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你好弱
盛汐引起的幻境波動蔓延至整個幻境。
原本疲於奔命的淵羨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亮，忽然停下腳步。
他恢複了人形，但頭頂尖角，臉上布有魔紋，是典型的魔族外表。
從氣息上來看，淵羨已經成功晉陞化神期。
因為他的魔族身份被曝光，現在元嬰後期的盛如月正帶領著一群人追殺淵羨。
這群原本氣勢洶洶的人，見到淵羨不再倉皇逃命，而是轉身面對他們後，紛紛忌憚地停下腳步，戒備地盯著淵羨。
因為幻境的緣故，淵羨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
他擰眉望著這些看起來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人，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麼很重要的人或事。
盛如月手持長劍，冷笑一聲：「你這該死的魔族！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所以放棄掙扎了嗎？」
淵羨擰眉望著她，心中有些奇怪，隱隱覺得自己忘記的東西與盛如月有關。
「降妖除魔，我輩義不容辭！殺了他！」盛如月一聲令下，後退一步。
她身後的無數修士便沖向了淵羨。
淵羨提劍相迎。
對方人多勢眾，淵羨全然不懼，一劍劍破開那些人的攻擊，來到盛如月面前。
盛如月面露驚駭，提劍相迎。
兩人的戰鬥極為激烈，劍氣相撞迸發出的爆.炸餘波將周圍的一切都碾成齏粉。
追隨盛如月前來圍剿淵羨的人生怕被波及，紛紛後退。
盛如月使出熟悉的劍訣，讓淵羨心頭一動：「你的劍訣……」
盛如月露出得意的笑：「這是《青蒼訣》，錦嫿仙尊親自所授。」
「青蒼訣」這三個字猶如開關，一下打開了淵羨腦海中那扇虛掩著的門，露出裡面笑靨如花的盛汐。
他想起來了！
他有一個小師妹！
小師妹跟他說過這一天的情形！
「《青蒼訣》是我小師妹的劍訣。」淵羨冷聲道。
盛如月面容得意：「你哪有什麼小師妹？你的四個師弟，全都死在了我手裡！我現在就送你去跟他們團圓……」
話音未落，淵羨破開她的劍訣，一劍刺穿盛如月的胸膛。
盛如月詫異，即刻後退，胸口的傷勢竟然奇蹟般地痊癒了。
她沖淵羨露出挑釁的笑：「你殺不了我。不想死得太難堪的話，我勸你還是自我了斷吧。」
淵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是幻境。」
盛如月笑容扭曲：「我是真的，你腦海中的東西才是虛假的，是你不願意承認全師門慘死而臆想出來的東西！」
「你是幻境。」淵羨心智堅定，再次揮劍。
盛如月抬劍反擊：「既然你覺得我是假的，為何還要揮劍？」
「你的劍訣與我小師妹的不同，我想看看。」淵羨的記憶逐漸恢複，幻境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制逐漸消失。
他毫不遲疑地揮劍，一遍遍將盛如月打敗，又一遍遍看著眼前的人復活。
盛如月的存在猶如揮之不去的噩夢，她笑得放肆而猖狂：「我是不死的，你殺不了我哈哈哈哈……」
「你好弱。」淵羨目的達成，不再跟盛如月廢話，周身爆發出無數鋒利的劍勢，直接將眼前的盛如月碾成齏粉。
幻境應聲而裂。
眼前的畫面一閃，淵羨的意識回到了現實世界。
與此同時，這類似的一幕還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
言澈衝出言歡用來保護他的元龜殼，將胡禎暴打一頓。
溫哲明站在血流成河的家裡，怔愣片刻，拿出還沒寫完的丹方，認真推敲。
盛汐則在用垃圾導師曾經用過的手段，把他的論文第101次退回的時候，幻境因承受不了反覆寫論文的苦，自動碎裂。
師兄妹四人相繼回到現實世界，原本籠罩在他們周身的青霧則全部消失，彷彿因幻境破裂而被耗盡。
四人面面相覷，都有一瞬的恍惚。
青色的霧氣透過門扉的縫隙鑽進來，再次游移地撲向他們。
「這些霧氣有問題。」盛汐反應奇快，立刻掏出一個陣盤撐開一道結界，將師兄妹四人籠罩其中。
青霧被結界阻擋在外，不死心地堆積。
言澈又加了幾個陣盤做保險，罵罵咧咧地說：「我剛剛進了個幻境，又看見胡禎個鱉孫了。」
盛汐想起一言不合就布置作業讓她寫論文，等她千辛萬苦寫完論文，又隨便退她論文的垃圾導師，覺得心口疼。
她沒好氣地說：「我也進幻境了，這個幻境好像是專門找人最痛苦的記憶。」
溫哲明頷首：「我也回到了家人出事的那一天。」
淵羨望著攀爬在結界外界的青霧，若有所思：「應該是這些青霧製造的幻境。但我的幻境不是自己的記憶。」
眾人意外地看向他。
淵羨看向盛汐，「小師妹，我的幻境是你曾經提到過的盛如月追殺我。她還學了《青蒼訣》，說是錦嫿仙尊所授。」
淵羨覺得奇怪，盛汐三人的痛苦都是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事，為什麼只有他的幻境是盛汐腦海中多出來的一段記憶？
盛汐的心卻劇烈地跳動起來。
她跟師兄們說的那些，都是原文中的劇情。
對穿書的她來說，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會不會在某種情況下，這一切其實已經發生過？
否則的話，大師兄的幻境中怎麼會知道盛如月學習了《青蒼訣》？
盛汐從始至終都只說盛如月想搶她的玉佩，而沒提到過盛如月會修鍊《青蒼訣》。
這個可能性讓盛汐心中湧起強烈的抗拒。
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不希望師兄們都已經死過一回。
言澈貼了張符籙在結界上，驅散外面濃郁的青霧，氣鼓鼓地說：「這些青霧好像盯上我們了，一個勁地想鑽進來。」
溫哲明思索道：「這些青霧暗含靈氣，但不是天然的靈氣，像是被煉化過。」
「是汲青浩做的嗎？」言澈問。
盛汐覺得不是：「他如果有這本事，就不會一直躲在青霧城中不出去了。」
溫哲明認真推測道：「若我沒猜錯，這些青霧應該來源於此地的一件秘寶，或一隻妖獸。」
眾人詫異。
盛汐仔細回想剛剛青霧黏在她身上的感覺，小聲道：「我覺得妖獸的可能性更大，感覺這些霧氣有點腥。」
言澈用力嗅了嗅，打了個噴嚏：「好像是有點腥，像章魚哥。」
章魚哥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