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自爆
一步，兩步，三步。
近了，更近了。
「慢吞吞幹什麼，快把玉牌給我。」
楊擒急躁的走過來，揮手欲搶奪小木盒。
但就在手伸出的瞬間，猛地停住，瞪大眼睛，怒視陳無忌。
「你想殺……」
唰！
一抹劍光幾乎在楊擒開口的剎那，突兀綻放。
嗤~嗤~嗤！
凌厲的劍氣，陡一迸發，便連綿不絕。
一波緊接一波，沒有絲毫停頓，如同瓢潑大雨，傾覆落向楊擒，淹沒他的身前身後，頭頂左右。
楊擒心頭的警兆，頓時瘋狂作響。
又驚又怒的他，倉促之間，不得不被動抵擋。
身形往後連連倒退，腰間橫刀出鞘。
「噹噹當！」
短劍和橫刀撞擊，迸射大片火花。
磅礴的攻勢，伴隨恐怖的勁氣席捲整個院落。
地面、籬笆、矮牆，紛紛開裂，碎成一塊塊。
楊擒後退的身形，退了五步，便停止下來。
不是他不想繼續退，而是右小腿在移動中，慢了半拍，結果被鋒利無比的劍氣斬傷，膝蓋破碎，當場半跪下來。
唰唰唰！
連綿不絕的劍勢，卻沒停下，在楊擒的吼聲中，無視煉體八重的壓迫，纏繞切割兩條手臂。
「噗嗤！」「噗嗤~」
「啊！！」
異響聲伴隨慘叫聲，回蕩夜幕。
兩條帶血的胳膊，拋空飛起。
沒了手臂，失去平衡的楊擒，跌倒在地，口中噴血。
嗖~
殘影閃過。
陳無忌收起短劍，伸手在楊擒身上快速點動，封閉出血口，以及一半的說話能力。
「嗬~嗬~」
楊擒長呼吸，想要平緩氣息，卻只發出破風箱般的沙啞無力音調。
「你……你究竟是誰？」
「空空……兒呢？」
「伱……你難道……」
眼球充血的楊擒，忍著劇痛，想到什麼，瞳孔放大，「陳無忌！你是陳無忌對不對！？」
陳無忌沒回應，在楊擒身上一陣摸索，得到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以及一塊暖洋洋，紋路組成「生來」兩個字的玉牌。
又一塊玉牌！
「這玉牌到底是什麼？」陳無忌低沉著嗓音，凝視楊擒，「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它？」
「哈，哈哈……」
楊擒咧嘴，想要大笑。
啪啪！
陳無忌伸手，封閉他的說話能力。
然後，和對付空空兒一樣，改造移動楊擒身上的骨頭，讓他痛不欲生，卻死不了。
「唔！！」
瞬間，楊擒臉龐蒼白如紙，汗如雨下，只剩一條腿的身體，不斷抖動。
陳無忌漠然的注視著這一幕。
等了一盞茶時間，才解除痛楚，再次問道。
「玉牌到底有什麼用？」
「哈……哈……」楊擒蒼白的臉龐上，浮現病態潮紅，艱難開口，「不……管……你……是誰，你都……死……死定了！」
「吼！！」
說完，一聲低喝，眼球外凸，嘴巴張開老大，胸口猛地向上拱起，彷彿胸腔里有一隻小老鼠，忽然想鑽出來。
嗯？
陳無忌看在眼裡，心頭一跳，身形迅速往後倒退。
「嘭~！」
剛退開，便聽到一聲爆響。
只見楊擒上半段的胸腔，內部器官，連同骨頭皮肉，隨著響聲，炸成無數碎片，鮮血濺灑一地。
「控制氣血自爆臟腑？」
陳無忌皺眉。
這種自殺式的秘術，楊擒居然學了。
不僅學了，還練到高深處。
一個呼吸不到，便完成自殺，解脫的同時，死守了秘密。
玉牌的秘密！
「熊增同一個幫派幫主有，楊擒這個官府捕頭也有。」
「這『生來』玉牌背後，八成是一個森嚴的神秘勢力。」
「熊增同、楊擒，是他們當中的一份子？」
「白水縣城中，和熊增同、楊擒兩個一樣身份的人，還有多少？」
「他們知不知道我？」
陳無忌皺眉。
楊擒死的太快了。
本來，陳無忌是想以偷襲，重傷楊擒，讓他失去行動能力，慢慢拷問。
畢竟楊擒本身也是煉體八重，就是突破的時間不長。
擺開架勢，兩人面對面交手。
陳無忌固然有信心擊殺楊擒，但鬧出的動靜會很大，可能會走漏消息。
這一點上，楊擒和陳無忌的顧慮一樣。
誰承想，楊擒控制氣血自殺了。
沒有從楊擒嘴裡問出玉牌的秘密，後續的隱患就跑不了。
陳無忌最想知道的，就是還有多少人知曉玉牌在他手裡。
「看來得找個地方，將兩塊玉牌偷藏起來。」
深吸一口氣，陳無忌穩定心神。
線索斷了，就斷了。
這種特殊玉牌，擁有的人不會多。
至少白水縣多不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還有人知道陳無忌手裡有玉牌，那今晚等候空空兒的就不是楊擒一個人了。
楊擒忌憚陳無忌殺了羅布圖，不想以身試險。
若是他有同夥。
完全可以聯手，直接闖進陳家大院，捉拿陳無忌。
不管什麼原因，楊擒選擇讓空空兒偷東西，自己卻不敢犯險，就代表這事還有餘地。
因此。
隱患有，但直接暴露的風險，尚在可控範圍內。
……
想通這些。
陳無忌收拾現場，楊擒的屍身，一一拼湊在一起，用衣服褲子綁住，然後提在手裡，往城外趕去。
至於濺灑滿地的臟腑碎片，沒有理會，收拾太麻煩。
主要是屍體。
看不到屍體，又見不著活人，就是失蹤。
失蹤，則給了陳無忌時間。
無論玉牌背後的勢力是什麼人，只要實力強了，陳無忌就不會畏懼。
……
出城，丟屍體進山澗。
返回縣城。
天已經亮了。
回陳家大院，洗了個澡，變回自身模樣，換上新衣服。
陳無忌往常的出門，吃早餐，檢查幾個徒弟修鍊進度。
《電光步》傳給幾個徒弟。
得到的反饋很快。
契合度高的幾個，入門後，就開始增加熟練度。
兩天下來。
助推陳無忌的《電光步》邁入熟練境界。
這天中午，正要吃午飯，陳青檸忽然慌慌張張的從門口跑進來。
老遠的，就大聲喊道。
「師父，不好了，不好了，小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