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贏的理由(求訂閱)

正文卷

第90章 贏的理由(求訂閱)

砰!當陳厭將完顏突合速的屍體重重砸到地上,戰局開始定盤。

右翼衝殺而出的千餘拐子馬扛不住背嵬軍的絞殺,此刻潰敗。

背嵬軍大隊人馬加入戰場,聯合其餘各支軍隊對仍負隅頑抗的金軍展開殲滅。

另有近乎千餘名金軍已經喪失了握槍的勇氣,選擇投降。

唯有左翼戰場局勢不明朗。

拐子馬與踏白軍均已不見蹤跡,地上留下的屍體竟是踏白軍居多。

這一幕幕,均被盤桓在高空的海東青看在眼裡。

它雙眼泣出鮮血,此刻的憤怒與仇恨可想而知。

牛皋從震撼中回過神來,轉瞬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開懷。

在他離去前,鄭庄三十萬軍民被瘟疫所困。

各路襲兵殺氣騰騰接踵而至,岳家軍面對北伐以來最大危機!

但他只是一來一去幾個時辰,局勢竟然發生了驚天逆轉!

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一頭霧水。

但眼前之大勝,與陳厭至少有七成關係!

牛皋率領騎兵,一路衝殺,奔至陳厭等人面前。

「陳將軍!好啊!幹得好啊!我老牛都糊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牛將軍。」

陳厭拱手,簡明扼要,將瘟疫消除等事告知。

並闡明,此刻最大的利害,便是那一千往南而奔的拐子馬。

牛皋聞言一怔,沉聲道:「那群狼崽子可狠辣得緊,若讓他們衝殺進南遷人海,對於百姓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陳將軍,你立刻帶全部背嵬軍南下追擊,這裡交給本將!」

此處戰局只剩收尾,即使金軍再派增援,一時三刻也鞭長莫及。

有牛皋、董先坐鎮,自然無礙。

陳厭不矯情,分別道了句「保重」。

隨即,他立刻催馬,攜剩餘數百背嵬軍士,縱蹄脫離戰場,快速往南奔襲。

望著陳厭眾軍遠去的矯健身影,牛皋大感欣慰與暢快,斬韓常、誅龍虎……

這陳厭,幾天之內,便把他們岳家軍十年沒做成的事,全給辦完了!

而且還是在被動中完成反擊,如此功績,可以稱得上一句「冠絕當世」。

若等來日,岳家軍重整旗鼓再次北伐,有此猛將衝鋒,豈不是可以直搗黃龍!

「痛快!痛快!」

牛皋仰天一聲大笑,隨即黑虎躍出發稍。

他悍然沖入未了的戰場,肆意揮舞雙鐧,瘋狂滅殺敵軍。

……

砰!墜地聲!

蔡州,縣衙。

「韓常誤我!突合速誤我!蠢材!蠢材!」

從堂室傳來的大喊聲,又將院內平靜下來的幾棵大楊樹震得綠葉狂顫。

「多好的局勢,我經營多年,終於湊得天時地利人和,尋到如此時機,可以將趙宋一舉殲滅…竟毀於這幾個蠢材之手…還勞什子第一猛將,世上何曾有被人一聲嚇死的猛將?」

屋內,座椅翻倒。

齊冥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緊閉雙眼。

血色的淚水從他眼瞼處落下來,順著臉頰上的溝壑遊走。

那兩隻海東青,每隻都吞了他一顆眼球,與他心意相通。

飛翔於空中,替他親臨前線督戰。

「陳厭…陳厭…看來此子應該也是演神者。

好啊,如此猛士,為何未降於我營之中?

這盤大棋,難道真毀於這群小人物之手?」

破口罵了一陣子,齊冥的情緒漸漸平緩。

他起身摸索著將椅子扶起來,重新坐下,沉默思考。

照眼下的局勢看,之前向金兀朮誇下的海口是實現不了了。

「無妨,無妨……我還沒有全盤皆輸,還有一枚棋子可堪大用!」

齊冥轉念想到了楚圭,勇猛之士,他也有一個。

「若不是我的本事不適合於戰場廝殺,又何須將戰略的實施依賴他人?」

想了想,他負手起身,心平氣和輕嗅屋外飄蕩而來的泥土芳香。

「時也命也,去爭吧,爭這一城一地的得失。我要的是天下,又豈能如此心智脆弱。」

……

從鄭庄往南的路上,濃重的血腥氣凝結。

放眼望去,滿地的殘留足印上,儘是破碎的人馬屍首。

眾背嵬軍望之憤怒心驚,催馬不停。

馮善水見狀皺眉道:「不對啊,一路所遇到的屍首,拐子馬佔一,踏白軍佔九。

按理說,踏白軍的馬戰之術雖略遜於背嵬軍,但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紀元頷首,「不錯,踏白軍的襲殺之術還在背嵬軍之上。

現在這場景,倒像是他們站著不動,任人絞殺。」

陳厭神色肅然,不斷在死去宋軍的屍體上掠過。

其中有數十人均是被一擊刺碎護心鏡,洞穿心肺而死。

他憑藉自身力道與刀技·碎甲,也能做到撕裂甲胄。

但人力有窮盡時。

讓他接連將數十名將士隔甲刺死,等同於痴人說夢。

之前戰局混亂,他一心破敵沖陣,左翼的情況他只是大概掃了一眼。

現在看來,金軍中還藏有了不得的人物。

陳厭回憶起了之前在對陣中逃遁的演神者楚圭。

會是他?

當時交手,他只是感覺此人神授有些意思,但本事只能算平平。

或許還藏有底牌也未可知。

再普通的演神者,激活神授後,都要比所謂的名將要難對付許多。

陳厭正想著,忽然餘光一瞥。

剛路過的一棵枯棗樹下,一名踏白軍士趴在地上,信息顯示【活人】。

「全軍繼續追擊!不得停留!」

「是!」

陳厭勒馬停在原地,身後眾軍沒有半分停頓,分流從他身旁穿過,全速奔騰。

他驅馬回返樹下,翻身跳進泥濘里,將那名軍士翻轉過來,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周屏?」

周屏的額頭破了個血窟窿,呼吸還勻稱。

應該是在與敵軍拚鬥時摔下了馬,磕到了樹下的石子,暈厥過去,反倒撿了一條性命。

陳厭兩巴掌將他扇醒。

「陳…陳將軍……」

「對,陳將軍。」

陳厭把他扶坐起來,周屏捂著頭,不停倒抽著冷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踏白軍為何一路潰敗?」

時間緊迫,陳厭開門見山。

周屏聞言,像是回憶起了極為恐怖的事,大喊:「楊將軍!楊再興!」

「楊再興?」

陳厭感覺周屏清醒的還不夠徹底,他剛將巴掌抬起來,周屏接著道:「是楊將軍的槍!」

周屏不愧是精銳斥候,夢囈過後,三言兩語將事發經過和盤托出。

據他所說,一名青年漢軍手持天罡綠沉槍,在踏白軍陣中數次進出,大殺特殺,無人能擋,並且毫無力竭之勢。

陳厭神色嚴肅,照周屏形容的外貌,如果不出意外,手握綠沉槍之人,就是楚圭。

「陳將軍!董將軍正帶殘餘軍士捨命阻攔敵軍!你一定要……」

之前沒見董先,還以為他在暗處指揮大局。

沒想到是身先士卒,帶領踏白軍阻攔拐子馬南下了。

周屏話沒說完,陳厭便上馬快速離去,他目光沉靜。

自己這第二章,已經走了九十九步,距離完成,只差臨門一腳。

不說家國大義,也不談三十萬百姓的安危,只說為了他自己。

這一戰,他也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