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凝九州氣運
「我來自綿城，為人類，為地球的生死存亡而來。」
一間採光通透的會議室內，少年平靜說出目的。
他雖然容貌清秀，但目光之中的滄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好似一個看遍了事態炎涼的老人。
「你用什麼證明？」
百湖城方面，是一名中年男子，寸頭花白，身上帶著一串串念珠。
「我不需要證明什麼。」
少年述說道：「地球已經進入了高等文明的視野，你們註定會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很快，那些東西就會像聞見血腥味的蒼蠅到來。」
「呵呵，這位客人，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百湖城的底蘊。」
納百衣推動念珠，身上神職光芒流轉。
他認為，對方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名神職人員。
「神職，是不錯，但伱得知道神職也有三六九分。」
少年眼睛微微睜開，只一眼，便讓納百衣臉色蒼白，神魂都被震撼。
他滿臉不可置信，他已經是當前世界的巔峰還在自己的神職領域之內，為何僅僅是一眼就……
「很奇怪？很疑惑？」
少年不再看他：「若神職真的無敵，那你們又是如何獲得的呢？」
他不再看納百衣：「是誰為你們奪來的神職，我要見他。」
他語氣皆是蔑視：「你們還沒有資格與我對話，也沒有資格知曉秘密。」
沒有資格？
這一句話，把納百衣氣笑了，他猛的站起：「小毛孩子年紀不大，人倒是挺囂張，你可知我百湖城足有十二尊神職！」
十二尊神職？
少年終於臉色動容，他露出驚色：「竟然有足足十二尊？」
「年輕人，現在知道驚訝了？」
納百衣輕輕一笑，感覺又掌握了主動權。
十二尊神職，足以覆蓋百湖城方圓百萬里的土地，這片領域之內神職與神職之間相互疊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異族能夠攻破。
這也是為何沈清河會說出：「擁有神職，地球就有了與異族叫板的資本」這句話來。
但少年下一句話就讓納百衣臉色黑到了鍋底。
「是誰能夠打下十二尊神職？這個人，或者這個團隊，這些人，我無比期待想要見上一面！」
「你見他幹什麼？」
納百衣黑著臉：「你是不是沒有搞懂狀況？現在是神職的天下，你見我們才是最有效的溝通。」
如果不是對方神職威壓比他更強，納百衣根本不會在這裡廢話。
「而且，你說的他們，高等文明，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又不是沒有打過。」
他指著外面，可以看見一方巨大的高塔，通透黑色金屬搭建而成。
「暗物質知道嗎？只存在於理論之中的科技，我們連擁有暗物質的文明都戰勝過，還有什麼高等文明會給地球造成傷害？」
少年皺眉，隨後直接起身，要離開這裡。
「和你說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你的眼睛已經被神職與科技給迷惑了雙眼，自己沉醉自大妄想當中，不知天高地厚。」
「那個人的確厲害，但我現在對他的眼光感到惋惜，竟然隨便贈予神職人選。」
「你什麼意思！」納百衣惱怒：「是不是要真的打上一場，你才知道我們百湖城的厲害？」
他臉色難看：「敬你是棉城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不想出手，可你一再而三的挑戰我底線，我無法原諒。」
「走，跟我出城，分個勝負！」
少年搖頭，眼中有悲憫色：「心性壓抑不住慾望，最終會被神職同化，讓他在你身上復甦回歸。」
可憐，可悲，可嘆。
少年沒有理會暴怒的納百衣，他一步跨出就消失了，不打算與他周旋浪費時間。
「這座城市沒救了。」
他走在街上，看著周圍的人群，為此惋惜。
他留意到一座祭奠用的方尖碑，就在某種教派的雕像旁，最上邊「沈清河」這個名字分外醒目。
「應該是一個偉大的超凡者。」他為這名字默哀三秒，心中有敬佩。
「從一人看全貌，十二尊神職的同化時間一到就會變成末日，這座城市只會在時間之中磨滅。」
少年睜眼後嘆息，神職之中是有感應的。
他能夠感應到城內的十二尊氣息，從那氣息波動之中觀之情緒，儘是放縱傲慢。
少年出城，不打算浪費時間。他要前往下一座城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身邊流動，其中不乏叫賣者，迎客者，就連城外都有不少的小吃攤，店鋪。
「嘗一嘗這座城市的美食吧，日後可就吃不到了。」
他自言自語，隨便找了間鋪子坐下，點了份燒魚，又點了份麵食。
百湖城盛產水產，這是不爭的事實。
店鋪老闆正在與友人交談，不時發出笑聲，吸引少年的目光。
「第四境。」少年驚訝，與老闆交談者居然是第四境的修士。
很快，那老闆送來魚面，看他模樣年輕：「你還在讀書吧？怎麼獨自一人出城了？」
「年輕正是氣盛時，為何不能出城？」
少年自顧自夾了口魚肉，眼睛亮起。
「味道不錯。」
他誇讚，末日以來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你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學校里讀書。」
老回答他，見少年沒聽進去，也不介意，轉頭跟旁邊的人聊天。
「老林，你說妖精那邊已經答應來我們百湖城教書了？」
「真是太好了，多虧了你啊！我們的未來充滿光明！」
光明？
少年吃完食物，嘆息一聲。
他們並不知曉，自己城市的命運早已經註定，只可惜沒找到那打下神職的人，或許，那人已經被神職們殺死了吧。
這很正常，神職更替，上一任主人的怨氣會感染下一位主人，如果沒有理智的頭腦，頑強的意志，最容易被影響了。
仇恨轉接，打下神職者最危險的時候不是戰時，而是戰後。
他走訪的幾座大城之中就有這樣的例子，很可惜，很遺憾，聽那城中之人的介紹，那被殺死的天才是一位真正的人傑。
數次危機，必死局面，甚至有孤身赴異界的經歷，都頑強的活了下來，反而愈來愈強。
在神職晉級第四境之後，竟然也能壓制。
可惜，最後放鬆大意之下，死在了最愛親近之人的手中，真是諷刺。
「同學，你嘆息什麼？」
老闆走來，在他面前坐下：「是不是有什麼難事？」
他倒是很熱心：「我認識教育機構的人，如果是因為讀書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少年看了這人幾眼，總感覺老闆很異樣。
他看了幾眼那林姓之人，或許老闆說的關係就是他。
一尊第四境的修行者的確有這個本事，可惜，他並非為教育而嘆息。
少年擦嘴，紙張潔白乾凈再次讓他驚訝。
這樣的城市完美保留末日前的特徵，他很不舍。
可惜，再不舍，也得放棄，十二尊神職他在自己領域內或許可以壓制，但在別人的領域，他也只能自保罷了。
「唉……我不是因為那些發愁，說出來，你們也不懂。」
他看向老闆：「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我飯錢不給，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二，我給飯錢，還是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老闆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這個少年居然還讓他做選擇了？
「同學，你也是真會挑人。」第四境的林姓青年在笑：「就憑你這句話，飯錢不用給了，我能不能兩個消息都聽？」
少年點頭，眼神古井無波：「當然可以。」
「一，你們需要離開這座城市，時間大概在十年到百年內不等。」
「二，你們可以穿入一萬三千公里外的異界白霧，從白霧內的另一個出口離開，會到達棉城附近，那裡很安全。」
「十年到百年……」
老闆思索著這句話，便在他面前坐下：「說來聽聽，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我不能說給你聽，這對你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會害了你。」
「那說給我聽。」
林姓第四境的人走出來：「我叫林天，不知道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沒有。」
「林天？」
少年皺眉：「沒聽說過，但對於你來說，這個信息知道了也對你沒有好處。」
他言簡意賅：「只有去棉城，才有你們活命的路。」
「真是奇怪，你一個少年，說話語氣這麼老練。」
老闆問他：「我百湖城已經有第四境修士上百，傑出者已經能夠碾壓一般的小界，科技更是攀爬到了暗物質序列，大夏龍雀瞬息便是數里，更是有神職坐鎮。」
「有什麼威脅，足以讓我，讓他這個第四境逃離？」
少年抬眼看了看老闆，起身就走。
「一飯之恩已經了結，我的時間不多，恕我不奉陪。」
他還要前往下一座城市，最後一城，同日城。
老闆卻在他面前坐下，攔住他：「我能感應到你體內的東西，相遇即是有緣，有什麼話，不妨說給我聽。」
林天也坐下，對了老闆擠眉弄眼：「真是巧了，沈清河，這孩子怎麼跟你以前的脾氣一個樣兒？」
這老闆，居然是沈清河。
他沒有管理百湖城之後卻來城外開餐館，說出去會驚掉人的眼球。
「你就是沈清河？」少年也驚訝，他皺眉：
「你不是在祭奠碑上嗎？而且，你身上怎麼沒有超凡者的氣息？」
「所以說，少年人不要自大。」
沈清河微微抬起手指，釋放一點點氣息：「隱藏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只是學了其中一種罷了。
我若不是見你身懷神職，也不會對你這麼感興趣。」
沈清河眼睛眯起來：「一尊不屬於百湖城的神職，而且，氣息很強不弱於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很好奇你在棉城的地位，也很好奇，你說的威脅到底是什麼。」
少年人瞳孔收縮，那一絲一閃即逝的氣勢泄露，讓他洞察到了驚人的東西。
「好強！」
這兩個字，代表了很多東西，讓少年戒備，甚至有一種馬上逃離這座城市的衝動。
他感應到，此人的神職領域正是這裡，在百湖城，他的實力將會到達巔峰。
可更讓他心驚的還是此人的意識清晰，沒有被神職感染，或者說，不良影響被剔除。
「我收回剛才的話，百湖城有你的存在，十年之期要延後，有你在，至少未來五十年的時間是安全的。」
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沐雲，是棉城的超凡者。」
「沈清河。」
他再次介紹自己，指了指林天也為他介紹。
「實際上如果加上他，我覺得這個時間還能再退後個十年。」
「還得再加上兩個人。」林天補充。
「現在，我們還需要逃嗎？」
沈清河笑眯眯的，這時，有人進來問：「老闆，燒魚還有不？」
「今天暫時不開了。」
沈清河回答，他去關門。
這樣平易近人，讓少年沐雲恍惚：「道途忐忑，道心複雜，唯平是安，唯常是態。你竟然到了這個境界。」
他想要進入，卻一直找不到方法。
「這有什麼稀奇的？」沈清河想起某人，嘴角露出笑意。
「但是，還不夠。」
沐雲說道：「看來你就是打下神職那人了，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他很聰明，通過沿途的聽聞與觀察推測出真相。
況且沈清河現在的實力，抗衡十二尊神職並不艱難。
「算是吧。」沈清河回答。
「嗯，既然這樣，我說給你聽正好。」
沐雲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們需要重新整合大城，改變各城地理位置，凝聚九州氣運。」
「只有這樣，才能夠在高等文明與世界碑之中留名，不被清算。」
「九州氣運，世界碑？」
林天皺眉，這樣的名詞他們只在小說里聽過。
兩人看向沐雲，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所謂九州氣運，是我從上古遺迹之中破譯出來的，是一種統籌人族散沙現狀的手段。」
「古時，人族羸弱，散落世界各地，為萬族口糧，有人皇鑄造九鼎，成九州，鎮壓人族氣運。
才把人族凝聚成一股繩，才讓人族在萬族之中佔據一席之地，氣運不破，人族不滅，逐漸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