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也不如
「卓鼎，請賜教。」
卓鼎的身材高大，聽口音似乎是外地人，普通話說的很流暢。
而齊序見卓鼎，明顯能夠感覺到他比上一位對手更有壓迫感一些，當即深吸一口氣，抱拳行禮道：「齊序，請賜教。」
分開後，三十秒調息時間，不等齊序開口，卓鼎便主動爽朗笑道：「你說老於不如暖香豬，那你看我和暖香豬比，怎麼樣？」
本來齊序還想寒暄兩句，搞一點人情世故，但忽然想起來方才智平教練說的話，當即搖了搖頭，真誠道：「不好意思啊卓師兄，你也不如。」
他說的都是真話。
卓鼎：……
這一句話給卓鼎干沉默了，內心之中甚至微微有些煩躁，但很快又被他壓了回去。
他決定不跟齊序多說什麼了。
不過齊序沒有放過卓鼎的打算，繼續開口道：「卓師兄怎麼會想著和暖香豬比啊？暖香豬可是貨真價實的一階妖獸，它要是衝撞起來，那好傢夥，就跟一輛轎車一樣……」
喋喋不休的話響了起來，讓卓鼎如坐針氈，深吸一口氣，稍微有點紅溫，感覺齊序方才還有點高手氣派，現在只剩下喋喋不休的蚊子聲了。
而智平則是讚許的看向齊序。
卓鼎雖然看起來平靜，但心思最為容易破防，齊序竟然能夠抓住這樣的時機，倒是不錯啊。
不過三十秒的時間畢竟還是有些短暫，在時間抵達之後，智平也沒有多拖延什麼，直接右手下壓，道：「開始！」
那個『始』字還沒說完，卓鼎就已經行動起來，掄起大拳，直接朝著齊序面門而來，同時怒喝一聲：「閉嘴吧伱！」
而齊序見到忽然掄過來的拳頭，嚇了一跳，連忙側身閃躲，同時左手架起，以真氣灌輸，打算硬擋下這一拳。
不過齊序有點太過於樂觀了，這一拳十分有力，力量程度可比方才的於文博還要更勝一籌，這一拳掄來，直接給齊序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
「比暖香豬力量差一些，但速度比暖香豬快……而且不怎麼需要蓄力！」
齊序迅速調整姿態，目光直視卓鼎。
這個對手，可比剛才的於文博要厲害很多。
但卻比暖香豬要弱一些。
他要小心對待。
勝利，往往就在細節之處。
……
「伍師姐早。」
「伍師姐，館主來了嗎？」
「……」
伍如晴穿著一身黑色武道服，顯得輕盈俐落，短髮貼在臉頰，微微顯露出俏麗的臉龐。
她看向一樓向她打招呼的學員們，原本犀利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微微點頭，挨個回答了問題之後，便通過樓梯爬到了二樓。
雖然有電梯這些方便之物，但伍如晴時刻想著增強肌肉力量，爭取早日躍身武道更高的境界。
她的眼神犀利而堅定，剛一上二樓，便聽到了『彭，彭，彭』的交手聲。
聽到這個聲音，伍如晴不由感到有些驚訝，接著便微微墊了墊腳尖，白皙且修長的脖頸也忍不住的微啟，朝著前方看去，正好看到了兩道身影在二樓的訓練室內交錯縱橫，攻守有序。
其中一個是卓鼎，伍如晴點了點頭。
他在高考班裡屬於中等偏上水平的選手，天生身材高大，來自北方某省，喜歡鍛煉身體，只可惜高二才開闢丹田，少了一年的真氣錘鍊機會，否則的話未嘗不能躍身進入慶江市高中生的前列。
而另一位……
伍如晴的目光為之一滯，一雙美眸之中流過驚訝之色。
是齊序！
她記得這個名字。
畢竟在她短暫的武道生涯之中，從未見過毅力如此堅韌的人，本來想暗自關注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出現在了自家武館……這倒是讓伍如晴感到有些驚喜與驚訝了。
多一個堅韌不拔的對手和朋友，對自己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而在伍如晴思考之際，齊序和卓鼎的戰鬥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卓鼎重心轉移，腳步斜跨，緊接著便通過腰椎，將全身的力量凝成了一團，傳至右手之中，緊接著便如同一枚炮彈激發而出，狠狠錘向齊序。
「呼！」
拳有風聲，呼嘯而至！
炮拳！
一拳打出，形如追風！
炮拳本身就是曾經少林絕學，而在割據時代之時，降龍寺的武道高僧將炮拳改進，結合西洋火器，創建出了更適合武者修行的炮拳！
智平便畢業於降龍武道院，卓鼎是智平教導出來的學生，對於炮拳的掌握自然熟練無比。
這一點，是齊序所不及的。
因為齊序並不懂任何的拳法，只是單憑昨日新授的樁功硬打而已。
而見卓鼎這一拳氣勢洶洶而來，齊序也敏銳的看到卓鼎另一隻手正在化形，似乎打算施展連套肘擊，登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在卓鼎的這一拳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
被這一拳打中，自己就輸了！
如何躲過去？！
齊序思索不及，見對方橫衝直撞，自知是躲閃不及，不過就在此時，齊序靈光一閃，忽然注意到了什麼。
卓鼎現在左右手儘是攻擊狀態，未有回防的機會。
也就是說，卓鼎如今中門大開。
與其躲避，不如主動進攻！
一念至此，齊序不由目光堅定了起來，氣沉丹田，右腳向前邁出，打算阻攔在卓鼎身前，同時將身子側了過來，只等卓鼎衝擊而來，便以肘擊抵擋住卓鼎的炮拳，同時忽視掉卓鼎接下來的攻擊，用盡全力，以左拳狠狠地沖著卓鼎腦袋來上一拳！
在這般劍拔弩張之下，忽然之間，那股土黃色的罡氣再度縈繞在場上，緊接著智平的聲音便在場上響起。
「好了，這一戰是齊序勝了，罷手吧。」
聽到了智平的聲音，卓鼎為之一愣，緊接著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智平，不解的問道：「教練，若是我的炮拳命中，贏的必然是我！」
「齊序的動作很明顯，你一心只想著進攻，卻忽略了對手的改陣，你的開山炮加挎肘，頂多廢掉齊序的一條胳膊和打斷幾根肋骨，而齊序的這一拳可是直撲你的面門，你的雙手都已經做好了炮拳的準備，如何來防？」
智平搖了搖頭，張口道：「到時候，他變成個殘廢，你進墓里躺著，你說誰贏？」
聽到這句話，卓鼎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智平則是看向了齊序，猶豫道：「你……」
不知道為什麼，智平在齊序身上看到了一種生死搏殺感。
他感覺，齊序似乎經歷過什麼生與死。
但他又覺得這種念頭有些荒謬。
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還在上高中，能經歷過什麼生死搏殺？
「你的打法有點太不要命了，就算如今科技昌盛、武道發達，斷了一條胳膊也是要幾個月的時間休養，而且說不準會留下後遺症……當然，遭遇生與死的考驗時，就該如此。」
智平說是讚許也並沒有讚許，說是責罵倒也不是責罵，顯得有些怪怪的。
但他很快又搖了搖頭，接著道：「伍丫頭別看了，歸隊。」
「今天是你們的高考班的第一堂課，我打算把炮拳重新給你們講一遍，別像是卓鼎那樣，明明以硬實力拖延，等齊序丹田真氣耗盡、體力不支便能贏，非要逞強用那半吊子的炮拳，給了齊序翻盤致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