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賽的木刀
安瑞給林賽準備了一身麻布衣服。
這種衣物貼合身體，恰到好處的鬆緊度，不會讓肌肉和衣物產生任何緊繃的感覺，而且摔壞也不心疼，冬天套上還加強保暖。
眼下最適合林賽使用。
換好衣物，他們來到莊園後方。
這裡的圍牆開著一個後門，打開就是莊園日常使用的鍛煉場所。
從地理位置看。
安瑞的領主莊園，位於整個鎮子的最北方，直接和外部的森林緊靠在一起。
但這些原本生長在此的樹木，早已被齊著地面砍斷，開闢出一大塊兒開闊的場地。其中少數幾個倖存的，則變成了訓練用的天然木樁。
林賽在周圍眺望，鳥獸一類根本不敢在這裡出沒。
遠處沒砍掉的樹木上，有幾個遠近不同的，還綁著射箭用的靶子。
他們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有幾個人在練習木劍木槍，都是邊陲之鎮的衛兵。只有年紀較小的，才是安瑞覺得潛力不錯，先放在這裡練習，但依舊沒能覺醒源質的年輕人。
其實即便將安瑞算作在內。
在隱蔽邊陲真正走上戰爭道路的，也只有三人。
正式開始教學之前，安瑞先開口問道：
「孩子，你之前有學習過戰鬥技巧嗎？」
林賽誠實地回答道：
「我之前只是個農民的孩子，甚至不會寫字。」
安瑞點頭表示明白，並沒有因此而輕視什麼，而是帶頭往前方的空地走去，同時開始講解：
「一般來說，戰爭學派的入門要從鍛煉身體開始，但你既然是生命源質……對了，紅月教給你生命源質的培養方法了吧？」
安瑞看到林賽點頭，這才繼續說道：
「伱的日常鍛煉由紅月負責，我倒是不用操心了。」
「那麼咱們也就乾脆點兒，直接從武技開始。」
「你有沒有想學或者只是喜歡的武器？」
林賽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想學的武器，您都可以教導？」
「哈哈哈！」
安瑞又一次被林賽的話逗笑了。
他捧腹大笑，最後拿起自己的銀色酒壺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
「我們戰爭學派，尤其是像我這種學習戰鬥本質的戰士，在第五階段完成升格以後，便會輕鬆掌握世上一切武器的使用方法。」
「你無論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
林賽注意到一個特殊的辭彙：
「第五階段以後的升格？」
安瑞相當乾脆地解釋道：
「升格者，這是一種對覺醒者的尊稱，也是對事實的描述。」
「通常情況下，在覺醒者的世界，一個人的技藝完成五次升華，會使人產生一種本質上的改變，我們將這一過程稱呼為升格。」
林賽恍然大悟。
然後他也露出微笑，對安瑞提出了自己想要學習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我想學您最擅長的武技。」
「……」
安瑞聽到了林賽的回答，一時間愣住了。
過了幾秒，他面帶懷念地搖頭嘆息，隨後才感慨著笑罵道：
「臭小子，真是個機靈的小鬼！我當年要有你這麼聰明就好了！」
「不過我畢竟是答應過了，說全力教導就是全力教導。」
話音落地的同時，瑞安從背後一摸，在腰間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刀刃。
「要說我最擅長的，自然就是這個了？」
林賽好奇地打量著這對武器。
這兩把刀刃……說是長刀，但不夠長，說是匕首但又不夠短。
粗略看上去，刀刃部分有30厘米長短，帶上刀柄甚至能有40厘米出頭，而且刀尖細，刀尾粗，有种放大版的歐式廚刀的感覺。
「我的戰爭技藝，傳承於納爾克邦德克，技藝升華七次的傳奇武煉——克萊伯斯。其要點核心，在於『優勢打擊』這四個字。」
「不過要在這條路上入門，還需要你升華戰爭技藝以後才能深入學習。所以當下，咱們還是先從基礎開始吧。」
安瑞一邊做著講解，同時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將自己的一把利刃遞給林賽。
「來，握住她，我先教你握刀的方法。」
林賽自然伸手握住……
「好重！」
安瑞使用的武器，只是一把就有接近十斤的重量！
林賽非要握住的話倒也可以。
但要說用這種武器戰鬥，恐怕連手腕都要被累斷，實在過於誇張了！
「這麼重，是因為需要她足夠堅固。」
看到林賽握刀的吃驚模樣，安瑞開懷大笑。
隨後他也不再逗弄林賽，取了自己的刀走到樹林邊上，挑了一棵全場最大的櫸樹。
一道銀光瞬間閃過。
安瑞面前，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下一秒，他伸手推了推面前的櫸樹。
咔嚓——
原本幾不可見的裂縫斷開。
這株樹榦直徑超過一米，一個人貼上去都抱不住一半的櫸樹，瞬間開始傾斜。尤其它樹冠體積更大，此刻就彷彿一幢屋子倒塌下來！
安瑞一言不發，徑直揮出一記沉重的拳擊。
轟！
原本倒向他的櫸樹被砸得中途改變方向。
最後斜著橫在樹林邊緣，如同一個倒在這裡的巨人。
整個過程，安瑞沉默不語。
他走到倒下的櫸樹前，一刀砍下來一段，然後刷刷幾下就雕刻出了一把和自己武器大小一致的木刀。
「嗯……」
安瑞將這木刀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隨後他在上面掏了幾個孔洞，調整木刀的重量和重心，手感和真刀差不多了，他才把木刀交給林賽。
「來，你先用這個。」
「等你對這門技術有個初步認知了。我再給你準備一對真傢伙。」
安瑞快人快語，直接開始授課：
「第一是握刀的位置，不要握住刀柄的尾部，這樣會容易被敵人將武器從手中打出去。」
「然後是雙手，兩隻手要一前一後。」
「真正戰鬥時，通常一個格擋，一個進攻，同時在前方的手還能對後方的動作進行隱蔽。」
「防禦，閃避，格擋，保證自己的安全也是戰鬥的核心。其中的技巧，又分為維持重心、閃展騰挪、以及磕絆敵人的武器……」
安瑞之前的態度可是一點沒有說笑。
給林賽講解時，他自己握刀給進行示範，然後讓林賽跟著模仿，他進行錯誤指正和細節調整，其中連肌肉的鬆緊和呼吸的節奏都沒落下。
武技中最基本的東西，最關鍵的東西。
安瑞全無保留，一股腦地擺放在林賽面前。
不過他畢竟是本地的領主，不可能一直在這兒陪著林賽。
大概半個多小時過去，安瑞便要離開了。他走之前從莊園里叫來自己唯一的正式學徒：
「阿蘭，我去處理鎮子里的事情，這孩子的入門就交給你了。」
隨後安瑞離開。
但他的學徒阿蘭，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那棵倒下的櫸樹，彷彿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你先自己練習，我看看具體情況。」
阿蘭看著斜倒在地上，身上還缺了一節的櫸木。
感覺兩眼發暈，不自覺地小聲喃喃起來：
「這可是小姐的那棵樹啊，老師是為了什麼，才把它給砍下來的……」
阿蘭猛地察覺到什麼。
他回頭一看，就發現了林賽手上的長匕首。
「在這兒呢？」
阿蘭啞口無言，看著林賽在那兒獨自練習。
在他眼裡，林賽動作僵硬，很多地方不得要領，照本宣科都沒有做好。
但這不是問題，畢竟都是些新手會犯的毛病。
只要慢慢在練習中糾正就好。
阿蘭心中如此思索著，但又因為櫸樹的事情有些混亂。
他根本猜不到安瑞是為了用自己的強大實力，吸引林賽走上戰爭的道路，才一時衝動整了這齣節目。
約莫一刻鐘過去。
阿蘭還沒來得及整理好指點林賽的想法，也沒搞明白自己老師砍斷櫸樹的原因。
就看到林賽主動找上門來，如此說道：
「阿蘭先生，我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
「今天我還有什麼要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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