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面對林封的質問，季夏毫不畏懼。
畢竟，他加入幻文社已經有了十幾個年頭。
而且，在他成為責編之前，他也是一名作家。
要不是，他遲遲無法晉陞為大神級作家，他也就不會去選擇成為一名編輯了。
當然，在幻文社，像他這樣遲遲無法晉陞為大神作家的Lv:5等級作家，大多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編輯的。
畢竟，編輯跟作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職業。
雖然他們都是圍繞著作品而存在的，但是，編輯的工作在於引導跟服務，而作家的工作在於創作。
所以，不是所有作家都適合當編輯的。
畢竟，術業有專攻！
這也是為什麼，就算有強如墨思文他們這樣的存在，還是要為聞逸尋找一位責編。
當然，這隻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去輔導聞逸。
就算是已經廢了的林封，也無法將所有的時間跟精力都放在聞逸的身上。
畢竟，他還沒有放棄！
他並不認為，自己就會一直這麼廢下去！
他一直在積極的尋找著改變自己的方法！
所以，他只能將聞逸交給季夏。
但是，季夏之前所說的先例，卻是讓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了。
不過，這個時候，季夏似乎是從林封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動搖。
於是，他解釋道：
「文社長、林主編、墨大家還有聞逸，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責編，自然明白免費章節的意義。
對於讀者而言，免費章節可以降低他們的試錯成本，可以讓他們肆無忌憚的去閱讀，去尋找自己真正想要去閱讀的小說。
雖然一章的訂閱費不值多少錢，但是，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所以，免費章節可以將讀者的耐心最大化。
對於小說而言，尤其是一些慢熱的小說，免費章節可以很好的為他們保留那些對這本書還抱有期待的讀者。
畢竟，白嫖那是真的香！
所以，免費章節，更像是男女朋友之間的一個相互了解的過程。
只有經過了免費章節的考驗，才能讓讀者對於這本小說的感情進一步發展。」
說實話，林封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看似木訥的季夏，竟然會用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來形容免費章節。
所以，一旁的文書華忍不住調侃道：
「看不出來啊！
原來季夏你還是一個情聖啊！」
聞言，季夏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文社長，我結婚了！」
「咳咳……」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單身狗都像是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一樣。
尤其是看似風流的文書華，他甚至被驚得咳嗽了起來。
當然，他更加驚訝的是，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季夏結婚了。
於是，文書華忍不住有些八卦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我怎麼不知道？」
聞言，季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我進入幻文社之前，我就結婚了。
所以，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見狀，文書華忍不住開始回憶起了關於季夏的信息。
「我記得你進入幻文社的時候已經接近30歲了吧？」
對此，季夏自然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
在得到季夏的肯定答覆之後，文書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狀，深知文書華性格的林封，自然明白文書華這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畢竟，他40多歲還是單身狗呢！
所以，林封立即轉移話題道：
「季夏，既然你知道免費章節的存在的意義，那你就應該明白，第一章就收費的話，會讓那些原本的潛在讀者產生厭惡情緒。
到時候，只會讓你們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然而，在聽完林封的擔憂之後，季夏卻是搖頭道：
「林主編，我還沒有說完。
首先，我覺得，你們都低估了如今這些讀者們為知識付費的決心了。
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幻文社這個訂閱模式早就讓讀者們養成了為知識付費的習慣了。
所以，我覺得，只要內容足夠好，讀者們其實並不介意一本小說到底是在第幾章收費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季夏忍不住又看向了林封。
而在感受到季夏的目光之後，正在思考著季夏話語的林封自然是露出了一絲疑惑。
見狀，季夏便又繼續說道：
「林主編，您是不是忘了，當年您那本半步名著《封神》在遲遲沒有更新的時候，您的那些讀者們的瘋狂舉動了？」
見季夏說起了這些陳年往事，林封他們自然都是忍不住陷入了回憶。
所以，就算是林封，也是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
只可惜，他們終究是錯付了啊！」
聞言，一旁的墨思文立即反駁道：
「老師！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重回巔峰的！」
墨思文對於文書華那盲目的崇拜，讓一旁的文書華有些吃味。
尤其是，當他想到自己的學生錢多多的時候，他的那個心，就更加拔涼拔涼的了。
沒辦法，誰讓錢多多每天不好好寫書，就知道打聽幻文社內所有人的八卦。
說實話，要不是錢多多他們家過於財大氣粗了，他說不得要將錢多多給逐出師門。
實在是太氣人，太丟臉了！
不過，這個時候，對於季夏所說的那些陳年往事，聞逸自然都是不清楚的。
所以，他忍不住向一旁的文書華悄悄地追問道：
「師叔，當年我老師的那些讀者到底有多瘋狂啊？」
聞逸的話，自然是把文書華從思緒中拉回到了現實中。
不過，文書華並沒有立即告訴聞逸。
他先是看了一眼林封，隨後，他才一臉憧憬的說道：
「當時，你老師的那些讀者，為了讓你老師繼續寫下去。
他們眾籌，連續給你老師打賞了十天，每天一百萬！
最後，你老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特意為此召開了一次記者見面會。
這才算是把讀者的熱情給降下來了。
而且，你老師也是狠！
直接把這些錢給退回去了！」
聽完文書華的解釋，聞逸感覺自己的腦子裡都是嗡嗡的。
「連續打賞十天，每天一百萬……」
這個時候，他腦子裡回蕩的全是這句話。
不過，這也不怪聞逸。
畢竟，就算是在他前世的記憶里，一本書如果能夠有人打賞一次一百萬，那都是可以吹好幾年的那種了。
結果到了他老師這，直接翻了十倍！
這他么……
光是想想都覺得刺|激！
當然，文書華跟聞逸兩人之間的對話，林封也全都聽到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驕傲。
相反，他還是有些擔憂的對季夏說道：
「季夏，你應該明白。
當時的那個情況，是不可複製的。
而且，那個時候，我的《封神》已經連載了將近200萬字了。
但是聞逸的《西遊記》，到目前為止才更了一章！
他哪裡來粉絲基礎？」
然而，面對林封的擔憂，季夏卻是依舊心平氣和的說道：
「林主編，別急，您聽我繼續說。
其實，我說的這個全訂閱的模式，並不會讓讀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花錢。
相反，讀者在一開始的時候，非但不會花錢，還會甚至還能賺錢。」
一聽這話，別說是林封了，就連墨思文他們都是露出了一臉好奇的表情。
畢竟，這種新鮮事，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他們都是一臉好奇的盯著季夏。
見狀，季夏便繼續說道：
「其實，這是我在很早之前就產生的一個想法了。
只是，在遇到聞逸之前，我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書可以用來嘗試。
但是現在，聞逸所寫的《西遊記》卻是讓我的這個想法有了付諸實施的可能。」
說到這裡，季夏忍不住看向了聞逸。
這一刻，聞逸從季夏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絲愧疚。
對此，聞逸立即說道：
「季夏編輯，您不用這麼看我。
我相信您的眼光。
既然這個想法已經在您的腦海中存在了多年，但卻一直未被實施。
直到現在，直到我所寫的《西遊記》的出現，你才看到了希望。
那我覺得，這就是您對我所寫《西遊記》的最大的肯定了。
所以，您不用在意我的想法。
只要是您想要去嘗試的，我都願意配合您！
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我唯一能給您的保證，那就是《西遊記》。」
說到這裡，聞逸便忍不住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季夏。
見狀，季夏自然是深受感動。
於是，他開門見山的對著眾人說道：
「其實，早在之前，我就覺得，幻文社對於新人作家而言實在是太過不友好了。
雖然，幻文社有著多種投稿方式，但是，這些投稿方式對於新人作家而言，區別並不大。
它們都是需要我們這些編輯去審核的。
但是，我們編輯也是人，是人就會有自己的喜好。
有時候，一本小說，在我看來很一般，但是，在別的編輯的眼中，可能就很棒。
而這種情況，在讀者眼中也是一樣的。
但是，對於讀者來說，他們不是我們這些編輯，根本看不到這麼多的小說。
他們能夠看到的，都是已經被我們人為篩選過後的小說。
這就會導致一部分可能在讀者看來還不錯的小說被埋沒。
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將小說的審核權牢牢的把握在我們這些有限的編輯手中。
我們應該要將這個審核的權力下放到讀者的手中！
讓他們去尋找自己心中的神書！
這樣既可以大大的提高小說審核的效率，也可以降低滄海遺珠的可能性。」
聽完季夏的這番慷慨發言，說實話，林封他們都被震驚到了。
因為，這個思路是他們不曾考慮過的。
所以，林封忍不住追問道：
「具體措施呢？」
聞言，季夏便繼續說道：
「全訂閱的模式，是讓讀者在閱讀第一章的時候，就付費。
但是，這個付費，並不是單純的訂閱。
它更是一種投資！
當讀者訂閱了一本小說的第一章內容之後，他就成為了這本小說的投資人之一。
這個時候，系統會讓讀者進入一個投資人的界面。
在這個界面中，他們可以看到的一個數據就是首訂數。
只要首訂數據超過一個界限，那麼他們這些投資者將會獲得分紅。
這個分紅所得，定然會超過他們的付費金額。
當然，這隻是剛剛開始。
對於一本小說而言，首訂只是第一個關卡。
之後還有簽約，只要他們投資的這本小說簽約了，那他們就可以獲得遠比首訂來的更加高昂的分紅。
之後還有上推，均訂，完本，上榜……等等一系列的成就，都可以讓他們獲得分紅。」
聽完季夏的具體措施之後，林封他們都是忍不住陷入了思考。
畢竟，在他們初步聽來，季夏的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還是挺高的。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需要更加細緻的去思考，去查找漏洞。
於是，沒過多久，文書華就想到了一個漏洞。
所以，他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個會不會有數據造假的可能？」
對此，季夏只是回答了一句話：
「實名認證！
這樣，每個賬號便只能算一次首訂數據。
並且，首訂的第一章閱讀時間必須達到系統規定的標準時間，否則，光付費不看，是不算投資的。
而且，一旦被系統認定為投資失敗，那麼，這個賬號將徹底失去對這本書的的投資資格。
並且，同一個賬號如果在一天之內被系統認定投資失敗達到三次以上的話，就會被封號。
一個月內之內，第一次，封一天。
第二次，封七天。
第三次，封一個月。
一年內，超過三次封號一個月的，將被永久封號！」
說實話，林封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季夏竟然將這個計劃已經想的這麼細了。
所以，他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季夏。
這一刻，林封他們都從季夏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對此，林封自然是不再吝嗇自己的讚美道：
「季夏！
我們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的這個想法確實已經非常成熟了。
雖然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推敲，但是，我們一定會努力將它實現的。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給這個方案起過名字？」
聞言，季夏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有倒是有過，就是……」
見狀，林封便鼓勵道：
「沒事，這裡都沒有外人，你說就是了！」
聞言，季夏便忍不住看向了眾人。
這一刻，他從眾人的眼中看到了鼓舞。
於是，他壯著膽子說道：
「我想稱它為：《全民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