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好想炸飛這個愚蠢的歐豆豆

正文卷

胡松遠手中的白玉笛是韓芝露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聽到韓錦園的話,胡松遠錯愕地望向他。

韓錦園以為他是被自己當場戳穿後下不來台,冷笑一聲。

元嬰期的威壓從韓錦園身上湧出,試圖直接擊殺胡松遠。

胡松遠身上的一件高階法器亮起光芒,為他抵禦韓錦園的攻擊。

潘懷意識到不對,即刻催動自己的防禦法器:「你認錯了,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大師兄的。」

「胡說八道!」韓錦園怒斥,抽出青玉笛便開始吹奏。

肅殺的樂曲響起,胡松遠和潘懷身上同時碎掉一件高階法器。

「他們人多,我們走!」潘懷拉起胡松遠跳窗離開。

韓錦園即刻帶人追上:「追!別讓他們逃走!」

這裡的店鋪都是天音閣開的,茶樓一有動靜,其餘鋪子里的夥計都跑出來幫忙。

胡松遠和潘懷很快被前後夾擊。

潘懷抱著藍華慌得一筆,懊悔極了:「我就說要跟盛汐租章魚哥的!」

剛召喚出一條照夜蛇的胡松遠被震驚到。

他從前怎麼沒發現二師弟膽子這麼大?

「章魚哥沒抽你嗎?」胡松遠問。

潘懷沉默了一下,屈辱點頭:「抽了。」

要不是盛汐拉了他一把,潘懷懷疑自己得被章魚哥從無涯閣二樓抽飛出去。

說話間,韓錦園的殺人樂曲已經殺到。

胡松遠用靈力護體,驅使照夜蛇和自己的霜月狼攻向韓錦園。

潘懷這才想起自己也有戰鬥力,趕緊把租來的五十隻霜月狼放出來。

狼群的戰鬥力本就強悍,盛汐又給它們做過特訓,一出來便頂著傷人的樂曲直奔周圍演奏的修士。

雙方惡戰,很快驚動了天音閣的人。

一大批天音閣弟子衝出來幫忙,胡松遠和潘懷很快陷入惡戰。

潘懷更後悔了:「我該直接租盛汐的!」

胡松遠懷疑他出不起盛汐的租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胡松遠不想繼續跟韓錦園交手,沉聲道:「白玉笛不是我偷的,不信你可以找娘——你娘驗證!」

「搶回來一樣能驗證!」韓錦園才不聽他的,命令其餘修士猛攻,「給我殺了他們,把凝雪白玉笛搶回來!」

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胡松遠忽然有點明白言澈第一次在無涯閣外看到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他也好想炸飛眼前這個愚蠢的歐豆豆啊!

正在這時,一道化神期威壓從天音閣方向傳來,戰場中的所有人都被迫停下動作。

臉色蒼白的韓芝露出現在眾人面前。

韓錦園面露喜色:「娘,這個小毛賊偷了你的凝雪白玉笛,我現在就幫您搶回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韓芝露看到被胡松遠緊緊捏在手中的白玉笛,愣了一下。

她慢慢抬起頭,看到了胡松遠身旁的契約獸、看到了他腰間的御獸宗腰牌,以及一張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面容。

化神期的威壓一下消散無蹤。

胡松遠記憶中原本已經模糊的母親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晰無比,他本能地張口,又在即將喊出那個稱呼前忍住了。

潘懷也認出了韓芝露,沒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喊出來,示意藍華把狼群喊回來。

「娘,你的白玉笛怎麼會被偷走的?」韓錦園好奇地問。

韓芝露回神,強迫自己從胡松遠身上挪開眼神,笑了笑說:「這應該只是與我的法器長得像。」

「上面還有我們天音閣的標記呢。」韓錦園示意她仔細看看。

「我看過了,不一樣。」韓芝露安撫住他,對胡松遠道,「抱歉,此事是犬子唐突。兩位少俠請走吧。」

韓錦園不服:「那也不能放過他們!冒充我們天音閣,都該死!」

「好了,別給我惹事。」韓芝露低斥一聲,再次催促胡松遠師兄弟離開,「兩位少俠慢走。」

「我們……」潘懷想說什麼,被胡松遠拉住。

「走吧。」胡松遠垂眸,沒再去看韓芝露,收起契約妖獸後,拉著潘懷離開。

身後陸陸續續傳來韓錦園的抱怨與韓芝露對他的耐心安撫。

胡松遠讓自己別去聽,驀然耳中響起韓芝露的聲音:「城外五里亭等我。」

胡松遠驚愕,沒敢表露出來,忍著想回頭去看韓芝露的衝動,拉著潘懷走得更快。

……

泛海城外有一座建立在山崖邊的涼亭,名為五里亭,距離泛海城正好五里。

路過的修士都愛在這裡坐一會兒,眺望下不遠處的泛海城,或者是遠眺整片海洋。

潘懷一一檢查租來的霜月狼,確定都沒受傷,長舒一口氣。

扭頭見胡松遠心事重重地站在原地,他想了想問:「大師兄,師娘是要來見你吧?你打算跟她怎麼說呀?」

說實話,胡松遠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母子倆十幾年沒見面,早就生疏了。

正在這時,空間泛起波紋,一道裂縫被人撕開,韓芝露出現在兩人面前。

她掃了眼兩人,目光落在胡松遠身上,不是很確定地開口:「松遠?」

胡松遠一哽,低低喊了一聲:「娘。」

「你怎麼來了?」韓芝露露出笑意,又戒備地看向潘懷。

這帶著殺意的目光讓潘懷趕緊自我介紹:「見過師娘,我是潘懷。」

韓芝露想了想,露出瞭然的神色:「你是松遠的二師弟?」

潘懷點點頭,總覺得眼前的韓芝露有種說不出的可怕。

「我有點話想單獨和松遠說。」韓芝露溫和地說。

胡松遠同時給他遞了個眼神。

潘懷秒懂:「我去海邊撿點貝殼,您兩位有話慢慢說。」

他抱起藍華一個百米衝刺,直奔不遠處的沙灘。

以前沒怎麼跟韓芝露相處過,現在光是站在她旁邊,潘懷就覺得害怕。

師娘笑裡藏刀的本事,大師兄是一點都沒學到。

沒了外人,韓芝露設下一道防護陣法,隔絕外界探知,直白地問:「你怎麼過來的?」

胡松遠回神,取出須彌戒中的白玉笛:「我收拾您的遺物時,意外啟動了這件法器,被捲入空間裂縫來到了這裡。」

韓芝露將白玉笛接過去,拿在手中反覆摩挲,很是懷念:「這與我手中的凝雪白玉笛是一對,我走的時候,留下這枚白玉笛,原是想給你防身。」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沒想到它與我手中那枚產生共鳴,打開的空間裂縫反而把你送到了這裡。你跟外人提起過我嗎?」

胡松遠想到盛汐他們,但還是搖了搖頭:「沒確認您身份前,我不敢說。」

韓芝露眼中的緊張消散,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胡松遠的肩:「松遠,你是個好孩子。今天能見到你,你不知道娘有多高興。」

胡松遠的心跳得有些快,臉有些紅。

驀然,話鋒一轉,韓芝露問:「你見過言澈嗎?」

剛泛起的靦腆消失無蹤,胡松遠的心高高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