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7.甘霖娘的荊棘氏族！落井下石挖牆腳是吧？
墨菲很快就收到了自己忠誠又勇敢的小玩家們發回的報告。
這讓他又一次對自己合理使用靈能運算寶珠的行為感覺到滿意，內心讚歎這不管是在哪個世界，科學技術的發展果然都是第一生產力。但嗚喵哥親自操刀寫來的彙報內容，卻讓墨菲開心不起來。
「特蘭西亞出現了其他吸血鬼氏族的痕迹？他們還在暗中收攏血鷲叛徒們，這是在幹什麼？準備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嗎？呵，不愧是吸血鬼啊。
內鬥這門技術玩的還真是爐火純青。」
墨菲起身冷笑了一聲，對於其他氏族趁火打劫的事他完全不意外，以前當高級社畜的時候也不是沒和獵頭打過交道，他知道所謂「高端商戰」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從大規模挖友商牆腳開始的。
不過作為一名吸血鬼新丁，對於其他氏族的了解目前只限於打過架的狼毒氏族，還有幫過忙的血盟騎士團。
遇到眼下這種麻煩事就得求教於見多識廣的翠絲媽媽了。
墨菲離開辦公室又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沒錯，血鷲大公與卡德曼伯爵的辦公室離的就是這麼近，但絲毫不讓他感覺到驚訝的是，本該在此時上班的血鷲大公又一次「失蹤」了。
「唉」
吸血鬼領主感覺到心好累。
遇到一個喜歡翹班的上司真是讓人難綳，更難綳的是他居然喜歡上了這樣一個在各方面都讓人頭疼的女妖精。
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
墨菲閉上眼睛連接上食血靈鷲雷弗諾的視界，很快就在卡德曼城廢墟之外的某個犄角旮旯里發現了摸魚摸得飛起的翠絲。
不出意料，那個吸血鬼黃金階廢人大公正躲在一處廢棄塔樓上大口喝酒邊看風景，手邊還放著幾樣小菜，爽的不亦樂乎。
「嘩啦啦」
隨著翅膀收攏的聲音，兇悍的食血靈鷲落在了醉醺醺的翠絲身旁，立刻就被女大公注意到。
在看到墨菲的「眼睛」已經發現她之後，翠絲一個起身丟出猩紅色的靈能傳送門就要跑路，但下一秒箭矢飛射過來將那傳送門撕開。
巨大的蝠翼收攏中，面沉如水的墨菲已經落在了塔樓邊緣，把手裡精緻奢華的守財奴獵弩掛回了腰間。
「呵呵」
翠絲乾笑了兩聲，把手裡的半瓶酒藏在身後。
她以為自己又要被小墨菲訓幾句，但墨菲卻直接說起了正事。
「血鷲的領地被入侵了，大公閣下，這應是你處理的份內之事。」
吸血鬼領主將玩家彙報中那附帶的靈能影像在手心投射出來，他指著那徽章說：
「這是荊棘氏族的徽章，對吧？」
「嗯，夜荊棘，又叫吸血鬼藤，確實是血荊棘氏族的紋章，考慮到叫『血荊』氏族不太好聽，所以在很早之前，大家就開始叫他們荊棘氏族了。」
翠絲媽媽順帶給丈育吸血鬼領主科普了一下自己的同族名稱來歷。
她並不把這當成什麼大事，很放鬆的靠在塔樓邊，隨口說：
「荊棘氏族的領地在諾德托夫南部國境的白山之下，距離特蘭西亞有點距離，不過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進入咱們這裡收攏叛逆這件事絲毫不值得驚訝。
畢竟荊棘氏族是古老的聖血之爭的失敗者。
他們在戰敗後被驅逐出豐饒的大陸中心，只能在北佬們的地盤上偏安一隅，直到諾德托夫王國建立之後情況才好了一點，據說諾德人征服大荒野的戰爭中就有荊棘氏族為英雄王鮑里斯的後裔們效力。
非要說的話，荊棘氏族大概是所有氏族裡與人類文明關係最和諧最密切的一個，但也是對其他吸血鬼氏族怨恨最深的一個。
他們的祖訓就是要奪回他們在聖血之爭中失去的一切。
因此吸納其他氏族叛徒以作叛亂這種事，也是荊棘氏族最喜歡做的，而且他們那個氏族就像是被髒東西詛咒了一樣，每一任大公都死於非命，就沒一個能平平安安活過300年的。
我還記得在我當年還很風光的時候，他們剛剛選出第四位荊棘女大公，叫什麼來著？索菲亞？
還是瑪麗？
哦，對了，蘇菲！
她叫蘇菲，是我的手帕交好姐妹之一。」
「聖血之爭，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吧？」
墨菲皺著眉頭說：
「血鷲圖書館裡似乎沒有對這件事的更多記載，只是簡略的提到說那是吸血鬼七氏族之間爆發的第一場氏族大戰？」
「你的血族歷史跟誰學的？」
翠絲翻著白眼糾正道：
「是六個氏族！瘋血氏族在紀元開啟前就被封印在了黑暗山脈深處的猩紅聖地里，那裡也是所有吸血鬼的起源之地，血盟騎士團圍繞著黑暗山脈不斷巡遊就是為了看顧那聖血封印。
每一百年其他五族的首領都要在帕英尊主的帶領下，返回起源猩紅聖地加固封印，那也是整個吸血鬼氏族的大事件。
而且紀元300年時開啟，到400年落幕的『聖血之爭』中也沒有秘血氏族那群邁卡維安們的參與。
他們自詡為鮮血記錄者從不參與到其他氏族的紛爭之中，再除去一直作為仲裁者存在的血盟騎士團，所以那場所謂的聖血之爭，其實就是發生在血鷲、血懼、荊棘和狼毒四個氏族之間。
是為了爭奪當時還處於氏族文明的大陸中心區域和『鮮血食糧』而爆發的衝突。
具體的過程我也不是很了解。
它太久遠了。
但最終的結果是血鷲、血懼和狼毒達成一致，當時很還很年輕的薩洛克達爾、查理曼和愛德華三個狡詐而強大的族長大公聯合起來，在冰灣地區的赤紅海崖設伏弄死了荊棘氏族的古老族長塔爾瑪·奧克薩娜·托瑞澤。
古老者隕落的大戰直接導致荊棘氏族的聖物『墮落美德』遺失在了北海的寒潮之中。
而殘存的荊棘氏族本該被滅族，但帕英尊主出面保下了他們，那些可憐人便被自己惡意滿滿的同族們驅趕到了苦寒之地的大荒野。
他們在白山之下定居。
從那之後，他們就一直居住在那裡並組成了一個小公國，一直到現在。」
翠絲以一個歷史學家的口吻將那段古老的歷史娓娓道來，在故事的最後，她還說起了一個只在血族內部小範圍流傳的傳說。
這食血女妖精以很八卦的口吻說：
「據說荊棘氏族的古老者族長塔爾瑪·奧克薩娜·托瑞澤的最初身份，是咱們的老族長薩洛克達爾的『前女友』，因為權力的爭奪讓兩人反目成仇。
他們之間或許還是有感情的。
在薩洛克達爾流下血淚，用必要之惡刺入奧克薩娜的心臟時，那絕望的古老者便大聲詛咒自己曾經的愛人。
她說薩洛克達爾和他的幫凶們一定會落得絕望作為永生的終結，連永寂的恩賜都不會再有。
她還詛咒說『今日奪我血者，他日必被凶刃穿心而亡』。
好消息是，那個詛咒應驗了。
但遺憾的是，那個預言晚了數百年才實現。
作為兇手之一的血懼氏族族長查理曼·摩爾瓦·喬凡尼，在第二次黑夜戰爭中因為召喚亞空間裂隙而死在了帕英尊主親手執行的日灼之刑中。
帕英尊主顯然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他為查理曼選擇的行刑地點，恰好就是當年奧克薩娜被偷襲死去的赤紅海崖，而為了權力和食糧背叛了愛人的薩洛克達爾也最終確實死在了當初殺死奧克薩娜的慾望魔刃必要之惡刃下。
所以說，這玩意其實很玄學.」
「呃，我覺得這種事聽聽就好，如果古老的詛咒真的那麼厲害，也不必等到八百年才會反噬凶者了。再說，當年的兇手之一老愛德華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
墨菲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就是個「封建迷信」生物，但他顯然對於詛咒這種不科學的東西並不怎麼在意，準確的說，他相信詛咒系靈能法術的存在，但他並不相信一個詛咒就能影響命運的走向。
那豈不是顯得主宰所有人的「命運」過於廉價？
在聽完了關於荊棘氏族的過去小故事後，墨菲問道：
「那麼以你的見識，眼下面對這種事我們該怎麼回應呢？」
「看伱的想法了。」
翠絲撥著長發喝了口酒，擺手說：
「如果你能忍下這口氣，就和荊棘氏族談判。他們已經抱上了諾德托夫王國王室這條大腿，可以動用的資源非常豐厚，沒準你可以用叛徒們的生命給自己的領地謀點好處。
如果你忍不下這口氣.
殺了就行！
在未經他族大公允許的情況下，貿然進入他族領地並勾引叛逆者，在血族的避世法典里可以被處以最殘忍的日灼之刑。
我們雖然將狡猾視作傳統，將冷血視為美德，但背叛那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沒有哪個氏族能忍受背叛！
那會摧毀一個家族存在的根基，這一點就算帕英尊主親自來了也不會指責你殘忍，甚至你和我可以以此為由發起一場氏族戰爭，親手開啟第二次聖血之爭。
當然，前提是你得能打過荊棘氏族派來的使者。
我估計那傢伙敢在這時候搞事，肯定是有依仗的。
不過墨菲，我猜，這次事件可能並不代表著荊棘大公的意思。
你要理解，在一個完整的家族裡吸血鬼們總是會搞出很多派系，派系首領有一定的自由行事權，像是這種小規模的勾引他族叛逆的事，不一定非要彙報給族長做決斷。」
「我懂。」
墨菲點了點頭。
「所以，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血鷲氏族的卡德曼伯爵派系對荊棘氏族某個不懂事的派系首領的反擊，和我尊貴又妖艷的女大公翠絲夫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懂。」
墨菲笑了笑，向翠絲溫和告別。
翠絲點了點頭，但下一瞬墨菲大步上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瓶，又對她呵斥道：
「正事談完了就趕緊回去工作！家族裡那麼多事等著你做決定呢，下個月的事務規劃做好了嗎？這個月的工作總結寫好了嗎？家族人事任命到現在還沒簽發！
你居然還有心情跑來這裡摸魚？信不信這個月的族長津貼給你停發了？」
「別啊！我才剛從冰灣的酒商那裡訂了一批上好的冰火酒，就等著發工資付尾款呢，我可從沒欠過別人酒錢！在這方面我翠絲可是有口皆碑的人物！」
翠絲悲鳴一聲。
「拜託把你的有口皆碑放在正事上行不行啊？」
墨菲催促了一聲。
在卡德曼伯爵大人嚴厲的注視下，理虧的血鷲大公不得不打開通往辦公室的靈能傳送，一邊嘟囔著小氣鬼一邊消失在了墨菲眼前。
這哪像個快500歲還曾經叱吒風雲的猩紅魔女啊？
領主大人長嘆了一口氣，將手裡的酒瓶隨手丟了出去，又張開雙翼在傍晚的夜色中滑翔著回到了血鷲迴廊中。
他麾下的女管家外加情報頭子阿黛爾和她的三名全副武裝的子嗣已經在這裡等他了。
墨菲張開雙臂任由阿黛爾夫人上前為他穿上低調的黑紅色劍士輕甲，還有猩紅午夜披風也被系在肩膀，腰間的必要之惡魔劍嗅到了戰爭的氣息開始嗡鳴。
墨菲壓著它，對阿黛爾說：
「叫上馬克西姆，你們兩帶上各自的子嗣隨我去一趟巴塔辛，領地里事情多，所以一夜之內必須搞定返回。另外，讓血仆們準備好用於日灼之刑的十字架。
先備上十個吧，不夠了再說。」
「主人，這次是要大開殺戒嗎？」
阿黛爾輕聲問到：
「目標是那些越境而來的荊棘成員？」
「不，是留給叛徒們用的。」
墨菲搖頭糾正道：
「至於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他們的小命除了在日光下化作灰燼外或許還有點其他用處，所以，順便給我們的客人準備好安居之處。三個籠子.
想來應該夠用了。」
——
「以墨菲大人的名義！處於你這叛徒永寂之刑！」
黑夜下的一處村莊之外，精通雙刀戰法的血鷲劍士阿猹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隨後雙刀齊出將眼前滿臉恐懼的吸血鬼釘死在了地面上。
在阿猹身後，其他小玩家們正在「處理」其他的七個吸血鬼叛徒。
雖然此時已是黑夜，這些午夜眷族會得到黑夜之母的祝福，然而小玩家們亦非昔日菜雞，經過血鷲迴廊那樣困難戰鬥的磨礪之後，對付這些職業者階位的吸血鬼問題並不大。
他們有數量優勢而且職業配置相當不錯。
更重要的是，身為煉金師學徒的好鴿鴿之前就已經從獵巫人那裡學會了白晝藥劑等等削弱吸血鬼的玩意的配置方法。
嘿，我們這些忠誠於墨菲大人的血僕使用獵巫人的辦法來干你們這些不忠誠的吸血鬼！
這事聽起來就帶勁嗷！
「這些家族邊緣吸血鬼完全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強嘛，就算屬性上有優勢但在戰鬥技巧上簡直爛的一塌糊塗，只會靠著吸血鬼的身份嚇唬人。
嘁，白擔心了。
還以為他們個個都是馬克西姆和阿黛爾夫人那種狠角色呢。」
在這村外的打穀場上，再次取得一場突襲勝利的好鴿鴿對身旁的嗚喵哥說：
「就這麼點實力還敢學人叛變家族？誰給他們的勇氣啊！」
「都說了他們勾結外敵，勾結那個叫荊棘氏族的家族，肯定是新主子給了他們命令潛伏在這裡試圖搞破壞。
呸！
不認識主人卻在外面跑來跑去的野狗就該被狼牙棒狠狠敲腦袋！」
已經快要變成「資深精血」的咕咕雞不屑的啐了一口，正要和好鴿鴿聊個天混幾瓶治療藥水在身上保命，卻冷不防聽到身後村子傳出尖叫聲。
「所有人在外面堵著！快！」
幾秒之後，石榴姐憤怒的喊聲自隊伍頻道里響起：
「這裡藏了個荊棘氏族的內鬼！實力在黑鐵階，但他不會飛！他跑不遠，追上去，弄死他！那混蛋剛在村子裡咬了個姑娘。」
「靠！真是噁心的玩意！」
小玩家們頓時義憤填膺。
幾個獵手立刻釋放出偵查向外搜索，必要把這個血族人渣置於死地。
逃跑的荊棘吸血鬼也不是實力多強的角色，很快就被小玩家們圍在了一處河邊。
眼看這些佩戴著血鷲氏族紋章的武裝血仆們殺氣騰騰的圍上來，手持刃鞭的荊棘血族立刻舉起手高喊道：
「我要見你們的尊長！我要談判！以永世罪裔的身份，這是午夜之母賦予我的權力！」
「他在鬼叫些什麼呢？好像不是本地話？」
抓著長矛的仿生蝸牛問了句。
旁邊的嗚喵哥假裝沒看到玩家界面的翻譯，冷聲說：
「他在罵我們是野狗，還在辱罵墨菲大人和翠絲女士，真是好膽量！弄死他！」
「等等！別弄死，綁起來。」
蘭花的聲音在隊伍頻道里幽幽提醒到：
「據說吸血鬼們有一門刑罰叫日灼，作為一個對各地習俗都很好奇的旅行家，我想親眼看看，兄弟們拜託了。另外剛才那個被咬的姑娘沒能救下來。」
「哦，知道了。」
嗚喵哥應了一聲，對身旁握緊了拳頭的老曲和黑絲哥說：
「愣著幹嘛？砍木頭去！」
「啊？砍木頭幹啥？」
「做十字架！我在《血族簡史》里看過，日灼之刑得配那玩意才正宗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