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光明與黑暗

正文卷

「宗教不是只是信仰么,為什麼會針對林白做出這樣的事情?」沈小藝對索菲婭的話充滿了疑問,「就算是清楚異教徒,世界上不信奉基督耶穌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他還能把他們全部都說成是人類公敵,讓信徒們把這些人殺掉么?」

索菲婭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在古堡獃著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記載的就是義大利幾位神學家給猶大平反的故事。這些神學家認為猶大的確是在收取了羅馬軍隊三十塊銀元之後出賣了耶穌,但是他並不是故意作惡,而是遵循了上帝的意志!」

「你說的這是混淆信仰,我想只要是基督徒恐怕就不會認同這種說法。他們絕對不可能允許篡改《舊約》和《福音書》這種事情發生,而且按照最近幾年的新聞來看,好像宗教界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沈小藝搖了搖頭,仍然覺得索菲婭這話說的有點兒過分。

林白摸了摸沈小藝的小腦袋,輕笑道:「黨同伐異,千古以來皆是如此,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會相信梵蒂岡歷任教宗不想突破美國和英國這些新教徒扎堆的地方么?宗教對於信徒的爭奪,不比俗世一些大國對疆土的爭奪來的仁慈,甚至披著信仰的幌子更加殘忍!」

「拿個近的來說,華夏政府和梵蒂岡教宗在華夏主教的選擇上一直有眼中的衝突,甚至之前還有過被教宗除名的懲罰!」林白冷冷一笑,將從沈凌風口中得知的一些隱秘說了出來。

華夏政府在華夏區主教選舉這件事情上一直處於被動地位,因為華夏無法得到梵蒂岡教廷的認同,所以華夏各教區主教的身份在信徒心中也有一定程度的之一,即便是華夏多次向梵蒂岡示好,但是教宗這邊根本就不回應。

「你覺得這是仁慈上帝在人間化身該做出來的事情么?」林白微笑著道:「教宗的徽章中鑰匙代表的是基督將天上地下的一切權利都交給了他,你覺得這樣的權力是梵蒂岡該有的么,那個老傢伙被十幾億人頂禮膜拜的時候,心裡邊是否會有一些忐忑?」

「你的意思是?」沈小藝被這些話沖亂了心神,顯得有些恍惚。

林白深沉道:「梵蒂岡腳下的信徒有十幾億,但是地球上的人數卻是有六十億,還有六分之五的信徒沒有跪倒在基督腳下,你覺得他們會這麼坐視不管么?」林白輕輕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那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你?」沈小藝咬緊了嘴唇,輕聲道。

林白凝視著電視機中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輕聲道:「這件事情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即便是我是相術傳人,但也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器重我,給我扣個人類公敵這麼大的名頭!」

屋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思量林白所說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現在羅馬是呆不下去了,咱們去英國,去看看巨石陣,說不準會有一些收穫!」沉默良久之後,林白抬頭看著屋內的諸人,眼神明亮,輕聲開口道。

疑惑在他心頭壓抑的太久了,如果再找不到被掩蓋的事實真相,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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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神算局,作為華夏最神秘的地下機構,他一直披著最神秘的色彩,其中身為神算局脊柱的那些不出世的老人,可以說儼然在華夏權利的頂峰。

只是這些人已經如同當初跟隨在唐王李世民身後的袁天罡和李淳風二人那般淡泊了名利,對於俗世的權力紛爭並沒有絲毫興趣,所以世人根本並不知曉。

神算局身處燕京一處絕跡之地,一掛瀑布懸於茅庵一側,而在那茅庵之中掛滿了個各式各樣的羅盤,其中寫滿了滄桑古意,似乎在講述著一段段不尋常的故事。

先天羅盤,包羅天地萬物,驚天地,泣鬼神,能夠尋得此羅盤,便為天師!

密羅紫金羅盤,此羅盤將相術、風水、陣法融為一體,能夠使使用者於天地之理更好融合,消解因泄露天機導致的反噬,乃是相術中人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

青玉羅盤,取極地玉髓所制,鳥獸蟲魚,天地萬物,無一不包,乃是相師渴求無比的寶器!

陰陽開化檀木羅盤,此羅盤乃選取千年陰沉木所制,驅邪避煞,推測世間萬物陰陽,非賢聖者不可使用。

風水堪輿鐵羅盤,選取地底玄鐵所制,尋龍點穴,無一差池,乃是相術地理堪輿一脈夢寐以求之物。

無極星羅盤,此羅盤以天降隕鐵為主料,先天便帶有一股星宿之力,乃是相術星象一脈傳承至寶。

而在這茅庵一側,擺放了一張玲瓏棋局,兩人正在對弈,另外兩人觀戰微笑不語。

執白子的乃是一位不修邊幅的老人,和農村尋常山野村夫看上去無甚區別,只是腰上掛了一個尋常人難得一見的酒葫蘆,普天之下如此做派的只有陳白庵一人。

而和陳白庵對弈的另外一個老人相貌平平,既沒有什麼大人物不怒自威的神態,更沒有飄逸無比的仙風道骨,眼神極其渾濁,他伸出兩根如同枯竹一般的手指捻起一粒潤白棋子,思忖良久之後,放置在棋盤的一處,輕聲道:「屠龍!」

一出手石破天驚,陳白庵一枚一枚的收拾棋子,但是嘴角卻是噙滿了苦笑。

「我著實是想不清楚你們這些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成了這幅做派。我這棋路一開始便是一子當先,孤身涉險,難不成你們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那孩子現在一個人在歐洲打拚,咱們這群老骨頭難道眼睜睜看著梵蒂岡那群王八蛋這麼坑害他?」陳白庵伸手撥亂棋局,道。

對弈那老人搖了搖頭,但也不去反駁,輕笑問道:「那白庵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才好呢?是不是你我幾人現在也去歐洲和梵蒂岡大戰一番?」

「許叟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和白庵這少年心性的老不羞開玩笑!」觀棋的兩名老人笑眯眯的看著陳白庵和許叟輕笑道。

陳白庵擺了擺手,轉頭道:「別以為你叫李觀魚就能看著我們倆坐鬥了,趕緊給我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梵蒂岡那邊已經傳過來消息要政府處置了,李觀魚你不是修養好么,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說怎麼辦才好?」

「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你陳白庵這麼高,自然由你扛下來便是!」李觀魚冷哼道。

許叟眯起眼睛,盯著正在仰頭往口中灌酒的陳白庵,溫聲道:「玉不琢不成器,如果連這件事情他都抗不下來,那咱們這麼苦心栽培他還有什麼意義!」

「栽培他?!許叟你說這話臉紅不紅?他林白能有現在的能耐,可有我們這群老貨一星半點的功勞,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然等到了地底下李天元那老不羞少不得要刮著臉皮羞臊你!」陳白庵聽到這話,抬起袖子一抹被酒液沾濕的下巴,尖利冷笑不已。

柳閑鶴苦笑道:「你們兩個爭了一輩子,何苦要把死人也拉下水。林白在番禹折騰出來那麼大動靜,要不是許叟被他遮掩,他怎麼可能不會被別人發現。白庵你擔心的太多了,這事兒許叟自然有分寸,而且我也不信這麼點兒小事兒就能難倒那小子!」

那個被三人稱作許叟的老人對陳白庵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繼續閉眼,安穩如同泰山一般。

「算逑,我還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叫人出去給你們賣命,可是到了危機關頭,你們還在這畏首畏尾,要我說梵蒂岡算個逑,咱們幾個老貨過去,我就不信他們那群神棍還能比得過咱們這群神棍!」陳白庵重又灌下一口酒,冷聲嘲諷道。

許叟良久之後緩緩開口,「我知道白庵你救人心切,所以我不和你計較什麼。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華夏人,國體為重,這些事情也不是只有咱們這些人說了就算的!」

「我不想管那麼多,你們顧慮的多,但是我陳白庵想的沒那麼多。這小子是咱們相術界的未來,所以我必須得讓他活著!」陳白庵冷冷的掃了身邊的諸人之後,接著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邊有什麼小九九,但是李天元當初不願意來神算局,他徒弟也絕對不會來!」

陳白庵話說出來之後,場中頓時徹底安靜了下來。李觀魚和柳閑鶴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然後小心翼翼的望了眼一直閉口不語的許叟。當年神算局極力邀請李天元入主,但卻是因為種種原因被一口回絕,導致神算局在第一屆世界相術大賽中死傷了幾個人。

「當初錯了,不代表現在也會錯!」許叟冷冷回應,「你看看我們身後這茅庵中擺著的那些羅盤,哪一個記載的不是一段血淚故事。華夏氣運不可失,我們那些老友們的血不能白流,我們現在站出來,就是把華夏架在火上烤!上愧天,下愧老友,中間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陳白庵重重嘆息,對此卻也是無可奈何,仰頭灌下一口酒,轉身便走,身上的衣服在風中凌亂無比,「如果真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我不管你們怎麼辦,但是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不能袖手旁觀,否則也是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老友,中間對不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