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吃辣的

正文卷

第30章 愛吃辣的

一瞬間,心裡空落落的,不知是什麼滋味。就像茫茫的霧氣籠罩周身,令人看不到前頭,連腳底下的路也看不清楚。

這個任務是她加入青雀閣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遇到的十分有難度的任務,應該說比任何一次任務都要難上加難。

前前忙後後足足忙了三四個月,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場空。

肖祁是真太監——就算他走路不像,說話不像,也有喉結,為人也很陽剛偉岸,但太監就是太監,事實就擺在了眼前!根本就不容置疑!

當初閣主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自信滿滿的要去前去打探。端午節過後,確定肖祁是真男人。

主人問她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她確實懷疑自了。畢竟那個人就在自己的身後,從頭至尾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為了徹底搞清楚,將計就計的直接替嫁給了肖祁,後來才發現,她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一隊番衛再次走過來進行巡邏,她必須儘快離開,就算內心再有不甘,可事實就是如此,不可辯駁。

風又開始遊盪,月盤像是被貪玩的造物主丟棄在夜幕上的一枚白玉。此刻,濃雲划過,遮擋住了白玉,夜色稠密的彷彿被石墨洗過。

她將自己的身形藏匿在黑夜之中,怎奈,這裡的番衛都是訓練有素的大內高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警覺。哪怕夜幕深沉,他們的耳朵,眼睛還是從細微的聲音和黑色暮色當中,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誰在那?出來!」

風蕭兒皺眉,直徑藏匿了一個廚房後院的後門,閃身而入。又從前門逃離。

她一間一間房的進,一間一間房的出,最後,還是被窮追不捨。

不得已出了廂房以後,使用了輕功。身輕如燕,凌波微步,想要鑽入卧房,慌不擇路,與剛剛從門裡出來的沉魚打了個照面,撞了個滿懷。

追喊聲就在身後,她秀眉一蹙起,伸身將沉魚推了出去,將自己的門給掩上。

隨後而來的番衛立刻趕到,追問一臉懵逼的沉魚,剛剛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閃過。

沉魚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腦袋,手裡還捧著一盆串串香。

什麼黑影啊?那是自家夫人剛剛回來了啊。

之前是秋菊掌握後廚大權,她一直沒有機會施展身手,所以趁著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做一盆串串香,給夫人吃。

剛去了夫人的廂房,卻發現她不在,剛要出來,夫人就迎走過來,還將自己關在了門裡。

她撓了撓頭:「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黑影,反正有東西朝那個方向,嗖一下就沒了。」

沉魚啥也沒說,用手指胡亂指了一個方向。不明白那些番衛怎麼又凶神惡煞的,像是要抓刺客一般。

奇怪,這府里已經有這麼多守衛了,哪還有什麼刺客呀?

哪個刺客,久旱逢甘露,幾滴;他鄉遇故知,仇敵,運氣那麼不好,敢闖入肖府做歹?這不找死嗎!

搞得大家一起緊張兮兮的。

「夫人呢?」為首的番衛頗有質疑的神色。

再蠢的人也聽得出來,他們認為剛剛那黑影就是都督主夫人。

「夫人……夫人沐浴完,在房裡等著我給她做的串串香嘞。」

為首番衛明顯不信:「這麼晚了還要做吃食?還有,我方才明明看見你是從裡面出來的。」

沉魚眨了眨大眼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既然他剛剛看到自己從裡面出來,那也應該看到夫人剛剛直接進去了啊?為啥還要問自己呢?這說明他對於這個問題是模稜兩可的,他根本是啥也沒看到!

沉魚再次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對呀,是出來了啊,因為夫人嫌我做的太辣了,吃不慣。所以我要將辣椒麻椒,都倒出來一些。」

番衛左思右想,猶猶豫豫後這才作罷,又朝著剛剛沉魚指的方向,立刻追去。

房內的風蕭兒聽罷,頓時放心。看來這個沉魚還算聰明,果然是向著她的。

剛剛也是賭了幾分。如果沉魚實話實說也無妨。夜行衣已經迅速換下,轉換了一套桃紅色裡衣,把今日白天穿的天青色衣裙放在邊上,端端正正悠閑自在的坐在床榻之上,綉著花。

她自然可以辯駁,其實自己一直在屋裡,只不過剛剛在房中換衣,沉魚沒有找到自己罷了。

她沒必要把希望壓在沉魚身上。但聽沉魚剛剛的說謊,和如此快的反應,就明了,沉魚應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別看平日里傻乎乎的,到關鍵時刻,她是可以權衡利弊的,做出最最合理的判斷的。

果不其然,在很久之後,沉魚復又折返,還將串串香的辣子油撇去了許多,興高采烈烈的送給風蕭兒品嘗。

風蕭兒看著她,面上不動聲色,不過話卻是開門見山。

「你為何要幫我?我明明神色匆忙,鬼鬼祟祟!」

沉魚再次撓了撓頭:「夫人沒有鬼鬼祟祟的啊,而且當初是夫人留奴婢在肖府的。我的心肯定向著夫人,夫人若是犯事了,那我去哪裡找這麼好報酬的地方做活呀!」

風蕭兒淺笑,她怎麼篤定自己如果被抓到一定就會出事?還有生命危險?

看來沉魚也不是川蜀之地來的閉塞之徒,她耳聰目明,定是個七竅玲瓏的人。

風蕭兒看破卻不點破,她剛剛經歷了一場兇險,最近可要乖巧幾天,然後再將肖祁是真太監的消息,準確無誤的送達給主人。

正思索之際,肖祁已經沐浴完畢,進了房。對於剛剛刺客來進入肖府之事,佛置若罔聞。

風蕭兒剛剛誇過沉魚是個七竅玲瓏之人,沒想到,一見到肖祁,就像老鼠見了貓,刺溜一下慌亂的行禮,嗖的一下人就沒了。

肖祁彷彿好似看不見她,或者大抵也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懼怕,這樣的躲避行為,見怪不怪。

「你愛吃辣的?」肖祁看到了桌子上的串串香,問道。

風蕭兒起身,恭敬行禮:「大人,是這個新來的婢女強烈推薦,所以妾身想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