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非昔比
「野哥。」
清晨，牛大力和侯鳴飛同時出現在裴道野面前，很是恭敬。
裴道野點點頭，將碗筷放下，平靜道：「今天我要外出一趟，《小靈雨訣》的單子暫且停下，先停半個月吧。」
侯鳴飛遲疑道：「師兄您那裡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裴道野看向他，點點頭，不過這時間不遠處有其他人路過。
等人離開後，他才壓低聲音道：「其他分院已經有人不滿，緩一緩，有的是錢賺，但得罪了人，是我們吃虧。」
侯鳴飛咬咬牙，有些不甘心：「至少有二十多單子還在排隊，全部都取消嗎？」
如今，裴師兄的大名甚至已經從他們六分院生意傳到了其他雜役分院。
生意火爆，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要不是裴道野給他們六分院的孟海師兄塞了好處，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其他分院的師兄針對。
礙於孟師兄的面子，別院的那些負責人才只是口頭上警告，不會貿然動手。
眼下也只能犧牲自己的利益……
「取消。」裴道野不容置疑道，似乎看出侯鳴飛的心思，頓時冷哼道：「蠢貨，現在已經有幾位練氣四重天的師兄注意到了我們，你是想找死嗎？」
侯鳴飛頓時驚出冷汗，連忙道歉：「師兄我知錯了。」
裴道野目光不變，淡淡道：「就對外說，我過度施展《小靈雨訣》，如今身體抱恙，恐有跌境風險，等過段時間再說。」
侯鳴飛連忙稱是。
他是聰明人。
只是到底眼界低了點。
也必須裴道野提點才能醒悟過來。
不過他也算聽明白了。
裴師兄背後也有人，只不過是哪位大人物他並不清楚。
「對了師兄，還有一件事。」侯鳴飛忽然想到什麼，低聲道：「我昨晚得到消息，張鐵又出關了，他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四處找人借靈石，我擔心他會找上你。」
裴道野若有所思道：「這段時間你們倆也小心點，沒什麼事不用找我，我恐怕會經常去雲竹峰。若是張鐵詢問，就說不知情，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我了。」
外院雲竹峰……侯鳴飛頓時好羨慕。
旋即正色道：「是師兄，那我們先行告退了。」
他抱拳躬身行禮，隨後和牛大力離去。
裴道野坐在原地，微微皺眉。
張鐵……
隨後斂起視線，將其拋擲腦後。
這段時間來，他手中的靈石已經積攢到了108塊，這還是在他上下打點之後的剩餘。
若非如此富裕，也不會引起其他雜役分院的「敵視」。
收拾了一番。
將石灰粉和一把自製弓弩藏好。
裴道野便啟程外出。
……
與此同時。
雜役六分院某處。
大方一臉驚駭：「張，張師兄。」
張鐵全身氣勢大開，冷聲道：「方師弟，我也不與伱為難，借我點靈石。」
大方苦笑道：「張師兄，我這個月的月供可都給了你，真沒了。而且你找我借才能有多少，現在誰不知道咱們六分院出了位大富豪。」
「嗯？」張鐵不明所以：「富豪？說說。」
大方還作勢苦笑，但挨了頓揍後這才趕緊說是裴道野利用《小靈雨訣》賺了不少靈石。
「出手一次就能賺三塊下品靈石……」張鐵眯起眼：「這也不多，能有幾個錢？你特釀的是不是在騙我！」
大方渾身一顫：「張師兄我哪敢騙您，是真的，這小子如今把生意都做到了其他分院，一個人三塊靈石，可如果百人呢？雜役院上千人，他要是都做了生意，豈不是幾千塊靈石？」
張鐵頓時瞪大了雙眼。
一副錯愕驚訝的樣子。
「這小子……」
他忽然有些意動，想要去找裴道野借靈石，可又有些猶豫。
萬一這小子要是撂攤子，雲竹峰那邊怎麼辦？
只是下一秒心裡便咯噔了一下。
「不好，這小子只顧著外出賺錢，那我交代他的事可有去做？！要是林師姐出關得知葯園荒廢，我哪裡還有命入外院！耽誤了那祖宗的任務，我就算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一想到這，張鐵又氣又怒，更多是驚駭。
大方還準備說些什麼，但轉瞬就被含怒一腳踹翻在地。
「滾開，礙眼的東西！」
大方當場一口血噴出，昏死了過去。
而張鐵哪裡顧得上他，著急的想要雲竹峰的葯園一探究竟。
可沒有鐵令，光是山上的禁制就能將他轟成碎片。
扭頭就又去找裴道野，卻發現裴道野根本不在住處，問了旁人也說不知情，說是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氣的張鐵整個人滿臉蒼白，腿肚子都在打顫。
「這個該死的傢伙，該死啊，他到底去了哪裡！」
「林師姐的葯園要是出了問題，我臨死前也要拉上你！！！」
「瑪德！真是氣煞我也！！！」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負責的人！」
張鐵發誓自己這輩子就沒這麼驚慌過。
耽擱了許久。
終究因為考核的事，恢複了一些理智。
轉身離開。
他現在急需靈石突破自己的《庚金訣》。
逢人便說：「我不管你怎麼想，靈石借我，等我入外院，三倍還你！」
……
「師兄！」
「你若敢拒絕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啊！」
「廢物，怎麼才這麼點靈石！「
「……師兄，我的錢都讓裴師兄賺走了。」
「啊該死，別在我面前提那傢伙！」
張鐵狠狠揍了對方一頓，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
而此刻日上高竿。
裴道野還不知道雜役院的事，獨自一人騎著快馬出現在了天襄城的坊市外。
時隔半個月，再臨此處，卻有種翻身做了大佬的暢快。
只不過身懷重財，他也不敢隨意走動，花了三塊銅板，便將馬匹拴在了附近的客棧中，這才徑直便去了寶丹閣。
……
胖掌柜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昏昏欲睡的年輕夥計半弓著身子，用手掌托著下巴強撐，含糊不清的說些什麼。
「咚咚咚。」
食指輕叩桌台的聲音很清脆。
沒等屋內的兩人看去，就聽到一個不急不慢的聲音響起：「淬靈散還有嗎？先來十份。」
「噗通」一聲，年紀夥計摔倒在地。
掌柜卻是健步如飛，滿臉含笑，下彎起身子，連連討好說道：「貴客，裡面請。」
裴道野面色如常的走了進去。
……
士別三日，你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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