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柳亦非似乎心情很好，絮絮叨叨聊了這半年的行程……
說的很散亂，扯了半天，沒有一句重點。
實在受不了了，沈夢溪問她：「你在哪呢？」
「在北京……準備參加《葉問》的首映……」
「《葉問》首映……周陽約的你？」
「對，聽說這是你介紹的項目？」
「……對，也是我投資的，我覺得她挺合適的，就推薦給了劇組……」
「果然，情聖沈夢溪！」
聽到這句前綴形容詞，沈夢溪楞了一下，然後問：「什麼玩意情聖？」
「……沒什麼，誇你呢！」
「你當我聽不出好賴話嗎？你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不是，」柳亦非忽然放大了音量：「WMA威廉莫里斯要跟我簽約了！」
「……WMA威廉莫里斯經紀公司？」
「對！」
「不是CAA嗎？」
柳亦非很意外：「你知道這個消息？」
「……廢話，打開電腦就是一堆你的消息，想不知道都難！」
「我覺得CAA簽的中國演員有點多，威廉莫里斯經紀公司只有章紫怡一個……」
沈夢溪搖頭，隔著電話勸了一句：「但章紫怡進軍好萊塢之後，除了《尖峰時刻2》，也就拍了一部《藝伎回憶錄》……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
「好萊塢給華人女星的發揮餘地太小，不是靠脫衣，就是靠能打……你覺得自己能走哪條路？或者說，你覺得自己的優勢在哪？」
電話那頭，柳亦非沉默了一下，沈夢溪接著道：「我直說吧，其實非英語國家的演員想去好萊塢發展，都很困難！好萊塢本土的電影太強勢了，你只能多拍美國片才能進入他們的世界，但是他們看不起亞裔演員，稍微有點深度的角色，寧願給黑人演員，也不會亞裔！我策劃的《移動迷宮》，本來想用四個亞洲演員，都被拒絕了，他們只給了三個！」
柳亦非很不爽，她打電話的目的是為了炫耀，不是聽你給她分析不好的前景……
但是，總覺得他說的蠻有道理！
愣了半天，才回了一句：「……我有自己的規劃，而且我已經收到六個劇本了，其中有兩個還很不錯！」
「……那你加油吧。」
搖了搖頭，掛斷電話……
姑娘現在心高氣傲，一腳踹開華宜，加盟了WMA威廉莫里斯經紀公司……
想必對方也開了不少空頭支票……
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麼要簽約你？
難道覺得好萊塢需要一個東方角色？
擺明了是想藉助你打開內地市場！
既然如此，乾脆選擇內地更吃得開的華宜不好嗎？
而且，明明是頂級花瓶的胚子，非要往演技派專研……
別以為做花瓶很簡單，你想想香港娛樂圈，出了名的花瓶有幾個？
李佳欣美翻了，怎麼沒人誇她頂級花瓶？
李漁先生在《閑情偶寄》里講過何為尤物。
「尤物足以移人！尤物維何？媚態是已。世人不知，以為美色。焉知顏色雖美，是一物也，焉足移人？加之以態，則物而尤矣。」
翻譯一下，女子有媚態，才能叫尤物，普通人不懂，以為顏值高就叫尤物，但是顏值只是有形之物，媚態卻是無形之物，是一個人身上的氣質的體現。
其實，說的就是花瓶！
有靈氣的才叫花瓶，沒有靈氣一句『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就給概括了。
……
晚上八點，酒館，包廂。
沈夢溪還有徐爭、寧昊還有楊青在聚餐……
楊青問：「《賽車》啥時候上映？」
寧昊回答：「做完後期差不多11月……」
徐光頭：「喲，要搶灘賀歲檔嗎？」
「不知道……」
沈夢溪隨口道：「……中影今年賀歲檔有自己的規劃！《梅蘭芳》和《赤壁》（下）一個12月，另一個1月，我估計《賽車》得安排在春節檔！三部影片的上映時間正好是在賀歲檔的開頭、中段和結尾！」
寧昊沒說話，徐光頭若有所思：「怪不得《葉問》後天上映……《畫皮》也放在國慶檔！」
「……中影這是要獨霸賀歲檔嗎？」
「想多了，一個馮曉剛就夠他們瞧的了！」
沈夢溪換了個話題：「《夜店》什麼時候拍？」
「馬上能啟動……不過夢溪，你說的女主角……」
「哦，」沈夢溪立馬反應過來：「楊蜜，演過《神鵰俠侶》裡面的郭襄！」。
「我知道她……」
「知道就好，其它角色你聯繫好了沒？」
「都差不多了，蔣雯力老師還有姜武都特別爽快！」
「那當然……其實咱們這個片名如果能改成《瘋狂的彩票》就好了！」
寧昊無語地看了看一臉認真地沈夢溪……
「……看我幹嗎？」
「沒有……」
徐爭挺不好意思：「別，咱還是叫《夜·店》吧……」
「說句實話，我總覺得《夜·店》這個片名有點像香港那邊的叄級片……」
沈夢溪不說還好，他一提，立馬那幾個人臉色劇變……
《鴨店》……
「那你說叫什麼好？」
「《瘋狂的彩票》……我不是說了嘛！」
「不行，一看就知道我們在碰瓷《石頭》……」
「這有什麼的，我聽說有好幾部打著『瘋狂的』旗號的電影，《瘋狂的導演》、《瘋狂的蠢賊》、《瘋狂的飯局》……海了去了！」
看了看寧昊：「你繼續掛個監製？」
見寧昊沒說話，沈夢溪接著勸說：「……《夜店》的本子你也看了，稍微改一下會是一部70分以上的作品……」
「你看啊，你已經算是成名導演了，下一步要做什麼？除了繼續拍電影，更重要的是挖掘更多的有才華，有能力的電影人，楊青，不錯的，除了倒霉點……」
沈夢溪各種勸說，寧昊總算點頭同意了……
都把挖掘年輕導演搬出來了，順便說了監製費用漲一倍！
《人在囧途》，寧昊的監製費是50萬，漲一倍，那就是100萬……
四人舉杯，楊青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問沈夢溪：「那咱們什麼時候上映？」
「明年4月22號，五一檔！」
聽到沈夢溪這般安排，寧昊忽然道：「……4月22號？」
「怎麼了？」
「盧川的《南京！南京！》好像也定檔那個時候……」
「是嗎？」沈夢溪看了看楊青：「沒事，咱們不是一個類型，不怕他！」
寧昊表情有些微妙，他總覺得沈夢溪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