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退一步
第1004章退一步
酒井美惠子離開之後，青木武重並沒有著急找沈飛。
他將這幾天抓捕的名單整理了一番。
在琢磨好如何開口之後，他才撥通了沈飛辦公室的電話。
「和藤君，你到我這裡來一趟！」
掛斷電話，沈飛深深地吸了口氣。
剛才李師群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
「看上去，應該是青木武重想從梁仲春的身上動手！」
「畢竟，泄密的最佳時機，就是當初在鑫源酒店的調解的時候。」
沈飛遲疑了幾秒，心中已經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不一會，他就來到了青木武重辦公室。
「課長，你找我？」
青木武重一臉熱忱，他笑著招呼沈飛坐在沙發上。
緊接著，他就拿著抓捕名單走到沈飛身邊。
「和藤君，這一次帝國情報沒有泄密，你可是立了大功！」
「後宮參謀總長已經表示，要晉陞你為少佐。」
這個開場，給足了沈飛面子。
但越是這樣，沈飛心中的弦就綳的越緊。
他一臉謙虛地說道，「一切都離不開長官信任和厚愛！」
「這些都是卑職應該做的！」
說完這些，青木武重才將抓捕名單遞給了沈飛。
他笑著說道，「和藤君，我這一次找你來，是有些事情想諮詢你。」
「這些是這幾天抓捕的軍統人員。」
「你看看有什麼認識的沒有？」
沈飛接過名單，仔細地看了看。
他一臉疑惑搖了搖頭，「課長，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但……」
沈飛說到這裡，語氣突然充滿了疑惑。
要想瞞過青木武重這隻老狐狸，不能有任何一點僥倖。
「和藤君，你是想到了什麼么？」
沈飛搖了搖頭。
他指著名單說道，「課長，只有這麼一點人么？」
「不應該啊？」
「軍統在滬市活動許久，這一次，美利堅和英吉利的間諜都抓的比他們多。」
聽到沈飛的話，青木武重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他並沒有在沈飛臉上看出任何一點遲疑。
這不禁讓他的心中動搖了一分。
「就只有這麼多人。」
「和藤君，不瞞你說，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
「但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從青木武重說話的語氣中，沈飛已經猜到了一切。
他這分明是在試探。
事到如今，沈飛自然不介意當個事後諸葛亮。
「課長，難不成，是軍統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將人員撤走了么？」
「可要是他們知道的話，怎麼沒有通知海軍情報署呢……」
「莫非，是軍統故意的？可軍統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呢？」
沈飛明知故問，他現在看上去完全是自問自答的情況。
不過，他很快就像是找到了答案！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美利堅國內一直以來都盛行孤立主義，想坐山觀虎鬥。」
「莫非軍統這麼做，就是要拉美利堅下水？」
說到這裡，沈飛看上去就像是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捋了一遍。
最終，他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拖美利堅下水，是山城樂見的，這或許真的是他們的計畫！」
「可到底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呢？」
沈飛抬頭看了青木武重一眼，說話的聲音突然有些乾澀。
他微微一愣，「課長，莫非你覺得是我泄露了消息？」
話音剛落，青木武重就笑了。
他當即說道，「和藤君，我要是懷疑你的話，就不會找你來了！」
「但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情報怎麼會泄露出去。」
「能得到這樣機密的消息，豈不是在我們的身邊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么？」
「和藤君，這件事我們必須要調查清楚才行！」
青木武重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懷疑沈飛的話，甚至他表現出對沈飛格外的信任。
但沈飛心中清楚，越是這樣，說明青木武重心中的懷疑越重。
他這麼做，似乎是給沈飛施加心理壓力。
「知道情報的，就我們幾個人。」
「青木長官，要調查的話，請從我開始，卑職願意配合一切！」
既然來軟的，沈飛自然也不含糊。
在他看來，要是青木武重已經在梁仲春那裡調查出什麼來的話，也就不會和他在這裡廢這麼多話。
現在他主動退一步，反倒是能更好的掌握主動權。
「和藤君，你對帝國的忠心，我是最清楚的。」
「這件事我想讓你來調查……」
「我相信，以你的頭腦，應該可以查清楚的！」
沈飛主動拒絕了。
要是他來調查，就算是調查出什麼，也可以被安上自導自演的帽子。
但適當的提醒還是可以的。
「多謝課長信任，這件事卑職不能參與。」
「情報在傳遞和保密的各個環節，都可能出現差錯。」
「卑職之前就負責和西蒙接觸，後來又參與了大衛的調停工作。」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我都是最有嫌疑的人。」
沈飛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青木武重自然也沒有什麼可說。
他拍了拍沈飛的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
「和藤君，我相信你的為人，可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接下來就要暫時委屈你了。」
「你放心，我會儘快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在離開青木武重辦公室之後，沈飛就主動找到了楠皂芸子。
「芸子長官，處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楠皂芸子並不知道青木武重的心思。
在沈飛簡單的敘述之後，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吉島君，這件事確實有些不對勁。」
「你也要配合調查。」
當著楠皂芸子的面，沈飛找來了吉島一郎。
說到最後，他還特意提醒了一句，「這件事就不要和藤原長官說了。」
「青木課長的考慮是有道理的，我們不能把事情鬧大。」
「儘快搞清楚真相，對於帝國才是最有利的！」
吉島一郎剛聽到這件事，一臉詫異。
不過，有了沈飛的提醒，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當青木武重聽到楠皂芸子的彙報之後，心中頗為滿意。
「芸子，吉島一郎的詢問工作，就交給你了。」
「美惠子已經去76號調查梁仲春，這件事不宜久拖，時間一長，藤原小野那裡肯定瞞不住。」
「對於沈飛，也不能當做犯人一樣。」
安排好一切之後，青木武重一點都沒有敢輕鬆。
他一手托著下巴，心中仔細地琢磨著情報泄露的所有可能性。
「松田君，你來我這裡一趟！」
剛才沈飛的話，引起了青木武重的注意。
情報工作的各個環節都可能泄密，如果真的不是沈飛等人泄密的話，會不會是在其他方面泄密的呢？
很快，電訊處長松田康介就到了。
在介紹了情況之後，青木武重開口問道，「松田君，你說有沒有可能，這些是敵人破譯了我們的密碼所得到的？」
話音剛落，松田康介就搖了搖頭。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課長，不可能！」
「帝國對瓦胡島的進攻，情報都是通過人員傳遞的。」
「當初『滬市號』飛機墜落，就是因為上面有開戰的文件。」
不過，說到這裡，松田康介微微一頓。
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課長，具體進攻時間，敵人肯定不知道，但要說敵人有沒有可能知道我們的進攻意圖，這方面我也不敢保證。」
松田康介的話，頓時就引起了青木武重的重視。
他急忙追問道，「怎麼說？」
松田康介想了想，「軍方的密電保密等級最高，而外交電文的等級卻相對較低。」
「不排除他們從外交密電中得到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