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事,簫逸也只能說一聲晦氣。
誰讓他在酒吧呢?
酒吧里,這種事那是常有發生。
刺|激的氛圍里,荷爾蒙飆升,一個個喝的五迷三道。
男人還好,若是女人,長得好看的女人,誰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要知道酒吧門口可是專門有著撿屎的大軍存在,專挑那些喝醉酒的女人下手。
服務生趕緊跑了過來,先是給簫逸賠了個不是,隨後便強硬的拖拽著那個喝醉酒的女人離開。
緊著鼻子,簫逸沖洗著褲子上的污穢。
結果越洗味道越是刺鼻。
靠!
這娘們晚上吃啥了?
心裡暗罵了一聲,簫逸捏著鼻子,腳步蹣跚的對著包間走去。
剛一走進包間,蘇雲卿便捂住了口鼻。
那味道簡直不要太酸爽。
而性子直爽的花子玉則是直接爆了粗口。
「卧槽!什麼味?」
「簫逸?你拉褲子里了?」
強忍著想要給她一拳的衝動,簫逸簡要的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聞言,花子玉頓時笑的前仰後合,即便是蘇雲卿也是肩膀簌簌顫抖,使勁的憋著笑。
發生這檔子事,酒吧顯然是不能繼續呆了。
三人收拾了一下匆匆離開。
好在蘇雲卿居住的公寓離這裡不遠。
她建議簫逸先去她那裡清洗一下。
如今之計,簫逸也只能同意。
難不成穿著這條臟褲子回家?
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呢。
就算是想去商店買條新的,這麼晚了,基本上衣服店也算都關門了。
最主要的是。
他丟不起這個人啊!
一路上。
簫逸坐在後座,花子玉坐在副駕駛,一個勁的憋氣,憋的臉都快紅了。
實在忍不住了,只能將腦袋伸出窗外,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繼而又轉過頭來幽幽道。
「親愛的,你這輛車看來是可以扔了。」
尼瑪!
噁心人呢是吧?
嘴角隱約抽搐了兩下,簫逸也懶得這個時候和她貧嘴。
煎熬的十分鐘終於度過。
簫逸來到蘇雲卿的新家。
一進家門,簫逸連拖鞋都懶得換,找准衛生間的門就沖了過去。
花子玉不知想起了什麼,剛要出聲。
「簫逸……等下……」
結果回應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拉著臉,花子玉崩潰了。
「親愛的,我昨天換下的內內還在衛生間呢?」
蘇雲卿不答,同樣是臉色通紅。
花子玉一看閨蜜這模樣,瞬間心裡好受了許多。
敢情你也一樣啊?
要是蘇雲卿知道這廝現在心裡的想法,怕是要忍不住敲開她的腦殼,看看裡面裝的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
隨著稀里嘩啦的水聲響起。
簫逸總算是全身上下洗乾淨了一遍。
長吁了一口氣,簫逸剛要準備擦拭身子,結果他發現他又遇到了另一個新的問題。
自己穿啥?
臟褲子是換下來了,而且內褲也受到波及不能穿了,可總不能就這樣光著身子出去吧?
那貂怎麼弄?
難不成貂蟬在腰上?
這一剎,簫逸直欲昏厥。
這輩子的臉怕是在今天一次性丟盡了。
餘光一瞥,隨即他又看見一旁的盆里放置的幾件那不可名狀之物。
黑絲,鏤空,花紋……
乖乖……
這是誰的?
花子玉還是蘇雲卿的?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深呼吸一口氣,簫逸衝著外面喊道。
「蘇總……」
下一秒,房門外響起一聲幽幽的回應。
「現在知道喊我了?」
這句話瞬間給簫逸嗆到了。
敢情人家早就想到了這點,結果還沒來得及通知自己,自己就埋頭衝進了衛生間。
訕訕一笑,簫逸心虛道。
「蘇總,你這裡有男人的內褲和褲子么?」
「你覺得呢?」
好吧,看來是沒有。
就在簫逸望著那條臟褲子發獃,尋思著要不要洗乾淨穿著濕的出門之時,門外蘇雲卿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的褲子要不要?」
你的褲子?
簫逸一愣。
隨即一想好像也行啊。
蘇雲卿本來身高就比較高,她的褲子哪怕不合身,起碼應該能穿的進去。
為今之計,還有別的法子么?
真的讓他穿這條濕的臟褲子,那還不如讓他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好,那就多謝啦。」
繞是簫逸的臉皮,此時都不免有些泛紅。
太尷尬了啊。
打開衛生間的門,隨即一雙小手從門縫中遞過來一條略顯寬鬆的瑜伽褲。
……
五分鐘後。
簫逸夾著屁股露出半截小腿走出了衛生間。
就在他離開衛生間的一瞬間,花子玉便急忙的擠了進去,不用想也知道她進去是幹嘛的,同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地瞪了簫逸一眼,口中暗啐一口。
簫逸也只能硬生生的受下。
沒辦法。
底氣不足啊。
客廳里靜悄悄的。
明亮的光影下,蘇雲卿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到了這時,簫逸才有功夫打量整個屋子。
屋子的裝修比較典雅大氣,沒有多餘的裝飾,簡約時尚。
茶几,沙發,電視,櫥櫃,以及電視機旁擺放著一台價格不菲的鋼琴。
「洗好了?」
斜了一眼簫逸,蘇雲卿抿著紅唇淡淡道。
不知為何,簫逸總覺得這娘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目光飄來飄去,下身不由得一涼。
訥訥一笑,簫逸趕緊坐到沙發上,調整了一下姿勢,這才回道。
「麻煩了。」
「也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現在想的是,你待會怎麼回去?」
「難不成就這樣穿著我的褲子么?」
撩了一下額前的青絲,蘇雲卿的笑容中帶著一絲促挾。
這句話頓時給簫逸難住了。
是啊。
待會怎麼回去?
光著身子顯然是不可能的,不然明天蘇州的早間新聞該要報道,某個變態裸男在午夜狂奔了。
可若是穿著蘇雲卿的褲子回去也不合適。
這不是憑白讓清漪懷疑么?
「你家裡有烘乾機么?」
「把褲子洗了,應該會幹的快一些吧。」
回答他的是蘇雲卿那如同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烘乾機沒有,吹風機要不要?」
「也行吧。」
恰此時,花子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到簫逸跟前,隨即彎下腰低頭直勾勾的對著他的下身看去。
這目光看的簫逸心裡有些發毛,渾身不自在。
「你瞅啥?」
嘖嘖嘆了兩句,花子玉驚奇道。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涼快?」
簫逸:……
你……
我……
你特么……
明知故問是吧?
看笑話是吧?
什麼人啊這是。
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老子非得站起來甩你一臉。
「玉~」
蘇雲卿這時輕咳了一聲,花子玉這才收起那戲謔的神情坐到一旁。
屋子裡沉默了下去。
一股尷尬的氛圍在場中流轉。
因為有簫逸這個大男人在,蘇雲卿她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去洗澡。
少頃,似乎是覺得一直這樣干坐著沒啥意思,花子玉走到鋼琴前,玉指落於其上,胡亂的彈奏了起來。
這娘們看來是真的沒有經受過社會的毒打啊。
這麼晚了還製造噪音擾民。
彈得好聽也就罷了,彈的還這麼辣耳朵。
目光瞥見簫逸那不屑的神情,花子玉瞬間不服氣了。
「簫逸,你那什麼眼神啊?」
「你聽得懂么?」
冷呵一聲,簫逸鄙視道。
「就你這水平,我三歲的時候都比你強。」
嗯?
這話頓時讓花子玉不滿起來。
她好歹也學了十來年的鋼琴,雖然也沒怎麼認真學過,可也架不住簫逸這麼看不起啊。
「說得好像你會彈一樣?」
聞言,簫逸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什麼賭?」
「若是我彈的比你好,你等下把我的內褲和褲子洗了,順便用吹風機吹乾。」
這娘們這一晚上都在跟自己不對付,如今有了機會,簫逸怎麼可能放過。
聞言,花子玉頓時跳腳。
「你做夢!」
「老娘從小到大還沒幹過家務活,更別說給你一個臭男人洗衣服了。」
「這麼說,你就是不敢咯?」
簫逸繼續蠱惑道。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花大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般歧視?
她怒目而視,心中卻在掂量著。
這人是不是使用激將法?
因為允卿妹妹的事,她特意調查過簫逸,所有的證據顯示他從來沒有學過鋼琴。
想到這裡,花子玉笑了起來。
「那你要是輸了呢?」
「輸了?」
「輸了我任你處置。」
「你說的?」
「好,這個賭,老娘接了。」
蘇雲卿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兩人鬥嘴。
見花子玉成功上鉤,簫逸強忍著發笑的衝動走到鋼琴前。
……
閉目,調整呼吸。
指尖落於黑白琴鍵。
見簫逸那有模有樣的動作,花子玉不由心中咯噔一跳。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會彈鋼琴吧?
回應她的是,一縷悅耳空靈的琴聲從指縫中流瀉而出。
花子玉張大小嘴,蘇雲卿同樣是側過眸子,目光中帶著驚訝。
旋律柔美,帶著情意甜蜜,彷彿讓人身臨其境直觀了一場驚心動魄而又感人肺腑的愛情。
輕快的節奏中帶著幾分靜謐唯美。
簫逸演奏著,慢慢的入了神。
他沉浸在每一個樂符和琴音裡面。
飄渺乎不知所以然。
窗外的月華如水銀流瀉。
這個後世聞名遐邇的古典鋼琴曲頭一次在這個平行世界現世。
一曲落罷。
簫逸睜開了眼睛。
花子玉整個人早已是石化呆住。
這是他彈的?
這是什麼曲子?
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喂,傻了?」
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簫逸笑道。
張了張嘴,花子玉喃喃道。
「這首曲子叫啥名字?」
「婚禮進行曲!」
婚禮進行曲?
花子玉頭腦風暴了一番,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蘇雲卿則是目光中帶著深意,細細的琢磨著婚禮進行曲這個名字。
除了唱歌,寫詩,炒股,英語,編曲之外,她今天又發現了簫逸的另一種才華。
這人莫非是全能的不成?
他明明才十九歲而已,怎麼會這麼多東西!
而且每一樣拿出來都足夠讓人驚艷。
他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
「咋的?想賴賬啊?」
見花子玉還愣在原地,簫逸揶揄道。
哼了一聲,花子玉邁著小拖鞋噠噠噠的往衛生間走去。
「老娘願賭服輸!」
看著花子玉那一扭一扭的小胯,簫逸不由樂了。
行。
這娘們好歹還有一些優點。
只不過沒過幾分鐘,花子玉便擰著褲子一臉窘態的走了出來。
「那啥……」
「簫逸,我把你褲子洗壞了。」
嗯?
看著那破了一個大洞的褲子,簫逸整個人都獃滯了。
不是吧?
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一條褲子竟然能被你硬生生的搓出一個洞出來?
這是故意打擊報復呢吧?
「我就說我沒洗過衣服,你非讓我洗。」
簫逸沒了脾氣。
蘇雲卿走過去看了一眼,隨後輕聲道。
「先哄干吧,待會我補一下。」
……
皎潔的月光淡淡灑落。
此時已經趨近夜裡十點半。
明亮的客廳里,蘇雲卿坐在桌子前。
低著頭拿著針線認真的縫補著褲子上的破洞。
花子玉坐在沙發上,不時的抬頭瞅了簫逸一眼,心有怯怯然。
簫逸則是看著光影之下目光安寧的女子,面色一陣變幻,有一種時空錯亂之感。
她真的是蘇雲卿么?
藕色紗衫,神如秋蕙披霜,一頭長發被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著一層胭脂之色。
周身好似有著煙霞輕籠。
看著她不似作假的神色,簫逸的目光逐漸變的複雜起來。
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