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了道義!

正文卷

第26章 為了道義!

塗念覺得好笑。

分明她來不是自願來,走也不能自願走,到了她這兩位師兄這,竟成了別有用心。

徐子翹原本都準備了許多話給她難堪,但或許是她目光太過坦然的緣故,他一開口,那些話便統統從嘴邊溜走了。

塗念沒有刻意等他的回應,她走過去,停在了赤華的劍刃前。

「是不是細作,不是我一張嘴能講得清的。」

望進徐子翹的眼底,她說:「給我點時間,我會還給你一個毫髮無損的大師兄。」

這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其實對晉南楓的情況,塗念並沒幾分把握,只是徐子翹如此步步緊逼,不論成與不成,她都得試試看。

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是她不能讓別人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這話一說,就是一日。

到了次日傍晚,聶衍塵依舊沒從塔里出來。

現下宗里最強的兩位都在主峰塔里,其他人即便再著急,也只有乾等的份。

經過昨天那麼一鬧,徐子翹實在不想在這心煩,早早地走了。

沒過多久,宗里又出了些雜事,楚秋容沒法子,囑咐了塗念兩句便匆匆去了內閣。

獨自坐在主峰塔外的石凳上,塗念獃獃地看著對面的山頭,心裡亂糟糟的。

伯湫在她手邊動了動,「想好法子了嗎?」

塗念抿了抿唇,沒出聲。

她要是想到,一早便進去了,大可不必在這吹什麼冷風。

看她沒應,伯湫又繼續說:「崖下帶回的那些靈藥,並不是沒有可用,但即便用,最多也是收效甚微,不過聊勝於無罷了。」

「你若想到了辦法就直說,否則不要一直說些有的沒的,叫人煩心。」

塗念惱著,原本就糾結的事讓他這麼一說,更是煩上加煩。

她腦子一熱就說了那些,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得過分,猶豫地張了張嘴後,整個人蔫了下去,「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的。」

伯湫嘆了口氣。

他又何嘗不知道,塗念這分明氣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無能為力。

「其實是有法子的。」

半晌,伯湫忽然說了這麼句,塗念聞言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將他擺在腿上,「此話當真?」

伯湫沒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但如果救他的方法需要你拿命來換,你還想不想知道?」

塗念被他問得皺起眉,「哪有這麼嚴重。」

「也差不離了。」

伯湫沒再賣關子,從她腿上跳下,在地上唰唰幾下畫了個符,「用你的血畫兩張這樣的符,分別貼在你們兩個的丹田處,等他那邊符紙引出魔障,你再逆運靈力,御火將其燒了便是。」

塗念有些不知所以,「聽著也不難嘛。」

總歸不像是要她小命的樣子。

「此法所憑藉的,是你血脈中的改天之能,自然不難。」

斜身靠在石凳上,伯湫說:「只是這法子,對一人只能用一次,且用過後,你們二人從此靈根相連,換言之,若此後他再入魔障,你便是下一個。」

「啊……」

塗念驚訝地嘆了聲,她原本還信心滿滿,但聽伯湫這麼說,頓時便有些發怵了。

晉南楓這人,很難說。

他是個勤奮的天才。

一出生便擁有令無數人羨慕的水屬天靈根,他憑藉著對修鍊的超強領悟力,再加上日夜不休的苦練,僅僅不到三十的年紀便摸到了化神期的門檻,比當年聶衍塵還要早上三年。

只論修鍊速度的話,晉南楓絕對是開天闢地第一人。

他能達到如此境界,對力量的執念是不可或缺的,只是當執念過重,就會不知足,他所入的貪障,便是這樣來的。

塗念可以想像,若她為晉南楓解開魔障,以其對力量的執著程度,往後十有八九還是要被魔障所困的。

到那時,哪還能找出第二個塗山血脈的來救他們呢?

見塗念緊著眉頭不說話,伯湫問:「怎樣,還救嗎。」

救嗎?

塗念一雙指尖絞著衣角,幾乎要把衣料揉碎。

救,相當於把今後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裡;不救,若沒晉南楓入浮山洞撈她那一把,她現在可能已經給那棵黃金樹堆肥了。

糾結了半晌,塗念忽然狠跺了下腳起身,那驚人的力道,震得伯湫的劍柄都顫了下。

「你小心著些!」

伯湫操心地喚道。這妮子,難道腳都不會痛的嗎?

「救!」

塗念哪裡顧得上腳痛,緊咬著牙叫了聲,給自己壯膽,而後提了伯湫,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向主峰塔走去,「並且現在就要救!」

不就是連坐嗎?為了道義,她豁出去了!

……

主峰塔頂層,聶衍塵與晉南楓盤腿對坐,前者立掌緊貼在後者額間,二人周身浮著一層濃濃的霧氣。

倏地,聶衍塵的掌心處吐出一抹冰藍色的光芒,迅速地從其額間漾開,蔓延到他的整個身體,最後再回到他的眉心,周而復始。

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隨著那抹光芒徹底消失,晉南楓印堂上的烏黑也散去了大半。

收回掌心,聶衍塵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他的神情漸漸凝重。

晉南楓此次魔障發作,遠比從前的任何一次來得都要猛烈。

這已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壓制了魔障,且自己的每一次壓制,都會使得再下一次發作的時間更短,照這個勢頭下去,怕不出幾日,晉南楓便會徹底墮魔。

「難道南楓如此年輕,就要步他爹娘的後塵了嗎。」

塗念費勁爬上塔頂時,正好撞上聶衍塵正在用甚是痛心的口吻喃喃自語,心臟頓時漏了一拍。

「師父!」

聶衍塵聽見她的聲音,意外地朝她看去,塗念一時連禮也顧不得行,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邊,指著那邊面色如紙的晉南楓,結結巴巴地說:「師兄他、他……」

看出塗念這是會錯了意,聶衍塵忙安撫她道:「南楓現在只是被魔障困著,醒不來。我已經壓制了他體內的魔障,一時半刻不會出問題。」

「這就好……」

聽到他這麼說,塗念才算略微地心安了些。

「對了,」想起正事,她一把揪住聶衍塵的衣角,急切地對他道:「師父,我有法子能破解大師兄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