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節 截殺

正文卷

夕暮之城。

雷歐一行人成功達到了自由聯盟,按照約定把達利布放了回去,順便還給了他幾百金幣,達利布在一路見過實力以後對雷歐千依百順,這下更是滿口的感激。

「以後,隨便叫我。」達利布拍著胸脯:「什麼都有,哈哈,什麼都有!只要你要,都有,都有!我們朋友,不要錢,不要錢!」

在雷歐答應了以後有機會順路回去看看他以後,達利布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看著達利布趾高氣揚的樣子,博斯克說道:「以後他回去有得吹了。」他笑了笑:「這種人也能和你交個朋友!」

雷歐也笑了,「他們有他們的辦法,到時候也許我們還有找他的時候呢!」

「對啊!」歐比克斯說道:「雷歐大哥算這些准得很——就像這次偷襲一樣,師傅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們都笑了,偷襲很簡單的就被變成了一場伏擊——這多虧了雷歐的先見之明。

……

札克沒有按照福倫斯所想的回到不靈登石城,他在城門以外開始拐彎,一直筆直的回到了布萊城外的家族聚集地。在這裡,他得到了補充和休息,順便治療了傷勢,但是他並不急於前去尋找雷歐,因為大長老已經說過了,雷歐是不會被人輕易殺死的,而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二皇子的消息傳遞出去——當時由於躲避追殺他沒有在大天使要塞停留,現在是通知他們的時機了。

他和大長老商議以後,由大長老派人前去通知老公爵和留在不靈登石城的拉里長老,自己則是前往矮人王國尋找雷歐,以便幫助他躲過黑暗精靈的追殺。

他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正是這一天的決定,開始了地下世界長達數年的混亂與紛爭。在很多年以後,他曾想過這個問題,自己究竟當時這樣做到底對是不對,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直到站在命運面前,他才明白了這個道理。

無論做還是不做,結局都一樣!

這就是命運。

……

一行人沒有尋找商隊或者其他人結伴,他們購買了四隻岩蜥,重新回到這種熟悉的生物背上使得雷歐萬分感觸,「還是這種動物騎起來舒服!」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趕路,他們直接沿著地下幽暗的小徑前行,或者說走大路要安全許多,但是小徑最少可以節約三分之一的路程。

他們選擇了小徑,雖然這裡充斥了強盜、怪獸、殺手或者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生物,但是畢竟可以節約路程,那是最重要的,「我們這樣趕路,或者可以比肖恩他們還早回到王都。」博斯克接了一句,「當然是雷歐大哥能夠重新起慣岩蜥的前提下!」

雷歐重新騎上這種生物的動作確實有些拙劣,所以博斯克開了這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歐比克斯哈哈地笑了幾聲,被笑聲震得四處亂竄的岩蛙惶恐的站在水潭旁邊,看著這群人。

但是當那個東西衝出來的時候,孩子卻發現自己站在那裡看呆了。

九個蛇一般的頭交互舞動著,猶如在嘲弄他,就像一個瘋女人同時用許多根針織一件衣服一樣,然而歐比克斯在那一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因為怪物每個頭上的嘴裡都長滿了一排排刀刃般的利齒。

當博斯克與加洛克都看到孩子拉著岩蜥向後退了一步之時,他們就知道他有麻煩了。他們認為那只是一隻野生的九頭蛇,但是旁邊站著的很多黑影說明了這個問題——那是一群一直跟著他們的殺手。

殺手飛快地沖了過來,雷歐在第一時間就與加洛克一起衝進了人堆裡面,「黑暗精靈!」在第一時間雷歐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大叫起來,由於人數太多,他並不能保護自己身後的孩子與博斯克。

小天使很快地從沉睡中醒來,飛上了半空,朝著歐比克斯飛了過去——他明白雷歐的意思,自己必須幫助孩子解決這個碩大的怪物。

九頭蛇怪雖然被通稱為九頭蛇怪,但他不一定是九個頭,最多可以達到十二個頭,最少則是五個頭。九頭蛇怪是非常兇猛的爬蟲,每個頭都可以噴出致命的毒氣或酸液。

這一隻正是壯年,正好九個頭。

接著這個怪物開始進攻,它無視敵人小天使慌忙之中射出的火球,直直的沖向孩子。

「歐比克斯!」博斯克驚慌地大喊,射出了一枝箭。努矢在其中一根蛇頸上炸開了一個深洞,九頭蛇怪在痛苦中大吼,將其中一個頭轉向側面的攻擊者。

其餘七個頭開始向歐比克斯猛攻。

雷歐在數秒之後發覺了異常,他在戰鬥中抽出時間,望向了水潭旁邊的陰影,那影子居然在晃動。

「你讓我很失望,雷歐。」這個陰影說道,「我以為你的水準跟我相同,要不然至少也差不多。我為了跟你一決高下,把你引到這裡,我所操的心跟冒的風險,竟都是一場空!我以為你手下的人不錯,你也應該不錯,但是——。」他不屑地說:「居然這麼長時間才發現我!」

「我不是一個殺手,或者一個暗影獵人。」雷歐百忙中抽出時間說,「這個問題已經有了解答,如果它曾經是個問題!——你和我們團的哪一個交過手?」

陰影慢慢現形,是一個與眾不同的黑暗精靈,如果札克在這裡,他會認出來,這就是黑暗精靈武技長福倫斯。「札克。」他說。他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就很不錯。」

黑暗精靈開始讓開一條路,把這個最厲害的敵人留給武技長,他們只是攻擊加洛克。

福倫斯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因為他看見了雷歐開始認真起來。「札克」他擺出攻擊架勢的同時大聲重複說。「他是一個好手!」

「札克在那裡?」雷歐咆哮道。

「哦。」武技長回答說,「他還沒有死——但是離死也不遠了。」

雷歐很快就把讓他臉部扭曲的怒氣轉化掉了。

「他不會死的。」雷歐嘲諷說,他希望能夠用怒氣使敵人分心。「雖然有可能不能勝你,但是他不會死在你的手上的——你的武技沒有你的嘴厲害!」

「那就不要多說了!」福倫斯大喊一聲,直接沖了過來。

脫韁的怒氣常常幫助戰士們對付較弱的敵人,但是在兩個刀法一樣高超之人的戰鬥中,一招一式都必須要無比精準,防禦也不能放鬆。

福倫斯兩把匕首合擊迎了上來,雷歐用彎刀把它們格開,並且用刀背反擊了一次。

福倫斯迴旋閃過了危險,轉了一整圈然後用閃光下劈,雷歐用刀柄擋住了這一擊,所以兩把武器的柄碰在一起,使得兩個戰士靠得非常近。

「我應該給你帶來他的一部分。」武技長笑著說,「你猜猜是一隻手還是一隻腳?」

雷歐一點也沒憤怒,札克現在的任何狀況已經不在他的腦海中了,他惟一的焦點就是面前的敵人——黑暗精靈的武技長福倫斯。

黑暗精靈進逼了過來。「想看看?」他帶著邪惡的笑容問道,「我忘記了——其實我一直帶著的!」

雷歐突然施力,將福倫斯向後彈開。

黑暗精靈沒有抵抗地向後退,他很樂於分開一點再繼續戰鬥,但是當雷歐試著站穩的時候,他的腳踩到一塊光滑的爛泥,於是他一隻腿跪了下去。黑暗精靈沖了過來,兩把匕首都哭嚎著揮了出去,雷歐的手臂動得也是相同的快,匕首與彎刀旋轉著擋格。他的頭跟肩膀都上下急動,並且腳也往後一收。

福倫斯知道他已經失去了優勢。更糟的是,彎刀長度的優勢逼得他一邊的肩膀太靠近牆壁以致不能伸展手臂——就在雷歐要站起來的時候,他往後跳了回去。

「你認為這麼簡單嗎?」當他們兩人再次擺好架勢時,福倫斯問他說。「你認為我期待這場戰鬥期待了這麼久,會在剛開始的序幕就死嗎?」

「我見不到札克的任何情況。」雷歐走了回來,「你對我而言太陌生了,黑暗精靈手。我不會假裝去懂得你的動機,但是我想知道。」

「動機?」福倫斯咆哮說,「你擁有碎片,那就是我的目的!」他再次伸直手臂,將匕首拿到身前。「但是我不介意和一位武技高超的人類過招,讓你的鮮血流過我的刀尖!」

「你們黑暗精靈到底要什麼。」雷歐打斷他說,「光是碎片還不夠?——你殺死我到底有何目的?」

「大業!」福倫斯吼了回去,「我們黑暗精靈需要土地,需要站在穹頂之下——我們已盡躲了太多的時間了!」

雷歐用微笑接受了這番話,他始終沒有認真起來對待這場戰鬥,是為了了解黑暗精靈的目的,以及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你才是悲劇。」他平靜地說,「你只不過是上了箭的十字弓,是一把毫無感情的武器,永遠不會了解生命的意義。」他開始走向黑暗精靈,咬緊了牙根,因為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福倫斯也帶著相同的自信向前走。

「過來受死吧。」他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