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廿年之約（6500）
馬志天面色鐵青，李元的表現超出他的認知，目光微轉，看向李耀龍，把話鋒指向李家，輕叱：「李耀龍，李元和李雲清在石灰城殺我馬家子弟，膽大妄為。
「他倆身為李家之人，其所作所為與你李家有撇不清的關係。李家真想被滅族嗎？」
李元知道，他父親身為族長，要為李家數千族人著想，即便已經轉移出去，但馬家想要對來李家下死手，絕對逃不掉。
沒等李耀龍開口回應，他再次抬首，望著馬志天，道：「馬家老兒，殺你兩個孫兒，滅你一處營地，全是我們夫妻所為，與李家並無關係。
「伱心中想必恨我們二人入骨，想要報仇，直接沖我們來。現在就在你面前，有本事儘管來，我們接下便是。」
「好狡猾的小子，狂妄至極，明知現在的局面無法對你出手。」馬志天臉都氣綠了，爆喝道。
有錢雲鵬、邱昊月以及對決場一眾元丹境強者在，怎麼可能讓馬志天有再出手的機會。
李元看清局勢，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真動起手來，他可無法再次接下馬志天的一擊。
環顧四周，李元譏諷道：「馬家老兒，馬家本想拿下我們，最後卻被我二人所殺。他們技不如人，也怪你沒有把他們教好。
「他們的死，與你這一族之長也逃脫不了關係。你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想殺我們來掩蓋你的罪責。你可對得起你馬家的列祖列宗？」
「牙尖嘴利的小子。」聽到這話，馬志天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
「現在邱州侯也在，馬家老兒，我們定個廿年之約如何？」李元道。
「小子，你又想胡扯些什麼？」馬志天喝道。
「今晚我們夫妻二人與馬家定個廿年之約，還請諸位做個見證。」李元對四周的觀看樓拱了拱手，而後將目光落在馬志天身上，「馬家老兒，你聽好了。我們所行之事與李家無關，十日之內，必會離開陽炎城。給你廿年時間，追殺我們，能不能報仇，得看你們的本事。
「廿年後，我們有幸活下來，必滅馬家滿門，這就是廿年之約。如果馬家今日既往不咎，恩怨一筆勾銷，握手言和，廿年之約，自然也不會……」
話沒說完，馬志天急忙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兒，真以為你身懷化龍骨，廿年就能滅馬家一族，做夢。想要恩怨一筆勾銷，更是天方夜譚。」
陽炎城各大勢力都看著，他心裡清楚，即便忌憚李元的化龍骨，但也不可能當著這些勢力的面做出任何讓步的舉動。
不然，馬家今後在陽炎城怎麼立足，有何威嚴存在。
馬志天看向錢雲鵬，拱手道：「錢族長，今晚在對決場鬧成這樣，並非老夫所願。老夫看你的面子，不在對決場動手。老夫的不對，日後一定對錢家所有補償。
「不過，老夫希望錢族長不要利用對決場，庇佑他們二人。
「走。」
沒等錢雲鵬回應，馬志天對著馬家一眾強者說了一句，便離開了觀看樓。
馬家的人剛一離開，一個恐嚇的聲音傳入對決場：「小子，莫說廿年，你能否活上兩個月，還得看你的造化。老夫今晚把話放下，絕不會讓你活著逃出陽炎城。」
馬志天的聲音用強大的元力包裹，傳遍對決場，震耳欲聾。
「小姑姑，扶著我。」
李元如今的靈魂境界達到王境圓滿，能夠覺察馬家諸多元丹境強者已經走遠，便側首對著李雲清說道。
聞言，李雲清連忙伸出玉手，李元的身體猶如軟弱無骨一般，癱軟地朝李雲清身上靠去。
雖然靈紋噬命骨十分強大，但畢竟還在成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李元身上的傷勢修復。
他強行與馬志天對峙這麼久，實屬不易。
要是馬家的人再晚離開一會兒，估計得當場昏倒。
剛要靠上李雲清的身體，他就被一股強大的元力支持起來。
這股元力的源頭自然是來自李耀龍。
李耀龍隨即喚出長劍，縱身一躍，腳掌輕踏於長劍之上。手臂一揮，比之前更為磅礴的力量，將李元和李雲清托起，快速朝錢家的觀看樓飛去。
………
觀看樓內，坐在木椅上的李元，臉色蒼白。
「小元子，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一旁的李雲請焦急地問道。
「放心，死不了，身體還扛得住。」李元努力地擠出些許微笑，回應道。
話音剛落，錢雲鵬和邱昊月先後進入觀看樓。
李耀龍連忙上前，拱手迎道：「邱州侯，雲鵬。」
「李族長，不用緊張，我並無惡意，只是來看看李元小友。」
邱昊月笑了笑，隨後從蘊戒中拿出一枚褐紅色丹藥，又道：「希望這枚丹藥能夠緩解一下，李元小友的傷勢。」
她將手中的丹藥遞於李耀龍。
「三紋複合丹，真是雪中送炭。」
接過丹藥，李耀龍眼中浮現訝色，感激道。
「這種品質的複合丹，在陽炎城裡可買不到。這枚丹藥我給十六塊上品元石，如何？」
複合丹，中等凝丹，一種治療內傷效果極佳的丹藥。雖不能完全修復傷勢，但也能夠快速修復緩解一下致命傷，基本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此丹在市面上的價格只比入虛丹略低。
邱昊月擺擺手，含笑道：「李族長，我可不是急忙上來，販賣丹藥的。李元小友體內的化龍骨之前出現過一次問題，不要因為此次受傷，又出現什麼問題，以免對今後修為提升有影響，所以特來送上此丹，丹藥便贈予李元小友。」
說完，邱昊月朝李元微微頷首，旋即一個閃掠，飛出錢家的觀看樓。
邱昊月拿出如此珍貴的丹藥，算是還當年在瑪瀾山脈，出手斬殺白玉王蛇，救下邱翟的一條命，同時也能在李元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要李元體內的化龍骨沒問題，日後必入大陸上的超級宗門，最低也是涅槃境。
此時，李元氣喘吁吁，滿臉蒼白之色，要不是有靈紋噬命骨在，以他踏虛境中期的修為，死十次也不夠。
李耀龍將複合丹遞向李元，後者伸出手掌接下丹藥，盤膝而坐，將複合丹送入嘴中，結修鍊手印，雙目緊閉，修復體內傷勢。
錢雲鵬走到李耀龍身前，低聲道：「耀龍，我去對決場外看看情況。以馬家的行事作風，肯定在外面布下天羅地網。」
而後他又指著錢迎珂，道：「你們有什麼需要，讓迎珂安排人去做就行。」
言罷，錢雲鵬便離開了觀看樓。
「清兒，有了複合丹，元兒的傷勢應該沒什麼大礙。等一會兒，他修鍊完，再看看情況。」李耀龍看著一直眉頭緊鎖的李雲清安慰道，後者只是默默頷首，並沒有回話。
………
兩個多時辰後，李元面色漸漸恢複正常，終於睜開雙眼。
這個速度比李耀龍預想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原本以為李元打坐修鍊的狀態要持續兩三日。
當然，李元現在並沒有完全恢複，這裡並不是適合修鍊的地方。
「小元子，好些沒有？」李雲清體貼而關切地詢問道。
「已無大礙，只是這地方不太適合修鍊。多虧了邱州侯給的複合丹，不然，恐怕我得好幾日才能達到現在的狀態。」李元微笑著道。
「元兒，不可大意，馬志天可是元丹境中期頂峰的強者。他這一擊的威力，雖然倉促，又忌憚我們幾人，但也不是元丹境之下的元者能夠抗下的。」李耀龍擔心道。
李雲擺擺手，沉聲道：「父親不用擔心，我體內有化龍骨。」
此處有錢家的人在，李元不好明說，但李耀龍知道，李元體內的那塊很不一般。
「元兒，馬志天兩個孫子折損在你們手中，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們。」李耀龍嘆聲道。
一旁的錢迎珂聞言，握了握芊芊素手，算上馬鈞堂，人家三個孫子全部都折損在李元兩人之手，輕嘆道：「李元，你與馬志天定下廿年滅族之約，確實激怒到他。
「恐怕按他說的，這幾個月內，馬家會傾全族之力追殺你們。以他們的霸道作風，會在方圓千里之內搜捕，而且有可能會出動所有元丹境強者。
「今晚若不是有對決場的強者和邱昊月在，馬志天不可能離開。你殺了他幾個孫子，任憑你怎麼說，他一擊不中，肯定會再次出擊，絕不可能讓你們活著。」
李元淡笑道：「這些我們都清楚。迎珂，對決場下面的通道，應該有通往很遠的地方的通道吧。」
「這個要問我父親，但應該沒辦法出城。即便你們出了城，也不太可能逃出馬家的搜捕。」錢迎珂道。
李元沉聲道：「馬家再厲害，最多控制方圓千里。那我們就到馬家控制範圍之外。」
「你們可想好去什麼地方？」
「其實我們之前有打算去青翟城，只是當時只有元力境的修為，需要繞開青翟山脈，才來了陽炎城。就去那兒吧。」李元道。
李耀龍聞言，思忖許久，方才低聲道：「你們現在的修為，翻越青翟山脈也很危險。」
「父親，不用擔心，這些年我們也去過很多地方，有分寸。去青翟城，我們之前已經擘畫許久。為了家族，我們不能與你一起。
「家族怎麼安排，就按此前我們商量的按部就班便可。我相信，我們回來的時候，李家必定遠勝於馬家。」李元篤定道。
「好吧。等一會兒雲鵬來了，問問他有沒有好的方法，避開馬家耳目。」李耀龍道。
這個時候，錢雲鵬正好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
「雲鵬，情況怎麼樣？」李耀龍拱手一禮，問道。
錢雲鵬拱了拱手，皺著眉頭，道：「耀龍，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馬志天、馬志香和馬志倩，以及顧年，段力博，薛寒，趙輝和嚴素丹五位馬家客卿長老，均沒有離開，一直在對決場外。
「另外，馬志天之前還安排了百名馬家子弟，修為皆是踏虛境。」
「看來不管這場契約對決結果如何，他們也定要將元兒和清兒除去。」聽到這話，李耀龍臉色一沉。
「馬家忌憚李元的化龍骨，怕日後成長起來，對他們不利。」錢雲鵬點頭道。
聽著錢雲鵬的講述，李元藍色衣袖下的雙拳緩緩緊握，目光之中帶著一抹森冷的寒意。
錢雲鵬頓了頓，繼續說道：「馬志明和馬志海也來了，還帶著馬建平和吉曼文。所以現在對決場外馬家一共有十位元丹境強者。馬家族內此時應該只有馬志山，馬志恆和馬志焱三人，還有柳阡陌和陸琪真兩位客卿長老。」
「馬建平和吉曼文是誰？也是馬家長老？此前迎珂沒介紹過這兩人？」李雲清面露疑色，問道。
「雲清，他們不是馬家長老。」錢迎珂解釋道，「馬建平和吉曼文，在陽炎城中也算比較有名，都是踏虛境圓滿頂峰的修為。
「過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是馬鈞堂和馬鈞守的父母。好不容易知道你們是殺他們兒子的兇手，怎麼可能放過你們。」
聞言，李元和李雲清心中皆是一凜。
「難道還真想報仇不成。」李元摸著下巴，呢喃道。
沉吟片刻，他屈指輕彈，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錢雲鵬，道：「錢伯伯，今日為我們的事辛苦你了。袋子里有兩百枚三紋入虛丹，是之前師傅走到時候留下的。
「算上之前給的，這比最初說的三成還多出一百枚，今日就一併給你們。但給雲秋長老說的五百枚，還差一百，我們這一走，怕無法給到你們。」
錢雲鵬聞言，大喜過望，接過儲物袋，檢查了一下，確有兩百枚三紋入虛丹，而後有些尷尬道：「兩百枚不是小數目，我身上一時沒有帶這麼多元石。」
「日後有機會給我父親就行。」李元淡淡道。
「好。」錢雲鵬收起儲物袋，才想起李元剛剛的話，「你們要走？」
一旁的錢迎珂解釋道：「他們決定去青翟城，想問問下面的通道可不可以通往城外。照如今的形勢來看，他們一旦出了對決場，馬家將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
「喔，這樣啊。」錢雲鵬略微一思量，「對決場下面的通道無法出城，但可以通向飛行運輸廣場附近。現在天快亮了，通道比較長，以李元現在身體狀況，恐怕到了地方，差不多快接近黃昏。」
「沒事，以免夜長夢，我們想現在就出發。」李元擺擺手道。
他看了看自己和李雲清，想了想，又道：「錢伯伯，麻煩你找兩位踏虛境中期的人，偽裝成我們倆的模樣，跟著父親離開對決場，擾亂馬家的注意力。」
「這簡單。迎珂，你讓大長老安排一下，一會兒她也跟著一起去。」錢雲鵬對著錢迎珂說道，而後看向李元兩人，「你們倆跟我來吧。」
………
時間不長，李元三人出現在對決場的地下通道大廳，這裡有八條通道可以通向八個不同的地方。
錢雲鵬並沒有選擇任何一個通道，而是走到其中兩條通道之間的牆壁，運轉元力，用手在其上用力一推。
「轟隆」一聲悶響傳出。
牆壁移開，出現一條延伸至地下更深處的長梯，光線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錢雲鵬屈指輕彈，拿出一塊明亮潔白，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石頭，而後灌入一些元力進去。
頓時，那塊石頭懸浮在空中，光華大漲，散發出瑩白光芒，猶如皎潔月光，驅除長梯上的昏暗。
「這個是皎月石，只要灌入元力，便可將其中的能量激活。在大夏，只有王都和元州第一大城興城才有。」
錢雲鵬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便用元力控制著那塊明亮潔白的石頭，持續散發著光芒，一直懸浮在前方，照亮長梯。
皎月石，一種可以散發出瑩白色光芒的石頭。
一旦被開採打磨出來，通常自然散發出來的光芒可以持續三年以上，品質越好，持續時間越長。
若是將元力灌入其中，可以加速消耗裡面的能量，亮度也會增加數倍。
長梯盡頭，有一扇兩丈高的石門。
錢雲鵬雙手不斷變換手印，將幾道元力打在石門之上。
石門緩緩打開，十數丈見方的房間出現在視線中，高度超過三丈。
四面矗立著巨大的博古架，格中擺放著各式奇珍異寶，看著像是一間藏寶室。
來到進門右側一處博古架，錢雲鵬催動體內元力，轉動一尊一尺高的四角鼎。
「咔嚓」一聲脆響傳出。
緊接著，旁邊區域的博古架慢慢移開，出現一條更暗的通道。
錢雲鵬拿出一塊徽章，沉聲道：「李元，雲清，你們二人由此進入，順著通道一直走。
「凡經過岔道口，不管有幾條通道，全部選擇最右側的通道走。大概走將近四十里左右，就到盡頭。
「那裡有一拉繩，拉動拉繩之後，牆壁上會打開一個孔洞。將此塊徽章遞進去即可。」
說完，他將手中的徽章交給李元，還給了幾塊皎月石。
之後，又拿出一個儲物袋，裡面裝有一些凝丹的煉製材料，比如複合丹的材料都有十幾份。
想著日後李元大概可能會去投奔師傅，可以幫忙煉製一些丹藥。
「錢伯伯，今日的大恩，我二人銘記於心。這個人情，日後定還。」李元對著錢雲鵬拱手道。
「呵呵，好，這個人情我記下。」錢雲鵬笑了笑，拍拍李元的肩膀說道，「放心，李家這邊我會幫助照顧的，你們去吧。」
李元兩人微微頷首，旋即進入昏暗的通道。
………
契約對決場，一座錢家觀看閣樓上。
身著青色衣裙的美婦和藍色衣袍的男子，出現在李耀龍身前。
從其背影上看，兩人與李元和李雲清頗為相似。
「李族長，你看他們如何？」錢雲秋含笑道，「實在是無法找出與李元兩人年齡相仿的踏虛境中期的元者。」
「呵呵，不錯，要是不走近看，我都瞧不出來。」李耀龍笑道，旋即對著錢雲秋後方兩人拱了拱手，「委屈兩人。」
美婦笑吟吟道：「李族長，客氣了。」
簡單交流了幾句，李耀龍便對著錢雲秋道：「雲秋長老，我們出發吧。天亮了，容易露餡。」
「好。」錢雲秋頷首。
李耀龍帶著藍袍男子，錢雲秋帶著青裙美婦，化作兩道長虹從觀看樓內飛出，若閃電般直衝雲霄，眨眼間，便在遠方天空化作兩個光點。
「那是？」
對外場外，一直盯著的紅袍中年男子，看到飛出的兩道長虹，下意識地吐出兩字。
「是李耀龍的氣息，還有錢雲秋。還有兩個……不好，他們帶著兩個小畜生跑了。
「平兒，你繼續在這兒盯著，以免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馬志天眉頭一皺，急忙喝道。
最先發現兩道長虹的中年男子是馬鈞堂和馬鈞守的父親馬建平。
馬志天能夠輕易覺察出李耀龍的氣息，是後者故意將氣息外放，引起馬家注意。
「志明、志海、志倩還有顧長老，隨我一同追擊，其它人在這裡繼續盯著。」馬志天吩咐了一句，旋即腳踏裂焰炫，朝兩道長虹方向追去。
「馬志天不愧為元丹境中期頂峰的強者，這麼快就追上來。」
僅僅片刻，御器飛行的李耀龍便看到後面追上來的紅點，變成略大一些的模糊紅色身影，其後方還有幾個光點。
「照馬志天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靠近我們，很容易露餡。」錢雲秋身後的美婦微微皺眉道。
「即便是你們被發現也沒事，此舉為了擾亂他們的安排。現在已經成功將他們調離契約對決場。」錢雲秋道。
「雲秋長老說得對，再過一會兒，就到李家大宅了。」李耀龍點頭道，「我們加快速度，消耗些他們的元力。」
李耀龍雙手微微一握，驟然加速，錢雲秋緊跟而上，朝李家大宅飛去。
後方的馬志天絲毫不慢，緊緊地跟著。
沒過多久，陽炎城東邊的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
「前面就是李家大宅。」李耀龍俯瞰前方，「既然到家，邀你們到府上一敘，只是此刻府中應該早已人去鏤空，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李族長，說哪裡話。」錢雲秋客氣道。
「那我們回李宅。」李耀龍身體微微前傾，對著李家大宅掠去。
前方几道身影突然有降落的趨勢，讓馬志天始料未及。
他眨了眨眼，看向前面區域，眉頭微皺，手掌微微一握，加快速度，同時回首對著後面幾人喊道：「趕快跟上，李家大宅到了。」
「李耀龍，快快把兩個小畜生交於我手。不然，現在就滅你李家一族？」
馬志天催動元力包裹聲音，把方圓幾十里的人都從睡夢中吵醒，一些院落樓閣，燈光微微泛起。
落地之後的李耀龍，抬首望向天空，冷聲道：「我不太明白馬族長的意思。在空中飛了半天，著實有些累。我還有客人要招呼，就不奉陪幾位了。」
還未落地的馬志天，仔細一瞧，發現藍袍男子和青裙女子根本不是李元兩人，臉色青一塊紫一塊，變幻不定。
「回契約對決場。」
對著身後的幾人大喝一聲，馬志天原路折返。
此時，朝陽透過雲層，光華四溢，驅除陽炎城的昏暗。
很快，充滿生機的喧囂聲不斷響起。
昨晚發生的一切，並沒有改變什麼。
這座城市的清晨與以往一樣。
………
第一卷，靈紋噬命，完。第二卷，行游元州，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