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四？」
「哦，夜市。」
風暖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可是夜市那邊不是不能擺路邊攤嗎？管得超嚴的。」
風暖年說的那個夜市，她以前和張軟軟沒少去。
位置就在學校的附近，不算很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種類的鋪位都有。
不過那裡是嚴管的市中心地帶，除了市政搭建的鋪位，其他地方是不能擺地攤的，連摩托車違停都不允許的那種，隨時有人巡邏。
「我不是說我們經常去的那個夜市，是另外一個地方。」
風暖年都能想到的事情，張軟軟怎麼可能沒有想到。
張軟軟口中的夜市，其實是另外一個地方。
那是上一世的張軟軟高中畢業之後才知道的地方，位於市區邊緣，三四年後都還是一個放飛自我的區域。
說話間，四人已經吃了個六分飽。
不是張軟軟吝嗇沒有買多一點，而是給大家的肚子留點空間。
畢竟，她們接下來去的地方，可是夜市。
……
城市的夜色降臨，路燈亮起，商鋪門前的霓虹燈也開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一朵一朵暖黃色的路燈燈光之下，載著四人的電動三輪車緩緩駛過。
那是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孩，長發在夜風中肆意飛舞，頻頻吸引路人目光。
美女，三輪車，奇妙的組合。
給人一種林黛玉騎共享單車的美。
「哎，那等下要是早點賣完芒果，我們豈不是還能逛逛夜市？」
「對呀，我都沒有想到還有這個操作。我還沒有逛過你們這邊的夜市呢。」
「我也是，一來到名城就是軍訓，都沒有出來好好玩過，上周放假太累了，躺了兩天。」
「你們猜，我為什麼下半場選在夜市？」
這四人，自然就是張軟軟四人了。
她們穿過夜黑，來到了一個人聲鼎沸的地方。
一個沒有名字的夜市。
夜市位於市區邊緣的一條斷頭路，因為位置問題，發展遙遙無期，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條路修通，甚至市政還記不記得這裡有一段路都是一回事。
所以，一公里多的斷頭路久而久之就發展成了夜市。
想要在這裡擺攤，一個晚上給二十塊衛生費就可以進場。
在夜市的入口，有人拿著二維碼在收錢，看的開車的或者挑著東西的就攔，空手的路人就直接進。
這時，張軟軟開著三輪車來了，付了二十塊錢的衛生費，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開進去。
這個夜市是最原始的夜市，沒有劃定的攤位，交了錢進來之後就自己找道路兩邊的位置停車開賣。
而道路的中心就是人流行走的地方。
張軟軟開了幾百米，才找到一個靠邊的空隙。
她趕緊來了一個漂亮的側方停車，然後四人下來打開車門板開始擺攤。
現在是晚上八點不到，人流量不算很多，張軟軟四人還有空打量一下四周。
只見在她們的前後，分別是一家賣睡衣的，和一家賣水煮玉米、鹽焗雞蛋、鹽焗鵪鶉蛋的。
可以說是名城夜市的標配了。
「這地方好有年代感。」風暖年感嘆道，她記得自己幾歲的時候，才在市區見過這樣的風景。
只有燈光，連個店鋪門面都沒有的純露天夜市。
而且布局分類約等於零，只見在她們的斜對面，居然還出現了賣散裝內褲、襪子的，和賣臭豆腐的挨在一起的奇妙風景。
可以說是十分的狂野了。
不過這也是老舊夜市的一種獨特的驚喜了，你永遠猜不到你下一步會遇到什麼。
「要十塊錢可以嗎？」
這時，一個聲音把張軟軟四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轉頭一看，只見燈光下是6個穿著緊身褲，黑色T恤上印著「全員惡人」的精神小伙團隊。
他們3男3女，雖然性別不同，高矮不同，但是清一色的細狗。
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投下六條黑色的棍狀影子。
「可以。」張軟軟忍住沒有笑。
全員惡人……
好懷念的名詞了。
原來是2018年開始流行的嗎？她都不太記得了。
前面交涉完畢，後面的任倩和王芯茹便是開始稱重。
一個手臂貼著「狠」字紋身的精神小伙上來付款。
「微信到賬，兩元。」
「？」
聽到手機的播報聲，張軟軟愣了一下，對著這位「狠人」投去不解的目光。
是張軟軟聽錯了還是這位狠人記錯了？
張軟軟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繼這位狠人之後，又一位在手臂上貼著一個「恨」字紋身的精神小伙上前，掃碼付款。
「微信到賬，1.66元。」
張軟軟表情：╮（﹀_﹀）╭。
集資是吧，懂了。
不過這位「恨人」，如此的有零有整，恐怕這1.66就是他的全副身家了吧。
下一個。
手臂上貼著「愛」字的精神小妹上來掃碼。
「微信到賬，4.88元。」
張軟軟淚目了。
4.88巨款！
破音：「富婆！」
下一個。
「仇」字小伙。
「微信到賬，1.15元。」
嗯，快了。
距離10元巨資，只差最後一點點了。
「還差多少？」
這時候第一個付款的精神小伙發出靈魂提問。
氣氛頓時凝固了。
其他五個人屈著手指開始算。
「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婦女節，五一勞動節，啊，不對……」
「2＋1.66＋4.88＋1.15等於……771？」
「好像還是不太對。」撓頭。
「……」
看著面前的「群魔亂舞」，張軟軟已經露出地鐵老爺爺的表情了。
「不用算了，就這樣吧。」張軟軟揮了揮手，現在只想給自己的精神安靜一下。
「嗯？」
聽到張軟軟這麼說，那個「狠人」頓時投來欣賞的目光，說：「那就謝謝美女老闆了，你這個朋友我們「惡人幫」交了，以後有什麼事報我們的名字。」
「……謝謝。」但是不用。
終於，精神團隊，哦不，是「惡人幫」走了。
10塊錢的芒果，6個人邊走邊分。
「他們好瀟洒哦。」任倩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神中居然有些讚歎。
風暖年和王芯茹也差不多。
好像這些乖乖學生，都特別容易對那些遊手好閒的精神小伙產生一種嚮往的情緒。
不是喜歡他們，而是喜歡他們背後的自由和放縱。
她們是條條框框之中的人，而他們是跳出條條框框的人。
「而且他們的身材好好哦。」
「是呀，你看剛才那幾個女生，腿好細好長啊。」
「哦，這個我知道，都是餓出來的。」
「……」
「你看他們十塊錢的芒果都要籌錢，平時肯定是一天餓三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