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井上一郎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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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井上一郎家宴

第1116章井上一郎家宴

這一次,井上一郎的家宴可謂豐盛。

不僅有生魚片、壽司,還有獨特的滬市小吃,看上去是特意為沈飛準備的。

「和藤君,這些都是我特意讓人準備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們邊吃邊聊……」

井上一郎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晚餐,笑著朝沈飛說道。

可從剛才進門到現在,沈飛卻始終保持著客氣。

「井上課長宴請,卑職受寵若驚!」

「只不過這酒水就算了,之前受傷,醫生特意交代了,要忌口。」

只見沈飛微微頷首,禮貌性地解釋道。

聽到這裡,井上一郎也不生氣。

馮一賢既然去找了沈飛,那賈玉明的事情肯定瞞不住。

他也不指望沈飛會完全原諒他。

「和藤君,你最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有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你可不能只聽馮一賢的一面之詞啊!」

「畢竟,我們兩個最終的目標才是一致的!」

說到這裡,井上一郎特意指了指沈飛和自己。

這時候,沈飛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他隨即說道,「細枝末節?」

「井上君,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見微知著,細枝末節往往能反映出一個人內心真實的想法!」

「更何況,我們做情報工作的,做的不都是從細枝末節著手,進行分析判斷的么?」

聽到沈飛的話,井上一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畢竟,他這一次做的確實不地道。

他略作思索之後,就換了一個談話的方向。

「和藤君說的對。」

「細枝末節確實重要,但前提是在不影響大方向的時候才是正確的。」

「這就像是開車一樣,不管選擇大路還是衚衕,前提是要保證能接下來要能通往目的地才行!」

「要是路上遇到一點挫折就停下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簡單的幾句話,雙方就將自己的觀點放在檯面上。

沈飛雖然明白井上一郎到底想說什麼,可這幾天給外界的印象是,藤原小野有意疏遠他,所以,他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井上課長果真是好比喻。」

「馮一賢的話我不會全聽的,但有些事情,我確實心中膈應的慌。」

「這讓我想到了當初在滬市青木長官……」

沈飛當著井上一郎的面,一點也不顧及青木武重的臉面。

他當即就將青木武重明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做法說了出來。

這下子,井上一郎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他和青木武重都是土肥圓的弟子,現在看來,兩個人的做法也幾乎如出一轍。

「和藤君,有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

「帝國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情報機關,再加上他汪某人也有自己的情報機構,要是能將情整合起來的話,才能更好的做出成績!」

「從這一點來說,武藤志雄的心思不也和我們一樣么?」

井上一郎說完,沈飛沉默不語。

他考慮了一會兒,擺了擺手,「井上課長,這些事情不是我該考慮的,我也不想多管。」

「我之前為什麼會答應青木長官,其中的原因想必井上君也清楚。」

「賈玉明已經死了,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

「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沈飛說到這裡,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井上君,你這一次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為什麼要把純子也牽扯進來?」

沈飛雖然答應了井上一郎,但舉止投足之間明顯還是有所不滿。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沒有那麼好。

井上一郎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不禁鬆了口氣,一切還是可以商量的!

他敬了沈飛一杯酒。

直到這時候,他才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多謝和藤君的理解和支持。」

「準確的說,這一次不是我要影響你和純子的事情。」

「影響你們未來的,不是其他人,而就是你未來的老丈人,武藤志雄!」

話音剛落,沈飛就表現出一臉的質疑。

井上一郎看了河內一郎一眼。

河內一郎立刻就將土肥圓發來的電報放放在沈飛面前。

「嗯?」

看到大本營的動態,沈飛臉上不解的表情越發濃重。

他看了看井上一郎,「這是什麼意思?」

「和藤君,你是一個聰明人,難道還看不出這其中的緣由么?」

「你想除掉馮一賢,說白了就是要架空武藤志雄在香島的力量,從而讓他不得不同意你和純子的婚事。」

「可武藤志雄這個老油條,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啊!」

「或者說,你只不過是武藤志雄拖延時間的一枚棋子而已!」

說著,井上一郎指了指沈飛手中的電報。

他一臉忌憚地說道,「武藤志雄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你覺得你與我們合作能壓武藤一頭,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機古濂介將軍才是武藤志雄最後的殺招!」

機古濂介?

沈飛又看了看電報,他反問道,「要是我記得不錯,機古將軍當初也是帶過兵的。」

「現在大本營都以東條長官馬首是瞻,就算外相推薦了機古將軍,也未必會……」

聽到沈飛的話,井上一郎嚴肅地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沈飛這樣的想情有可原。

畢竟,機古將軍已經被調回大本營兩三年,這其中有些事情沈飛不了解。

「和藤君,機古將軍雖然是軍旅出身,但和情報工作也頗有淵源,他的岳父青木長官替帝國培養了大量的諜報人才。」

「他之前的理念並不是和軍部一致,而且他和東鄉外相私交甚好。」

「要是他上台的話,肯定會更偏向於外務省,自然會堅定的站在武藤志雄一邊。」

井上一郎說到這裡,兩眼死死地盯著沈飛。

他看上去似乎是關心沈飛,語重心長地說道,「和藤君,你說這會不會影響你和純子的未來呢?」

「我可是聽說,武藤志雄對於你的身份,一直心存芥蒂啊!」

這一刻,沈飛沉默了。

他拳頭微微用力,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下來。

他的雙眼直視井上一郎,似乎有些不甘,又有些無奈。

「井上課長,藤原長官有意疏遠我,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一定能幫上你的忙呢?」

「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而已,這大本營的事情……」

沈飛說完,井上一郎仰頭大笑。

他特意起身,走到沈飛身邊拍了拍肩膀,然後用一副堅定的口吻說道,「和藤君,你和藤原長官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是一個馮一賢可以影響的?」

「你是藤原長官的救命恩人,藤原長官能走到今天,可離不開你的幫助!」

「從滬市到香島,對付軍統、對付軍情六處,這一樁樁一件件,要是沒有你出力,我實在是不相信……」

「而現在,也只有你能說服藤原長官!」

說到這裡,井上一郎又提到了九龍關卡的事情。

他一臉輕鬆地說道,「和藤君,九龍關卡的事情證明,馮記會館和地下黨私下已經有了秘密聯繫。」

「這件事馮一賢難辭其咎,這對於我們來說,不也是一個好機會么?」

井上一郎現在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吃定沈飛的樣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飛已經別無選擇。

他直接問道,「井上君,今天這頓飯,你恐怕提前就算好了一切吧?」

井上一郎攤了攤手,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沈飛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最後用告誡的口吻和井上一郎說道,「我可以答應你!」

「但我想提醒井上君一句,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最好不要用純子來要挾我。」

「你這樣做事的方式,我很不喜歡!」

說完,沈飛就徑直離開了井上一郎的別墅。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又特意留下了一句話。

「井上課長,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一問青木課長。」

「我想,他應該比你更清楚我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