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能力似乎敵我不分
回到家，陳半閑折騰到天亮。
喚魔經不像是之前的猿擊術那樣簡單，有身臨其境的體驗。
它像極了一種按摩手法，在他身上的穴道筋絡處遊走，路線極為規律。
這不就是內功心法嗎？陳半閑醒悟。
仔細鑽研這喚魔經渾身都酥酥麻麻的，能感覺到外界有東西鑽入體內。
先停下來！
陳半閑掏出銅錢卜了一卦，水山蹇之水地比，比樂師憂，這比卦倒是吉利。
試試吧。
他繼續運轉，酥酥麻麻的感覺一刻不停，體內更是孕育一絲氣流。
等陡然驚醒時他渾身上下出了密密麻麻的毛汗。
毛汗有不少雜質，發出難聞的腥臭味，就像是……發酵了的鼻屎一樣噁心。
「嘔！」
他急急忙忙跑去洗了個澡，明顯感覺渾身輕鬆不少。
「喚魔經，這經文不錯啊！」
陳半閑大為感慨，只是這經文一天只能短時間修鍊，多則無益。
既然今日無事，那就出去擺攤！
他抱起自己的小木桌徑直下樓，奇怪，今日街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喂，那個誰！」
忽然遠處有人呼喝，他四下觀望，心中就是一沉。
又見鬼了，光聽聲音卻未見人影，他是回答呢？還是不回答？
「回去，回去！」
那聲音又響起，陳半閑不禁皺眉，悄咪咪握緊懷中銅錢。
他只是個算卦的，不是道士，也不知道這沾染靈性銅錢是否對詭物有效。
該死，出門也沒有兇險的徵兆啊。
他暗自告誡，自己還是太過於放鬆，如今時代不同以往。
「喂，那人，涼城頒布禁出令，回家待著去！」
這時，那聲音又來，一架無人機停在他面前。
陳半閑：……
原來是無人機啊，大夏科技真發達……
這時，又聽那無人機里有人發牢騷：「怎麼還有人出來？查查這個社區管理人員是誰。」
尷了個大尬。
陳半閑抱著桌子悻悻而歸，看來今天是算不了卦了。
他拿出手機，這才看到涼城已經向每一位居民發送簡訊：因局勢混亂，有危險在涼城遊盪，所有居民禁止外出！
什麼樣的危險要所有人待在家裡？
他一邊沉思，一邊隨意抽下一本邵子神數，他所學的算卦基本上是自學。
這些書籍網上就有售賣，只是魚龍混雜，想要學到真東西並不容易。
他能出去擺攤，一個是天資聰穎，另一個嘛……這臉皮厚點，算錯了大不了跑路便是。
當然，自打什麼天道回歸靈氣復甦以來他發現自己靈覺提升很大，第六感奇准無比。
或許自己本身就是那什麼覺醒者一類？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透過冒貓眼，能看到個方塊在門外杵著，不時左瞧瞧又看看！
「方平？」
他驚愕，不是禁行了嗎？這貨怎麼過來的？
「半仙兒，開門，快開門！」方平不時望向身後樓梯，剛一開門就迅速擠進門縫，快速關上！
「快！把門堵上！」
方平渾身冒汗嗓子沙啞，不顧自身筋疲力竭把陳半閑的沙發扛起來往門上靠。
「那沙發押金600。」陳半閑忙道：「你輕點搬！」
「這時候還在乎什麼押金！」方平呸了口老痰：「你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什麼？」
陳半閑一邊心疼沙發，一邊放下書本。
「咱們涼城打輸了。」
「輸了？」
方平看了眼陳半閑：「算了，你不是內行人士不明白，我跟伱這麼說吧。」
「涼城外有妖怪，有老墳鬼，有不能理解的玩意兒。
昨天夜裡涼城守衛集結，試圖把那些東西攔在城外，沒攔住，還是有不少的東西進了城！」
「末世來了！亂了！」
方平又湊到門邊透過貓眼查看：「咱們班裡也有同學去了，差點死在城外，據說有一大半的人沒回來！」
「這麼嚴重？」陳半閑不是很信：「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那玩意兒，昨晚上一隻老墳鬼盯上我了，家裡待不住，來你這兒避避。」
這話認真的？
陳半閑：「我謝謝你啊！」
真誠，果然是最直觀的必殺技。
「放心！」方平擺手道：「那雖然是一隻老墳鬼，但是不能穿牆，我們堵住大門就沒事了。」
真的沒逝？
陳半閑可不信他的鬼話，急急忙忙從屋子裡去找東西。
作為算卦這行的術士，他曾有幸在海鮮市場淘到一柄桃木劍。
經過一番砍價還價之後成功以兩百大洋拿下，遺憾的是並未包郵。
桃木劍在手，他心中終於有了些底氣，既然是鬼，那肯定懼怕這種辟邪之物。
「這玩意兒沒用！」方平轉頭一看就潑冷水：「上面沒有靈光，只是一把好看的木頭而已。」
陳半閑的安全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平，你個癟犢子給我滾出去！」
他咬牙切齒：「我還沒發育起來你就把怪拉過來送雙殺嗎？」
好傢夥，讓他再算幾卦發育發育啊。
方平滿臉的無辜：「兄弟，我要是往學校宿舍裡帶豈不是死的人更多？」
「那你去城邦警局不香嗎？」
「太遠了，我怕還沒到就被那玩意兒給無了。」
「房東不是說你這門是專業防盜級別嗎？拖一會兒時間，就能等到上面來救我。」
「人家只是為了提高押金！」陳半閑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
方平嘿嘿一笑，開始給陳半閑揉肩拍胸：「你放心，我也不是泥捏的，覺醒者知道吧？其實霸霸也是！」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知道那麼多內部消息？」
看陳半閑嗤之以鼻的蔑視目光，方平有些氣惱：「你不信？我的能力可是良知未泯。」
「只要我發動能力，方圓一米範圍內所有生命都會被良知支配！」
「？」
這算什麼超能力？陳半閑勾起指頭：「來，你發動能力，讓我看看我的良知長啥樣。」
方平見陳半閑不信，當即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動能力。
幾乎是瞬間，陳半閑感覺一股慈悲從心底冉冉升起。
似乎是有太陽自東方流淌金雲，又似乎是月海潮汐，照見自然，大愛無疆。他的心煩意亂擔驚受怕頃刻間蕩然無存。
方平慈悲道：「現在，你信了吧？」
陳半閑滿臉慚愧，趕忙鞠躬下拜道：「信了，信了，方哥哥，我慚愧啊，不該質疑你的，咱們關係那麼好……」
「砰！」
此時，大門受到衝撞，沙發因反震高高彈起，又重重落下。
兩人看去卻沒有重視，方平急忙扶起陳半閑，生怕摔著了，這可比什麼怪物都要重要！
他感動道：「弟弟不必內疚，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反而是哥哥我沒有照顧好你，這一切還要怪我！」
「哥哥。」
陳半閑目光含淚：「你真好！」
方平熱淚盈眶：「弟弟啊，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再也不騙你，吼你，罵你。」
陳半閑下意識感覺不對勁，但心中一片感動，良知佔據智商的高地：「弟弟我窮，沒啥回報的，不若算上一卦？」
方平感動得眼淚抑制不住，喜極而泣道：「算，我的好弟弟，但我不算自己，而是算你何時有姻緣，哥哥我是真想你找個好人家。」
他由衷嘆道：「弟弟這麼好，真不知道哪家姑娘配得上弟弟。」
於是陳半閑留著幸福的淚水卜卦：
「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哥哥，算卦你要給弟弟卦金的，不要多少，就給弟弟你的貼身之物作為感情羈絆，足矣……
「誒，弟弟，哥哥知道你窮，是孤兒，又沒人照顧，哥哥這裡有家中剛打的生活費。」
方平從懷裡掏出錢包，足足幾十張紅票子：「全給你了，快去補補身體，都廋了，嗚嗚，哥哥心疼。」
陳半閑拿起票子，票子頓時化為流光沖入他體內。
「叮，獲得能力：良知未泯。」
「砰！咔嚓！」
忽然，大門終於扛不住，裂開一道豁口。
而這邊，陳半閑與方平依然在互相感動中。
方平道：「大門破了，要死了，弟弟你快走，哥哥留下來。」
陳半閑：「哥哥，弟弟也有能力，我會猿擊術，還是哥哥你跑吧！」
「不，弟弟，哥哥怎能棄你不顧？」方平站在陳半閑面前，那又方又平的臉充斥著人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