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間殭屍一陣遲疑，還有些懵逼。
它能感受到那種源自身體每一個細胞的悸動，讓它迫切想要在這片血海中『躺屍』，提升自己。
但是被林凡提醒之後，他仔細一看……
想吐！
這特么太噁心了！
各種高度腐爛的屍體在血海里飄來盪去，時不時掉下一塊爛肉，隨著暗流遠去……
幸好沒有驅蟲！
否則它得噁心死。
雖然是殭屍，但作為一個真仙層次的殭屍，從外表看去，其實它比人更加俊朗也更有生氣。
可不是那種最低等的行屍，渾身腐肉、惡臭撲鼻。
它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顏值與外觀的，同時也會對這些東西感到噁心。
就彷彿，一個有記憶的人轉世成了狗……
土狗，吃翔，沒毛病吧？
而且還挺喜歡吃！
或許一個人轉世成了土狗，看到新鮮的翔，出於身體本能會有點『激動』，可它會吃么？
會吃個鬼！
「嘔！」
空間殭屍越想越難受：「你……你別說了，我可以忍。」
「真的么？」
林凡似笑非笑：「要不你還是留下吧，不要勉強。」
「絕對不勉強！！！」
「不過，血水的確可以帶走一些，按照你們地球的說法，我嘗試過濾一下再用……」
「明智的選擇。」
林凡咧嘴，豎起大拇指。
倒不是他在坑空間殭屍，而是這一切都是事實，他只是提出來而已。
再則，他也的確需要空間殭屍幫忙，所以不能將他一直留在這血海之內。
在林凡的『暗示』之下。
空間殭屍越看這裡的血水越噁心、想吐。
也就慢慢不再激動了，用自己的『隨身空間』收起大量血水後，逐漸冷靜下來。
而此刻的季初彤則早已平復。
林凡不再吭聲，他領著兩頭殭屍在血海中穿行，並正通過『一路上的見聞』來進行推測。
「可以進一步確定時間前後的問題。」
「地球時代百分百在古，血海在這個時代未曾展露，還有諸多屍體沒有腐爛。」
「顯然，之前的部分猜測沒錯，血海、冥河、阿修羅一族，都經歷了那場大戰，甚至打到冥河死去、血海隱匿。」
「否則，這偌大的血海不會在我飛了這麼遠之後還見不到任何一個活物！」
「血海中的血水，也不會如此污濁、惡臭不堪。」
「阿修羅一族，更是真的滅絕了。」
「或許，得到一段時間後，外界的血河成型，匯入血海。再過去一億年左右，這片血海才會重新恢復『清澈』，不再被污染所累積，並再度誕生阿修羅、血蚊等族群……」
「呼。」
「當過去的真相一點一點被揭開，當我所知越來越多，這種感覺還真是……」
「越來越恐怖啊。」
他咧嘴，一時間感到有些驚悚。
「你到底在找什麼？」
空間殭屍側著頭，一臉好奇。
「我啊？找……」
「兩把劍。」
「應該就在這血海之內。」
空間殭屍：「？？？」
「你為何不說找兩根針？」
「這與大海撈針有何區別？」
「我們本就並非普通人，就是大海撈針又如何？」
林凡卻十分淡定。
不就是難找么？
問題不大！
不過，他想了想，又道：「把見到的所有屍骸盡皆摧毀了吧。」
「為何？」
面對空間殭屍的詢問，林凡只是搖頭，未曾解釋。
想到後世的倉，想到倉對自家聖女的幫助，他就是覺著，或許可以早一點幫助血海『凈化』。
比如，把這些屍體毀去。
沒了腐爛的屍體，血海的『水質』，總會稍微恢復的快那麼一些吧？
或許，這能幫助倉和阿修羅一族重新出現也說不定。
當然，只是無心之舉。
到底能否成功，卻是說不準的。
……
地府。
始皇帝面色凝重。
他低語道：「今日第三位金仙的真靈已入地府……」
「試探，開始了！」
女帝輕嘆：「這一日終於到來，只是，目前看來，對方也已經有所準備，這一次量劫，已經開始。」
一天時間而已，第三位金仙的真靈入地府。
這很驚人！
須知平日里，就是千百年也未必會死上一位金仙。
今天一天，還未曾過去，卻已經死了三個！
「朕且問問。」
始皇帝揮手間，三團真靈印記盡皆飛到眼前，而後顯化出『實體』。
十分微弱。
就像是三團迷濛霧氣，頗為玄妙。
女帝見了不由驚道：「這便是真靈印記么？看上去果然玄妙，若非是始皇帝你，恐怕就是大羅也無法瞧見吧？」
「大羅應當能夠感知到，但卻無法操控、無法對其施展什麼手段。」始皇帝思索道：「真靈印記是所有生靈真正的本源。」
「按理說，只歸天地掌管。」
「原來如此。」
女帝微微頷首。
始皇帝則道：「真靈印記處於無意識狀態，就是金仙，在這個狀態下，也已經喪失意識了。」
「想要讓他們開口……若非我掌控一道鬼，也必然是辦不到的。」
嗡。
他接連點出三指。
三道黝黑光芒，分別落入三團真靈印記之中。
接著，三團真靈印記迅速『黑化』，而後變作三道人影。
他們互相對視，接著盡皆看向始皇帝，每個人的面色都有些奇異。
三個都是男子，且處於壯年。
此刻，看著始皇帝，他們的臉色十分複雜。
曾幾何時，有幾人不想搶天道之基？
地府初創之時，也有很多仙家想要將地府推翻，將輪迴打破，只是在得知成仙之後，可以不入地府、不進輪迴，他們才略微淡定了些。
只是不管怎麼說，他們終究是對地府、輪迴以及導致這一切出現的始皇帝抱有一些敵意的。
可卻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會冒出來一個陰界。
他們現在，更是要仰仗地府、仰仗輪迴、仰仗始皇帝。
種種情緒相加，此刻自然是十分複雜。
但最終，三人都還是輕嘆一聲，對始皇帝微微拱手：「見過地府之主。」
「無妨。」
始皇帝淡淡開口，威嚴十足：「兩界通道那邊，情況如何？」
「可是開戰了？」
「未曾開戰。」
在這種情況下，三人已經主動入了地府，甚至未來如何，投什麼胎、亦或是轉化為鬼仙，都在始皇帝一念之間。
所以，他們自然不會造次，幾乎是知無不言，且態度很好。
其中一人苦笑道：「只是，雙方都在通道兩邊囤積重兵，並布下了諸多手段。」
「我逃命手段一流，因此被大羅們選上，第一個穿過兩界通道前往陰界打探虛實。」
「可惜，我才剛剛穿過通道，甚至沒來得及放開神識去探測周圍是何景象，陰界有多少高手，便已經身死道消、形神俱滅了。」
「就是化身，也被斬滅。」
「若非心中早已堅定要入地府的信念，此刻只怕已經入了陰界，準備新生？」
「說來，方才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還真是……」
他的話語，讓始皇帝與女帝都眯起了雙目。
他們對視，未曾開口，但卻都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與我們方才所猜測的一樣！
試探已經開始……
始皇帝略微點頭，接著看向第二人：「你們又是如何身死道消？？」
「我是第二個。」居中之人苦笑更盛。
「跟鴻鵠道友一樣，什麼也未曾看清就沒了。」
左邊之人更是直接：「我是第三個。」
「同上。」
好一個同上。
始皇帝眼皮直跳。
「朕已了解。」
「你們準備如何？」
他沒有進行任何刁難，直接道：「按照朕與諸多大羅的約定，你們來到地府，可以自行選擇。」
「而此刻，朕多給你們一個選擇。」
「其一、留在地府，轉為鬼仙，為地府、輪迴效力。有朝一日，或可恢復地界之榮光，為地界元老、重臣。」
「其二、入六道輪迴，按照輪迴的規矩輪迴轉世。」
「其三、保留記憶，轉世為人、再修一世。」
「其一為朕給與你們的福利，一旦轉為鬼仙，仍然可保持生前境界，依舊為金仙，只是由『人』，轉化為『鬼』。」
「其二則是常規操作。」
「其三，是大羅為你們所爭取的『福利』。」
「你們，作何選擇？」
始皇帝的目光中略微有著一些期待。
畢竟，地府缺人。
而眼前的三個都是金仙，一旦成就鬼仙，都有大用。
這是，他也知道，這很難！
果不其然，三人幾乎沒有過多由於，都選擇了第三點。
帶著記憶轉世重修！
「多謝閣下的美意，只是我們『為人』慣了，不想做鬼，所以，我們選擇帶著記憶轉世。」
他們拒絕，並給了個『理由』。
始皇帝聞言，也未曾多說什麼。
揮手間，一道輪迴洞口在眼前浮現。
「去吧，入此門，輪迴轉世為人，且不喝孟婆湯，你們的記憶自然會保留。」
「只是……」
「只是，來世的天賦，朕卻說了不算，能否再修行到如今這等境界朕也不知，亦或是根本無法踏上修行路也有可能。」
「我等知曉。」
「有緣再見。」
「告辭。」
三人拱手，很快自己投入輪迴通道，消失不見。
始皇帝見狀，揮手撤去輪迴通道，也未曾流露出失望之色。
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了。
雖然想要把人留下，但身為金仙、自由自在慣了，大多是一方巨佬，誰願意屈於人下？
留在地府，雖然可以保留金仙實力、極為穩妥，但終究是要受制於自己了。
會同意的人，不會沒有，但也絕對不多。
比例……必然只有很小一部分。
若是這三人中有人會同意，或是都同意了，始皇帝才要驚訝。
「他們終究還是選擇去搏一個未來。」
女帝輕嘆：「不過，成功率也不小，或許成就金仙千難萬難，但是對他們來說，成仙真的不難。」
「嗯。」
始皇帝點頭。
金仙，大羅之下最頂層的仙家。
他們的手段其實真的不少，而且各個身價不菲，這等被派出去當『前鋒敢死隊』的，也必然會被照顧。
所以，他們肯定會留下後手！
各種資源、寶物等，或許都藏好了，等待著轉世重修之後去『拿回屬於自己的神裝』，然後崛起呢。
而且也不會缺功法。
甚至有可能在娘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修鍊了……
須知，在娘胎里，那可是『先天』狀態！
就這些金仙，有一個算一個，就是把大羅也算上，誰是從娘胎里就開始修鍊的？
一個都沒有！
而帶著記憶重修，卻是能很輕鬆達到在娘胎里修鍊這一點，除非那片地方沒有半點靈氣！
否則，那就是從娘胎里就開始修鍊，日後的成就必然不會低也就是了。
哪怕無法再成就金仙，成仙卻是絕對不難的。
想到這裡，女帝突然有些嘀咕。
「所以……隕落仙帝都市『重生』？」
「什麼？」始皇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祖地的那些網路小說？」
「你不覺得很像么？」
女帝笑了。
「金仙，也可以說是仙帝了吧？」
「帶著記憶投胎轉世，可不就相當於重生么？」
「用網路小說的說法，等著他們去裝的逼，可是不少。」
「尤其若是轉世到科技側的世界……」
「你……」
始皇帝張了張嘴，略帶無語：「你還有這種惡趣味？」
「這不是惡趣味，是了解祖地如今的文化。」
「而且，很有趣，不是么？」
「呵。」始皇帝輕笑：「朕不感興趣，還要修鍊，請自便吧。」
他搖著頭，閃身消失。
女帝聞言，神色淡然，輕移蓮步而去。
幾乎同時，陰天子殿內，始皇帝伸手掐訣，口中自語道：「似乎的確挺有趣。」
「讓我來看看，嗯……」
「第一個轉世到了一個普通的修真星球？這個星球最強者竟然只是渡劫期？」
「嘶，還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女子腹中？其父及整個父族都被一個修真家族所害，無一倖免。」
「母族也是舉族之力，才將其母送出，就算如此，如今也是九死一生……」
「算算日子，還有兩三月便要出生了？」
「看其母的模樣，怕是也就半年日子了，換言之，他幾個月的時候其母就會被追殺至死？」
「……」
「好一出復讎大劇，雖然有前世記憶，但他既然轉世到了，便要肩負這一世的因果，這個星球，只怕是要……」
「嘖嘖，還真有挺有趣。」
「第二個呢？」
始皇帝自言自語著，又是一陣琢磨，而後看向『第二個』。
他掌控輪迴，自然可以看到這些人轉世到了哪裡……
結果這一看，更無語了。
「這……」
「為何如此熟悉？！」
「觀其未來，怕不是退婚流？！」
「一個元嬰，十餘年後撐死了也就是渡劫、大乘？怎麼敢的呀！」
「第三個……」
「嚯，科技側的現代都市？！」
「沒有修仙者？？？」
「噗，還真被女帝說中了？！」
始皇帝有些傻眼兒。
「不過，似乎還挺有趣。」
「之後閑暇時間，便看看吧。」
他搖頭一笑，不再過多去關注。
……
時間在流逝、歲月悠悠而過。
入地府的仙，越發多了。
但都是陽界，而非陰界之仙。
仙之上，死亡之後依然可以保留一些『想法』，譬如，是否遵循地府、輪迴的『呼喚』，入地府輪迴。
陽界這邊，自然是眼巴巴的過來了。
但陰界那邊，卻自然不可能把仙的真靈放入地府……
只是，不入地府，也得入陽界！
所以，陰界一直都在虧。
因此，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爆發大規模戰鬥，雙方也都沒開始強闖對方的地盤，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日，不會太遠了。
陰界，必然會坐不住的。
他們一直都在『虧』，不可能會放任這般無休止的虧損下去。
在這般想法之下，陽界反倒是不及了。
既然去探查也探查不到消息，反倒是白白送了仙家的人頭，那便不去了。
反正我們等得起。
只是，你們等得起么？
而這段時間以來，始皇帝倒是不那麼『無聊』了。
修鍊之餘，都會抽空去看看那些『轉世仙家』的出生之後的經歷……
如第一個金仙，出生之後，那叫一個天賦異稟。
直接天降祥瑞、仙音繚繞、十日不絕。
整個世界都瘋狂了！
誰都知道有麒麟子降世，不知道多少老怪、邪修想要奪舍，瘋狂追殺……
只是苦了他的母親。
本就東躲西藏，近乎油盡燈枯，如今又幾乎被整個星球的強者追殺，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還好這位金仙誕生之後便能口吐人言、且思路清晰，知曉情況後，憤怒不已的同時，也開始不遺餘力的幫母親和自己擺脫困境。
畢竟，如今的他雖然有金仙記憶和過往，但現在而今眼目下，卻還只是個初生嬰兒，諸多算是個鍊氣期，連築基期都不算，靠自己？？？
等死還差不多。
因此，他教自己的母親高深功法、指點她修行、教她布陣、隱藏行蹤、尋覓天材地寶、找機會反殺……
同時，自己也在瘋狂修鍊，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