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新舊跳蚤

正文卷

第144章 新舊跳蚤

張玲嘶吼的聲音在飯店裡回蕩著。

讓不少女人聽著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了揪心。

雖然不清楚這兩個人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消息的消失了十幾年,現在卻突然出現在女人身邊。

想必應該沒有幾個女人可以心態不蹦的。

一般情況下,自然人下落不明滿4年,利害關係人就可申請宣告其死亡。

所以說女人沒有認為大白天撞|鬼就已經算是心理強大了。

於是有大膽的女人開始出言替張玲質問出了那句話。

即,你漆雕哲為何可以做到十幾年音訊全無?

可漆雕哲聽到質問之後依舊沒有直面回答。

只是一個勁兒的對張玲說著「對不起」。

張玲倔強的沖著漆雕哲笑了。

「我缺你的對不起嗎?別說了,別說了,聽到沒?我叫你別說了。」

他聽到張玲的回覆先是一愣,心想或許是單純的口頭道歉沒有誠意。

於是從身上摸出一塊紅玉雕刻女孩。

說這是張玲學生時代的模樣,他雕刻出來後當成護身符,一直都帶在身邊。

現在把紅玉吊墜送給張玲。

她看著他手裡的紅玉雕刻出來的細膩小人兒。

或是因為太像的緣故,眼中有那麼一刻動容了,腦海里不禁想起與漆雕哲美好的一幕幕。

但她最終還是忍痛拒絕了禮物。

為此還引起了在場不少優雅之人的一陣唏噓聲。

那可是漆大師親手雕刻,並一直佩戴在身邊的東西,張玲怎麼就這麼輕易拒絕了呢?

對他們來說張玲的行為簡直人神共憤。

不過,漆雕哲可不容許有人當著他的面褻瀆張玲。

一個犀利的眼神,瞬間讓那些優雅之人都閉了嘴。

漆雕哲沒有等來張玲的投懷送抱,而他卻有了奉獻擁抱的衝動想法。

他認為此刻只要將張玲擁入懷裡緊緊抱著。

那麼他溫暖的胸懷定然可以將她冰冷的心捂暖。

但是漆雕哲錯了。

錯估了張玲那份倔強的冰冷,只會將他的體溫凍到冰點以下。

導致他不但無法捂暖她的心,反而會被她的寒冷凍傷。

所以張玲暴力的將擁抱他的漆雕哲猛然推開。

「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我,那麼從此以後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懶得聽。就連你這個人,我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你可懂?漆大師。」

漆大師!

這三個字對於漆雕哲來說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把他差點給劈蒙了。

待他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抓住張玲的手,拽住將要離去的她。

可他依舊不說張玲想要知道的答案。

反而還質問她為何不稱呼他「小跳蚤」了?

更表示他一日是張玲的小跳蚤就一輩子都是張玲的小跳蚤。

而且還提醒說他永遠是她小跳蚤的論述,可是當年她張玲說過的話。

但張玲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冷笑了一聲。

然後嚴肅中帶著幾分冷漠,回頭看著漆雕哲說:

「沒想到你的記性還真夠好的。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記不起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話。」

她真的不記得嗎?

不可能。

只要有空閑的時間就會回憶他們之間美好的過往。

把他們之間對彼此的山盟海誓都會過一遍。

自然也包括漆雕哲所提醒的那些話。

漆雕哲沒有聽出話中的諷刺意味,反而還掛起幾分自豪笑容說:

「那是當然!我們之間那些珍貴的瞬間,我可從來都沒有忘記。」

張玲臉色凝重,目光冷冽的盯了好一會兒漆雕哲,那感覺就像是周圍的時光瞬間冰凍了一般。

她突然近乎咆哮的質問道:

「那你怎麼就單單忘記了那句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誓言?」

「我……」

漆雕哲多想對她鄭重的說他並沒有忘記。

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完成對她的另一個重要的承諾。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多想讓張玲還能像以前時一樣稱呼小跳蚤。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在他消失十幾年的歲月里,屬於小跳蚤的時代,已然徹底的成為了過去。

他不可能是小說里演繹的男主,有著穿越重生的能力回到過去。

從而可以彌補對張玲造成的遺憾與傷害。

張玲對漆雕哲只說了一個字,便再沒了下文,感到非常失望。

沒想到她期待了他十幾年卻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了十幾年的期待,她現在還有什麼?

她猛然想起被忽視冷落了許久的李想與小豆子。

接著她的腦海里出現了另一個強烈譴責的聲音。

譴責她辜負李想與小豆子的愛。

這才急切的環視四周尋找父女倆的身影。

當一家人的目光重新匯聚在一起,她連忙沖著他們父女倆微微一笑,接著對漆雕哲心涼的說:

「算了,不說了,我累了。漆大師,請你放手!你這樣會讓我未婚夫誤會的。」

漆雕哲還沒有來得及回覆張玲。

他就清楚的聽到遠處的小豆子因為張玲的笑容大喊了一聲「媽媽」。

漆雕哲清楚的看到張玲朝著叫她媽媽的女孩再度笑了笑。

因為「未婚夫」與「媽媽」兩個關鍵詞令他愣了好一會兒。

張玲趁機動手掙脫了他的束縛都不自知。

他早就通過李盤得知張玲的近況。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接受事實的心理準備,但還是遠沒有親身經歷來的震撼。

因為他非常自信的認為,以他與張玲之間的關係。

只要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必定會眼含熱淚,猛撲向他溫暖而健壯的懷抱里。

但事實證明他的自信顯然過了頭。

忘記了女人對待人或者事都是跟著個人感覺走的。

有人說女人這一生更怕寂寞。

是比男人更怕的那種。

不管女人以前再如何的愛你,只要長時間得不到撫慰內心的陪伴。

女人就會因寂寞導致的安全感缺失會被無限放大。

從而讓女人更加寂寞難耐。

像漆雕哲這樣動輒消失十幾年的男人,自然是無法給她帶來足夠安全感的陪伴。

那麼身為女人的她還要你漆雕哲這個男人做什麼?

難道只為了佔用男朋友或老公的位置!

不,不用。

事實上她或許早已經明白漆雕哲的理由。

但她就是無法容忍他十幾年的杳無音信。

她對他的要求不高。

每年只給她一封信,內容不必太過於真切,哪怕只要說兩句騙人的話都行。

女人,很多時候是不在乎男人騙她。

更有甚者還會喜歡男人騙她。

如果女人愛一個人,以女人高敏感的直覺,定是知道男人騙人的花招。

但是此時的女人往往都會選擇相信。

她們認為男人願意騙她就說明依舊愛著她。

若男人不愛了,自然連騙女人的心思都不會有。

所以女人有時候就喜歡享受這種被騙的感覺。

漆雕哲,能夠做到十幾年對她不聞不問,自然就會被張玲認為他不再愛她了。

對於漆雕哲再次出現,張玲認為多半是他把她當成了一件玩物。

需要的時候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不需要了就丟在某個角落裡蒙塵,任憑玩物如何呼喚都無濟於事。

張玲最是痛恨男人把女人當玩物的想法。

顯然,漆雕哲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把她當成了玩物。

有自認為是大聰明的牆頭草,這個時候過來試圖安慰漆雕哲說:

「大師,沒關係,不用傷心。以你的身份,女人嘛,只要你願意,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瞧那邊……」

大聰明牆頭草顯然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聰明!

漆雕哲雙眼充滿了的憤怒,沒等大聰明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便大吼了一個「滾」字。

漆雕哲看著煩人的蚊蠅終於離開,他不甘心的再次向張玲一家三口走了過去。

張玲剛回到父女身邊,小豆子高興的撲進她的懷裡,像極了情侶表白講述著自己如何離不開她。

還順便把李想小小出賣了一下下。

說李想爸爸剛才非常擔憂媽媽被奇怪的叔叔拐走。

所以還偷偷的背著小豆子抹眼淚了。

當李想被小豆子問及眼睛為何變紅了?

小豆子更是悄悄告訴張玲,她才不願意相信爸爸借口說眼睛進了沙子。

張玲附耳聽完小豆子的話語,眼神中充滿了幸福看著身側的李想。

恰好,她幸福的眼神被跟過來的漆雕哲給看到了。

那感覺猶如全身浸泡在了陳年老醋罈子里十數年。

就連他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徹底被壇中的醋泡軟化了。

漆雕哲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輸給了張玲身邊的這個男人。

比身高矮了他七八公分,比相貌儼然遜色他半分,比聲譽更是不如他……

他漆雕哲方方面面都是如此優秀的一個人。

張玲為何棄他而選擇李想呢?

或是天生的自我優越的人都會有著謎一般的自信。

認為天下所有女人,但凡棄他而選擇別人,都是一種傻子般的迷惑行為。

殊不知真正想過安穩日子的女人,選擇男人從來都不是看這些。

往往看得是男人品質,以及愛她們的那顆赤誠之心。

或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

李想感受到了漆雕哲對他的惡意。

但還是考慮到不讓張玲太過於為難。

於是掛起一絲微笑,紳士般的向漆雕哲迎了過去說:

「漆大師,你好!」

漆雕哲也毫不示弱的擺出一副大師風範說:

「你好!你是……」

故意想讓李想對他來一個自我介紹。

李想接著示意的看向張玲身邊的小豆子說:

「我是小豆子的爸爸。剛聽張玲向我介紹過你,沒想到你竟然她的同學。失敬失敬!」

小豆子此時恰逢其會對張玲喊了一聲「媽媽」。

張玲隨即微笑著撫摸著小豆子的小腦袋。

漆雕哲因此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但依舊毫不示弱的示意的看了一眼張玲說:

「你即知道我是張玲的同學。那麼你更應該知道我還是她的初戀。」

「漆雕哲!」張玲帶著幾分呵斥的味道。

覺得這話應該由她來向李想坦白。

而漆雕哲搶先說出來,首先是對她的不尊重,其次明顯就是對李想的挑釁。

於是她自然對漆雕哲流露出了強烈的厭煩感。

漆雕哲故作無辜的模樣看著張玲說:

「啊,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將我們的事情給李想說過了。」

李想為了不讓當前氣氛過於尷尬,於是站在張玲身側,並把她擁入懷裡,帶著幾分親密感覺說:

「不用對不起!這些她確實對我說過。」

漆雕哲見李想心態如此的好,心中更是不爽的繼續咄咄逼人道:

「哦,原來你知道呀。看來你們的感情真是不錯!看著真讓人羨慕。」

「那是!」

說話間,他故意當著漆雕哲的面,兩個人的臉親密的貼了貼。

漆雕哲見如此親密的動作後,張玲非常配合的帶著幾分嬌羞感,把頭深埋在李想的懷裡。

同時更是隱約的聽到了她對李想低語了「討厭」二字。

曾幾何時這二字可是張玲對他的專屬。

現如今張玲竟對除了他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李想說起。

漆雕哲哪裡能忍受得了這些。

於是決定再對李想放一個大招,道:

「對了,李想是吧。你或許不知道小跳蚤還是曾經她對我的專屬愛稱。」

李想洋溢幸福笑容的臉上划過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醋意尷尬。

但為了不失身為男人該有的風度,李想眼神中對她的溫情更加濃烈。

她也彷彿讀懂了他的眼神,沖著他先是微微搖頭,接著又猛然點點頭,最後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再次把自己埋入他的懷裡。

李想彷彿得到了她明確的答覆。

於是伴隨著親昵的笑容,抬手溫柔的整理著懷中她,有些凌亂的青絲。

他僅僅是利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側漆雕哲,幾分淡然不屑的口吻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幸福說:

「嗯嗯,這個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因為我已經完全替代了你,成為了她唯一的小跳蚤。」

「你……」

漆雕哲萬萬沒想到李想會如此說話。

表明他甘願當替代他的小跳蚤。

「小跳蚤!」

張玲挺直身體,充滿了溫情的眼睛看了看李想,最終又當著漆雕哲的面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算是對他的一種獎勵與補償。

漆雕哲壓制著快要炸裂的心態,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對李想繼續說:

「有趣,有趣,著實有趣的很啊!萬萬沒想到還有男人甘願做別人的替代品。」

「不,你錯了!」

「我錯了!錯哪了?」漆雕哲疑惑道。

李想語氣平穩的解釋說:

「我首先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所以我不可能是別人的替代品。」

張玲聽到了李想的回答,臉色充斥著幾分驚訝。

她有點懷疑他的這些話,同樣也是對她在說。

換句話說,他早已經知道她把他當成了初戀。

「張玲,這麼好的女人。你不懂好好珍惜,一丟就丟了十幾年,那是你這輩子最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