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三卦皆無生

正文卷

第89章 三卦皆無生

那寒光,看得菜木錦渾身發涼。

他不是傻子,選擇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暫時噤聲。

這卦不正常。

蝶雲飛慎之又慎,提筆在紙上寫了個「花」字。

蝶祈花的花。

這一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妹妹,只有她才是自己的信念。

「花字,七數,此時午時,又是七數,水火九數,總共二十三數,取五爻動,當為地火明夷卦!」

地火明夷……主卦九五崩塌。

他心下一沉,這卦坎水變地,離火更是被土熄滅,太陽光芒被掩蓋。

希望的光芒最終藏在地下,大凶!

他再看花字,草木化,草木為離火,化字乃是人拿匕首,割花頭之象,也是大凶。

「陳大師,結果如何?」蝶雲飛問。

「陳大師,何解?」酉夜雙眸凝視。

陳半閑深吸一口氣:「再起一卦。」

再起?

這是他們從未遇到過的事情,但蝶雲飛還是伸出手,搖卦,卜卦。

「叮鈴鈴……」

三枚銅錢依次落下,老陽,與剛才一模一樣。

第二次,老陰……

第三次,老陽……

這一刻,大家的目光終於變色,三枚銅錢,正反兩面,足有720種變化。

但兩次搖卦竟然一模一樣,這是什麼幾率?

還是水火既濟!

「你再搖一次!」

陳半閑打亂卦象,讓蝶雲飛再搖。

「陳大師,是不是卦象不好?」蝶雲飛手心出汗,這種未知的神秘力量比他的超凡能力更加滲人。

第三次還是老陽,老陰……

「轟咔!」

會議室外,雷聲霹靂,不知何時烏雲滾滾,壓得天色一片晦暗。

厚重的黑煙緊靠高樓,似乎天落了一般。

電光一閃,照得在場十二人的面色慘白。

卦象再成,一模一樣,無人說話。

這銅錢就是銅錢,這麼人眼皮子地下也不可能搞小動作。

菜木錦咕咚咽下唾沫,此時的場景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剛才,可還是艷陽天。

僅僅一次卜卦就引得天象大變,三次卦象一模一樣,這是真的有東西。

陳半閑終於抬起頭,輕輕扯下頭上的塑料袋。

「木可生火,生機在東,金若生水,通關在西,妹總,卦象子日距今不到三天,往東逃。」

逃!

「我不信,你一個人一句斷語,決定整個涼城,三個庇護所的方向。」

別霜站起身:「我親自往西去晴城查看情況,若是我兩天不回,你們再逃。」

她身姿颯爽,直接往會議廳外離開。

「一起去吧。」蘇芸不甘人後,她凝視陳半閑的眼睛:

「我一直不相信伱的卦象,哪怕你已經說准了不止一次,這次,我依然不太相信。

但是……」

蘇芸的下頜線在燈光下微爍,神色決然:「我要是沒回來,你去找孫海波,叫他帶領團隊逃離涼城。」

話落,向西而去。

陳半閑面無表情,轉而看向蝶雲飛,你的想法是什麼?

蝶雲飛的壓力是最大的。

他親自卜的卦,親自領會其中的神奇。

「我馬上號令庇護所開始準備,並且通知另外兩個庇護所。」

他鄭重開口:「各位,會議解散,你們可以派人查看,但請保留一定的有生力量,我們需要足夠的超凡者護送群眾。」

這個時代,當今現狀選擇逃離,不知道又會死上多少人。

疾病,飢餓,寒冷,災難,勞累,死亡時刻威脅著所有人的性命。

他選擇相信陳大師,那麼一切後果都將由他來肩負。

若是決策錯誤,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會化為惡魔,將終生糾纏著他。

陳半閑起身往回走,他要收拾行李,路過第九的帳篷時,他才想起,今天第九恐怕就往西去了。

西邊,殺頭之劫,這不就是晴城嗎?

真應卦啊。

他想著,腳步逐漸從家門口掠過,往庇護所外走去。

「嘶嘶……」早早在窗口觀望的半蛟腦門浮現問號,今天他不回家嗎?

陳半閑身側,有超凡者腳步匆匆而過,駕駛著車輛向西出發,他們動作很快,在跟時間賽跑。

「陳半閑!」

有人呼喊,他鑽頭看見是柳樂仙三女,身上又多了些傷口:

「剛才芸姐說了晴城的事,我們要去看看,你幫我們算一卦可好?」

陳半閑腳步停留,卜卦,天雷無妄。

「別去了,趕緊收拾東西逃。」他認真勸告。

柳樂仙三女搖頭:「我們必須要去,很多人生病了,再遷徙的話,會死不少人的。」

有風吹來,陳半閑眯起眼睛,黑色的風吹得柳樂仙三女衣衫晃動,印堂晦暗。

她們告別,匆匆離去。

陳半閑腳步緩慢,繼續走,身側又有熟人擦肩。

孫海波留下一個背影:「她去了,你就不勸一下?我去湊個熱鬧。」

孫海波腳步匆匆,陳半閑又看到步鳴老師追趕:「孫海波你回來,這事兒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去就行了!」

等他慢慢走到門口時,人群中的黑胖子跑來,是章德百:

「陳大師?哎喲好巧啊陳大師,你看到我妹妹沒?我到處找她。」

你妹妹?陳半閑語氣狐疑:「章小魚?」

「唉,對咯,就是章小魚!」他滿臉興奮:「陳大師你看到了?」

陳半閑指了個方向:「剛出門,往西去了,你趕緊把她拉回來,收拾東西往東逃吧。」

超凡者一心逃命很難死的,除非臉黑到了極點。

這黑胖子估計會半路夭折。

「卧槽,謝謝大師!」章德百一溜煙兒跑了,他可就這麼一個妹妹啊。

陳半閑看到很多人,速度很快,妹總根本沒有隱藏消息的想法。

他的腳步在庇護所外停下。

這裡依舊有不少帳篷,隱隱約約成了一個黑色交易場所。

「哎喲大佬,總算等到您了。」周白興高采烈湊上來:「您的石匾我照看得很好!沒人敢打它的主意。」

他剩下的話藏在心底,就是有人打它的主意也打不動啊,那麼重,還敲不壞。

「嗯。」

陳半閑點了點頭,反手扛起石匾往西而去。

「大佬您去哪裡?」周白在身後喊,這次也不給點小費嗎?

一張金屬牌飛到他腳下:「沒事兒去找方平,準備遷徙。」

「我算到西邊有利可圖,小往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