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魔鬼吧？（中）
「怎麼？」看著對方一副吃了九轉大腸的「痛苦」表情，陳宇攤手：「這事很難辦？」
「這事……這……這事不是很難辦的問題。」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危險氣息，孫教授汗如雨下，大腦拚命運轉：「這事根本……就沒法辦啊……」
「哦？」陳宇似笑非笑：「不給面子？」
「不不不！」孫教授慌張擺手，快哭了：「您…您可能不了解。高考的試卷批閱流程很複雜。我們這裡……只…只負責其中一部分。而且試卷姓名全部封密，確…確實辦不到啊！」
「這樣的話……嗯。」
陳宇雙手插兜，慢悠悠繞過辦公桌，坐在了孫教授的位置上，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這麼說吧。胖子，我兄弟。我倆過命的交情。雖然表面親如兄弟，但實則情似父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不容易。他也很尊敬我。因此，委託我來找您辦這件事，就是為了全程保密的。」
話音微頓，陳宇探身，壓低聲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胖子知。除此之外，沒人知。孫教授，您不要害怕嘛。」
「大人，這不是能不能泄密的問題。」孫教授哭喪著臉，雙手合十，哀求：「我能力有限，真的辦不到啊！」
「好。那我明白了。就是不給面子唄。」陳宇點點頭，在孫教授驚恐的目光下，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串電話號碼：「喂？胖子。我陳宇。」
「大…大人您……」孫教授恐懼的雙股打顫，連忙要上去搶電話，被陳宇一把推開。
「啊，對。」陳宇繼續對話筒講話：「這姓孫的根本不屌你啊。說愛誰誰，指腚他媽的辦不了。你要不服，伱就親自來求他。」
「我沒！我沒啊！」孫教授焦急大喊。
「什麼？你別生這麼大氣啊。你就是個新晉的、最低等的超凡者，人家瞧不上眼也很正常。誰還不認識個超凡者了，你又算哪根蔥？對吧？什麼……」陳宇驚訝，仔細聆聽電話內容：「哦……哦……那我知道了。好，好好。明白，交給我吧。」
「嘟——」
掛斷的電話，陳宇臉色變得極為嚴肅，站起身，認真直視孫教授恐懼的雙眼：「那啥，給你添麻煩了。孫教授，改分的事，不弄了。」
「啊……」
「現在我們開始聊其他的事。」
「什…什…什…什…什…什麼事……」
「教授您喜歡什麼樣的棺材？」陳宇問道：「滑蓋的，還是翻蓋的？透明水晶殼的喜歡嗎？」
孫教授臉色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大…大人您別開……別開玩笑……」
「唉。時機變化的就這麼快嘛。」陳宇嘆了口氣，坐在辦公桌上：「有煙嗎？」
「沒…沒有……我…我現在讓他們去買！」
「不用了。」陳宇拿起桌上的資料，撕下一小頁，捲成煙捲的樣子，叼在嘴裡，深吸一口：「孫教授，這麼和您說吧。我兄弟，從小的願望就是想當高考狀元，一直以我為榜樣。對他來說，甚至當超凡者也不如當狀元光宗耀祖。你能明白這種感受嗎？」
「我…我明白……明白……」孫教授吞咽口水，顫抖點頭：「但…但……」
「聽我說完。」
陳宇打斷：「因為他長期修鍊，耽誤了正常學習，導致他對考上狀元並不抱希望。但你也應該理解。修鍊，是為了保護全人類。而學習呢，只是他的理想。將真正的理想和全人類的安危相比，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放棄理想，拯救人類。你覺得，這種人可敬嗎？」
「可敬！」孫教授立刻豎起大拇指，緊張：「太可敬了！」
「可反過來，他為了人類，為了你們，犧牲了自己。」陳宇嘆氣：「而你們卻傷害了他，讓他滿足不了他那個小小的願望。你覺得，他平衡嗎？」
「不…不平衡！我都不平衡！」
「所以，現在你能理解他的憤怒嗎？」陳宇雙手比劃，做撕裂狀：「那種扭曲的、委屈的、不甘的、自暴自棄的、絕望的憤怒嗎？」
「我……」孫教授臉色更白了。
「當然。」陳宇突然話鋒一轉，摟住孫教授抖動的肩膀：「萬事萬物，也都不是不可挽救的。孫大教授，您想想。我朋友，胖子，是個超凡者吧？」
「是是是。」
「這群超凡者為了人類的利益，拋頭顱、灑熱血。有點特權，應不應該。」
「……」
「你說應不應該？說話。」
「應…應該……」
「那麼問題就來了。」陳宇嘴角上揚：「您想想，您都知道的道理，上面會不知道？一個超凡者，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別說他為了理想，做了點小弊，還不為人知。就算上面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他跳下辦公桌，突然放大聲音，指著監控攝像頭：「我就問，我兄弟，一個超凡者，當著所有政府領導的面作弊，當著你們全人類總考官的面改分，他能怎麼辦？他敢怎麼辦？！」
「……」孫教授呼吸急促，低下頭，腦內的運轉再次提速。
「說白了。咱們今天改分這事，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沒人敢嗶嗶。更沒人敢動你！因為，你是替超凡者大人辦事的。但……」
「如果你從中阻撓……得罪了一個超凡者不說，等你『沒了』，我兄弟的事，下一任還能照樣辦。到時候他加官進爵，你墳頭長草。」
「如此一來……」
「全世界只有你受傷的成就，你就達成了。」陳宇拍拍孫教授肩膀。
「……」孫教授低頭，繼續沉默片刻，一咬牙，一跺腳，猛抬頭：「大人！這事我能辦！我還有機會嗎？」
「有啊！」陳宇瞪大雙眼，做驚訝狀：「當然有啊！我們情如父子，我說話，他得聽。」
「我能辦！」孫教授雙眼泛起血絲：「您告訴超凡者大人。這事，我肯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孺子可教也。」
陳宇老懷大慰：「孫大教授，你必定前途無量啊。」
……
五日後。
「前途無量」的孫教授，成功打通上下所有環節。完成了對試卷分數的更改。
十二月十二號。
全人類總考成績準時放出。
都城考區，百名大榜拉開！
而第一名，七百分滿分的恐怖成績，赫然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由於前些日子的「鋪墊」。
大部分人都眼熟了胖鄰居這麼一位超凡者。
因此隨著他的成績和照片被公開，一場關於「超凡者」達成總考滿分、成為總考狀元的「風暴」，正在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在網路上傳播開來。
而就在這風口浪尖之時……
「喂？」
「教育總部嗎？」
陳宇坐在出租屋的陽台上，撥打了一串電話號碼：「我實名舉報！他媽的有人作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