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嘴炮之王

第一卷 琴之翼

復旦附中的校名來源於復旦大學,「復旦」,由復旦先賢于右任先生提出,取自《尚書大傳·虞夏》中「日月光華,旦復旦兮」的名句。「復旦」二字,其一取旦旦努力,振興中華之深義;二取「復我震旦」,反韃愛國之意志;三取光輝絢爛,自強不息之意。以每天都充滿希望的日出,寄寓著興學救國的宏大理想。

復旦附中的校訓是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亦延續復旦大學的校訓,其出自《論語·子張》,意思是廣泛地學習,專心至志地探求真理;詳細地尋求,聯繫當前實際地思考。

復旦附中,是首批「上海市實驗性示範性高中」之一,是一所受上海市教委和復旦大學雙重領導的高級中學。

學校創辦於1950年,並被評定為市級重點中學。學校還與美、英、德、日、澳、新加坡等國和港澳台地區的中等和高等學校有廣泛的聯繫。

但這些光鮮的說詞似乎完全不能說明,這所極具自身榮光的學校。

但凡是國內「著名」高中的畢業生都會有屬於自己學校的自豪感,越好的學校就越是體現為優越感。比如蘇州中學畢業的學生總說他的高中歷史長、底蘊厚;上外、南外的學生也許會說他們獨特的教學方式和留學環境;京城四中的也許會說風骨,而福州一中的會說他們超前的素質教育和社團活動。

而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精氣神,卻不能局限地歸為某一種某一類,或者用官網上的「辦學特色」籠統地概括去了。而每個人的高中體驗各不相同,就算是同班的同學獲得的也能大相徑庭。於大部分學生而言,復旦附中給予的可感知的獨特精神很多,大概歸納於「附中人的情懷」或是「附中人的驕傲」之類——不是蘇中、上外、四中、福一人的,而是獨一無二的附中人的情懷。用附中男神語文老師冰哥的話說就是:「他們不說自己的初中是哪裡,不說大學是哪裡,卻偏偏說我高中是復旦附中」

作為復旦附中2010屆人文實驗班的一名普通學生,即將畢業的王鷗想到和附中有關的一切都不再屬於他,他並不惶恐,卻也無比哀傷。

每個復旦附中的學生都是驕傲的,這些人裡面,有能在海外模聯拿BD的,去美國的飛機上把一本磚頭厚5號字體的英語的法典看完的人。有籃球打的能進CBA成績在年級前列然後出國做按摩師的全才;也有理科班高二就因為金獎保送清華,因為單純想看看自己偷東西會不會被發現然後被發現後取消保送,高三再拿一個金獎去北大的神經病。

曾經有上海高中的學生在GG空間里說,如果考不上同濟,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上海高中畢業的。復旦附中的看到了嗤之以鼻,復旦附中的學子們,目光從來不僅僅在國內,而是方眼全球,常春藤或者劍橋、牛津甚至帝國理工才是他們的起步。

這些人都是復旦附中的管中一斑。你看他們現在的成就,就可以想像多少年後他們的不平凡。

而這座學校也是驕傲的,大概是全華夏唯一一所高中會在高考前倒數第二個禮拜,拿出兩節本來用來考試的課,讓高三學生去聽葛健教授講華夏的起源。

開學典禮上黃於封說,你們要做人,國權路383號的人。

大部分復旦學子覺得這是一種榮耀,是一種約束,也是每個復旦附中學子一生所要追求的境界。

程曉羽就讀這所學校的時間太短,並不理解這所學校的深厚的底蘊和每一個學生髮自內心的自傲。所以他這些日子的不回應更是激怒了這一群天老大我老二的天之驕子。

這種赤|裸裸的無視,讓已經被蘇女神事件,引發的矛盾愈發激化,於是就有了眾人詩歌討伐程曉羽的劇情發生。

程曉羽此刻正抱著電鋼琴朝學校廣播站走去,學校活動站離廣播站比較近,所以王鷗和陳浩然早就到了,簡易架子鼓丟在門口。

紀芸芸氣喘噓噓的跑過來,她剛才去學生會拿廣播站的鑰匙去了。紀芸芸打開門,幫程曉羽一起把電鋼琴抬進了廣播室。

程曉羽將電鋼琴擺在麥克風前面,又去門口幫陳浩然把鼓搬進來。

等四個人把架子鼓裝好,就都望著程曉羽問他搞什麼鬼。

程曉羽笑了笑道:「最近有些人太無聊,我一直懶得去理,現在我想回應一下了。」

王歐摸摸腦袋疑惑的道:「那你唱歌是鬧那樣?那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寫一首詩罵回去好點。」

程曉羽拿起鼓槌賣了關子道:「等下你們就知道了。」然後移了章凳子過來,對陳浩然道:「等下我的聲音出來,你就開始給我這個節奏。」先打了一個簡單節奏給陳浩然,告訴陳浩然他需要的是怎麼樣的節奏。

紀芸芸看著程曉羽打架子鼓那飄逸的律動,更是兩眼放光,覺得會打鼓的人真是帥呆了。

陳浩然木著臉道:「就這樣簡單的節奏一直重複?這沒有什麼旋律可言吧?」

程曉羽點頭道:「嗯,就這樣簡單,要加花你隨意,等我歌聲停的時候你就停,一切就OK了。非常容易」

陳浩然也沒有多話,直接坐在了架子鼓前面。

程曉羽示意紀芸芸把廣播打開,這個時候正好是學校廣播站播放一些高雅音樂的時間,離下午上課的時間也沒多久了。

程曉羽坐在電鋼琴前面,先拍了拍麥克風,然後整個學校里就都是程曉羽的拍麥克風發出的噗噗聲。

程曉羽又咳嗽了下對著麥克風道:「大家中午好,今天中午的節目,由我來跟大家主持。大家一定對我的聲音不太熟悉,嗯。沒關係,我相信以後大家都不會忘記的。」

「先自我介紹下,我是最近學校風頭最勁的,大部分詩歌中被譴責和侮辱的男豬腳高三(2)班的程曉羽,我想很多人都對我很熟悉了,是的我存在於你們每個人的電腦表情里。最近很多人發詩文挑戰我附中詩王的地位,我沉默了很久,但今天我想我是時候給你們一個交代了,你們以為我要告訴你們什麼是詩歌?NO,我是要教育你們怎麼樣罵人,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嘴炮無敵。」

程曉羽先是彈出了一段優美的旋律,校園裡於是全都是漂亮的鋼琴音色飄蕩起來!

這個時候學校里所有人都以為程曉羽要罵人,沒想到他居然彈起了鋼琴。很多人在班級里都發出了切的聲音,覺得程曉羽太慫了,果然沒有那個膽子真的在廣播站罵人。結果噓聲還沒停下,程曉羽爆發力十足的聲音就從廣播里噴薄而出。(BGM,方仔《神曲》,QQ音樂上有,因為歌詞與當下的情況並沒有那麼貼切,所以改動了很多。)

是的,前世的程曉羽不僅僅是個玩搖滾的九流歌手,還是個三流的RAPER。

正當我走進這個校園

想要實現我的夢想沉重的行囊

裝滿爸爸媽媽滿滿希望

記得曾經老師說附中那是上海最強

誰也不知道誰是下個詩歌天王

媽媽即將離開人世告訴我要好好讀書

留著眼淚告訴她我會好好記住

想要把她留住她卻走的義無反顧

直到現在把她騙了還是一無是處

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被傻逼罵過

直到老師說容忍是美德我也就假裝無所謂

你罵我一百次我現在還你這一次

你罵我一百次我說這是最後一次

程曉羽的這段快節奏的說唱爆出口,就把學校里所有的學生驚呆了。說唱這種叼炸天的罵人方式,在這個世界一直是聞所未聞,況且還配上了優美的旋律。復旦附中的所有班級現在全都鴉雀無聲,全是程曉羽充滿節奏感炸裂的聲音。

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的生活

如果春夏秋冬不變我都不會感覺你們存在著

一年之前我的身份你記不住

一年之後我的背影只是你能夠仰視

那時還小覺得人性如此美好

直到親眼看見公告欄里那大字報

你是折翼的天使還是年紀太小

偌大的世界裡面為何尊嚴如此渺小

你寫了九百九十字罵了我九百九十次

我卻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曾幾何時

終於我要反擊你們的無恥用這歌回應放肆

是我不懂社會現實還是你們不知廉恥

是我天真無知還是遇上了傻子

非主流和古惑仔都學會了寫詩

農村村炮歌手為你寫下這段詩詞

現實不是我的過錯只怪你水平太挫

我終於明白可怕的不是現實

而是被嫉妒絆倒再也無法站直

要看詞每個人的曾經都是一段故事

別固執還沒跌倒你就趴下那還不如去死

別人都在笑你並不代表就是弱智

你是弱智也是弱視

所以看不清楚上了高中有了你的故事

這一段就是程曉羽對所有罵過他的人最犀利的回擊,但是他這方式太牛B,就連罵過他的人都不得不服氣,被罵的人都覺得自己被程曉羽罵的這麼燃,相當有快|感,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學校里所有的學生都張口結舌的看著響著聲音的音響,沒想到詩歌可以這樣表達,和音樂結合起來簡直無敵啊!

哼CUS''太多學生都說上課就是換個地方睡覺

我知道這是個笑話但是一點不好笑

有人讀書有人睡覺有人三年一直感冒

有人頹廢有人墮落有人天天約炮

知道的太多所以有人想殺我

怪我說了太多真話所以惹了禍

想當婊子要立牌坊這事老子沒幹過

當了婊子立了牌坊是否有人悔過

躲在陰影里的那些婊子398元

房開商和暴發戶每天給她400元

有人找我聯繫業務一個人頭兩千

我在高三二班等你找我拿錢

你們這些婊子除了背後嘴碎

一天到晚吵架我說你們都得閉嘴

我要把你的污言穢語裝進塑料口袋

用力塞進你的嘴裡讓你不該出來賣

我學會了暴力我學會了詩詞

華夏文明在我手裡就是射擊你們的弓箭

我蒙住雙眼

即使啥都看不見

可我還是能找到你們這些骯髒混蛋

女神不是你想變就真能夠變

不如照照鏡子改掉自己不要臉的習慣

有你躺在被窩浪費時間

我的詩歌早已寫完一篇又一篇

從小到大老師就教我們

從講文明做起

你學不會一句一句禮儀

儘管老師從未給你鼓勵

做人要正做事要圓

我來告訴你看人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

我是一個吊絲痛恨那些婊子

老子就會寫詩木耳就像葉子

這一段是替蘇虞兮復讎的段落,嬉笑怒罵全在唱詞里飆了出來,沒有人能夠想像,還有人可以這麼快速的念誦,並且吐詞如此清楚,讓聽眾毫無阻礙的明白程曉羽所想表達的意思。罵人還能罵的這麼好聽,還能讓被罵的人覺得享受,這算什麼事情?

偽文青都聽海子都聽肉體詩

只聽英文卻只懂那句你媽個逼

華夏詩歌說唱是我獨創文化

你那低劣文字全被我給殺了

這是村炮饒舌歌手最直接的表達

我就不信我的詩歌還不如你這傻瓜

帶著你們虛偽的面具趕緊滾吧

反正現在老子已經說夠了真話

把你罪惡的靈魂現在帶回家

我用說唱詩詞為你造一個十字架

當最後程曉羽啦啦啦唱完以後,陳浩然的架子鼓也停了,只剩下鋼琴音色在寂靜無聲的校園回蕩。

短暫的靜默之後,復旦附中這群驕傲的學生們,用炸響了上海半片天空的掌聲,表示了對嘴炮之王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