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抽籤的隊伍很長，一直排過一兩個看台，塗念就尾隨著兩個同宗湊數的排在隊伍的最後，三人不時聊個兩句，以打發這僅剩的一點閑逸時光。
蘇佑之作為玉清在本次比武中的頭號種子選手，其參加的劍法比試和宗門混戰都在大比武的最後幾天。
按這樣來說，其他的比試，她是不用場場來看的，但奈何其人美心善的師妹人設立在那，那麼多個師兄師姐與她交好，哪場不看，都會顯得她不夠上心。
無奈，她只有乖乖跟著大隊每日在這太陽下坐著無聊，接受著身邊一眾師兄的追捧，本以為這六天就會如此平淡地過去，誰想今日份無聊才剛開始，她就找見新鮮玩意兒了。
「那是……塗念？」
看著抽籤隊伍里那張巧笑嫣然的臉，蘇佑之的眉眼間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塗念？怎麼會？」
蕭雲祥聞聲一怔，迅速往抽籤的隊伍中看去，當認出隊伍末尾那人時，臉上露出了與她一樣的不可置信，「她不是轉修符法了嗎？怎麼會參加陣法比試？」
蘇佑之眸色略沉，抿唇思索了片刻道：「看積雪前兩場比試，像是每場都會湊足人數參加，但也僅僅是湊足人數而已，實際發揮的只有其中一人。」
蕭雲祥恍然，頷首道：「若她是湊數的那個，確實就說得通了。」
「但也不能排除，她又修了陣法來參加大比武的可能。」
說到這，蘇佑之側頭瞧了眼蕭雲祥，「師兄難道忘了，那日在大若岩發生的事了？」
「自然是沒忘的。」
蕭雲祥垂下眸，冷冷說道。
他記得很清楚，那日塗念搶了金烏，又坑去他一樣極品天材地寶，碧海宗主的大弟子方圓，可不就和她沆瀣一氣呢嗎。
「那要如何？我是想到她出場，但沒想到會這麼早。事情都交代給符法和宗門混戰的弟子了，陣法這邊，要去說一聲嗎？」
壓低了聲音，蕭雲祥問蘇佑之道。
這次大比武上對塗念的設計，他們可是準備許久了。
對此，蘇佑之沒有回答，而是偏頭看向身邊戴著兜帽的那位，「你怎麼看？」
兜帽下，清脆的女聲響起短短一聲，「她不是陪襯。」
蘇佑之沉了沉，旋即勾唇一笑，「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做吧。」
「好。」
帶著兜帽的女人乾脆應了聲，利落地離開了座位前往抽籤處，蕭雲祥面露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看台，有些擔憂地問道：「這能行嗎？要是她靠不住……」
「放心，」蘇佑之撐起臉，遙遙望向人群里的塗念，神色微妙，「仇家做這種事，可比對家要用心多了。」
……
大概過了有一刻鐘多一點，抽籤儀式終於進行到尾聲。
塗念是最後一個拿到籤條的，她捏著籤條在手裡哆哆嗦嗦地求了半晌，心說只要不是第一二組，什麼時候上場她都能接受。
結果……說什麼來什麼。
「一組！」
宗內三個人的籤條湊在一起，另外那倆划水的，愣愣看著塗念的籤條，兩臉懵逼狀。
「這咋整啊？」塗念欲哭無淚。
墨菲定律她懂，但要不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顯靈啊！？
且不說另外倆人一個五組、一個七組，中間還有個情商低的，當時就給她補了一刀，「所有人都抽完了，還能給你留個一組，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
「別說了。」
她寧願相信這是塗山血脈作祟，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哭喪著臉告別了兩位划水猛將，塗念將籤條交給了裁判後，不情不願地排到了第一組的位置。
「喲，這不巧了嗎？」
當塗念還沉浸在抽中鬼簽的悲痛中，正前方傳來個熟悉的聲音，她抬頭瞧了眼，又飛速地把頭偏到了一遍，整個人的狀態更悲痛了。
「看來你註定是要被我上一課了。」
張揚人如其名，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有多牛似的，手裡的拂塵甩得像發情公馬的尾巴。
還好這時裁判席點完了人數，開始招呼第一組準備上場，塗念也得以避免被他繼續膈應。
深深吸了口氣，她與此人擦肩走上比武場，之後一臉惋惜地回頭瞧了他一眼，「有些話我本是不想說的，但我覺得若我不說，你大抵很難意識得到。」
「大多時候，我不與人爭論有三個原因。其一，對方說得是對的；其二，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與其爭論沒有意義；其三，他的長相配不上任何一句從我口中說出的道理。」
略一聳肩，她說：「很可惜，你不是前兩種。」
語畢，她沒再去管這位長相實在抱歉的優越哥，徑直走上了比武台，緊張但堅定地感受著場中的一切。
「誒，塗念。」
觀戰露台上，原本一副百無聊賴之狀的薛世謙，一看到塗念出場，登時坐直了身子，精神抖擻地望向場內，「竟然抽中了第一組出場嗎？運氣不大好啊……」
聶衍塵擔心塗念壓力大，難免也會有點緊張，再有薛世謙在耳邊聒噪，不由地心煩道：「你不去看你宗的弟子，追著我家小四看什麼？」
薛世謙頭一歪，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說：「我說實話，以我宗里那些個小兔崽子的水準，頂多是在經驗和基礎上比塗念強罷了，要論創新意識和悟性，沒一個能跟她比的，又能有什麼看頭？」
聶衍塵反應了一會兒，有些意外地轉過頭，「你的意思是，小四她能比過你宗里出來的人？」
薛世謙意味深長地笑笑，「這我可說不準。我只能說，你這弟子若能專心學陣，將來必成大器，但現在以其對陣法的熟悉程度，以及其修為，要勝過我教出來的弟子，還是有很大難度的。」
聶衍塵賞給他一記白眼，目光重新轉回到比武場上，「說了等於沒說，還不如我自己看。」
此時隨著比武場中裁判一聲令下，第一組的比試已然正式拉開序幕，塗念也隨之開始了第一個陣法的繪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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