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殘留的本能
「狩獵從字面意義上就能理解，這是在野外捕獲獵物，並以此為基礎培養技藝的系統……」
「林賽，我要的不是這個！」
「生命則是學習知識，並在以此建立的認知塔樓上融合源質，由此帶來各式各樣奇妙無比的能力……」
「林賽，我要的也不是這個！」
「死亡和生命類似，同樣都是學習知識為基礎，不過其能力本質來自於對死亡的了解。根據我一位長輩的說法，第五階段甚至要主動接受死亡，達到【歸於死】，並在第六階段以【未死何生】的境界完成造化之力！」
「這個能從屁股後面掏東西嗎？」
「……」
「戰爭就比較簡單了，這條道路以培養武技為核心，走的就是純粹的戰鬥路線……」
「林賽！」
林賽硬著頭皮往下講，紅已經無法忍耐了。
她直接撲上來，將林賽強勢地按倒在地，整個人就跨坐在對方身上。
隨後她微微俯下身體，雙手抓住林賽的衣領，語氣強勢而霸道地問道：
「你的技藝是這四種的哪一個？」
「我想和你用一樣的，就是能從屁股後面掏出東西的那個！」
「……」
這傢伙擦了手，但是沒擦嘴。
林賽眨了眨眼，他甚至能聞到對方嘴角上油脂的味道。
完美無瑕的臉龐近在咫尺，柔順的黑色髮絲垂落到林賽臉上，感覺痒痒的。
「唉——」
林賽嘆了口氣：
「這種能力是我獨有的。」
「我倒是不介意向你分享遊戲的樂趣，但想要復刻我的技藝，恐怕不太現實。」
林賽的回答沒有虛假。
想在這個世界培養新的遊戲玩家，恐怕也只會像安瑞說的一樣，弄出幾個躲貓貓高手。
沒有任何掌機、主機、或者電腦。
林賽心中記憶所呈現出的技藝，幾乎板上釘釘的無法復刻。
紅的表情仍舊不滿：
「我為什麼不能學習？」
林賽繼續解答：
「它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來輔助。」
「我手上現在沒有，未來恐怕也難以獲得，所以只能說聲抱歉了。」
「……」
紅瞳孔中的執念沒有消退，但她還是從林賽身上起來，盤腿正坐在篝火面前。
「生氣了？」林賽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女搖了搖頭：「我不生氣……」她感覺自己的通用語不足以表達此刻的心情，所以暫時換成獸語，「我不甘心。要得到的東西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拿到手中。」
紅將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
「這裡綳得緊緊的，很不舒服。」
林賽也盤腿坐在少女旁邊。
他此刻或許是代入了老師的身份，語氣有些惆悵，但還是儘可能溫柔地說道：
「人活在這世上，就註定不可能什麼事都順遂人意。」
紅扭過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林賽：
「我想要事情都順隨我的意願！」
啪！
林賽拿起一旁準備的木材，用力掰斷，遞到一臉愕然的少女面前：
「如果伱的意願想把它復原，現在有辦法嗎？」
「……」
紅很快就明白了林賽的意思。
她雙手抱胸，注視著面前燃燒的篝火，以及在火光中噼啪作響的木材。
良久之後，少女再次開口：
「林賽，我們從戰爭開始吧。」
「既然要去討伐那頭危險的龍獸，戰鬥方面的準備就應該做到第一位。」
林賽很肯定一點。
在失去記憶之前，紅一定是個很有個性的傢伙。
不然最純粹的性格殘留不可能是這樣。
而且也不可能冒失的一個人挑戰龍獸，最後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那我們就從戰爭開始。」
就在篝火前，林賽用木頭簡單削了一些粗糙的武器，他掌握級別的木工手藝也算看得過去。
「這些都是我練習過的武器，你先挑一個順手的吧。」
紅先拿起木刀，揮舞兩下就直接放得下；然後拿起匕首，短小的匕首在手感上她就不太喜歡；隨後拿起木槍，這次她沒有鬆手，剩下的武器也不看了。
少女的語氣十分肯定：
「林賽，我就要學這個！」
林賽和紅一同起身。
兩人在臨時營地旁邊找了塊乾燥的空地，首次教學在夜晚和篝火的簇擁下展開。
「我能教你的戰爭技藝，名叫優勢打擊。」
「它的要領，就是在戰鬥中創造各式各樣有利於自己的趨勢。繼而融入源質，將這份優勢固定下來。」
「你想要入門，肯定還是從基礎開始。」
林賽給紅演示了一下長槍的基本使用動作。
結果他從民兵訓練中得到的一點基礎，半個小時後就被紅徹底超越。
少女在火光之中刺出長槍，雙手在木杆上來回交錯，動作由生澀逐漸變得熟練。
林賽注意到一點。
紅的身體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平衡感，在握持武器發出攻擊時尤其如此，甚至有種本能運用這種技術，來加強攻擊勢頭的趨勢。
林賽有種預感。
少女對長槍的喜愛並不只是直覺。
她失去記憶前使用的武器應該就是長槍，殘留在身體中的習慣和本能，才是導致眼前這一幕的根源。
半個小時以後，紅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表情卻相當開心：
「林賽，我表現得怎麼樣？」
林賽拍手稱讚：
「非常好。」
「可能是你失去記憶前就有練習，總之這個速度非常誇張！」
少女自信一笑，彷彿這個結果理所應當：
「那我接下來就只用這樣練習？」
「源質呢？我該怎麼獲得它，並融入到技藝里？」
普通人只能老老實實等上七年，在【收穫日】的源質大潮中覺醒。
這樣的標準回答，不適用於眼前的少女。
對方本身就是覺醒者，只是目前失去了源質和技藝。
林賽對於源質迷失者的了解並不徹底，但從最基本的原理出發，他也覺得紅應該有恢複的機會。
「你先握住我的手，感覺一下源質。」
「好！」
少女放下長槍，一臉期待地和林賽握住雙手。
源質在兩人體內轉換。
屬於林賽的一絲微弱的源質流出，屬於紅的一股鋒芒畢露的氣息綻放。
在林賽驚訝的目光下。
少女的自信依舊貫徹在火焰般的眼神之中：
「林賽，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應該能操控源質，這絕對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