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獰貓宗主

正文卷

不是黎沅卑微,而是他這個小菜雞要想達成目的只能請巫槐出手幫忙。

有求於人,姿態自然要做足了。

說完,他又解釋:「我不是因為喜歡權利才想去當宗主的,就是想著既然我們的目標是還異能靈獸一個自由,那麼御獸宗作為全修真界靈獸最多的宗門,長期繁育或者逼迫它們自相殘殺肯定會產生許多的異能靈獸。」

「依魏天竹那個性子,我不覺得他會主動把它們給放歸,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一直全天候監視整個御獸宗,為了保證我們最後的成果不被破壞,或者出什麼亂子,所以,還是想辦法把御獸宗逐漸解散的好。」

黎沅真誠地看著巫槐,問:「你覺得呢?」

其實巫槐也想著直接把御獸宗鏟掉。

他一直是個嫌麻煩的妖。在知道了魏天竹的秘密後,他就不想再和對方兜圈子或者設圈套等著請君入甕,乾脆拿下不好嗎,一切陰謀詭計全都死於源頭還沒開始的時候,哪裡還會有漏網之魚出現?

如果是別的大宗門他還要掂量掂量,可區區一個御獸宗,他鏟起來簡直毫無壓力。

只是後續的安置問題,就稍微有點讓他煩惱了。現在有隻小獰獸主動攬下宗主的活計,他覺得可真是太好了。

「想當宗主?沒問題啊。」巫槐表情都急切了幾分:「你以為咱們什麼時候下手合適?」

黎沅哽住:「……是不是,有點隨意了?不需要個計畫什麼的嗎?」

巫槐無所謂道:「有什麼計畫以後再說,等我把魏天竹做成傀儡,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的是時間考慮。」

黎沅有些驚悚:「傀儡?」

他是想過巫槐有什麼厲害的修真手段可以控制住魏天竹,讓對方當個傀儡代他發言,但沒想過把對方真的變成個傀儡啊!

當然了,魏天竹下場怎樣都是應得的,黎沅完全不會同情對方,他在意的是:「你說的這個傀儡,他靈活嗎?」

「我對御獸宗的事情一竅不通,把魏天竹的意識搞沒了會很麻煩的吧,到時候肯定會被人發現,討伐的。」

巫槐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在儲物戒里翻找一會兒,掏了個拇指大的白色玉片放在手裡上下拋了拋,捏在手裡說:「《牽絲戲》,高級傀儡製作方法。裡面說用活人製作傀儡時,可以在保留傀儡軀體意識的前提下,完全控制傀儡的心神,讓之只忠於自己的主人。」

活得久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功法都能往儲物戒里收藏。

然而黎沅聽完,再看玉片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勁:「這個東西,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名門正道該有的吧。」

「好像是從魔修那裡搶的?」巫槐也記不清了,「好用就行。」

黎沅目光幽幽:「這麼缺德的功法你以前應該沒有使用過。那麼,為了練手你要先在別人身上試一下嗎?」

試了的話,等巫槐飛升時不會被雷劈隕落,吧?

「我還用試?」

巫槐覺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一次保證成功!要是把魏天竹折騰傻了,我就把自己的尾巴薅下來送你做圍脖!」

這個承諾可以說是非常之狠毒了,僅次於詛咒自己這輩子不能飛升。

黎沅汗顏:「倒也不必。我信你了,你需要先熟悉一下怎麼操作嗎?好了咱們現在就去找魏天竹。」

事情宜早不宜遲。而且水鏡里顯示,現在只有魏天竹一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巫槐用神識觸碰玉片的瞬間,裡面的內容就全都印進了他的腦海。比對了一下上面要用到的材料,確定自己的儲物戒里什麼都有後,他把玉片隨手往儲物戒里一塞,中氣十足道:「走!」

黎沅再也不敢質疑修真界第一人的各方面能力了,老實讓巫槐帶著他如過無人之境一樣,突破魏天竹設下的層層屏障,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對方身邊。

陳長老離開後,魏天竹還在茶室里冥思苦想今晚之事,不料當他眨眼睛時卻突然發現怎麼都眨不下去了。

他再次被人定身。

即使在屋舍周圍設下了天羅地網,他依然沒有察覺到有第二人的氣息在。

不過這一次,將他定身的罪魁禍首沒有再藏頭露尾。可當他看清長身玉立的紅衣男人的面貌時,心中驚濤駭浪,若不是全身上下不能動也不能言語,他怕是要震驚地坐到地上去。

竟然是巫槐!

怎麼會是巫槐?之前那人也是他嗎?

巫槐耳邊聽不見什麼聲音,但有讀心術的黎沅快被魏天竹接連不斷的,瘋狂刷屏的心音給整的精神衰弱了,以前他在靈獸谷都沒這麼被吵過。

一個魏天竹,快要頂得上一千隻鴨子。

黎沅不得不催促:「快點?他太吵了。」

於是魏天竹的心音內容又多了對他的疑惑。黎沅無奈,給開始製作傀儡的巫槐讓了地方跳到一旁的竹榻上全神貫注地旁觀,以此分散注意力。

巫槐難得滿臉認真,從儲物戒里掏出諸多需要的靈草丹藥後,抬手把魏天竹弄暈,又要了黎沅的血,開始按照功法一步步改造。

這個過程非常的漫長,長到黎沅的姿勢從蹲坐改為趴卧,再到忍不住閉上眼睛睡了一覺醒來,巫槐還在施法。

一覺都睡了也不差第二覺,黎沅再次倒頭睡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一睜眼,茶室里只有魏天竹坐在原處看向窗外,巫槐沒了影蹤。

他不覺巫槐跑路了會不帶他,因此醒來後閑適地站起來在榻上伸懶腰,沒成想一句中年男聲讓他差點閃了腰。

「主人。」

他以前因網路便捷之利被茶毒過的心啊,如今聽見這兩個字就有一種不非常美妙的聯想。

抖抖渾身炸起的毛將它們捋服帖,黎沅努力忽略詭異之感,觀察這個和之前好像沒什麼區別的魏天竹。

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黎沅試探著問:「你們御獸宗的財寶藏在哪兒?」

魏天竹臉色不變,聲音如常,答道:「在問道峰上的池塘底下,唯有宗主令牌可以開啟。」

黎沅又問:「令牌呢?給我。」

魏天竹從儲物戒里拿出令牌,走到黎沅身前雙手奉上。

扒拉了一下黑色的令牌,黎沅又瞪圓了眼睛掃視魏天竹。這下,他相信魏天竹是真的保留意識變成他的傀儡了。

「哈哈哈,想不到啊,小傢伙你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抄別人的老底。」巫槐從窗戶那裡探頭,帶著笑調侃,「看不出來,你還是只財迷獰獸。」

翻了個白眼,黎沅把令牌收進自己的儲物環,走出茶室來到院子里,一邊好奇地看不遠處的小池塘,一邊問:「早上有人來過嗎?」

「魏天竹一個宗主,整個山頭上都沒人伺候?」

「沒有。」巫槐倚著窗檯懶懶道:「他秘密那麼多,整個御獸宗的根本都在他身上,要人伺候萬一被安插卧底了,是怕自己暴露的不夠快?反正有靈力,想幹什麼隨便招招手東西就自己飛過來了,不一定非要有侍從。」

「話說,這位新上任的獰獸宗主,您這第一把火準備往哪兒燒?」

「我想做的無非那幾件。」

黎沅返回院子,蹲坐在小小的石凳上看向巫槐:「廢除御獸宗的試煉峰,保護宗內靈獸的同時慢慢解散整個宗門,然後根據情況把靈獸們放歸野外。」

「你那邊呢,該怎麼做才能提升異能靈獸的地位,讓天宸大陸的人不再肆意捕捉它們?這聽著好像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辦法嘛,總是人想出來的。我還有將近五千年的壽數,就算是熬也能把反對的人全都熬死,何苦煩惱不能成功?」

巫槐手裡憑空多了把玉扇。他拿著扇子在指間靈活地轉了一圈後,意有所指:「再說了,就算我想的辦法都沒用,這不還有你嗎。」

「我?」黎沅疑惑了一下,歪歪頭,耳朵上的兩撮長毛隨之歪倒,讓他嚴肅的獰貓臉都帶上了幾分反差的呆萌感。

他一愣,不敢相信道:「你該不會是想拿我做文章吧?」

一個能熟練與人交流,和正常智慧生物也沒什麼差別了的「獰獸」,可不就是個最有說服力的例子。

巫槐幫了他這麼大的忙,在這點小事上他不至於吝嗇。只是想到如果真這麼幹了之後自己遇到的種種麻煩,黎沅就很想拒絕三連。

「不行的話,也可以把御獸宗逐漸變成一個新的宗門啊。」

巫槐用玉扇點點下巴,出主意:「你可以成立一個專門收留異能靈獸,教導它們,幫它們尋求突破之法的宗門。」

「然後呢。」黎沅無語:「光砸錢,沒有收益的買賣,註定不可能長久。」

說的容易,開宗立派要花費多少靈石投入多少資金黎沅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那是一個天文數字。只憑著御獸宗的家底,估計沒幾年就要揮霍完,之後要從哪裡創收?

宗內的錢財無法循環,一看就是滅門之象。

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誰的飛升和異能靈獸有關啊,他看起來很好騙嗎,怎麼巫槐凈想著忽悠他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