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混亂法則
「林賽，你和瓦啦瓦啦都有孩子了？」
阿拉松大驚失色。
林賽則對獨臂畫家翻了個白眼，立刻把這小孩從自己腿上拽開。
他語氣嚴肅地說道：
「孩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而且別說生孩子，我這輩子戀愛也只談過一次，更別說結婚……」
林賽還想解釋，這孩子卻突然搶白：
「爸爸，我媽媽是瓦啦瓦啦！」
「混亂的源質影響了所有迷幻之夢，這些世界的秩序規則逐漸打亂，彼此發生影響，時間也變得不復正常！爸爸，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快去救救媽媽吧！」
「……」
這小孩的一連串發言實在過於重磅。
林賽一時間也被弄得有些茫然。
快樂——激動——疑惑——
「爸爸，你一定要把媽媽救下來啊！」
「……」
著實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
「媽媽被壞人追趕，這時候她還很年輕！」
就好像，這孩子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停留在原地的林賽與阿拉松相互凝視。
但好消息是。
這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又絲毫不給人留下印證調查的機會。
林賽檢查過後，察覺到了熟悉的源質氣息。
話音落地，這孩子身影突兀地從林賽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論用技能還是正常感官，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蹤跡。
情感的變化，正好對應瓦啦瓦啦進階成功之後的經歷。
地圖上顯示，房間里空無一人，現實中這屋子裡也是空蕩蕩的。
林賽大腦一片空白。
而是按照原定計畫，走進瓦啦瓦啦的房間一探究竟。
瓦啦瓦啦進階成功以後，強大的情緒源質在這裡留下了印記，少女的感情也由此流露在眼前。
他決定不去糾結這種無法確定真偽的信息。
但不等他做出反應，這孩子彷彿察覺到什麼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又開始加快語速：
「就在藍區的港口！」
「總之，我先去屋子裡看看。」
成功進階的喜悅——想到和林賽慶祝的激動——被拖進迷幻之夢的疑惑。
源質中流露的情緒如此明顯，以至於後面進來的阿拉松也清晰察覺：
「看來瓦啦瓦啦確實是被拽進這裡了。」
林賽微微點頭。
他強壓下心中混亂的情緒，開始檢查地上的腳印。
腳印顏色的深淺對應了留下的時間，能大概判斷出對方的行動。
大約在進階成功一個小時以後。
瓦啦瓦啦才決定離開房間，向劇院外面走去。
「我能看到她的腳印，咱們跟著腳印走吧。」
林賽知會了阿拉松一聲，兩人跟著腳印離開。
可就在他們來到芬布爾劇院的大廳，即將走出這家劇院的時候，薩拉赫夫人又沖了出來。
此刻，薩拉赫夫人的面龐上布滿了皺紋，頭髮則如同凋零的松樹般呈現出枯萎的死白。
她看到林賽和阿拉松的一瞬間，就大聲喊道：
「你們，林賽是嗎？求求你，救我！」
砰！
轉眼間，薩拉赫夫人已經衰老得不成樣子，直接摔倒在地。
林賽這時候哪還會猶豫。
他衝上前去，查看薩拉赫的狀態。
對方的肉體年齡正在快速衰老，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加速她身上時間的流逝！
林賽皺起眉頭：
「時間……壽命……這該用什麼阻止？」
薩拉赫夫人用她混濁、失去光彩的眼睛看向林賽：
「靈感，靈感耗盡。」
「就會消耗你的靈魂、壽命……」
薩拉赫夫人直接斷氣。
隨後她的屍骨衣服，一併在空氣中消散，一切存在過的痕迹都在此抹除。
與此同時，劇院大廳里的其他人開始指指點點：
「瞧，靈感耗盡，死了喏。」
「看伱說的，人如果沒有創作靈感，那還有活在世上的必要嗎？早點回歸世界，迎接自我新生才是正經道理。」
「……」
這個世界的危險。
是直接由世界法則帶來的危險！
對這個曾經冷嘲熱諷過瓦啦瓦啦的女人，林賽說不上有什麼好感。
但看到對方如此絕望地在自己面前死去、消失。
臨終前還留下提示。
「安息吧……」
林賽按照死亡學派的教義，給薩拉赫夫人做了個簡單祭奠。
他扭頭看向同伴：
「阿拉松，你剛才也聽到了吧？」
「在這個世界，我們不能參與任何觀賞節目，或者和藝術有關的消費行為。」
阿拉松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點頭。
兩人旋即告別芬布爾劇院，順著瓦啦瓦啦留下的腳印，一路向南前行。
這一追就是半個小時。
直到少女的腳印越發清晰。
林賽估摸著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行程，就能追上對方的時候。
這腳印就在一塊木質舢板上，突然消失了。
兩人在這裡停下，阿拉松看了看周圍，語氣緊張地對林賽說道：
「林賽，碼頭。」
林賽微微點頭。
就像阿拉松所說的那樣。
他們順著瓦啦瓦啦的腳印一路追蹤，結果竟然來到了藍區的碼頭。
這樣的結果。
和之前那個自稱是林賽孩子的人，給出的指引正好吻合！
「……」
「之前那小孩的話，你覺得能相信嗎？」
阿拉松對林賽提問。
後者則在仔細研究留在舢板上的腳印。
隨著注意力的集中，詳細的文字介紹也冒了出來。
【人類女性的腳印——腳印在此處突然消失。沒有增大力度的跳躍，也沒有奔跑起步時的準備，就好像人突然失蹤了一樣。】
「瓦啦瓦啦沒有跳海，也沒有掉頭離開。」
「就在這裡突然消失了。」
阿拉松嘗試著問道：
「有沒有可能——那孩子說的是真的？」
「這裡的時空已經完全混亂，瓦啦瓦啦也因此跌落到了另外一個時間片段？」
林賽眉頭緊皺，低聲喃喃：
「干涉時間……」
進入迷幻之夢的世界找人，本就是個困難重重的事情。
這時候還要扯上混亂的時空，以及其他迷幻之夢的規則與干擾，其中的困難根本無法想像！
「小偷，別跑！」
「前面的先生，幫忙把這傢伙攔住！」
「這小婊子偷了我們的東西，不能讓她跑了啊！」
遠處突然響起呼喊。
林賽抬頭一看。
碼頭上，幾個神情凶戾的大漢正在追趕。
一個衣著襤褸的小姑娘，則披著黑色的斗篷，往他們前面拚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