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書籍交換
綠松街是城北富人區的一條街道。
林賽向圖書館的老人道謝，便啟程去尋訪這位藏書家。
他在隱蔽邊陲，試圖修復傳送陣的時候，在鎮上拜訪過一位收藏家。
這兩種人似乎都是覺醒者。
但在具體的技藝內容上，似乎有著截然不同的劃分。藏書家以收藏的原典書籍培養技藝，而收藏家能從收藏品中激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林賽向城北走去，路上開始看到不一樣的景象。
而且這風景還和他有些關係。
——絲襪。
在其他城區的人身上，幾乎看不到絲襪。
但在覺醒者、有錢人、或者貴族身上，這東西已經逐漸普及。
畢竟女性天生愛美，男人也願意為此掏錢。
獲得男女雙方的共同歡迎之後，這種商品一經推出就大獲好評，人們也不吝於展現這種美麗。
在城區的交界處。
林賽還看到了不少普通人，下半身的著裝也在發生改變。
覺醒者與貴族選擇這種裝束。
普通人當然也會羨慕，也會渴望，街上自然而然就出現了模仿者。
不過艾麗妮採取的是高價策略。
普通人消費不起絲襪。
所以他們用染了色的白布，模仿絲襪的形狀縫製成了長襪。雖然和絲襪的具體細節完全不同，但打扮一番，也能表現出不錯的美感。
「這下倒是連長筒襪也出來了。」
「那什麼時候，有人穿過膝襪配短裙呢？」
林賽撇了撇嘴：
「不到一周時間就開始仿製，這些傢伙的速度也是夠快的。」
感慨聲中，林賽也想到問題所在。
這個世界存在名為工匠的覺醒者。
工匠們在四階段以後，就能逐步創造出真正意義上的超凡物品。前幾個階段雖然沒有太強的技能，但模仿絲襪恐怕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所以艾麗妮現在具有的，是先發優勢。」
「什麼時候消息傳出去，有工匠趕製模仿，到時候經營方式也就要隨之改變了。」
林賽簡單算了算。
九灣城距離遙越城，應該也就三、四個月的路程。
這個世界有信使們幫忙傳遞消息。
一來一回的時間折算下來，最多半年時間，應該就會有同等質量的仿製品開始推廣。
一路走進城北，林賽也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九灣城的各個城區之間，並沒有設下嚴苛的行動限制。
但進入這個區域，那些穿著長筒襪的普通人，便完全消失不見。
普通人天然敬畏貴族和覺醒者。
尤其在這種建立了完善秩序的大型城市，這種階層的隔閡，遠比隱蔽邊陲那樣的小鎮明顯得多。
普通人甚至不需要提醒或者隔離。
自發的就會給自己確定一個活動範圍，力量帶來的現實影響就是這麼明確。
……
藏書家並不難找。
林賽一邊打開地圖，在街上抓到人就開口詢問。
不到半個小時，他就站在了一幢陌生的建筑前方。
藏書家的住宅幾乎沒有院子，就是一幢方方正正的建築蓋住整塊地皮，像是嚴格規划了空間的公寓。
林賽上前敲響房門。
很快就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室內回蕩：
「您好，請問您找誰？」
隨即，房門打開。
站在林賽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黃色睡袍的男人，對方腋下還夾抱著一本厚厚的大部頭書籍。
林賽眯了眯眼，他一眼就看出對方身具源質。
再結合這幅穿著打扮，眼前的男人應該就是這幢房子的主人：
「您好，我是林賽。」
「我想尋找這裡的藏書家先生，向他進行一些知識方面的求助。」
男人好奇地打量著林賽：
「覺醒者？」
林賽點頭承認：
「沒錯。」
穿著睡衣的男人立刻讓開道路：
「那就進來吧。」
藏書家帶著林賽往屋內走去。
建築內燈光昏暗，客廳後方連著一條長長的走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書頁和墨水的特有氣味。
「叫我阿蘭德就好。」
這裡只有藏書家阿蘭德一人居住。
他將林賽帶進客廳，友好地倒上一杯茶水，這才表情認真地對林賽問道：
「林賽先生，您來我這裡，是想要尋找什麼樣的知識呢？」
林賽不提自己手臂受傷的事情，只是坦誠說出自己的目的：
「是這樣的，我想尋找森林中的生命秘境。但是圖書館那裡，這方面的資料都被轉移走了。」
「在市政廳和藏書家之間，我覺得您更值得信賴。」
藏書家面露微笑：
「那你可是找對地方了！」
「圖書館搬遷之前，我特地在那裡抄錄了不少書籍。」
說到這裡，阿蘭德話鋒一轉：
「但我這番苦功，也不會白白交給他人使用，你應該明白吧？」
林賽快人快語，直接抬手，示意對方開價：
「有付出才有回報，我當然理解。」
阿蘭德回道：
「很簡單，我希望得到書籍。」
「只要是我沒看過的東西，或者稀有的書籍，都可以用來交換知識。」
——藏書家需要書籍。
——這種要求倒是非常合理。
林賽低頭一想，他手中恰好就有這樣的東西。
在黑山下方的冰封之城，他收穫了一堆塵封已久的古代捲軸；而且在離開隱蔽邊陲時，林賽也拿走了遠征隊筆記的抄寫本。
這兩樣東西都是林賽的獨有收藏。
但前者可能涉及一些危險；
後者則會暴露林賽自己的來歷，而且有紀念意義的遠征隊筆記，他也不想就此失去。
林賽權衡一番，還是沒把這兩樣東西交出去。
只好把陪伴了自己很久的《行商和龍女僕》遞了出去：
「您可以看看這個？」
「這是……《行商和龍女僕》？」阿蘭德表情有一些莫名其妙。
他本想立刻拒絕。
但看到林賽遞過來的書籍，那陳舊的封面以後，他心中一動，又開始仔細檢查。
沒多久，阿蘭德抬起頭來，語氣也帶上一絲尊敬：
「這是一百多年前出版的《行商和龍女僕》古本！」
「沒問題，林賽先生，我很滿意這次交易！」
「還請在這裡稍等，我這就去幫您把資料拿過來。」
阿蘭德握緊雙拳，走進房間深處。
沒多久，他就帶著書籍和紙筆返回。
藏書家並沒有交出自己的藏書，他把手放在桌上，源質的力量便化作技藝開始生效。
啪——
墨水瓶里，黑色的液體騰空而起。
這股涓涓細流鑽進書頁縫隙，自動形成文字和圖案，一本書的內容也在眨眼之間就完成抄錄。
藏書家以這種方式，將他取出的資料復刻一遍，然後才交給林賽：
「林賽先生，您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如果遇到問題，就再來這裡，我到時候免費為您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