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前有排泄物，敬請見證！】
不錯，但還不夠。
羅克將自己的面板關閉。
雖然憑藉著灰霧空間的共享獲得了力量，但是他現在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多了五個不佔裝備欄的頂級護符而已。
想要通關艾爾登法環世界，還是找到優秀的武器，學會魔法禱告才行。
至於走什麼流派……憑藉著獨有天賦的加持，羅克覺得自己有成為水桶號全面發展的可能。
……
夜晚直衝天幕的黃金巨樹稍顯黯淡，破敗的艾雷教堂里的玩家依然難以入睡。
或者說自從徹底留在這個絕望的世界之後，根本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身為「褪色者」的他們在交界地里，就連路過的狗都要啃他們兩嘴，更且不要提那些世界本身就有的充滿惡意的設計。
「前幾天漂流墓地死了不少人……」同樣難以入眠的桐人小聲地和羅克交談。
漂流墓地，是新手教程求學洞窟前的墓地，其實本就不是剛打完新手教程的褪色者能去闖的地方……
就跟現在正在艾雷教堂附近遊盪的大樹守衛一樣。
桐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外面的大樹守衛，這個巨大的黃金騎士總是時不時就來艾雷教堂附近轉悠。
那巨大的黃金戟上的鮮血好像不是滴落在地上，而是滴落在人們眉心。
忽然，桐人想起來了什麼，急忙說道：「忘記你不是內測玩家了，漂流墓地是需要石劍鑰匙才能開啟的。」
「而石劍鑰匙是在建立角色時選擇的初始物品之一。」桐人覺得自己這句話算是白說了。
絕大部分初始物品選了石劍鑰匙的萌新都會好奇去試試的。
羅克還能活下來，肯定就不是選的石劍鑰匙。
「我知道的，我選的就是這個。」
「誒？」
桐人有些訝異，其實他自己選的也是石劍鑰匙來著，他個人覺得這個在初始物品里算不錯的選擇。
只是桐人沒想到羅克居然能在選了石劍鑰匙的同時，壓抑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強闖漂流墓地。
他想問問羅克是怎麼想的。
忽然——
破敗的教堂里，有位褪色者終於撐不住似的大聲喊叫了起來！
「為什麼呀！我為什麼非要在這裡不可啊！」
「我只是玩個遊戲啊！為什麼非要死在這裡！」
「白痴，別再喊了……你會把外面那個怪物招進來的。」他身邊的人趕忙制止了他。
法環里有著仇恨距離，聲音也會吸引怪物的仇恨。
在完全潛行遊戲里，這一點似乎被利用到了極致，要是一不小心把大樹守衛仇恨拉進來，到時候巨大的黃金戟猛地一砸，這破舊教堂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羅克和桐人也望了過去，對方的位置離他們不遠。
其實剛才對方一直在小聲地爭吵，似乎是在為了自己睡覺的位置而感到不滿。
也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羅克眼裡，艾雷教堂雖然破敗，但比前世的遊戲要大上不少了，容納部分玩家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就因為大了，反而讓人沒有安全感。
這座破舊的教堂，一大半都是裸露的，別說屋頂，連個完整的牆都沒有。
最好的位置就是賜福點旁邊，那像是篝火一樣，讓人安心。其次便是牆角，蜷縮靠在牆角也會有些許安全感，羅克和桐人就是在這個位置。
「為什麼我要坐在這裡！大家輪流換著坐在篝火和牆角不好嗎？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要獨佔著位置？」
「小點聲別再喊了…位置是自己挑的，來得早就能坐在賜福點，是伱自己來晚了……」
「來的早？好好好…我早就想說了！」他猛地站起身，看向四周：「你們這群人里，有人是內測玩家吧！」
此話一出，教堂里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羅克也終於想起來這傢伙是誰了——牙王。
腦袋上的頭髮和釘鎚一樣，很有特點，非常喜歡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為自己謀利。
「你們這群傢伙太自私了！就是因為你們不共享情報，所以才導致有那麼多人死去！」
這話其實冤枉了許多內測玩家。
本身內測時間就極短，再加上公測和內測差距十分巨大，有用的情報其實不多。
在開頭那幾天的時候，大夥也是能勸的都勸了，但還是架不住萌新頭鐵。
「NPC白面具就因為情報的原因消失了！」牙王看著在場的玩家從牙縫裡吐出了這個NPC的名字。
白面具事件發生在第一天，有大量玩家手欠，直接砍了站在引導之始的NPC白面具，導致拉了白面具的仇恨，讓白面具在褪色者人群里開起了無雙。
其實白面具不算特彆強，但是架不住第一天的玩家更弱。
大部分玩家連武器自帶的動作模組和戰技都用不明白，也就是靠著人多，四散而逃了。
至於之後，羅克都沒吃上口熱乎的，白面具就已經主動離開了引導之始賜福。
可能是他覺得來這裡招人是個錯誤的決定。
這也算是玩家群體出現的首個大問題了。
有了這個教訓之後，第二個NPC流浪商人咖列總算沒人砍他了。
人類果然要在失敗中成長。
「那個白面具似乎也不是好人……」桐人終於忍不住了，稍微提了一嘴。
他對主線還是有猜測的，雖然沒攻略多少，但是老玩家遊戲直感還是有的，白面具台詞設計，似乎就有著引導玩家PVP的傾向。
桐人覺得這種NPC消失也算好事，省的養出一群殺人玩家。
「哦？」牙王忽然看向了桐人和羅克，「你這小鬼頭還有那個傢伙，你們兩個剛才就在討論情報吧！」
「我剛才聽到了，你們肯定在討論內測的事！」
「你們兩個就是內測玩家吧…」牙王咬著牙一步一步地朝著桐人和羅克走去。
「夠了！」
人群里不知道誰喝止了牙王。
「這種爛透了的世界，你真的覺得那點情報有用嗎？」又一個人嘆口氣說道。
「這裡滿大街都是敵人，又不是古早的角色扮演，比起情報或者任務，先學會怎麼用手裡的劍更重要吧。」
人群瞬間靜了下來，但牙王仍在叫喊。
實話總是不容易讓人接受，牙王還在幻想著只要內測玩家貢獻情報，他就能起飛。
「不可能！」牙王猛地拉住桐人衣領，大喊道：「你們這些傢伙就只顧著自己作弊！根本不管我們普通人的死活！」
「你們這群開掛的人，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
虛假的作弊者桐人立刻慚愧地垂下了頭。
真正的作弊開掛的羅克則是昂首挺胸。
「我……」桐人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羅克的聲音就從他耳邊響起。
「你只是剛好擁有力量而已，你沒有拯救別人的義務。」羅克說出了他很喜歡的某個假面騎士的台詞。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種話，是善良之人用來約束自己的，只有能力者自己相信才會擁有導人向善的力量，外人強加本就沒有意義。
牙王猛地看向了羅克：「你——」
他挑人也是刻意挑的，桐人年紀小，而羅克選的「無用之人」沒有裝備，倆人一看就是軟柿子。
但羅克卻緩緩站起身，直到視線平行乃至超越牙王后，他才站定：「已經有人用魔法鎖定你了，如果你繼續在這裡吵下去的話。」
「可能會有人先殺了你。」
牙王一愣，隨後看向了身後。
黑壓壓的人群默不作聲。
他強裝鎮定，猛地又提高了幾個音量：「那就一起死啊！反正也是大家一起死！我跟你們這群內測玩家爆了！」
「是嗎……」羅克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塊遺迹石，隨後猛地投向教堂外側大樹守衛的方向。
「啪嗒！」
石頭落地！
聲音瞬間吸引了大樹守衛！
「刺啦——」
巨大的馬頭緩緩調轉方向，沉重的黃金戟再一次抬動起來！大樹守衛，這遊盪在附近的巨大殺神開始緩緩向艾雷教堂逼近！
「你瘋了！」牙王忍不住大喊。
聲音更大，馬蹄聲驟然加快！
艾雷教堂頓時所有人呼吸一滯，急忙屏氣。
只要別繼續發出聲音，仇恨很快就會消除。
就連牙王都緊張地捂住了嘴巴。
夜，彷彿又安靜了。
月光照在羅克身上，而他背後就是帶著黃金戟的大樹守衛，對方几乎快要踏進艾雷教堂。
牙王抬頭驚駭地看著大樹守衛，一動也不敢動。
就連桐人都開始計算仇恨消失的時間。
一秒，兩秒……大樹守衛在原地佇立了一段時間，隨後慢慢地掉轉馬的方向，回到了原先巡邏的地方。
「呼……」
看著大樹守衛離去，教堂里彷彿發出了無數石頭落地的聲音。
「你——真是瘋了！」牙王壓低了聲音怒罵，眼神還不斷地往剛才大樹守衛所在的方向瞟。
「看樣子你挺惜命的，那就別在逞兇鬥狠了。」羅克笑著眯起了眼。
就連教堂里的其他人也垂下了頭。
這個充滿瘋子的世界，早晚會把剩下的玩家也逼瘋了。
牙王怔怔地看著羅克，心裡卻已失去了剛才的勇氣。
直到羅克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在了剛才羅克坐的牆角，牙王才回過神。
「這地兒歸你了，我不再需要這種安全感了。」羅克說。
牙王沒敢看羅克，只是默默地緊縮身體，雙手環抱著膝蓋，背部緊貼著牆角的牆壁。
「我要去利用你說的內測的情報去升級了，一起嗎？」
而牙王低垂著頭既不說話，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大喊。
仍舊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羅克沒管他，而是獨自一人跨過了艾雷教堂賜福保護的範圍，向著遠處的黑暗走去。
桐人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而在艾雷教堂里，也有兩個人將這個情況看在眼裡，稍微收拾了一下，就靜悄悄跟了上去。
趕上十二點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