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三顧茅廬
直到謝斌被丫鬟和小廝攙扶著回到賈府，都覺得今日這一場病來得是心驚膽戰。
「謝管家，以後您可千萬別這麼動怒了。」小廝說到，「您是沒看到您剛才的情況，太嚇人了！」
「是啊謝管家！之前您犯病的時候，還從沒這樣過！您還是找時間好好看看吧！不要等病越來越嚴重了！」丫鬟也說到。
「不然就找賀公子看看吧！雖然小的不懂醫術，但是看他今日的手段，就算是外行也看出來很有兩把刷子的！」小廝開口。
「奴婢也覺得！」丫鬟點頭附和。
謝斌聽著二人的對話，也不由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正如他二人所說，這是他自己身體，親身經歷。
當時就覺得這賀公子醫術確實了得！
畢竟，這毛病在他身上多年。許多郎中都說，根治不了，而犯病時候，恢複狀態也比今日用時久得多……
「謝管家，你可算回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轉過頭，正是賈府的老爺，賈老闆——賈全。
「老爺。」
三人見來人後行禮。
賈老闆點點頭：「今日怎麼去這麼久？」
「老爺有所不知……」
一看到賈全，謝斌就把今日在德善藥房經歷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複述了一遍。
賈全聽後，深邃的眼裡全是興緻。
「這小郎中當真這麼說？點名讓老夫親自去？」
「正是，」謝斌說，「賀公子說，既然是親兒子生病，沒有父親不擔心的道理，如果真的危在旦夕，哪怕知道一丁點希望，也會去爭取的。」
賈全聽著，深吸一口氣。
「老爺，不如我明日再去請他一次。」謝斌說到，「小的今日是親身經歷，那賀公子醫術，確實不錯！為了少爺，還是可以一試！」
「不，你不用去了。」賈全說到，「派人去德善藥房傳話，明日我親自走一趟！」
……
翌日一早，當南蘇禾來到德善藥房的時候，賈全帶著謝斌已經早早等候在了德善藥房里。
「賀公子，早！」一見到南蘇禾，謝斌瞬間上前打招呼問好，「我家老爺今日特來有請賀公子，去賈府為我家少爺看病！」
說著，謝斌讓過身子，南蘇禾就看到賈全上前，微笑抱拳：
「賀公子，久仰！」
「聽聞賀公子醫術了得，鄙人前幾日實在是很忙，才沒能及時登門。」
「今日特意前來，請賀公子到我府上，為我犬子看一看！」
「這些，是我先準備的見面禮，門外馬車已備好，還請賀公子不計較之前的怠慢，隨我走一趟！」
南蘇禾抬眼看去，桌子上擺放著各種琳琅滿目的珠寶和稀有瓜果。
——態度還算誠懇！
南蘇禾隨即點頭：「賈老闆誠意我收到了，既如此，我們這就去貴府，為令郎診脈吧！」
說著，南蘇禾就跟隨賈全一起，走出德善藥房，坐上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直奔賈府。
馬車一停下，南蘇禾等人剛下馬車，就看到賈府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婦人。
遠遠看去，這婦人面容淡雅端莊，不像是賈全那般商賈氣息濃郁。
這婦人全身自帶一種書香門第的閨秀感。
在路上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那婦人就站在門口，撐著一把油紙傘，就這樣婷婷裊裊站在雨中。
「夫人？！下雨，你怎麼在外面？」
賈全一下車，在看到那位婦人之後，連忙快步上前，完全無懼天空中的落雨，急匆匆上前護住了自己的夫人。
「聽下人說你去請郎中為志雲看病，他們都說這次的郎中很厲害，妾身太高興了，想親眼見證志雲治療有望……」
那婦人聲音柔柔弱弱，對賈全說話的時候眉宇間全是妻子的嬌柔。
賈全連忙摟住婦人：「你身子不好，下雨出來作甚！」
看來是賈府女主人，賈夫人了。
「妾身坐不住，擔心老爺淋雨，就乾脆在這等著了……哪有這麼嬌弱。」
婦人靠在賈全懷裡，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站直身體：
「老爺，有人呢。這位就是那個醫術高超的郎中吧？」
賈全這才反應過來南蘇禾還在現場，隨即轉身介紹到：「賀公子見笑了！這是我家內，林丹青。」
「賀公子有禮了。」賈夫人朝著南蘇禾微微行禮，「你就是街坊鄰居們說的救了孕婦的那個郎中吧？沒想到這麼年輕，只是——」
「為何戴著面具？」
林丹青歪著頭看向南蘇禾。
「因我幼時意外毀容，面目醜陋駭人，實在有礙觀瞻，於是這麼多年一直戴面具習慣了，見諒。」南蘇禾抱拳回禮。
「無妨，醫術高就行！我們志雲尋醫多年都沒有好轉，妾身和老爺真的極壞了！」
說到這裡，賈夫人用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別站在門口啊！快請進，志雲這會子應該醒了，在用膳了。」
說著，南蘇禾跟隨賈老闆和賈夫人走進了賈府，直接走向內院，賈志雲的房間。
一進門，南蘇禾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薰味道。
南蘇禾抬眼觀察去——
賈志雲躺在床上，似乎已經入睡。
他渾身枯瘦，骨節分明，臉都凹陷了下去。
他的膚色蒼白，看起來毫無血色。
也是，長期癱瘓在床無法活動，又一直在室內不太能接觸到陽光，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只是——
南蘇禾吸了吸鼻子，看向四周，又看了眼那個香爐。
「噢，賀公子是不是對這個味道很奇怪。」賈夫人看到了南蘇禾的反應，笑著說到，「你是郎中，應該知道，病人卧病在床，解手方面……」
「不太方便，咳。」賈府人說，「雖然一直都有丫鬟小廝伺候在身邊，但是人難免會有忽然……嗯……」
「嗯。」南蘇禾明白過來，「這香薰是掩蓋味道的。」
「對、對。」賈夫人連忙點頭，「賀公子現在開始診脈嗎？」
「可以。」
南蘇禾說著，走到了賈志雲的床邊，坐下，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南蘇禾閉眼聽脈，片刻，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賈家少爺，是神經壓迫導致的偏癱。
但是脈象來看，應該不止壓迫了腿部神經，其他的地方應該也有影響。
「賈少爺……除了偏癱，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南蘇禾睜眼，看向賈夫人，說到，「比如——口吃？或者手抖之類的？」
「正是！」賈夫人臉色一喜，「賀公子果然好醫術！」
賈夫人拉過賈老闆的手：「我們志雲這次有救了！」
南蘇禾重新看向賈志雲。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賈志雲的病，有些奇怪。
因為……
這可不想簡單的偏癱和口吃！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