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歷史的秘密（二更）
在今天之前，方城就知道了天道網路的存在，也知道一群小天道在這裡以神明自居，並通過這裡的居民獲取信仰香火。
不過之前，方城一直沒有跟祂們接觸的興趣，因為實在想不出跟他們接觸有什麼好處。
悲劇女士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在悟道，後面的事情他都沒有關注，知道剛才被黃平提醒他才發現，遊戲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進入到一個全新的階段。
還好沒有拿這個遊戲進行證道，不然可能又要出問題。
回顧了一下玩家們這段時間的玩法，方城感慨玩家還真是厲害，這麼無聊的玩法都能玩的這麼愉快。
發現有人這段時間居然有60個小時的在線時間，他都有點擔心對方猝死，並在算出對方能活很久後才鬆了口氣。
尤其是被悲劇女士欺負過之後，他們居然能開開心心的玩下去，要是自己早就去找開發商算賬了。
在一群倒吊著的小天道中來回審視了一番，方城問道：「悲劇女士呢？」
一名小天道無言的指了指方城的椅子下面。
低頭看了一下，方城說道：「哦，是她啊，我還以為是地毯呢。」
掐指算了算，方城算到對方差不多把欠下的還完了，還差一點以後慢慢還吧。
將椅子搬開一些，方城看著倒吊著小天道說道：「我個人比較贊成三倍賠償這個說法，各位對我和我的玩家們做的事情，換算成三倍補償過來如何？」
「外神，你最好放我們下來。」
一名少年看著方城。
他應該是所有小天道的領袖，也可以被稱為天道網路的委員長，主神。
在對方的身上，方城看到對方凝聚了大量的信仰，象徵著信仰的金色已經將他的眼睛染成同樣的顏色，並讓他充滿了神明的威嚴。
看了一會兒，方城感覺對方有點誤入歧途了。
小天道這個說法是與大天道進行對比的一種說法，大天道是貫穿於多個世界的基礎規則，其中既有物理層面的規則，又有法力、靈氣、因果等玄而又玄的規則，是絕對沒有任何感情，完全無私的規則。
小天道則是某一個區域內的法則，它們有些時候可以覆蓋大天道的效果，通常是某些大能用來滿足某些特殊目的，或是機緣巧合而誕生的存在。
他們有些會有自我意識，有些甚至可以修行，與信仰結合也是一種修行方法，但到一定程度就需要進行切割，否則最終會完全與信仰融合，成為無法獨立自主的存在。
現在看來，少年就是融合的太深，很難解脫了。
收回自己的目光，方城問道：「那麼，你同意我的補償方案嗎？」
少年本想拒絕，但祂能從方城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深邃的力量。
這份力量深不見底，讓祂聯想起造物主創造祂們後留下的那個背影，也讓祂意識到對方是和造物主同級別的存在。
收斂了自己的態度，祂低聲說道：「我同意。」
「好的，那麼你們可以下來了。」
這句話說完，眾神感覺自己的束縛消失了。
言出法隨是一個很好用的神通，它會直接對天道提出指示，而施展者的法力越強，對天道的強制性也越強。
當祂們落下來之後，方城繼續問道：「補償方案的細則我們之後慢慢商定，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第一個問題，創造伱們的人是誰？」
主神仔細思考了一陣，然後在自己的額頭一點，一縷金光被祂從中抽出，落到方城的面前。
這是主神的記憶，這份記憶具備極強的限制性，其中蘊含的信息龐大的出奇，無法用任何文字記錄，只能用這種方式展示給方城。
那是一個背影。
這個背影是主神誕生後第一眼看到的事物，而且只持續了一個彈指的時間便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它卻彷彿集結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讓他看起來堅強、果敢、偉大且富有犧牲精神。
只是這個背影出現後就走入暗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暗影之中，不知道他到底去往何方了。
等到方城看清楚後，主神將這絲記憶收回，然後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創造者留下的唯一的記憶。我是所有神明的兄長，也只有我看到他的存在。我懷疑他是前往暗影尋找讓我們擺脫暗影的方法了，可惜沒能回來。之後，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們組建了天道網路，然後一起抵抗這裡的暗影。」
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方城捏著下巴說道：「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
「從那道背影看，對方應該已經摸到了天尊的門檻，周圍的暗影傷不到他的。」
天尊是與魔尊對應的稱呼，也是熟知地火水風，過去未來等大道的角色。
不過因為根基紮實，全方面發展，所以天尊的數量稀少，但實力出色，對上魔尊就是碾壓性的存在。
而周圍的暗影不可能困住對方，那對方的走入暗影這件事的目的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思考了一會兒，方城繼續問道：「那麼下一個問題，你們被創造出來後，有見過人類么？」
「沒有。」主神搖頭道，「我們蘇醒之後，周圍只有動植物，人類在當時已經消失了。我們教導他們學會了不少東西，他們隨後到了不同的地方定居。有些種族因為不斷的遭受暗影侵襲而產生科技斷層，有些則被暗影吞噬而永久性的消失。我們的力量還是不夠強大，最終只能維持住部分區域的完整。」
「嗯，明白了。不好意思，我驗證一個東西，你不要抵抗，不然會有點難受。」
將手放在主神的頭上，方城開始感受對方的一切。
主神立刻感覺，自己的所有信息都被方城掌握在手中，以往的記憶被一一翻找出來，被方城仔細的瀏覽了一遍。
鬆開手，方城將之前發現的線索一一找出，進行對比，然後看著主神說道：「我說一個事情，你不要太驚訝。」
「那個……」
「你們都是人類。」
「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你看到的並不是造物主，而是某個修行者。對方也並不是創造你的人，你們其實都是人類的一個部分。」
主神看著方城，感覺有什麼即將顛覆自己認知的東西就要來了。
而方城也沒有辜負祂的期待，直接說道：「你，你們神明，這裡所有的種族，以及外面的暗影，還有那個離開這裡的傢伙，之前是一體的。你們曾經都是人類的一部分，你們的集合，就是人類。」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主神張大了嘴巴。
祂第一反應是不信，但本能又讓祂意識到，方城說的是真的。
混亂的思緒讓祂的腦子一團亂麻，讓祂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抱著頭喃喃自語道：「可是……為什麼呢？」
「原因應該在暗影裡面，如果我推測的沒錯的話，這些暗影類似某種毒素，而當初的人類目的就是想要將毒素從自己的靈魂里排出來。結果一個不小心失敗了，把所有的人類全部搞炸了。他們的靈魂和肉體混合為一團混亂的物質，輕的上升，其中最輕的變化為那名遠行者，次輕的變成你們。中間的部分與周圍的動植物融合，形成了各個種族。最渾濁的部分則化為暗影。」
「在聯繫之前的發生在你們母星的戰爭，這種糅合到靈魂中的毒素應該在那個時候就有了。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那麼當初那些大能消失的原因，我大概可以猜到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讓那些修行者，漫天大能不惜創造一個鏡面宇宙也要逃離的原因，就是因為毒。
這種毒比想像的還要可怕一些，哪怕那些大能都無法抵抗毒的侵蝕，只能通過逃離這個宇宙才行。
而毒應該是有人帶過來的，為了防止對方找到他們的行蹤，那些大能甚至將自己的歷史一併抹去，以此避免被神秘人找到。
那麼，神秘人想要復活病魔尊的理由也有了，病魔尊是用毒的專家，兩者相互配合可以製造更強的毒物，產生更強的破壞。
雖然還是不知道對方來自何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可以順著這些推測一點點繼續下去了。
將推理得到的信息記下來，方城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遠行者上。
對方離開的時候異常堅定，並且具備近乎天尊的實力，那麼應該在誕生的瞬間感受到了什麼，之後就順著自己內心的指引遠去了。
如果可以知道對方到了那裡，那麼應該也可以有下一步的線索了。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讓這裡的神明們把債還了。
方城不喜歡欠債，也不喜歡被欠債。
所以，他對神明們說道：「我給各位一個還債的機會，那就是思考一下，怎麼能讓那些玩家玩的開心。」
在方城看來，這些神明是從人類最純粹的意識中幻化出來的，他們應該明白什麼是好玩，那麼祂們的意見可以聽一下。
這個提議，讓神明們面面相覷。
祂們都是被凡人供奉的存在，從來沒有思考過該如何讓人開心。
為了能回答這個問題，祂們又開始聯繫各自的祭司，並通過祭司訪問了各個信徒，最終很快得到了一個答案：
「讓自己的神明開心是他們最開心的事情。」
看著這些神明洋洋自得的捧上來的答案，方城表示咱們可以認真一點么，調查對象可以別先限定的那麼死么？
這種行為，跟在醫院裡問別人幹什麼，最後得出結論：最近大家都有病一樣可笑。
回去重來吧。
知道這些神明以前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方城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讓王曉瑩給出了一份調查問卷，之後再由神明分發給各自的信徒，以此來進行調查研究。
在神明們輔助調查研究的時候，玩家們也發現了方城工作室提供的另一個彩蛋。
那就是通行證的出現。
當部分玩家重新登錄遊戲的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出現在另一個遊戲中，而是出現在一個別緻的房間里。
本來想到《醫者》中看看最近情況如何的邪門外道，就是其中之一。
他現在在自己的VR一體機中，一進入遊戲就看到自己出現在一棟三室一廳兩衛的公寓里。
現在是下午五點多，而公寓的時間也是下午五點多，寬敞的落地窗正對著太陽落山的位置，唯美的夕陽已經接近遠方的海平面，並將天邊的白雲染成了緋紅色。
但最吸引他的，反而是躺在沙發上看著雜誌，吃著小零食的少女。
對方並沒有穿原本的白色宮裝，而是將長發束成了馬尾辮，又換上一身合身的居家服，看起來充滿了青春的色彩。
聽到開門聲，木葵1234抬起頭，看著門口的邪門外道說道：「喲，你來了。」
「……你在幹嘛！」
「休息啊。」
「這裡是哪兒？」
「你家啊。」
「我買房了？」
「統一通行證啊，註冊就送公寓，還可以躺在床上休息，可惜暫時沒什麼功能。對了，衛生間分開用，我不想跟你用同一個衛生間。」
「我有這功能么？」
「現在沒有，但不確定以後有沒有。」
「那我怎麼玩遊戲啊？」
看著一上來就急著想要玩遊戲的邪門外道，木葵1234突然有點不爽。
明明自己換了身衣服，對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指著在陽台上的那個藍色的傳送陣，木葵1234說道：「走到那裡就行，站上去，你之前購買的遊戲都能看到，然後也可以在上面查閱方城工作室有的但是你沒有下載的遊戲。」
走上去，邪門外道感受了一番，然後發現這個東西很厲害的樣子。
玩了一會兒，他暫時沒了繼續玩《醫者》的想法，而是開始試驗別的內容。
在他看來，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新的遊戲，裡面似乎有很多有趣的內容可以查看。
光是一個通行證都能搞出這麼多驚喜，方城工作室，真有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