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人類危機之時（三）
「明目張胆！」
「膽大妄為！」
「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為……」
透過半透明的紅色光罩，目睹陳宇全部罪行的鋼甲壯漢快氣炸了，嘴唇哆哆嗦嗦的卡了BUG。
「為非作歹。」為首的緊身衣女人提醒了答案。
「對！為非作歹！歹…歹……」鋼甲壯漢鋼牙咬碎：「歹徒一個啊！他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一旁，某超凡者表情嚴肅：「大人，現在怎麼辦。」
緊身衣女人死死盯著陳宇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
「快看！」那位醜男突然瞪大眼睛：「那小逼崽子……我嘞個艹！分屍了分屍了！他竟然把外族分屍了！」
「立即通知李姚。」緊身衣女人臉色難看：「攔下他。」
「大人，您看，李姚也過去幫忙了……他倆好像是一夥的。」
「該死。」鋼甲壯漢急的額頭冒汗：「咱們得想辦法儘快進去。這陳宇不會是惡物吧……」
……
角斗場內。
擂台之上。
陳宇按照眾「屍體」先後死亡的順序，依次將它們切成了臊子。
瘦肉里不帶一點肥。
肥肉里不帶一點瘦。
骨頭上不帶一點肉。
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隨後收起「吳姐白牙」，對遠處看傻了的少女勾勾手：「翻譯姬，來。」
「你…你在幹什麼……」
「來了就知道了。快。」
在陳宇的催促下，李姚遲疑著走近，小心翼翼邁腿，生怕踩在碎肉上。
陳宇目光敏銳，在「屍堆」內掃了一圈，立刻蹲下身，書寫外族文字。
「這個，這行外文什麼意思？」
「不飛之鳥種族的語言，翻譯過來……嗯，就是能下蛋。」
陳宇：「……」
「那這個呢？」暗自慶幸的鬆了口氣，他又寫下了一串，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道：「寶貝，這個什麼意思？」
「啊。」少女臉頰瞬紅。
「我問你什麼意思，伱紅個der。」
「這…這行字是反芻的意思。」
「反芻又是啥？」
「就是能把吃進胃裡的食物，重新吐回到嘴裡咀嚼。」少女低下頭，解釋：「牛類就是如此進食的。」
「卧槽這麼噁心。」陳宇震驚的看向那攤碎屍。
遲疑稍許，他用手指沾了點血，寫下第三行。
「這個，什麼意思？」
「這是月魔拉斯爾的文字。」少女指著蘑菇人的碎屍：「翻譯過來，就是……就是超強……額。超強，性……能力。」
經過陳宇的「污染」，現在的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
「怪不得這麼大。」陳宇嫌棄的撇嘴：「這玩意能有啥用，一點也不實際。」
說著，他點擊了文字。
【****「***」*？】
【*/*】
搓了搓手，他再次點擊。
【確定拷貝】
【成功拷貝「無盡繁衍」能力。】
熟悉的暖流，憑空產生，匯總進陳宇的身下。
當即，他便感覺身體發生了一些實質性的變化。
「可以。」
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陳宇又繼續和李姚「配合」，尋找起其他可用的技能。
與此同時，角斗場西看台的戰事也逐漸接近尾聲。
眾多超凡者組成的陣列，仍然不敵上萬惡物，慢慢開始潰散奔逃。
一直「出工不出力」的胖鄰居，自然是第一個逃跑的。
三分鐘後。
超凡者陣列徹底敗退！
惡物們彼此之間興奮咆哮，卻也不追擊，直接撲到貴賓席，將躲在桌底瑟瑟發抖的十數名外族貴賓，全部吃干撕碎。
整個角斗場，都能聽見這些外族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哈，看來遊戲結束了。」萬米高空之上，紅袍青年氣喘吁吁的與白鬍子老人拉開距離，嘴角上揚，露出鋒利的犬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吧？你們這些卑劣的存在，會以這種方式滅亡。」
「你今日必死。」相比於紅袍青年，白鬍子老人則消耗不大。但他臉上的怒火卻極其猙獰。
「沒關係。搞這一波襲擊，我們誰也沒想活著出去。死就死。」青年轉頭，看了眼紅色光罩外的人類援軍：「而今天之後，你們就等著面臨所有種族的聯合討伐吧。人類目前的形勢你也清楚。它們早就想找個理由動手了。」
「你以為，就算人類滅絕。你們作為人族的惡物，就能收穫利益嗎。」
「不然呢？還能更壞？」紅袍青年冷笑：「一切都是你們的貪婪作祟。趕盡殺絕、不留後路。你們的手段，不知讓多少外族感到恐懼。」
「人族需要發展。」白鬍子努力保持自己的平靜。
「可惜發展太快，扯到蛋了吧。」
不想和對方聊下去了，紅袍青年張開雙臂，放聲大喊：「同胞們，進行第三階段！」
「噢噢！」
「遵命啊！」
「哈哈哈哈，從沒這麼痛快過。」
「殺！殺掉這些惡魔！」
「大家別忘了損毀陣亡兄弟們的魂珠。一顆也不要留給他們。」
「別自爆，容易誤傷。」
「殺啊……」
上萬惡物齊聲高呼。
聲勢震天。
令周圍所有人類和超凡者望之膽寒。
下方，和B+級惡物纏鬥的聯盟總管，心臟也沉到了谷底。
「怎麼會這樣。」
「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B+級惡物一頭長髮，四散飛舞，嘲諷道：「當然是內奸了，你明明知道答案，還裝什麼糊塗。」
「……」
聯盟總管沉默。
惡物們的第三階段，是擊殺所有看得見的超凡者。
幾十萬普通人類，已經不在它們的「狩獵」範圍了。
「只能到此為止了。」擂台上，又繼續複製了兩個能力的陳宇，觀察到現場形勢的變化，不敢再耽擱。
立即衝到了父母身前，一手抱一個，跑向擂台下方的旋轉樓梯：「翻譯姬，帶上我姐跟我走！」
「哦好。」
少女連連點頭，和陳姐對視了一眼，背起她便追了上去。
「抱緊點，別摔下去了。」少女囑咐。
「沒問題。放心。」陳姐摟緊少女，若無其事的在李姚胸前抓了抓。
「……嗷？」
什麼也沒有抓到。
眉頭緊皺，她又向里懟了懟。
還是一無所獲。
『怪不得看起來那麼平。』
陳姐眯起雙眼。
腦海內胡思亂想：『我未來的弟妹挺富裕啊。兩塊魚塘都挺深的……』
沿樓梯，衝到最下層。
陳宇果然看到了「出口」。
那是通天塔999層和1000層的斷裂處。
向下張望，能看見層層疊疊的烏雲。
然而，他卻高興不出來。
因為惡物集團看樣子早就預料到，有人會從下方逃走。
此時，出口處，正有一男一女兩人，全副武裝，冰冷的盯著他們。
並且還布置了和「上面」一樣的紅色隔絕罩。
男人，身著監考制服。
女人，則盤膝維持陣法。
「前方止步。」男人從懷中掏出兩柄重型霰彈槍，槍口直直對準陳宇的腦袋：「老子不想浪費子彈。都滾。」
趴在少女背上的陳姐連忙趴下來，故技重施，操控頭頂的稱號變化：「那啥，咱們是一家人。」
「！！！」李姚驚駭，下意識和陳姐拉開兩步距離。
而擋路的男人卻無動於衷，只是將左手的槍支對準了陳姐：「滾。誰跟你一家人。這次任務，參與的所有同胞，都沒打算活著出去。最後說一遍，都滾。三，二……」
「滾滾滾！」陳宇立刻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步步後退。
他不想亂戰的時候，導致家人被波及。
與李姚相互對視一眼，他倆帶著陳家三口返回擂台邊緣。隨後不需再多廢話，一同爆發異能，重新殺回出口！
護法的男性惡物完全沒感到意外，直接對準兩人，兇悍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
「砰砰——」
飛射的彈丸，在這逼仄區域里很難躲避。
陳宇和李姚都被當場命中。
各自爆開「燦爛」的血花。
但六層逆命術超凡者的強橫體質，令兩人都僅是受到輕傷，並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力。
「既然找死。」男人也扔掉彈夾空蕩的霰彈槍，催動更為強勢的煉體秘術，毫不畏懼、以一敵二：「那就別怪我了。」
可很快，陳宇只來得及揮出一劍（還未命中），剩下的就是看熱鬧。
看李姚和對方單純的1V1了。
只見少女長發飛舞、動作幹練，一個「迎直春涌」翻到男人身後，左右直拳連中要害。
「啪啪啪——」
男人悶哼，咬牙左擺拳。
被少女右手拍防卸掉力道。
男人又抬腿膝撞！
少女抱架格擋，接360°下盤橫掃。
「咚！」
男人一個趔趄，驚恐的拉開距離，內心驚濤駭浪。
論實力，他明顯高於對方一個等級。
但短短半秒的交手，落入下風的卻是他……
『武術大宗師！』
男人臉色極度難看，伸手入懷，想要繼續掏熱武器，被追星趕月、鐘擺衝鋒的少女一腳尖踢中腕心。
「砰！」
男人整條手臂頓時酸麻無力。
槍械也掉落了。
少女則面無表情的繼續乘勝追擊。
「啪！」拍手鞭錘。
「咚！」平勾拳擊腹。
「啪——砰！」按手拍防，接探刺！指尖插入男人左眼窩。
「啊啊啊……」
男人劇痛慘叫，連連後退。
趁此良機，少女彈射而起，佔據高位，雙腳連攻！
掃腳後腦勺。
撩腳前眉心。
邊攤中咽喉。
鑿腳天靈蓋。
踢主不踢輔，踢低不踢高。
所有攻擊的位置，都是男人的要害。
「咚！」
最後一腳，直擊襠部。
「啊啊！！！」男人徹底癱軟，身軀搖晃。
「就是這。」少女則雙眼發亮，右手如電，一記標準到不能再標準的武術界流氓招式——「標指」。
準確命中男人咽喉下方！
「噗嗤——」
沒入手背。
「……咕…咕咕……」男人顫抖握住了李姚的手，想要止住自己不斷噴涌的血水。
卻無能為力。
只能軟軟的、慢慢的、跌倒在地，抽搐著斃命。
不甘的雙眼，還直直望著那盤膝護陣的女人。
女人則淚流滿面，抿著嘴，卻依舊盤膝而坐，一動不動。
「咕嚕。」
陳宇艱難的吞咽一口唾沫，只覺頭皮陣陣發麻。
太可怕了。
『這娘們不是好人吶。』
陳宇本能的將自己帶入男人的視角。
發現即使是他，在不爆發「野獸之力」這種碾壓式的優勢時，面對李姚，也是無可奈何。
她洞悉你的每一步招式。
她清楚你的每一個弱點。
她掌控你的每一秒節奏。
彷彿是一位擁有「即時存檔」作弊金手指的高手，總能抓住當前格鬥的最優解。
男人身為C-級超凡者，被憋屈的「虐控」到死。
連李姚的【巡遊蛇】異能都沒逼出來。
毫無還手之力。
陳宇：「……媽的，原來最大的掛逼是你。」
「什麼？」少女一愣，拔出深入男人喉嚨的右手。
「算了，沒什麼。以後教我打拳。」陳宇敷衍的轉移話題，盯了男人屍體一會兒，愣住：「誒？他怎麼沒變魂珠。」
之前在觀眾席，他殺的那個中年惡物，可是死後爆了一顆魂珠的。
「他並不是惡物。」維持陣法的女人開口了，語氣輕柔：「惡物是我，他只是我的丈夫。」
聞言，陳宇渾身一僵。
少女則莫名其妙：「他一個中階超凡者，為什麼會自甘墮落，選擇和你一個惡物在一起。」
「我不想解釋。和你們這些『始作俑者』，沒什麼可說的。」
女人看向屍體的眼神迷離。
她回憶起兩人相戀之時，彼此打鬧，她總會說：「你能不能去死呀！」
淚水，再次瀰漫了雙眼。
但現在，她只想說……
『你能不能……別死。』
「不對，快退！」少女意識到不妙，拽起陳宇飛速後退，卧倒。
下一刻。
「轟！」
伴隨震耳欲聾的巨響。
女人哽咽著，體內異能爆炸！
將她整個人炸的四分五裂。
寧死，也不肯給超凡者們留下一顆魂珠。
而隨著女人的死亡。
她維持的「陣法」也崩解了。
樓下出口的紅色隔絕罩，逐漸變淡、變淡、再變淡。
直至完全消失。
李姚抬起袖口，擋住飛濺的血肉，眼神複雜：「這些惡物，好瘋狂啊。」
「……」
陳宇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嘴巴，站起身，轉頭上樓，去接家人。
……
一分鐘後。
邁過男人的屍體和女人的碎肉。
五人迎著高空的獵獵狂風，一同站在通往「下界」的出口處。
「你不是說有辦法嗎？」少女指著腳下密密麻麻的雲層：「咱倆都不會飛，怎麼下去。」
「交給我，你們先轉過去。」
眾人：「？」
「轉過去轉過去！」陳宇催促。
陳父、陳母、陳姐和李姚疑惑著，遲疑轉過了身，背對向陳宇。
陳宇則深吸一口氣。
緩緩的、堅定的、一往無前的，脫掉了自己的一半褲子。
露出「白凈」的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