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們下個月訂婚

正文卷

衛金銘立刻接話,順著周楚一起轉移話題:「呦,感情咱今兒面子大,還有見面禮是不是?」

姚若君是新朋友,卻是任喬安和周楚的朋友,尤其是周楚提供他是任喬安半個兄長,大家都給面子,不刁難他這個出身普通的人。

只見一直低著頭的姚若君,彎腰拿起他隨行的小行李袋,從裡面拿出幾張厚厚的紙,遞給包括周楚的在場所有人每人一份,除了任喬安。

紙是紅藍相間的中式磨砂質感,中間一個中式盤扣設計,下方的書法寫著「請帖」二字。

衛金銘眼尖,見請帖沒給任喬安,立刻開玩笑道:「這怎麼好像少了一張?」

「沒眼力見兒,給咱們二哥,不就是給任小姐了?」其他的發小笑著說衛金銘犯傻:「一家人不分兩家帖,你怎麼著都不懂了?」

當然懂,就是想調侃一下而已。

任喬安不動、不說話。

姚若君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下個月我和喬安決定在『R』酒店訂婚,到時候請大家一起來觀禮。」

一直默認這份請帖,給他就等於給任喬安的周楚,聽見姚若君這話,笑著的臉突然僵住。

……

中式的請帖,紅藍花紋的磨砂紙面上,黑色墨水寫著「請帖」兩個書法大字,在場的發小每人一張,沒有落空。

衛金銘尷尬的笑了聲,假裝自己沒聽清姚若君的話:「這什麼音樂,聲音這麼吵,害我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

請帖被放在桌上,沒人敢解開看看裡面到底寫的什麼字,生怕這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之后里面藏著暴風雨。

「你說什麼?」

周楚目光如炬,坐在任喬安椅子的手把上,厚實的手掌握任喬安的肩膀,眼睛卻看著姚若君,一字一句的問:「再說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只見姚若君目光微閃,他的喉嚨說不出更多的話,理智告訴他這樣不對,可是腦子裡卻閃過許多種兮兮生病以後的樣子。

他必須這麼做,任喬安為他犧牲和周楚的感情,他必須讓自己堅定的面對周楚。

「我說,我和喬安,下個月訂婚……」

話沒說完,任喬安感覺自己肩頭一松,周楚迅速衝過去揪住姚若君的衣領,雙臂一甩,姚若君站不住被他帶出座位狹窄的空間。

「你他媽給老子再說一遍!老子沒聽清!」

他情緒到了發怒的臨界點,抓住姚若君的領子,額頭上青筋爆出來,牙齦緊咬:「你要跟誰訂婚?!」

「我……」這一次,姚若君還沒開口,周楚抬手握拳,就要打向他。

「周楚!你住手!」任喬安眼看周楚要打他,出聲制止:「你敢打他一下,我立刻報警。」

衛金銘幾個人見狀,立刻圍過去拉住周楚,不讓他輕舉妄動,剩下傑哥圍住這邊,別讓人拍到奇怪的照片傳出去。

在ACE俱樂部里,老闆動手打人導致報警,可不是去調解一下就完了,上一次剛彈槍的事周楚勉強過關,現在要是又出了打人的事,被周文生抓住把柄,肯定會從上面整他。

「二哥,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說不定還誤會呢?」衛金銘拉住周楚握緊的拳頭,好聲勸周楚不要衝動,先把姚若君從他手上救出來再說。

二哥是專門練過的,姚若君這細胳膊細腿兒,說不定二哥一拳下去就給打壞了,到時候更麻煩。

這邊動靜不小,除了在拳台上打拳的選手之外,剩下的人都在注意這邊的情況。

在台下候選的選手全部圍過來,被一群專業的彪形大漢圍著,任喬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周楚,你放手。」

她目光凌厲:「你沒有資格生氣,我只是做了你以前做的事,你如果受不了,也可以和我之前一樣,選擇和你徹底分手。」

從此江湖不再見。

她這樣一說,周楚像是發現了突破點:「你在報復我?你和他準備訂婚,是為了報復我和張書怡之前的事?」

他急切目光之下,任喬安很淡定,看樣子兩個人早就有了統一的決定,就是在今天,趁著衛金銘所有人都在,故意宣布這個訂婚的消息,只是為了給周楚丟人,報當初他要和張書怡的仇。

眾人如夢初醒般,想起了剛剛提起的張書怡。

是了,現在的情況和當初的情況一模一樣,任喬安這是在報復周楚。

「安安,現在你該出的氣也出了,我人也當著大家的面丟了,這件事我們當做沒發生過,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周楚放下姚若君,幫她自圓其說。

之前陸雯雯打過她六顆鋼彈,她也是照原來的位置一比一奉還,這小姑娘錙銖必較,早前他就領教過了,怎麼一時間氣上心頭,給忘的死死的。

衛金銘看準時機,站出來打圓場:「鬧了半天原來是個誤會,不過要我說,二嫂還是幹得漂亮,這種事就該給二哥一個教訓,不然他怎麼引以為戒?」

「就是,咱支持二嫂治二哥,咱絕對站在二嫂這一邊。」其他發小也跟著圓話,幫周楚打哈哈,忽悠一下過去了,大家都當這事沒發生過。

可偏偏站在正面的任喬安不領他的情,拿起原本要給周楚的請帖,當著他們的面打開,轉過來遞在周楚面前。

「姚若君說的沒有錯,我們確實準備下個月訂婚。」任喬安盯著被周楚鉗制的姚若君,道:「你放開他,他腿上有傷,不能被你這樣粗暴對待。」

腿上的傷說是好了,行動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但還是要細心對待,不然二次受傷的概率也比一般人大。

那這件事存在報復嗎?

存在。

任喬安承認自己咽不下這口氣,當初她誰都不想傷害,結果受害者只有她一個人。

她現在誰都不在乎,為了自己開心,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能幫到姚若君她自然願意,但是要報復的人,絕對不只是周楚一個人。

姚若君宣布和任喬安親口承認,這兩者對周楚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他放開姚若君,一手緊握成拳,另一手接過那張請帖。

請帖里寫著三個名字,姚若君和任喬安的名字寫在一起,周楚的名字出現在被邀請人那一欄,日期也確實是他們兩個人說的下一個月。

這請帖一直放在姚若君的行李袋裡,也就是說他這次回國,目的是為了和任喬安訂婚。

周楚拿著請帖,雙眼瞳孔放大,一向穩健的手,竟然止不住的顫抖。

「你真的要和他訂婚?為什麼?」他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的結婚,最明白任喬安的為人,她或許是會報仇的人,但絕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

他也更明白姚若君,這個人眼裡只有離開的兮兮,根本不可能轉過身挖他的牆角,偷偷和任喬安在一起。

他們在他心裡,是兄妹啊。

這麼想了之後,周楚把請帖合上,問任喬安:「告訴我原因,當初我和張書怡訂婚的時候,我也沒有隱瞞過你真正的原因,所以現在我要知道原因。」

他要知道原因,他不要被蒙在鼓裡。

而她,也絕對不會閉上眼瞎說自己愛上姚若君,她不是一個張嘴說愛的人,她一定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你不是自詡了解我嗎?那你就慢慢猜吧。」任喬安沒說原因,這件事暫時不適合第三個人知道,即使周楚斷定她並非背叛他,想和姚若君訂婚。

任喬安站起身,笑得很有禮貌,對著衛金銘他們說道:「不過訂婚的是真的,到時候我和若君都歡迎大家參加。」

說完,她率先走出俱樂部,留下面面相覷的衛金銘他們,眼看著她離開,周楚也不去追,也不像是想要和姚若君決一死戰的樣子。

姚若君獲得自由,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周楚抓亂的衣領,請客了一聲,道:「咳,我也先告辭了。」

他拿著自己的行李袋飛快離開,劫後餘生一般迅速奔跑,生怕周楚控制不住發狂了,讓他一群發小圍住,再把他扔到拳台上,被迫和周楚「決一死戰」。

「姚若君。」

剛走出兩步,周楚楚聲叫住他:「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對不對?」

他說「你」,不是「你們」,只問姚若君一個人。

任喬安不說,他不信姚若君也能保守秘密,畢竟他們「同病相憐」,姚若君現在追兮兮和他這段時間追任喬安是一樣的情況,區別只在於兮兮不見了。

不見了。