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獻祭靈魂的儀式
石匠行會。
作為整個帝國數一數二的商業行會之一，石匠行會雖然不及橄欖行會那般富裕，但前者由於參與到教堂建設工作的特性，地位遠遠比那些種橄欖的人崇高，在某些地方，石匠們會被像修士一般尊敬。
艾諾絲對石匠行會無感，對於那些石匠也不過是禮貌性的尊重，這主要是因為石匠行會與狄洛西斯家族的關係並不算緊密，而且由於不信的緣故，艾諾絲對那些石匠們也沒有多少親近感。
如今艾諾絲與米拉已經隱匿了自己的行蹤，她們不再行走於明面上，而是在暗處進行調查。
儘管，艾諾絲不再接受來自任何勢力的協助，包括狄洛西斯家族，但這並不代表著皇女殿下失去了情報來源。
紅橄欖詩社不僅僅是個詩社而已。
作為結社社長的艾諾絲自然有著獨屬於自己的資源。
不久之後，她便調查得知，石匠行會最近一項工作是對丹斯切爾大教堂的修繕。
「石匠行會一直跟教會的關係匪淺，而這一回，有人聽說，石匠行會在修繕的過程中，從地底發現了一處人骨教堂。」
斯蒂芬妮是這樣跟艾諾絲交代的。
這個消息不免讓皇女感到意外，丹斯切爾大教堂是整個帝都的信仰中心，但在這座教堂的地下，卻是一處人骨教堂。
人骨教堂，又稱墓穴教堂，這種教堂大多出現於帝國早期，顧名思義，就是一個既是教堂、又是墓穴的地方。
在帝國早期，這種教堂曾風靡一時，直到被某一位大牧首頒布教令明令禁止之後，才慢慢絕跡於世。
原本丹斯切爾大教堂地下是個人骨教堂一事雖讓人意外，但並不值得太多的注意，可是，艾諾絲聯想到了橄欖行會發現的地下墓穴。
「大牧首康拉德…會不會一直都知曉原初教會的存在。
如果他與原初教會有關…那麼究竟有多少關聯？」
對於艾諾絲而言，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狄洛西斯家族即便將皇位傳承了兩世，然而在丹斯切爾仍然根基淺薄，家族與歷代大牧首的關係只能用不冷不熱來形容。
艾諾絲儘管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大牧首身上，但如今的自己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她首先將行動目標放到了石匠行會。
兩女在偽裝好之後，穿過丹斯切爾被一道道城門分隔的城區，來到了石匠行會的會所。
她們有了一個新的身份，石匠商人跟她的學徒。
調查足足持續了整整半天，艾諾絲帶著足夠的價碼周旋於各個石匠的面前，她不放過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同時旁敲側擊，終於從一位年青卻富有才幹的石匠嘴裡打聽到了些什麼。
「那個石匠隊長從裡頭拿走了一面鏡子。」
石匠小聲道。
「鏡子？那面鏡子在哪裡，為什麼他會拿走它？」
艾諾絲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鏡子在哪裡，應該在我們會長的地下室里……」
話音落下之後，艾諾絲將三枚金幣放在桌上，後者火急火燎地收了起來，繼續交代了更多細節。
…………………………………
第二日夜晚的時候，艾諾絲與米拉悄悄地來到會長的宅邸處。
那是一個帶著小莊園的宅邸，二人的目標很清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潛入進去，找到那面被石匠從人骨教堂帶出的鏡子。
米拉運用古言探查著周遭的情況。
很快，她小聲跟艾諾絲交代道：
「那地下室就在左邊的房間下面，裡面有一團幽綠的黑氣…看上去不太妙。」
艾諾絲深吸一口氣，
「如果決定了，就只能出發了。」
米拉點點頭，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有信心應對。
她們繞開了為會長看守莊園的幾位侍衛，米拉用古言鑽了一個地洞，她們在密密麻麻的灌木叢的掩蓋之中，徑直走向了那間地下室。
米拉一邊探查，一邊接近著地下室的所在，隨著距離的縮短，女孩看到，那團凝聚起來的幽綠的黑氣越來越濃。
這種黑氣就像是她之前看到的黑霧那般。
過了沒多久，一道厚厚的石質牆壁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看來她們已經到了那地下室了。
米拉和艾諾絲對視一眼，而後伴隨一聲古言吐出，整座牆壁轟然倒塌。
艾諾絲在倒塌的煙塵中沖入地下室，手中的長劍閃耀，她隨時都準備制服地下室可能存在的敵人。
但當煙塵散去，艾諾絲只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的臃腫胖子，以及豎立在最深處的高大銅鏡。
銅鏡上有繁雜的紋路。
那個胖子明顯就是石匠行會的會長，皇女認得他。
「這是……」
艾諾絲轉頭看向銅鏡。
鏡子…一般都會倒映鏡子跟前的一切，會長倒在地上，艾諾絲站在鏡子面前，鏡子理應倒映艾諾絲的面容。
可是，映入皇女眼帘的，不是她自己。
而是石匠行會的會長，那等身高的鏡子里只有會長的面容，他全身都出現在了鏡子里！
會長的面色蒼白，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兩眼都翻白著，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
艾諾絲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劍輕微搖晃。
鏡子里的會長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他的四周瀰漫著沉沉的黑氣。
米拉急急忙忙地走了上來，她立即注意到鏡子上的紋路。
「那是、那是儀式！」
「什麼？！」
「獻祭靈魂的儀式！我之前遇到過！」
米拉急切道，
「這個鏡子上面繪有儀式，這人的靈魂被帶離了他的軀體！」
米拉的話音剛剛落地，鏡子內的黑氣涌動起來，頃刻間就將鏡子里的會長籠罩。
半響之後，會長的靈魂便被黑氣所吞噬，轉眼間消散不見，銅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這似乎意味著，這個靈魂已被獻祭。
「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
艾諾絲看著倒在地上的會長道：
「真是慘不忍睹…令人不快。」
接著，皇女慢慢走到會長軀體的身邊，她記得不錯的話，這些商人都會隨身帶一個賬本，上面或許記錄了什麼線索。
很快，艾諾絲便從會長左側的口袋裡搜到了一個羊皮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