅途的終點。
而故事的主角，是一個篤信命運的詩人。
偉大詩人蒂托出生於一個繪製地圖的世家，他的母親是王權血裔席侖家族的庶出血脈，但是他並不想要繼承家業，而是想要成為一位詩人。
於是他開始撰寫《希因賽史詩》，準備記錄下了從耶賽爾到星之女王的這段歷史。
他同樣是一個虔誠的信徒，無比地篤信命運，他相信冥冥之中造物主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他通讀《萊德利基王誓約》里的每一條神之箴言，從而看到了神靈的偉大和智慧。
冥冥之中要發生的和未發生的一切，神明早就已經看到了，也早就發出了警示。
因此。
他堅信自己成為詩人這件事情也是命運。
而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也即是因賽的意志。
命運會帶領他完成著作，命運會指引讓他找尋回希因賽的過往，找回三葉人遺失的一切。
看到這裡，腥紅女神茫然失措。
因為她突然從偉大詩人蒂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們都在找回過去，找回曾經遺失的東西。
「偉大詩人蒂托。」
「聖徒啊！」
「您最後找到了嗎？」
腥紅女神突然覺得自己打開它是一個無比正確的事情。
或許，冥冥之中也有著命運在指引著自己。
費雯接著看下去，看到偉大詩人蒂托見到了星之女王，見到了神之使者波羅。
然而詩人蒂托終於寫完了故事，星之女王卻死在了前夜，最後是神使波羅肯定了蒂托的《希因賽史詩》最後一章。
這一切她曾經都聽說過，只是接下來的故事就和她所知道的不太一樣了。
神使波羅看完了《希因賽史詩》，問蒂托想不想要寫一部關於萊德利基的神話。
而也是從這個時候，蒂托生出了前往神賜之地的想法。
蒂托堅信這是神的指引，指引他前往三葉人的故鄉和起源，前往造物主的國度。
費雯這才知道：「原來偉大詩人蒂托撰寫《智慧之王的讚歌》的想法，是神使波羅告訴他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聞所未聞了。
因為星之女王的寂滅，神使波羅陷入了夢碎。
而妖精這種夢境生靈擁有著漫長得難以想像的壽命，奇蹟一般的力量，但是一旦夢碎就代表著踏入歸途。
骨書上寫神使波羅抱著星之女王化為了星海銀河，波羅留下了星之女王死後化為的夢，那或許是最古老的人生之夢，也是第一個人生之夢。
費雯看著兩人的故事，心中生出一絲感動。
甚至忍不住念出了骨書中的內容。
【我看見神使波羅化為星海，天空傳來呢喃的聲音：「可惜，沒能見到神最後一面。」】
【但是緊接著，那聲音又變得高昂了起來，好像帶著滿足的笑意：「對不起呢，神，波羅最後還是不能陪著你一起旅行了。」】
費雯隱隱猜測道：「他看到了什麼，是造物主嗎？」
書中沒有寫，就連偉大詩人蒂托也不知道。
知道的可能只有造物主和波羅自己了。
費雯接著看下去，但是接下來骨書里描寫的畫面讓費雯直接站了起來。
費雯震驚萬分，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在骨書上寫著，神使波羅寂滅之後化為了神器，一件刻錄有夢之紋、太陽和星辰印記的金杯。
偉大詩人蒂托前往神賜之地覲見神明並不僅僅是為了找回曾經的一切寫下《智慧之王的讚歌》，還是為了將神之杯送到造物主的手中。
「神之杯？」
「神之杯是從神使波羅的身上誕生的？」
費雯挪開了目光，抬起頭看向了燈塔之外。
她的眼中有震撼，也有思索。
「為什麼夢境的根源神器，會從神使波羅的身上誕生？」
費雯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或者發現了遺失在古老歲月之中的真相。
神使波羅或許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妖精，所有的妖精都被稱之為造物主的使者，而他或許是其中特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