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文化中鈴蘭被用作哀悼之花。
它精緻的白色花朵和優雅的葉子營造出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
有助於減輕失去親人的痛苦。
這種花的象徵意義也來自它的神話。
在希臘神話中鈴蘭據說是從女神瑪雅(Maia)的眼淚中長出來的。
她在兒子赫耳墨斯(Hermes)出生時哭泣。
在基督教神話中這朵花與聖母瑪利亞有關。
據說是從耶穌受難時她的眼淚中長出來的。
鈴蘭除了與悲傷和哀悼有關之外。
也有一種謙卑和更新之寓意。
它能夠在陰涼和潮濕的環境中茁壯成長。
使其成為困難時期堅韌和毅力的象徵。
所以鈴蘭精緻的美麗和豐富的象徵意義。
使其成為代表複雜而多方面的悲傷情緒的花朵。
正如代表著李盤現在的心情。
張玲看著李盤的模樣心中不是個滋味兒。
那是對李盤的心疼!
心疼眼前這個男人把自己濃烈的愛意給了一個無視他存在的女人。
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此時。
感情細膩的李盤就像是體會到了她的心疼。
主動收斂身上所散發的憂鬱的情緒。
緊接著又移步來到了張玲的面前笑著說:
「沒事!上官傲雪來與不來,花店始終都在這裡。這裡的大門無時無刻都為她而敞開著。我與這些花花草草都始終虔誠的等著她。只希望……」
李盤接下來不知為何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也許有什麼話是不能讓張玲聽到吧。
張玲也沒有向李盤追問他希望什麼?
生怕破壞了當前微妙的氣氛。
花店歸於沉寂一段時間。
要不是有路人闖進來詢問購買一束花。
她恐怕就要被憋出內傷來。
李盤熱情的打發走了上門的顧客。
這才意識到自己怠慢了張玲。
進門滿懷歉意的來到張玲面前。
先真誠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在張玲擺手示意沒關係之後又帶著笑意開口說:
「那件事我也聽說了。恭喜啊,嫂子!」
一聲「嫂子」讓張玲明白李盤說的什麼?
想必李氏家族內部已經盛傳他們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了。
不過,聽著李盤的一聲「嫂子」。
她怎麼感到了一絲違和感?
確切說她覺得李盤的這聲嫂子好像叫錯了人。
所以張玲略顯不自在的簡單應承了一聲。
李盤自來熟看著張玲繼續說:
「等你進了李家的門,可一定要多照顧照顧我啊。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非常支持你們在一起的。」
張玲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笑容說:
「現在說這個好像為時尚早。咱能先不說這個嗎?」
「確實有些早了。那就聽你的說點別的。」李盤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接著說,「嫂子,對不起啊!」
張玲並沒有聽出「確實有些早了」所表達的含義。
她卻被另一個明顯的問題所吸引。
所以有些疑惑的看向李盤問:
「幹嘛突然向我說對不起?」
李盤面容苦惱的解釋說:
「漆雕哲可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更是不知道他什麼意圖?便安排了你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幾乎把漆雕哲回來之後給張玲造成的種種困擾都說的一清二楚。
那感覺就像是李盤親眼所見一般。
更是有種讓張玲重新經歷一遍漆雕哲給她帶來那些困擾的感覺。
張玲淡然的笑著擺手說: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這大概就是屬於我人生道路上的一次劫難吧。所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我還能夠應付這些。」
李盤良心上彷彿受到了更大的譴責說:
「我為自己的過失給你帶來了巨大的困惑。真誠向你賠禮了。對不起啊!」
顯然,李盤所說的巨大困惑就是漆雕哲公開公布婚訊的事情。
張玲微笑著寬慰說:
「沒關係。你所說的那些困惑,我都已經解決了。你真的不必自責的。」
「解決了!」李盤費解的看著張玲繼續說,「不,你怎麼可能解決?你不知道李氏宗族的那些老古董向來頑固的。」
說到這裡。
張玲感覺問題有些嚴重了。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李盤說:
「李氏宗族!李盤,我們所談論的是一件事嗎?」
李盤也有所懷疑的說:
「應該是吧。你難道不是在說漆雕哲故意造謠公布你倆婚訊的事情?」
當確定了他們所說的都是一件事。
張玲這才瞬間意識到漆雕哲的造謠。
所造成的影響還遠沒有結束。
所以她才連忙點頭追問:
「他們對漆雕哲的造謠是什麼態度?」
李盤信口就說:
「本來李氏家族內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還是非常支持你與李想哥在一起的。」
張玲內心有一絲疑惑。
李盤的所說的三分之一從何得來的?
要是他自己調查得出的話。
那麼李盤這個人就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憨厚簡單了。
不過,單憑「支持」二字她就應該對李盤說句:
「謝謝!」
這一聲謝意她說的非常自然。
感覺就是她內心深處的真情表達。
換句話說,她是非常期待有外人能承認他們之間的感情。
也就是想要收穫父母至親外其他人的真誠祝福。
李盤緊接著面容憂愁的說:
「可是漆雕哲造謠的事件出現之後。支持你們成婚的家族成員已經不足一成了。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又是一句隨口就來的數據調查。
而且從李盤的口中說出來就是那麼的具有信服力。
至此。
張玲終於明白了。
李盤之前所說的「確實有些早了」的含義。
這麼低的支持率!
說不定會讓老族長再次改變他們婚事的態度。
張玲莫名的開始擔憂起她與李想不能順利成婚了。
她把自己的擔憂歸結為受到了李盤的影響。
她的內心不斷的在告誡自己。
不能再被李盤的情緒影響了。
於是她強迫自己整理心情。
然後,沖著李盤展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擺手說:
「沒事沒事。你說的支持率本來也不是很高嘛!這不是也沒有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難道現在變得更低了就能影響到?」
李盤聽著張玲的開解。
有些恍然大悟的展開了笑顏說:
「好像還真是啊!嫂子,你不愧是李想哥所喜歡的女人。果然如李想哥一般聰明。」
張玲聽完有些不悅的板著臉。
暫時沒有說一句話。
她想看看李盤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
李盤看到後有些不理解的詢問:
「嫂子,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惹得你不高興了?沒事,要是有就請你直說。我道歉!」
他的這番話乍一聽倒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些話從李盤這麼大的人口中說出來。
要不是李盤的碩大的體型就矗立在眼帘里。
她真的會認為李盤是如小豆子一般大的孩子呢。
一個同樣董事乖巧的孩子。
張玲輕咳了兩聲,帶著幾分調侃的口吻說:
「什麼叫如你李想哥一般聰明?人家在沒有認識李想之前就非常冰雪聰明好不啦!」
這算是活躍一下現場氣氛。
免得被李盤看出了她在懷疑他剛說那些話的動機。
李盤聽完張玲的話。
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就接著與張玲一起開懷大笑起來。
彼此都有種重新回到了童年時期一般暢快。
笑聲過後。
李盤邀請張玲來到一處向陽窗戶下的藤桌坐下喝杯咖啡。
在品嘗了咖啡。
閑聊了幾句關於貓屎咖啡的相關笑料。
李盤再次神色嚴肅的對張玲說:
「嫂子,有件事我曾經數次提醒過李想哥。可是李想哥貌似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希望嫂子你能替李想哥照看一下。」
張玲放下手中的半杯咖啡問:
「什麼事?」
她認為李盤也許提醒誰要意圖謀害李想。
只是李想這個比較固執。
認為李盤的善意提醒是挑撥離間。
所以就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若真是這樣的話。
她張玲幫著照看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李盤說:
「我知道大眾所知曉的信息。李想哥的父母雙雙早已經身故。但事實是李想哥的父親還活著。」
張玲有些震驚的看著李盤說:
「什麼?」
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想來一個人從高樓上跳下來沒有摔死?
這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
更何況當時還有那麼多人在看著。
李盤了解張玲在問什麼。
所以耐心的解釋說:
「你沒有聽錯。李想哥的父親確實還活著。只是後來成為了植物人相當長一段時間。所幸最終還是醒來了。」
張玲聽完李盤的解釋心中咯噔一下。
這還是她張玲所認識的那個李想嗎?
那個善良孝順的李想。
有一絲被欺騙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
畢竟,這些事只是她從李盤這裡聽到的片面之詞。
於是她保持著淡然的心態對李盤說:
「哦,我想我應該明白你想要說什麼了?可是這件事我好像也無能為力。你還是直接去找李想吧。」
說話間,她從藤椅上站起來看了一眼腕錶繼續說:
「天吶,都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急事。那就……」
張玲感到這件事多半又事關李家什麼秘聞。
警覺的她可不想再聽下去了。
所以才準備找理由抽身離開。
李盤有些激動的立刻伸手拉住張玲的手腕。
懇求的臉上落下了心疼的淚水看著她說:
「嫂子,你等一下。猜你肯定覺得我說的這些都是騙你的吧。」
張玲看著李盤笑而不語。
李盤覺得是自己猜對了。
所以信誓旦旦的說:
「我可以發誓這些都是真的。我李盤只是不想看到伯父就這樣含恨離去而已。求你了!」
張玲更加困惑了!
難道眼前的李盤真的只是心善的不願意看到老人家含恨離世?
畢竟,李盤可是上官傲雪的忠實小迷弟。
這很有可能是上官傲雪聽從李熙的話。
特意為她布置的另一個局。
所以她不得不防著一些。
「求我?」張玲冷冷的笑了笑繼續說,「沒用的。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說的這些情況李想壓根就沒有向我提起過。」
不知李盤是不是真的沒有明白張玲的表達。
即,這件事顯然是李想不願意讓她摻和的。
她若是摻和了。
那就是相當於觸碰了李想的逆鱗。
他還在堅持的祈求的說:
「不,你能行!我相信憑藉李想哥對你的愛意。只要你肯說話。李想哥一定會聽的。」
在張玲看來,李盤也許多半是把她當成了傻子。
張玲苦笑著搖頭說:
「聽我的?」
李盤則繼續勸說:
「我知道伯父當初與李想哥不知因為什麼總是針尖兒對麥芒兒。」
張玲問:
「你也不知道?」
李盤搖頭說:
「不知道。但我覺得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伯父已經老了。迫切想要見李想哥最後一面。目的就是當面向李想說一句對不起。」
這種悲情的表達讓張玲眼睛有些濕潤了。
不過,她依舊清醒的想要知道李想與父親之間的矛盾點。
但是李盤既然都不知道的話。
以後有空只能當面問李想了。
她沒有感情用事的直接答應李盤。
而是繼續推辭的說:
「既然如此。你直接對李想說會更有用一些。幹嘛還要找我?」
李盤解釋說:
「說了。李想哥的性格執拗。他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啊!」
張玲又笑著不語。
李想緊接著說:
「話說,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如今伯父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希望李想哥能摒棄前嫌當面原諒伯父。好讓伯父安心魂歸九泉。」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可笑。
活著的時候就是不懂得什麼是親情?
直到快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的此生荒唐。
更是為了追求他所謂靈魂上的心安。
習慣性的拿他最不在乎的親情綁架他虧欠過的人祈求被原諒。
這想來都覺得是一個笑話。
張玲聽完李盤的話語繼續笑著不語。
因為她並不了解李想與父親之間的具體是什麼爭端。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無權發表更多決定性的言論。
當然!
更重要的張玲在聽到李盤的這番言論。
她對李想以前在她面前樹立起來的形象產生了懷疑。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李想?
……
黃昏!
張玲無意中看見窗外的大街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待她想要仔細看看是不是閻瑗時。
那個熟悉的身影就瞬間消失樹影里。
感覺就像是她眼花看錯了一般。
一旁的小豆子有些奇怪問:
「媽媽,今天我放學走出校門遇到了閻瑗阿姨。她真的好奇怪!」
「怎麼奇怪了?」
「小豆子迎過去打招呼。閻瑗阿姨沒有應承小豆子也就罷了。還奇怪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玲知道小豆子很可能遇到的人就是閻瑗。
但還是擾亂視聽的說:
「那會不會是小豆子認錯了人呢?」
因為她暫時不想讓小豆子知道她與閻瑗關係決裂了。
「不可能!小豆子可從來沒有認錯過人。」
張玲看著小豆子堅定的目光有些不忍繼續隱瞞下去。
在叫了一聲「小豆子」。
當看到孩子那雙巴望的眼睛。
坦白的話語都已經到了嘴邊。
她又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豆子遲遲沒有等到張玲的下文就有些著急的追問:
「媽媽,你想說什麼就說啊。小豆子一定會聽媽媽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