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彩夢藥劑
林賽和阿拉松返回島上。
前者的木船被固定在一個小水灣里，後者的船隻需要撤掉源質的支持，船隻便化作純粹的顏料，散落在海水之中。
兩人躡手躡腳地返回島嶼。
在無數河道交織的島嶼外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紅海人魚的巢穴坐落。
林賽和阿拉松走在其中，意義不明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古怪痴囈的浪笑。
對了。
林賽想起島上的迷幻水霧，便撕了一塊過濾布遞給畫家：
在這個距離，空氣中的迷幻水霧更加濃密，彷彿一張密不透風的愛網，將島嶼團團圍住。
「說起來，你知道船上還有其他人跑出來嗎？」
阿拉鬆了解了情況，又提起之前海上的對話：
「林賽，你既然這麼肯定我們要強行逃出去，想必具體的細節，也已經有計畫了吧？」
巴拉巴拉繼續解釋道：
「七海同盟產出的藝術品，無論在本地還是其他世界，都會受到追捧。」
「是瓦啦瓦啦！」
「……」
林賽才直起身體，解除潛行狀態。
被紅海人魚『邀請』上島嶼的人類，不只他們一批，也有其他船隻碰到同樣的遭遇。
唯獨這個標記，以林賽所在的樹林為圓心，縱使在附近的水道中不停移動，也完全不會偏離。
「鎮子里還有一座工廠，是專門用來生產彩夢藥劑的！」
「通常來說——巨額的罰款，以及一段漫長的監禁。」
林賽也打開地圖，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阿拉松拿著過濾布，有模有樣地學著戴上。
雖然被命令離開，而且不允許透露消息。
彷彿一直在水裡眺望著他。
「彩夢藥劑？」
林賽微微頷首。
瓦啦瓦啦點頭承認：
「那片風暴是海島主人的造物，無法隨意進出。對方的實力起碼在七階段以上，同時島上不止他一人，有許多同伴……」
但與離開時那股充滿期待和探索的樂趣不同。
瓦啦瓦啦繼續道：
「偽造八階段藝術家的作品；或者利用造假能力，構成大規模惡性事件的話——死刑。」
頂著畫布偽裝的阿拉松，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語氣有些好奇：
「你就是用這種方法，躲過了那些人魚的搜查？」
林賽招呼阿拉松一聲，往對應的方向迎接過去，沒多久便看到了少女返回的身影。
林賽詳細陳述道：
「昨天夜裡，船隻在風暴中航行就已經證明它足夠堅固，只是拖船的海民慘遭毒手。」
林賽追問道：
「你既然說通常，那就是還有特殊情況了？」
所以又提一句：
「姑且問一下，千帆之城對這種事情的態度如何？」
說到這裡。
此刻獨自折返回來的瓦啦瓦啦，臉上已然是眉頭緊鎖，顯然剛剛遭遇到了某些什麼令人不快的事情。
「沒錯，裡面是他們的贗品作坊。」
瓦啦瓦啦點了點頭：
林賽眉頭不展之際。
又發現島嶼中央方向，一個綠色標記，正向這個位置走來。
直到進入一片樹林。
林賽走上前去，先一步說出自己掌握的信息：
「是那傢伙吧……」
除非這些人有什麼新奇的特殊愛好。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特別顯眼的綠點在水中遊盪。
兩個藝術家輪番介紹，林賽自然理解了一切：
「所以島上的人魚，只是他們用來隱藏痕迹的幌子，來應付外界的注意。」
瓦啦瓦啦則繼續說道：
「還有，這島嶼上的迷幻水霧，你們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我們只要找到給船隻提供動力的辦法，就能離開。」
「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只有我一個跑出來了。」
「不全是我的功勞。」林賽微微搖頭，「藉助了瓦啦瓦啦的掩護，她幫我吸引了注意力。」
瓦啦瓦啦直接給出答案：
少女突然壓低聲音，神態也變得異常嚴肅：
「這東西未稀釋前的版本，我剛剛也在鎮子里見識過了。」
隨著討論的深入，兩人的目光開始看向海島周圍。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人魚巢穴。
「一些起了邪念、或者藝術水準不夠檔次的傢伙，自然會在這方面動歪腦筋。」
但對方的精神鍥而不捨，甚至現在還從河流中遠遠窺探著林賽的位置。
和瓦啦瓦啦分別之前，林賽已經約定好會合地點，就是眼前這片遠離水道的樹林，現在只需要安靜的等待。
林賽尚不知曉情況。
一邊和阿拉松交談。
林賽的計畫很好理解。
地圖上的其他標記，無論顏色為何，基本上都在對應的人魚巢穴周圍。
瓦啦瓦啦聽到這裡，立刻苦笑了一聲：
「島上的人何止不少，簡直就是一座建設完好的城鎮啊！」
「沒錯，就是這個。」
「把這個戴在臉上，它能過濾空氣中的那些古怪氣體。」
否則面對離開這座島嶼的機會，他們不可能拒絕。
「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在這裡製造贗品，然後交易出去。」
製作贗品的頂格處罰就是死刑，這倒是符合七海同盟的具體狀況。
阿拉松低頭思索：
一旁的阿拉松也補充道：
「除了一些特殊的藝術作品，本身就具備特殊能力之外。像收藏家這種比較特殊的覺醒者，亦或者貴族豪紳，對這些作品的狂熱追求，也是很常見的場面。」
林賽對七海同盟的法律制度並不了解。
「瓦啦瓦啦，情況怎麼樣？」
林賽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這就是剛才被他釣起來的人魚少女。
「……」
花了半個多小時，才算穿過這些網格狀的人魚愛巢，進入真正的主島範圍。
可以想像，其中覺醒者數量也絕對不少。
「……」
阿拉松嘆了口氣：
「很遺憾。」
他吐出一個名字，聲音甚至有些失控：
林賽小心翼翼地問道：
「看你的表情——恐怕發現的不只是一個城鎮這麼簡單吧？」
林賽眉毛一挑：
「贗品作坊？」
但看到瓦啦瓦啦的模樣，同為藝術家的阿拉松卻立刻反應過來。
「這辦法……確實可以試試。」
兩人都知道林賽是第一次來七海同盟，對很多事情不太清楚。
「我這邊在海上也有些收穫。」
當下便作出解釋：
「彩夢藥劑能極大程度刺激人的精神，使人陷入一種亢奮和迷幻的狀態，甚至對此成癮。」
「所以，這裡是個墮落藝術家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