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制衡
第1075章制衡
這一刻，井上一郎動搖了。
威爾士突然被抓，這樣的功勞，已經足以讓沈飛在香島站穩腳跟。
換做之前，他逼迫沈飛去除掉馮一賢，確實有可能，但現在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長官，之前沈飛什麼都沒有，他或許會聽我們的。」
「可現在，這麼大的功勞，藤原小野肯定會全心全意保他！」
「就算除掉馮一賢，我們之前所謂的把柄，還真的能算是把柄么？」
河內一郎這番話，一下子就說到了點上。
這其中的微妙變化，井上一郎怎麼可能看不清楚。
「河內君，有些事情，不能這麼考慮！」
「除掉馮一賢，這是我們和沈飛的共同利益。」
「現在有藤原小野在，除掉馮一賢對於沈飛或許真的不算什麼把柄……」
「可對於我們呢？要是我們殺了馮一賢，把柄豈不是落在沈飛手中？」
井上一郎長嘆一口氣。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藤原小野之前已經對我們心存反感，要是我們出手除掉馮一賢的話，豈不是給了他最合理的借口？」
「我們該怎麼辦？」
「還有，到時候，武藤公館對我們又該進行詆毀了……」
聽到這裡，河內一郎沉默了。
這件事其中的利害關係，確實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得多。
「還是先看一下馮一賢和沈飛的動靜再說。」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河內一郎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沈飛也在揣測井上一郎的心理。
他找到藤原小野，「長官，剛才特高課來電話了！」
「井上一郎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他聽上去有些想和我們服軟的意思。」
「他說特高課以後願意配合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以後？配合？
藤原小野聽到沈飛的報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在他的心中，井上一郎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個下屬而已。
作為一個下屬，什麼時候還能和上級討價還價？
「和藤君，他這算是承認了以前並沒有協助我們么？」
「我們不需要他們的配合！沒有他們，我們不照樣做出了成績么？」
「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特高課要做的，是服從！」
沈飛太了解藤原小野的性格。
有寺內伯爵這樣強硬的後台，再加上現在抓住威爾士這麼大的功勞，他哪可能還會在意特高課！
「長官，我沒有直接回覆他。」
「想讓我們把威爾士身上得到的情報分享給他們，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和馮一賢相比，特高課實在是沒有誠意。」
說到這裡，沈飛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藤原長官，眼下要想控制香島的情報界，最重要的就是制衡。」
「現在井上一郎肯定忌憚馮一賢和我們走得近。」
「我看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現在主動權在你手中，你只要放出風，他們都要巴結你。」
聽到沈飛的話，藤原小野若有所思。
細想之下，情況確實如此。
「和藤君，你的意思是，我們先給井上一郎一點危機感？」
沈飛笑了笑，「長官英明！」
藤原小野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和藤君，你現在就讓馮一賢來我們這裡……」
很快，沈飛就給馮一賢打去電話。
香島被佔領不久，馮一賢在軍部也沒有什麼人脈關係，威爾士被抓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和藤君，找我有什麼事情么？」
馮一賢說完，沈飛就笑了，「馮一賢，你的機會來了！」
「藤原長官要見你，你現在立刻就來……」
掛斷沈飛的電話之後，馮一賢皺了皺眉頭。
從沈飛說話的口氣中，他感覺到這一次應該不是壞事。
可具體是什麼，他一點都不清楚。
「來人，備車！」
不一會的功夫，馮一賢就來到憲兵司令部。
可在見藤原小野之前，他特意先找到了沈飛了解情況。
「和藤長官，藤原長官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沈飛笑了笑。
這可是一個賣馮一賢人情最好的機會。
「這個人你認識不？」
說著，沈飛就將威爾士的照片遞了過去。
看到照片，馮一賢一愣。
他脫口而出，「長官，這是軍情六處香島負責人威爾士！」
「莫非是有他的消息了？」
馮一賢說完，沈飛一臉的得意。
他指了指照片，「昨天晚上，我們已經把威爾士抓住了！」
「現在，他就在憲兵隊的大牢里！」
沈飛話一出，馮一賢整個人呆若木雞。
他實在不敢相信，威爾士這樣的老特工，竟然這麼快就被抓住了。
「卑職恭喜長官！」
「抓住威爾士，真是大功一件啊！」
沈飛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他淡淡地說道，「馮一賢，你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了么？」
馮一賢皺了皺眉頭。
「就在剛才，井上一郎給我打來電話。」
「他說，特高課以後會好好配合藤原長官做事……」
沈飛說到這裡，馮一賢便心中一緊。
要是井上一郎和藤原小野聯起手來，那他接下來想在香島立足，恐怕難上加難。
「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答應他們。」
「我已經和藤原長官說了，我覺得你肯定會比特高課更配合的！」
「畢竟，我和領事的關係擺在這裡……」
馮一賢一下子就回過味來。
他感激涕零地說道，「卑職多謝和藤長官的照顧和提攜！」
「從今往後，卑職肯定全心全意配合長官的工作！」
沈飛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笑著說道，「一會見了藤原長官，好好表現！」
離開沈飛辦公室之後，馮一賢才來到了藤原小野的辦公室。
「卑職恭喜藤原長官！」
一番溜須拍馬之後，馮一賢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藤原小野滿意地看著他，「馮一賢，在香島被佔領之前，你的情報網最大。」
「現在威爾士落網，我想知道他最全的資料！」
「還有，經過連夜的審訊，威爾士什麼都沒有說，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聽到這裡，馮一賢略作思索。
再三權衡之下，他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藤原長官，這幾天卑職也調查出了一些軍情六處的消息。」
「我們現在鎖定了兩個軍情六處的線人，或許從他們身上，能想想辦法……」
「之前卑職擔心打草驚蛇，因小失大，所有遲遲沒有抓捕。」
「現在看來，也該收網了！」
馮一賢說完，藤原小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從桌子後面走到馮一賢身邊，「馮一賢，我果真沒看錯人！」
「卑職多謝長官信任！」馮一賢趕忙鞠躬致意。
他當即表示，回去就立刻行動！
馮一賢離開之後，沈飛走了進來。
藤原小野站在窗前，看著馮一賢上車的身影。
「和藤君，這些人果真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我們要是沒有抓住威爾士，他們手中的線索就始終不會告訴我們！」
「現在，威爾士落網，他們一個個比誰都殷勤。」
聽到藤原小野的評價，沈飛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隨口說道，「人心隔肚皮，他們畢竟和我們不是一條心啊！」
藤原小野聽到這裡，立刻轉過身來。
他一臉嚴厲地說道，「我們必須要搶過主導權來！」
「無論是對於你，還是對於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這個馮一賢，必須要除掉！」
藤原小野這種人，心中的等級觀念分明。
在他看來，馮一賢和井上一郎還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井上一郎是下屬的話，那馮一賢最多也就是一條狗。
一條狗和主人都不是一條心，就只有死路一條！
「請長官放心，武藤公館的情報網，我肯定會奪回來的！」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已經在暗中調查馮一賢身邊的人。」
「等摸清楚了馮記會館的情況之後，再動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