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簽約
周末到了，山河一家從清晨開始就把家裡收拾了個遍。
「媽，魷魚我洗乾淨了，放在灶台上了啊。」山河看著忙著準備食材的母親和師奶喊道。
「知道了，沒你事了。」謝美玉手裡的活不停，「你爸他們在街口迎客呢，你也去看看。」
山河剛走出家門，就看見丘江三人帶著一位氣質文雅的中年女士迎面走來。
「曲編輯，這就是我兒子丘山河，《從城市到田野》的作者，今年十三歲半，還在上初二。」丘江拉過兒子給曲凌介紹，「小河，這位女士是萌芽雜誌社的曲凌編輯。」
曲凌打量著面前這個還帶著嬰兒肥的少年，身高快趕上自己了，面龐清秀，目光中帶著熱切，還有些許彷徨。
是個清爽的大男孩。
「山河伱好，我叫曲凌，上海萌芽雜誌社的編輯。」曲凌伸出右手。
「您好，曲姐姐，我是丘山河，筆名山河。」山河沒有怯場，上前自我介紹。
「曲編輯，進屋進屋，外面陽光太大，勞煩你大老遠趕過來。」丘江趕緊召喚曲凌進院子。
「曲編輯，這是小河的媽媽和師奶奶，她們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午飯。」
謝美玉和謝師母也聞聲進了客廳，寒暄一番後進入了正題。
「山河你創作這本書的初衷是什麼？」
「暑假開始我生了一次病，父母都要工作，沒空專門照顧我和妹妹，於是把我和妹妹送回老家陪爺爺奶奶…」山河把自己暑期經歷娓娓敘述出來。
「書中的插畫都是你的作品？」
「對的，開始是給妹妹畫的，後來妹妹纏著我要後續，就越畫越多了。」丘江把早準備好的日記本遞給了曲凌，「這就是最早的版本，是篇暑期日誌。」
曲凌認真的翻閱完日記冊，「後期修改是在父親的指導下進行的嗎？」
山河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厄～不是，我爸一直鼓勵我。是吳叔叔幫著我審稿，給我提建議，吳叔叔是個很厲害的作家。我師公也給我講述了很多民間故事和風俗，還分享了許多親身經歷。畫稿是師奶奶幫著我整理的，從小師奶奶就教我畫畫。」
山河把各位長輩對自己的無私幫助一一對曲凌講述。
「丘老師，雜誌社對山河的創作才華很看重，來之前，主編已經準備向教育廳推薦這本書。」曲凌放下手中的稿件，鄭重地對山河父子說道。
「我們萌芽雜誌社想簽下山河，讓山河成為雜誌社的簽約作家，待遇方面將與頂級青少年作家持平，雜誌社這邊會盡全力推廣山河的作品。」
曲凌的話讓對面的幾人兜有點懵，丘江更是血氣上涌，面色通紅。
還是余正沖打破了沉默，「曲編輯，很感激雜誌社的山河的重視。我們還是想了解一下合約中的權利和責任。」
「沒問題，這是雜誌社準備好的合約，你們看看。」曲凌從提包中取出合約遞給余正沖。
余正沖三人開始輪流翻閱合同文本，曲凌在一旁和山河重新聊起來。
「山河，你一邊創作，一邊還要兼顧學業，感覺壓力大嗎？」
「還好，我成績中上，壓力不是很大，我向媽媽保證過會考上大學。」
「是個聰明孩子，學校知道你在課餘時間裡創作小說嗎？」
「不知道，這事除了我家人，就師公師奶，還有小吳叔叔知道。」
「你為什麼不想告訴其他同學或老師呢，害怕他們笑話你？還是有別的原因。」
「爸爸和師公都讓我先別宣揚，說會有不好的影響。我自己也不願意，嗯，我也說不出來，可能我和他們有點不一樣吧。」
「…」
丘江三人已經商量完畢，「曲編輯，雜誌社給的條件都挺好，我們很滿意，就是這個年限只有一年，我們有點不大明白。」
「丘老師，簽約作家這個說法也是文學市場化後新概念，現在全國雜誌社的慣例都是一年期限，鑒於山河的年紀還小，我們在合約中也沒給他布置什麼任務，當然山河如果期間有新作品，我們雜誌社是有額外獎勵的，我可以把這條加進合約里。」
「您看，還有什麼問題？」
丘江和余正沖，吳志偉對視了一眼，「其他暫時沒有了。」
「那好，我給您留下合約副本，你們可以找個律師審核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電話聯繫具體簽約時間。」曲凌留下其中一份合約。
「好的好的，謝謝曲編輯。那勞煩您多教教小河。」
推脫不了丘家的一番殷勤，曲凌在丘家吃完午飯後便趕回魔都。
山河平靜的結束了期中考試。婉拒了幾位同學的邀玩，推著媽媽獎勵的新車子走出校園。
「小河，騎快點，那邊有人追我！」自行車后座突然一沉，同桌李小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山河沒有猶豫，立馬加速往派出所方向騎去。
「沒跟上來了，」李曉輝喘著氣對山河說：「多謝了哈丘哥，明天請你吃油餅。」
山河慢慢把車子停在路邊，「曉輝，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還有人追你？」
「隔壁班金良帶著他哥在校門口堵我，上次他溜樓梯扶手把我給撞了嗎？也不道歉，我就罵了幾句？」
「就這點事，金良他有病吧！」山河有點無語，「你要不要告老師？」
「找老師有屁用啊，我看金良就是想拿我立棍子，他哥是電影院那片的混混，老師能找他哥啊！」李曉輝憤憤不平的說道。
「聽說高中部那邊的寄宿生好幾個都被打了，還被搶了錢。」
「啊，要不我回家和我爸說說，我都沒聽說啊。」
「你整天上完課就回家，傍晚又要去接妹妹，晚自習也不來。我們已經把你開除出隊伍了，哈哈」
李曉輝下車笑著對山河說：「別和你爸說了，到時候更麻煩，在學校我可不怕金良，他哥還能天天在校門口堵我啊，再說想堵他也堵不著啊。」
「好吧，那你小心點，期中考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不過肯定比不上你，你這學期是不是吃了什麼神葯啊？也不出來玩了。」李曉輝賤賤的問道。
「暑假，我爸媽放了狠話，這不還獎勵了新車子，現在基本出不了家門。」
「那我走了，明早給你帶大肉餅。」李曉輝與山河道別。
山河嘆了口氣，推著車子慢慢向實驗小學走去。
少年的世界也不都是充滿陽光啊。
接著了妹妹，山河把妹妹抱上后座，推著她往家走。
「爸爸，爸爸來接溪溪了。」小楚溪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父親。
「爸，你怎麼來了，說好了今天我來接溪溪啊。」
「剛從教育局出來，順路嘛，走，今天你爸我請你們吃冰淇淋。」
看著山河兩兄妹一人捧著一盒冰淇淋坐在長椅上猛舔，丘江笑著對山河說：「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過兩天周末我帶你去魔都和雜誌社簽約。」
「知道了，我又不懂這些，你們決定。」山河幫妹妹擦拭鼻尖上的奶油。
丘江自豪的看著兒子，「按合同里的條款，你這部書的稿費有近四千塊，後面發行單行本還有一筆錢，我讓你媽幫你存著，你有需要向你媽要。」
「知道了，錢到了我想給爺爺奶奶買個電視。」
「行，我去和你媽說。」丘江滿臉欣慰的摸了摸兒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